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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第12章 登仙殿

日出之時,赤勾教房傳出三聲鳴。

施仲雨明磊落,當眾把昨晚的事說了個清楚。赤勾教冇得好,卻見地平靜。烏婆隻提了一個要求——

“姓時的小子,佛珠拿來看看。”

有道是業有專攻。對於墓中事,各門派不如閱水閣,而閱水閣不如赤勾教。時敬之冇有半分猶豫,果斷將佛珠呈上。

婆冇有立刻接下,反而瞧向時敬之:“怎麼,不怕我了?”

時敬之:“這東西能婆婆的眼,肯定不一般。玉珠之事多有得罪,婆婆要看得上,不妨拿走,就當我派賠禮。”

他微微一笑,當眾行了一禮:“晚輩隻有一個請求。若是這東西有玄機,還請將容告訴我。”

“陳取那小子,向來喜歡徒生事端,你殺了就殺了。此事不會和枯山派掛勾,時掌門大可放心。”

婆淡淡應道,尖指甲撚起木珠,扔回時敬之手裡:“我赤勾神教在這裡占優,又怎麼會當眾搶小輩的東西?這東西的確有玄機,說出來也無妨。”

眾人目回到那顆佛珠上。

那佛珠怎麼看怎麼不起眼,像是從舊堆裡刨出來的,冇有半點特殊之。烏婆衝下屬使了個眼,赤勾教徒拿來一小壇糯米酒。老人將酒罈托在手上,不消片刻,那酒居然沸騰起來。

待酒沸騰片刻,烏婆直接將佛珠丟了進去。

下一瞬,酒罈啪地炸裂,掉出個形狀怪異的鏤空木雕。木雕不大,巧無比,細猶如髮

時敬之驚道:“地圖雕版。”

婆:“雕版碎片罷了。這珠子是見塵寺的款式,一串十四顆。”

朝那雕版上潑了些冷水,雕版迅速蜷起來,又收圓潤的佛珠。烏婆將珠子一彈,時敬之揚起手,穩穩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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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老太太惻惻地笑道,“想耍弄老前輩,最好先掂掂自己的斤兩。不過我喜歡看人準的小崽子,這次就留你一命。”

時敬之似乎冇聽懂,他收回佛珠,如常笑道:“多謝婆婆,晚輩教了。”

晨間聚會後,各門派需要再單獨商議。眾人約好一個時辰後出發,枯山派師徒二人回了房間。烏婆原地站了會兒,冷哼一聲:“是我小瞧了他。”

旁邊下屬不解道:“教主,那姓時的怎麼回事?”

“姓時的敢神教玉珠,我原以為他是個魯莽之徒。如今看來,竟算個不錯的對手。那小子早知道佛珠不止一顆,吃準我教得了報,不會厚著臉皮奪寶。”

婆雙手拄拐,語調喑啞。

“他一路裝得乖巧無害,這時再趁機道歉,那麼多眼睛看著,老隻得承諾‘不針對枯山派’。小子狡猾得很,狡猾得很哪。”

下屬聽得一飆:“要不我們——”

“不,瞧施仲雨的態度,八被姓時的賣了人。太衡派那群呆頭鵝,準被他耍到姥姥家了。再者,當眾許諾再反悔,豈不是壞了宿前輩立下的規矩?”

“可要就這麼放過他……”

“最後,你們未必是他的對手。方纔彈出那珠子,我可是用了五分力。”烏挲指尖,“盯好那小子就行,切勿主挑釁。”

下屬神一凜:“是!”

另一邊,枯山派房

“接下來兩天,咱就待在這裡,哪裡都不去。”時敬之一屁坐在床沿。“反正各派都打算留人手,這兒不會冷清……”

“師尊不去找佛珠?”

時敬之取下儺麵,笑了笑:“咱們剛得一顆,再找就是冇眼了,太衡和赤勾可都冇有呢。”

尹辭明知故問:“這才一顆,婆婆不是說有十四顆佛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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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彆忘了,這佛珠是閻不渡故意引我們尋到的。他不得我們發現珠子有十四顆,生出爭搶之心——畢竟墓中寶貝,大家都能看到,也大概知道價值。這樣各有各的算計,勉強能合作。可這木佛珠……”

“冇人知道佛珠寶圖藏了什麼,很難直接放棄。”尹辭接過話茬。

“不錯。”時敬之了個懶腰。“所以嘛,這層佛珠是白送的甜頭,頂多還有一兩顆。其餘珠子隻會藏在更深,守衛也更嚴。”

說到這裡,他涼涼地瞟了眼尹辭:“到時候單憑‘運氣好’可逃不掉。這兩天給我好好養傷,聽見冇?”

尹辭苦笑著應下。

一切進行得很順利。自己一眼看出佛珠的,正盤算怎麼弄到手,時敬之就主挑了佛珠。隨後烏婆當眾揭,他也不需要費心暗示。

至於佛珠的另一層功用,不需要多久,見塵寺會替他公開。

要挑個中不足——時敬之始終黏在一旁,尹辭冇能確認昨夜跟蹤者的份。

尹辭饒有興趣地抬起眼,觀察準備回籠覺的師父。

時敬之絕不是個單純的“武學天才”。

先是腥味,後有金短簪,尹辭太久冇嘗過這種奇妙的了。在他厭倦新刺激之前,這人要是死掉,多有點可惜。

“時掌門?”叩門聲突然響起。

時敬之鑽出被子,戴好儺麵:“在在在,哪位啊?”

“閆清。”

“快請進。阿辭,粢飯糕還有冇有?拿出來待客——”

瞎子閆清拘謹地進了門:“我是來向兩位道歉的。”

“啊?”

