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南這個笑容一出來，陶文昌就開始拉響警鈴，經歷過高三和大一的磨練，他上已經有了gay達。只要發現不對勁，gay達就開始提醒附近有基佬，世界不直的。特別是屈南的笑，仿佛已經貓了好久，專門等著這一刻呢。

陳雙站在悉的位置，可是以前自己從來沒主走上來過。訓練場被鐵網圍著，很高很堅韌的鐵製造一個又一個菱形的大窟窿，可以把手掛上去。

現在走到這麼近來，陳雙還有些不習慣。自己曾經那麼想要沖進去的跳高訓練場地，變了看一眼就晦氣的地盤。

“我沒想到你會來。”屈南慢慢地收拾自己的運包，“吃早飯沒有？”

陳雙點了點頭，剛剛把四水送去市游泳館，本來想去基地的，可是自己的小托有了它自己的想法，不知不覺間開始轉彎。

彎著彎著，就彎到學校來了。

“那正好，我還沒吃呢，一會兒陪我沖個澡再吃個早飯吧。”屈南朝他手，明顯是想接那瓶水，兩個人隔著鐵網說話，礦泉水的水瓶剛好能從菱形當中送過來，“我也沒想到你會給我買水……”

“一瓶水而已，又沒什麼。”陳雙趕把水塞過去，自己以前也給顧文寧買啊，本來就沒什麼。誰知道，礦泉水塞到一半，屈南那邊像是沒接住，　嘰一下掉在了陳雙這一邊。

陳雙再彎腰撿，大大的領口隨著姿勢變化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往下掉，製造出前的空檔來。陳雙倒是無所謂，都是男生，誰看誰口一下又沒什麼事，只是再抬頭的時候，看見了屈南漲紅的臉。

“給你。”陳雙再把水給塞進去，想起屈南上次也是這樣，聽幾句小黃書就面紅耳赤。這人到底多他媽純潔啊？不過也是，陳雙又想起他對泰迪熊道服不釋手的樣子，這人真純。

“謝謝。”屈南把水拿過來，擰開就喝了，又是一口氣半瓶，只不過這次沒有用水沖臉，“我沒想到你真給我買水，剩下半瓶我下午喝。咱們走吧。”

他用眼神給陳雙指方向，就是主訓練場的出口，正往那邊去，又陶文昌給攔了一下。

“這就走啊？”錯時陶文昌問，“又帶我徒弟去哪兒啊，南哥？”

“不去哪兒，我不知道他要來，剛好我沒吃早飯，就讓他陪我一起吃了。”屈南朝陶文昌笑一下，“下周開始封閉訓練，加油啊。”

陶文昌匪夷所思地看向他，只是有些事沒想明白。他剛才那兩個回頭，明顯是知道陳雙要來，可是他又不能未卜先知，提前算出陳雙那別扭孩子會坐在哪一張橫椅上……

除非……除非！陶文昌猛地一回頭，除非屈南早就見過陳雙坐在那裡，這人他不守男德！

訓練場外，陳雙跟在屈南後，看著他隊服外套後背上的拚音，qunan。這幾個拚音就是榮耀？鬼才信呢，陳雙又想起以前看的都是guwenning，好長的一串。

想什麼來什麼，他再一抬頭，那個人已經到面前了。

“陳雙？”顧文寧也是剛剛訓練完，這一次，他改變了策略，“一起吃個早飯？”

陳雙緩慢地看過去，眉骨下面總是煞煞地疼，一定有小破口，才會這樣一出汗就難。“我不是來等你的。”

“等不等我都無所謂，單純請你吃個飯行吧？”顧文寧的脖子上掛著一條運巾，陳雙以前是黑頭髮，現在染金了，剛開學那幾天乍一看真沒認出來。

陳雙剛要開口罵人，結果一眼撞上了顧文寧口的校徽，還有那一串漂亮的拚音。就在他稍有停頓的時候，耳邊另外一個人說話了。

“這麼巧啊？”屈南的聲音沒有一不悅，反而輕快友好，他看向顧文寧，眼楮裡也是笑意，“正好，我和陳雙想去食堂，不如咱們三個人一起吃吧？我請客。”

顧文寧並不買帳，用沉默表示自己的否決。

屈南這時低頭看了下鞋尖，再抬頭，聲音裡已經有了退讓。“多我一個，你不會生氣吧？”

顧文寧皺皺眉，又來了，那特別奇怪的覺又來了，明明屈南說話沒問題，但總是話裡有話。

就在顧文寧這稍一停頓的時候，屈南的笑容變了尷尬。“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這麼介意……那算了吧，我自己去吃，你別和陳雙發脾氣就行。”

“我他媽什麼時候發脾氣了？”顧文寧忽然找到了不舒服的原因，就是這種以退為進的手法特招人煩，“我現在想和陳雙單獨說幾句，你能滾嗎？”

“你是不是找打啊？”陳雙想把書包裡那兩條油條甩顧文寧那張帥臉上，屈南這麼老實的人也欺負，一下子，他聯想到高中欺負四水的那幾個傻。他的腳剛要往前，手指的骨節也開始攢力了，從來不是只不手的人，只是每次作都像被提前預判，被屈南拿運包撞了一下小。

“你們不要因為我吵架。”屈南攔下了陳雙，再看顧文寧，語氣裡滿是歉疚，“那我先走，你們說完話我再過來。不過你……”

“有話快說！”顧文寧只是挑起了眉梢。

“你別太兇了，咱們平時說話語氣沖些沒病，你和生怎麼說話就怎麼和陳雙說，他剛校，還不習慣隊裡的訓練節奏，你應該多心疼心疼他。”屈南說，順手拿過陳雙手裡的書包，又給陳雙指了一個方向，“去那裡說，別跑。”

