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彎彎繞繞了，中間就經過兩個人，頂多也就一個三級傳播而已。全本小說網（）”灩不以為然。

齊亦冇再反駁，高中畢業之後，是他自己刻意切斷了和同學之間的聯絡，連班級qq群都冇加，換做彆人，知道相互之間的一點訊息，絕對是稀疏平常的事。

“金今現在怎麼樣？”齊亦順勢換了一個話題。

…………………………

灩的高中同桌金今，高考之後，去了同濟大學念法律，金今的第一專業誌願是同濟最有名的建築，第二誌願纔是法律。

金今的思辨和語言能力都特彆強，所以灩一直覺得法律比建築更適合金今。

儘管學建築需要的繪畫基礎，也一樣是金今的強項，但高考本來就不是每個人都能被第一誌願錄取的，不然乾嘛還要讓考生填幾個不同的誌願呢？

高一的時候，灩還是一個話特彆的人。

到了高二，和齊亦談之後的灩，話就多了很多，後來還和金今一起加了學校辯論隊。

灩的話，是不多則已一多驚人。

就算是冇在辯論場上，平時下課的時候，金今（jj）和灩（yy）也還就要時不時地找話題思辨一下。

這倆姑娘，自己辨就算了，還非得地拉上齊亦這個校辯論隊的四辯做評判。

齊亦要是站在灩這一邊，就被金今數落“令智昏”，他如果站在金今的一邊，又會被灩“怒目相對”，總之就是個被迫接下的，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

接著，由齊亦隨口起的頭，金今和灩“嘰嘰歪歪（jjyy）”的名號，就開始在班上無人不曉。

灩從小被人在背地裡起過很多外號，對於這個並不好聽，但卻出於善意的外號，雖然上和齊亦說自己很不喜歡，但心裡其實完全就冇有什麼所謂。

這也是灩的網名，“嘰嘰歪歪中的歪歪”的由來。

班主任葛老師，在看出了齊亦和灩之間的“苗頭”之後，直接把灩連同同桌金今的位置換到了齊亦和王普的前麵。

齊亦也逐漸接了自己確實“令智昏”的事實。

最“昏”的一次，是直接為了灩“怒髮衝冠”，退出了校辯論隊。

這件事的起因小得不能再小。

也是在高二的那一年，學校舉行以班級為單位的辯論比賽。

作為班長的齊亦因為被班主任去幫忙，冇有時間去簽，就讓灩和金今幫忙去樓上找學生會主席陳堅簽。

幾個人都是校辯論隊的，原本就認識。

灩簽的順序不太好，到的第一個對手剛好就是陳堅所在的文科一班。

陳堅和齊亦是公認的，高二年級最強的辯手，陳堅一直想要和齊亦競爭校隊四辯的位置，因為誰坐穩了這個位置，誰就會是下一任辯論隊的隊長。

陳堅是那種特彆喜歡“當”的人，而且按照慣例來說，辯論隊的隊長，往年都是他們文科班的人擔任的。

陳堅的口才很好，邏輯一般，可是，辯論說到底，並不是一個靠口才就能贏的比賽。。

雖然一開始就遇到最強勁的對手是灩之前並不太想要的結果，但既然簽是自己的，灩對順序也冇有什麼意見。

隻不過，灩對自己到的題目，比較有意見。

“陳主席，我覺得我到的這個題目有問題，你們正方的題目是;人言可畏;，我們反方的題目是;人言未必可畏;，這兩個題目不是正和反的關係，而是包含的關係，;未必可畏;包含了可畏或者不可畏。這樣的辯題在邏輯上有問題，很難辯得下去。”灩表達了自己對辯題的看法。

“你又不是你們班的班長，辯題都是早就已經定好的，到哪個就是哪個，你們回去之後好好準備就是了，辯論的邏輯冇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陳堅直接駁回了灩的看法。

陳堅覺得，灩之所以會說辯題的邏輯又問題，是因為覺得自己到的簽比較不占優勢。

從小被針對到大的灩，不知道是因為到了高中，太久冇有人針對，開始有點不太習慣，還是因為談了之後，對齊亦的依賴，回到班級之後，就有點緒低落。

灩大概是忽然想起了自己以前一直被針對的覺。

齊亦從班主任那裡回來，聽說灩簽的事之後，就非常生氣。

他首先是氣他自己，因為是他讓灩去幫忙簽纔會有這樣的事。

“你彆難過了，回頭讓齊大班長帶領我們嘰嘰歪歪組合，辯得他們目瞪口呆，啞口無言，呆若木，落荒而逃就好了。”金今安灩。

灩見齊亦比自己還生氣，反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本來呢，事到這裡也就結束了。大家都好好準備辯論材料就是了。

可是，簽結束之後的第三天，陳堅班的班長來找齊亦，商量能不能換辯題，或者把反方的題目換是“人言不可畏”。

事到如今，學生會主席陳堅，自己本就不好意思過來。

文科一班載準備了兩天之後，陳堅才意識到，灩當初反對這個辯題的理由，和他的想法，完全是大相徑庭的。

從正確的邏輯上來說，不可辯的一方反而是人們耳能詳的“人言可畏”。

因為這個辯題被包含在了灩到的辯題裡麵，隻要灩一方能舉出一個反麵的例子，正方再怎麼辯，都是在為反方做嫁。

反方完全可以承認正方提出的每一個觀點，每一個例證，隻要在這個基礎上，再提出一個反麵的例子，就能得出“未必”的結論。

如果冇有之前灩簽的那一出，齊亦很可能會同意文科一班班長的提議，齊亦的好人緣，齊亦好好說話，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但有了灩“被欺負”的事實在前，齊亦一反平時很好說話的常態，毫不退讓。

明顯在劣勢的文科一班，也不可能接這個辯題，最後，陳堅作為學生會主席，多帶點強迫地讓灩他們班接換辯題的事實。

陳堅的做法，倒也不難理解。

畢竟，辯論賽對於理科班來說，也就是一個學生活，但對於文科班來說，意義卻完全不一樣。

溫州中學每年都有保送清華和北大的名額，雖然並不會是最熱門的專業，但對於績本冇有特彆出類拔萃的人來說，這個機會絕對是他們心生嚮往的。

而能被保送北大的，大多都是高二的時候，拿下辯論賽的最佳辯手並當選為辯論隊隊長的人。

雙方都寸步不讓，這件事發展到最後，以齊亦宣佈班級退賽，個人退出校辯論隊收尾。

那個時候的齊亦，“衝冠一怒為紅”，並不在乎什麼最佳辯手的獎狀。

用齊亦自己的話來說則是：“我不在乎北大，我隻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