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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谷漫遊指南》第25章 憂鬱歌(二十五)

清晨霞萬丈, 淺、深橘與瑰麗霧紫的曙往蒼穹鋪開漫野天孫織錦的紗幕。瑪麗安坐在屋,如今已不需要在玩家面前掩飾自己的鬼魂份了,正坐在壁爐前,任由熊熊火朦朧的中穿出來。

昨晚他們回到這裡的時候, 這棟四分五裂的府邸就已經在月下回歸到完好如初的狀態了,除了焚燒灰燼的魔法陣,它什麼都沒有失去。

“采買的馬車今天中午就會過來。”輕聲說,“拿出你們的車票, 讓我在上面簽字吧。”

雖然離開的時間比預計的要早了許多, 但眾人心知這是提前完任務的結果,都沒有提出什麼異議。

聞折柳挲著手裡薄薄一張車票, 他看著邊的同伴一個個上前,讓瑪麗安簽上他們的玩家名,自己漸漸落到了最後。賀欽站在他邊, 溫暖的手掌在他後背輕輕拂過,宛如無言的催促。

“去吧, 寶貝。”他緩聲說, “你做得很好, 現在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他的力道輕無比,可聞折柳卻不穩,被這一下推得一個踉蹌。賀欽急忙拉住他,發現握在手裡的如雪般冰冷。

“那你呢?”年回過頭, 蒼白, 眼神近乎兇狠地盯著他, “你……你要怎麼辦?”

壁爐邊的瑪麗安停下筆,驚異地向兩個人,房間裡的玩家們也紛紛神各異地轉過目著這對仿佛頗有的兄弟倆。

賀欽神冰冷,漫不經心地在房間環視一圈,這個舉猶如某種告召領地的宣言,讓眾人心中一凜,又聰明而默契地轉開眼睛,去做各自的事了。

他帶著聞折柳走出房門,清晨淡金籠罩在他臉上,為他線條深邃而鋒利的五也蒙上一層溫的輝,宛若金的薄紗覆過絕世名刀的刃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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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折柳吸了吸鼻子,不願意看他。

賀欽凝視著年幅度固執的側臉,他的睫纖長,他的眼睛——這雙眼睛就像鹿一般澄淨輕靈,卻又有著鹿所沒有的機敏銳利。年的廓俊秀,泛著溫潤的,這韌、青包裹著同樣韌、青,但又善良而堅持的靈魂。

這個孩子不笑起來像太,他想,他渾上下散發的暖意都在邀請自己這種暗裡生長,廝殺裡進的,火裡前行的怪的注意與挨近。他溫暖無比,與自己這種弒親弒君的人形的對比也一樣鮮明……

“你以為殺了我,計劃就能終止嗎?你做夢,賀欽,你做夢!”

瘋虎已經被關進致命的囚籠,它渾、獠牙斷裂,利爪在掙扎中劈出四濺的漬,但它還在不甘怒吼,用兇悍壯碩的軀撞擊刺骨冰冷的枷鎖——

“你以為你是為了什麼偉正的名頭對我手的嗎,我的好兄弟?你想錯了,別再騙自己了!”耳邊,昔日君主的咆哮仍在染王座上瘋狂回響,“你是為了繼承權,為了你的,你的權勢私心!”

“你和我流著一樣殘忍的——不,不對,你比我這個兄長還要虛偽百倍,狠毒百倍,你坐上這個位置,只會步我的後塵!我就在這看著你,看著你最終的下場!!”

瘋王狀若癲狂的大笑聲逐漸遠去,而他踩在上,踩在火上,踩在刀尖上——

“寶貝。”虛幻中,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就像隔著一層迷蒙的霧氣,可同時又堅清晰得可怕,“如果接下來的八個世界,我還能陪你一直走下去,那當然很好。但如果不行……這也是我的命。”

這也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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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太久,隻得來了這麼一句話。

聞折柳胡點點頭,然後一言不發地轉過,朝房間裡走去。

“寶寶、寶寶!”說不上為什麼,賀欽居然有點著慌,他急忙拉住聞折柳的手,“你聽我說……”

“我不用聽你說!”年悍然回瞪他,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驚惶,他的抖,深褐的瞳仁也在微微輕,“我會自己找辦法的!”

