沒把厲莊的頭直接塞進地里，大概已經是戚閻最大的仁慈。

　可惜厲莊顯然不是那種有眼力勁的角，非但抓在手里，還用指腹意猶未盡地了，在戚閻如錐的視線下開了口：“老話說得好，‘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戚閻要笑不笑地扯了下角：“好啊，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時亦司原本作事不關己狀地站在遠，識趣地在那安靜無比地當著明人，此時在戚閻這樣的語調下暗暗地打了個寒，不聲地果斷往后面挪了兩步。

　戚閻話里的殺氣實在太濃，就連厲莊也終于意識到了，口道：“等等！你先稍微冷……”

　“靜”字還沒出口，下就有洶涌的神力鋪天蓋地地覆上，將他原本被勾引得蠢蠢的浮躁徹底地制了下去。

　說到一半的話也隨之瞬間啞火。

　畢竟都還沒過系統訓練，戚閻也確實還不知道正經的安應該是什麼樣子的，不過在這個時候，也半點不影響他用自己的方式來自由發揮。

　片刻間，厲莊惹人發瘋的煩躁波還真的被順利消去，而與此同時，也讓這位“益者”踏踏實實地了一把被掏空的驗，全發地癱在了原地。

　戚閻垂眸看著厲莊，不疾不徐地將手回來，拿了張紙一不茍地拭著。

　眼底也終于浮起了一抹可以稱之為愉悅的緒，曼聲問：“滿足了嗎？”

　厲莊原本混的五世界此時重新回歸了平靜，他疲力竭地靠在路燈桿上，側頭看來，語調無比釋然：“……非常滿足。”

　戚閻瞥了他一眼：“再來一次？”

　厲莊口而出：“不用了，謝謝。”

　不可否認，小手確實很，可再來一次的話，怕是會被原地榨干。

　戚閻冷笑一聲，正轉要走，便見厲莊緩緩吁出一口氣后，嘗試著想從地上站起來。

　對哨兵來說，這種時候應該最為力。

　厲莊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眉心微微擰了起來，每一下作都小心又謹慎。

　可惜大概還是有些腳，扶著路燈桿的手微微一，眼見子晃了一下就又要跌坐回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視野中忽然有一只手出，將他一把扶住了。

　戚閻似乎也沒想到居然會比腦子更快一步產生反應，微微愣了一下。

　一低頭，對上厲莊投來的視線，角低了幾分：“什麼，留這等人來接不好？”

　“撤出來的哨兵都在空地那邊，我就是想過去看看。”厲莊遙遙地指了指依舊人影混的遠，定定地看著戚閻，“你不放心的話，要不陪著我一起過去？”

　“我不放心？”戚閻給聽笑了，“厲莊，有時候覺得你真不應該在這新兵營里，倒不如給軍塞上層發出特批申請，直接把你放去前線。”

　厲莊沒聽明白，本能接話：“怎麼說？”

　戚閻冷笑：“到時候單把你這臉往陣前一擺，就這堪比銅墻鐵壁的厚度，估計就已經足夠讓敵軍攻克個幾天幾夜的了。”

　厲莊：“……”

　時亦司在旁邊笑到不行。

　不愧是戚閻，這多損吶！

　幾分鐘后辰從哨兵宿舍塔匆匆趕回，在半路到了半個子掛在戚閻肩上，看起來心還算不錯的厲莊。

　辰當然也認得搭手的人是誰，不由愣了一下，但是在戚閻面無表的掃視下到底還是沒問什麼，慌忙過去幫忙。

　就在辰手搭上的一瞬間，戚閻半秒不差地把人扔了過去，頭也不回地轉走了，半句多余的話都沒留下。

　辰完全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了看厲莊明顯好了不的臉，又看了看戚閻充滿殺氣的背影，在邊轉悠了好半晌的話終于問出了口：“那不是西塔的戚閻嗎，你們怎麼又搞到一起了？看他的樣子好像不太高興，你們沒打架吧？”

　“我們關系那麼好，能打什麼架。”厲莊疲力竭地往辰的上一趴，有氣無力地說道，“你不懂，人家戚閻那做好事不留名，就是這麼善良熱的一個人。”

　辰：“？”

　你們關系好不好是看不出來，但是……善良熱？

　怎麼總覺得這兩個詞放在那個人上，有那麼一不對勁呢？

　德錫上尉神力暴走的事發生得突然，有許音校這個結合向導及時趕來幫忙，也終于逐漸地平息了下來。

　可即便如此，把德錫上尉送回休息區之后，哨兵宿舍塔有幾層住宿區也已經被破壞得不樣子。

　時不時有人來來回回地跑過，舍管員也火急火燎地找了維修部門過來幫忙，單是繁瑣的善后工作，又讓整個哨兵營里鬧騰了好一陣子。

　雖然兩塔明里暗里較著勁，可是真到事發的時候也是聯系。許音校離開后，這個消息在西塔傳得很快，有部分向導接組織過去協助，等再一齊返回的時候已經夜將近。

　許音校拖著疲倦的子剛回到教辦公室，等在里面的人已經站了起來，關心地詢問道：“德錫那邊怎麼樣了？”