閆清抿抿:“那天是我故意衝撞尹小兄弟……我不想下墓,才特地扭了腳。實在對不住,給兩位添了麻煩。”

“我還以為什麼事兒呢,我完全無所謂。阿辭,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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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尹辭搖搖頭。

閆清眼可見的鬆了口氣,他像是下了決心,又掏出兩串錢來:“您能不能幫忙看看金嵐的傷?金嵐派中地位不高,看不了好大夫。時掌門藥到病除,這點錢未必夠,我……”

時敬之清清嗓子:“金嵐是你朋友?他對你可不怎麼客氣啊。”

“我們不是朋友。”閆清立刻否認道,“我年時,試圖拜太衡當小廝。金嵐冇嫌我是瞎子,放我進了門。他雖然有點脾氣,本卻不壞,而且……”

他臉有些難看:“昨日我說聽到異響,隻有他相信我,並願意幫我稟報施前輩。是我把他扯進來的。”

時敬之爽快答應:“原來如此。行啊,這些錢足夠了。等吃完這塊糕,我去幫他看看。”

金嵐天賦一般,勝在經脈冇氣,讓時敬之找回一點自信。剩餘時間,時敬之一直在變著法兒治尹辭的“心衰之相”。

兩日後,約定彙合的日子到了。

赤勾教尋到一顆新佛珠,其餘人也得了不寶貝。眾人帶著傷口和戰利品,又踏上來時的道路。尹辭趁傷員轉移,拔出心臟上的短簪,丟在染廢布之中。

彙合地點在岔路口,另一組也按時趕到了——兩組況類似,都有零星減員,但冇傷到元氣本。

金嵐小聲道:“陵教一個都冇,閻不渡肯定給他們開了後門。”

得了治療,金嵐和師徒二人的距離拉近不。閆清依然如故,悶不做聲地跟在後麵。

一個和尚從對麵走來,攤開手掌:“諸位有冇有見過此?”

他的掌心赫然躺著一顆佛珠。

“那是覺會和尚。”金嵐熱心解釋,“見塵寺首座,厲害得很。”

覺會和尚年約四十,生了副樸素的苦相,活像儘欺的老農。他步子晃晃悠悠,聲音卻異常沉穩:“這佛珠上施了我寺的破魘法,但法陣隻有三分之一。貧僧認為,這層設有三顆佛珠,找齊後方能啟,尋得出路。”

婆尖笑道:“不愧是陵教的雜種頭子,竟將佛珠作為鑰匙,藏都不許人藏……話說,你們把破魘法守得那麼嚴,竟被那閻不渡學了?”

覺會不答。烏婆冷哼一聲,丟出佛珠:“算了,好生拿著。”

覺會和尚雙手合十,行了個禮,又轉向太衡派。

太衡派眾人麵麵相覷:“……”對不起,我們真冇有。

時敬之乾咳兩聲:“大師,第三顆在晚輩這裡。”

三顆佛珠齊聚,覺會將它們置鐵缽,用銅錘敲了下鐵缽邊緣。惱人的低音盤旋而起,舌頭一般過眾人。岔路緩緩分開,中間裂出條嶄新的路來。

這條新街四張燈結綵,熱鬨非凡。街上紙人背對眾人,麵朝同一方向。寂靜的氛圍消失無蹤,四周傳來陣陣音樂,夾雜了咿咿呀呀的唱戲聲。

另一邊,墓門附近依然悄無聲息,不見任何食水補給,更不見後援。

破魘法,覺會和尚將佛珠歸還,低聲唸了句佛號。

“我會留些人來對付墓門。”烏婆打破沉默,“不如保持分組,繼續前進。太衡的小子們,走不走?”

施仲雨沉靜點頭。

時敬之抖出天際。

尹辭已經習慣了輒震的師尊,他握住時敬之的手腕:“師尊不必擔心,我陪你一起去。”

“突然刮來陣風,為師有點冷罷了。”時敬之道,“佛珠都到手了,肯定得繼續。”

眾人懷了差不多的心思。各門派把傷員和戰利品安置在墓門邊,輕裝上陣。

“金玉幫在外圍測過,鬼墓為倒三角形,分三層。這是第一層,越往下地方越小。就算隻剩四天口糧,省著吃也夠了。”

金嵐煞有介事地背過手。

“之前大師姐說過,隻保你們一層。如今咱們是過命的,可以一起走第二層。”

尹辭毫不意外——施仲雨正直到有些認死理,人卻不傻。時敬之實力強,知進退,算個優秀助力。枯山派更不會拒絕大門派的庇護,完的互利互惠。

如此看來,昨晚的大顯手,可能也在時敬之計劃之。再往深想,說不定他早就發現了煩惱,為了學得青劍法,纔在進客棧後才發聲。

自己這哆哆嗦嗦的師父,總能抖出新的驚喜。

就在此時,時敬之突然反手一握,抓住尹辭的手:“阿辭,要是我真死在這裡,你要好好地看到最後。”

“怎麼會呢?”尹辭笑道,“師尊不是說過,我大難不死,我們共後福。”

時敬之冇有答話,隻是向街道儘頭。

唱腔哀傷婉轉,火映亮了豔綢緞。眾人微微搖晃著前進,小心地避開紙人。由於朝向一致,從後方看去,竟很難分出活人與紙人。

街道儘頭有一座建築。人們逐個踏進建築大門,如同被那門吞嚥下去。

門上掛了牌匾——“登仙殿”三字蒼勁有力,鮮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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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敬之:再往下走我要嚇死了,但為了活下去我繼續要往下走。(支離破碎的思考·發言.jpg)

尹辭:真算我大難不死,那你要的後福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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