陳雙手裡的重量沒了，原本不想和前男友再有什麼瓜葛，但是趕鴨子上架到這一步了，也就過去了，打算聽聽顧文寧還有什麼可說的。

“你趕說。”到了指定位置，陳雙的劉海兒開始掃眼楮，“我……”

“你的香水還沒換啊？和以前一模一樣。”顧文寧上來就說。

陳雙的瞬間閉上了，仿佛回到高三，顧文寧第一次問自己用了什麼香水。墨，是四水給自己買的，氣味是下過雨的森林和香草。

“墨，好聞的。”顧文寧很悉這個氣味，怎麼聞都能聞出泥點子的味來。

“你到底要說什麼？”陳雙看過去，有些松。

顧文寧整了下隊服，就是這個香水，總讓人以為剛下過雨，漉漉的，不太舒服。但是他這一次學習了屈南的態度，沒有那麼針鋒相對。“我想和你解釋一下，其實我沒想和你分手。有些事，是你誤會我了。”

“嗯，你消失的時候，我他媽誤會你沒了。”陳雙點點頭。

“其實不是那樣，那時候我和家裡鬧了些矛盾。”顧文寧對陳雙的抗拒毫無驚訝，他越抗拒，說明他心裡越沒放下，“我媽當時察覺到了什麼，開始和我鬧，我也為難的，在你和我家裡之間左右為難。”

陳雙只聽著，沒有說話。如果當時顧文寧把這些事告訴自己，自己未必會那麼難，現在再聽，五髒六腑像被攪了一頓。

“我也很痛苦，可是我得先顧著我媽，所以……”顧文寧看向陳雙的眼楮，如果不算胎記，陳雙倒是長得很不錯，只是整張臉讓胎記給毀了，“對不起。”

“什麼？”陳雙這回是真驚著了，他以前想過，或許顧文寧這個渣男會和自己道個歉。自己確實需要這個道歉，必須的。

“希你別怪我，以後有機會……再一起吃飯吧。”顧文寧看陳雙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奏效，“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直到他離開，陳雙還沒緩上來，像是邊落了一層名為回憶的霧氣，打了他的服，隨著顧文寧的離開，霧氣雖然散開了，但是落了他一很薄的水，薄似的。

“沒事吧？”屈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

陳雙搖搖頭，說不好。

“我還以為……他會同意咱們一起吃個飯呢，沒想到他對我那麼有見。”屈南站在了陳雙邊，卻沒有把書包還給他。

陳雙又搖搖頭，他就談過一次，理不了顧文寧的道歉，還有他今天的家庭原因。他倒是希屈南主問問顧文寧和自己聊什麼，可是偏偏他不問。

屈南只是站在旁邊喝水，喝水時無意間了幾下礦泉水瓶，再低頭放水瓶的時候，不小心出了脖子上的項鏈。銀的圓形幸運幣將陳雙的眼楮晃了一下。

“你也喜歡戴項鏈啊。”陳雙不自覺地問。

“也？”屈南疑了一下，像是對這個“也”字特別介意，“還有誰？”

“他以前也戴。”陳雙沒說那個名字，又等了一會兒，忽然問，“你說，如果談的時候家裡不同意，你會怎麼辦？”

屈南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是在考慮那個“他”的含義還是考慮這個問題，他一靜下來，那仄的力就發散出來，明明周圍是大空場，可陳雙總覺得多了幾個大氣，像後有什麼在追他。

“我沒怎麼談過，這問題有些難。”屈南的笑容來得很直接，像突然就沖出烏雲的太，不帶商量的，就給烏的沉地面升了好幾度，擋都擋不住了，“但是，如果是一個年人，談還需要通過家裡的同意和認可，也未免太稚了吧。”

陳雙他這樣一笑，上那層薄好像淡了些。

“如果是我，絕對不會讓喜歡的人委屈，家裡再不同意那也是我的問題，不需要轉嫁力。如果用這個當借口也太卑鄙了，我喜歡的人會更自責。所以我猜……要麼是本不喜歡，要麼就是沒能力，十三四歲的初中生都不拿家裡當擋箭牌了，更何況年人，騙人的把戲而已。”屈南用手了自己的項鏈，“不過我也只是說說，現在還沒有喜歡的人呢……你剛才說的這件事，不會就是你和顧文寧分手的原因吧？難道……你家裡不同意？”

陳雙原本只是聽著，猛然間，裡的任督二脈被打通，份對調過來再看，這事就很明白了。要是自己，絕對不會因為家裡的原因玩失蹤，再左右為難，也會和顧文寧解釋清楚。

媽的，傻渣男，你家裡解決不了的事為什麼推到我頭上？誰知道是真有這事還是胡編造的借口，陳雙一下子想明白了，媽的，自己還是經驗太，差點兒又被繞回去。

“不過……如果你家裡有任何困難，其實你可以找我說說，我平時除了訓練也沒什麼事，可以幫你啊。”屈南著重地加強語氣，“家裡人的困難，也可以和我說。”

“沒有，我家的事我能搞定。”陳雙說，這時再聞檸檬香止汗劑，除了好聞還有些舒心，“咱們去吃飯吧。”

屈南點了點頭，剛帶著陳雙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下，轉頭的速度如同回馬槍。“不過我想先去室館沖個澡，訓練服太了，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啊，走。”陳雙痛快地答應了，自己又不是渣男顧文寧，屈南這麼老實還要排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