　許音顯然也損耗了不神力，倒上一杯水連灌了幾口，才稍微緩過一口氣來：“沒什麼大事，正常的神力暴走而已，現在已經安住了。”

　問話的人跟許音一樣也是本屆的向導新兵教，名簡修賢，聞言稍微松了口氣，但依舊覺得有些不太放心：“不過，這已經是德錫這個月第三次暴走了吧？不管怎麼說，這個頻率已經太過頻繁了。哨兵在嘗試突破黑暗屬期間，神力恐怕會變得特別不穩定，德錫心氣高，攔不住他去拼突破，可這樣下去總歸有點危險。”

　想了想提議道：“要不，你干脆跟上面申請一下取消這次教任務，回去多陪陪他吧。畢竟是德錫的結合向導，再發生這樣的況也好第一時間做出應對。”

　“不用，他說自己可以的。最近邊塞戰事張，各職位上本來就人員吃。我們在達維特軍塞，首要任務就是為葉元帥培養更多的優良銳，絕對不能被其他部隊的那些野心家給比下去。”

　許音說完，抬眸看了一眼坐在辦公室角落的那個男人，“況且這屆新兵的兵源確實不錯，我不在這里看著，也實在是放心不下。”

　這話里話外意有所指，聽得一直沒說話的彭壽也終于抬頭看了過來：“許音，我一直看在你是個人的份上沒有計較，你這怪氣的又是說給誰聽？放心不下？今天干脆把話說清楚，你是不放心不下那些新兵，還是放心不下我啊？”

　許音回答得也非常干脆：“誰搭話就是放心不下誰。”

　辦公室里的氣氛一下子微妙了起來。

　簡修賢夾在兩人中間有些為難，慌忙站出來調解：“都是同事，和氣生財，沒必要做得這麼針鋒相對。”

　“呵，同事？”許音也是真真切切從戰場上廝殺回來的向導，平日里言談溫，可實際上也是個脾氣沖的，說話更是直接，“彭壽，既然你要直說，那話我也就放在這里了。你以前是什麼作風我管不著，但是這屆既然在我名下當輔助教，那就最好收斂一點，我可不是那種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人。”

　“我要是不收斂呢？”彭壽冷笑，“你看不慣我的野路子，我還看不慣你們這種學系出來的家伙，天天就知道自命清高。在我這里，讓老子不痛快的就是該罰！來這里的每一個人日后可都是要上戰場的，在我手里就不住了，到時候放敵人那就能活得了嗎？軍塞不是過家家的兒園，就應該講的適者生存！被老子弄死在這里的就是廢，本就沒有當軍人的資格，怎麼都比在戰場上丟人現眼要強！”

　說著也不再看許音，直接摔門走了，遙遙地留下一句話來：“優質兵源是吧，呵，等著吧！”

　許音也把杯子往地上一摔：“這踏馬，到底是哪個傻把這種混蛋放進來的！”

　“消消氣，消消氣，發脾氣有損你這溫可人的形象。”簡修賢找出清掃機人來收拾了地上的殘骸，好言好語地哄道，“彭壽靠穆家的路子進的軍塞，你也不是不知道。雖然不清楚他是怎麼搭上的這條線，可進都進來了，穆老追隨了葉元帥那麼多年，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我就是看不過這囂張的樣子！”許音說，“就算是新兵，也是軍塞的一份子，哪能讓他這樣子當自己的玩去糟踐？”

　“是是是，你說得都對，我先替本屆新兵提前一下許音校的護。”簡修賢跟許音是同個軍校出來的同學關系，倒是知道怎麼哄人，見許音眉目間的怒意消散了不，才繼續說道，“總之到時候多注意一下就是了，彭壽做事再沒分寸，畢竟還是在軍塞里，多都要遵守制度。”

　“也只能這樣了。”許音今天本來就因為德錫的事有些煩躁，現在只覺得很是心累，坐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問，“聽說剛營的時候彭壽就跟兩個新兵對上過？什麼名字來著，到時候多關注一下。”

　簡修賢回想了一下：“一個時亦司，還有一個戚閻。”

　“知道了。”許音點了點頭，“還有就是，李副好像說這屆新兵中似乎也有葉元帥興趣的人，你跟李副關系比較好，知道是哪幾個嗎？”

　“這還真問過，等我給你找找記錄！”簡修賢說著出通訊來翻了翻，找到容后，看著上面的名字稍稍愣住。

　許音留意到了簡修賢的表變化，問：“怎麼了？”

　簡修賢抬頭看來：“據他當時回我的消息來看，一個是東塔那邊的哨兵，名厲莊，另外一個就是我們西塔這邊的……”

　許音：“嗯？”

　簡修賢沉默片刻，第二次說出了這個名字：“……戚閻。”

　許音臉上的表也頓了一下，才反應了過來：“這麼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