賀欽一個沒拉住,他便邁開長,像頭真正的鹿一樣飛速離開了他,跑向屋

他竟不肯放棄自己,不肯放棄這麼一個虛偽狠毒、滿口謊言的人。

想到這,賀欽心頭不由泛起一的甜意。他跟隨年的步伐,居然看見他正半跪在瑪麗安面前,手中拿著那張車票,對懇求著什麼。

“起來!”他心頭驀然火起,他一把拉起聞折柳,繼而狠地盯住瑪麗安。

“我的弟弟不需要對任何人下跪。”他咬牙關,聲音又輕又毒,最後一句仿佛蛇類在黑夜中低語,只有瑪麗安能聽見,“——尤其是你這種人。”

瑪麗安嚇得臉又白了一度,道:“您的弟弟……他、他只是請我在……”

“我只是請求在車票的結尾寫上你的名字而已。”聞折柳扯回自己的手,梆梆地回頂了一句,他深深吸氣,面對瑪麗安時,語氣又了下去,“行嗎?我願意用珍妮的吊墜做換。”

說著,他出手,雙手的掌心中攤著一枚澤老舊的相框吊墜。

但瑪麗安僅是看了一眼,就宛如被什麼毒螯在瞳孔上蟄了一下,忙不迭地側開眼睛,輕聲回復:“這是我妹妹給您的贈禮,它已經屬於您了,我不能要。”

“那……”聞折柳很無措,他想了想,苦惱地說,“可我上再沒有什麼值得和您換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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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礙事,只是一個名字而已。”瑪麗安朝他安地笑了笑,轉向賀欽,語氣便顯得小心而低微:“請問您的名字?”

賀欽不覺得這樣會有用,但他不忍心拒絕聞折柳為他爭取來的機會,於是似笑非笑地回答道:“賀欽。”

他說的不是玩家名,而是自己的真名。

“不會寫?不會寫,用不用我教你?”賀欽邊帶笑,但眼中卻無半分笑意。他探過去,虛虛握住瑪麗安冰冷的手掌,極有分寸地用無名指和拇指帶住手腕的移幅度,教在小小的車票上一筆一劃地寫出“賀欽”這兩個漢字。

其余眾人,包括聞折柳在的玩家id都有系統錄,所以瑪麗安不必為此費神,但要寫真正的漢字,依照的國籍與設定來說,就要勉強許多了。

一邊寫,一邊對賀欽低聲說:“我沒有折辱您的弟弟,您大可不必對我如此排斥……”

“雖然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但也不是所有惡行都能得到審判的,不是嗎?”賀欽打斷了,眉梢輕揚,桃花眼中波漾,“何必在一個早就看穿自己的人面前偽裝,還是省點力氣吧。”

瑪麗安的面陣陣發青,張了張口,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在沉默中寫完了這個名字。

賀欽直起,將這枚小小的車票遞給聞折柳,眉宇間的神無比,“滿意啦?”

聞折柳接過車票,一邊嘟噥著,一邊往外走,賀欽挨挨地跟在他邊,就像頭粘人的大貓,“不生氣啦?”

聞折柳被他磨得沒脾氣了,隻好斜睨他一眼,問:“你對瑪麗安有意見,為什麼?”

他雖然沒有聽見賀欽與瑪麗安之間的對話,但卻可以據他的態度靈敏地察覺出什麼。

賀欽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想了一下,笑道:“等會上馬車,我也會和你一起走。臨走之前,你和瑪麗安告別,順便跟說一句話。”

“什麼話?”

“ ‘你做的事我都知道,別想抵賴’。”他聳聳肩,“就這句話,記得說。”

當天下午,采買的馬車如約而至,玩家們一一和瑪麗安告別,最後到聞折柳,他猶豫了一下,在與這個冰冷的鬼魂相擁時,他張合,最終還是忘不掉賀欽的叮囑,低聲說:“……你做的事我都知道,別想抵賴。”

話音剛落,他的耳邊忽然傳來開鎖的哢噠聲響。瑪麗安的電般狠狠一抖,急忙推開年,用不可置信地目死死盯住他,但車夫的鞭稍在空中清脆打響,馬車的子隨即轉起來,他們的眼神短暫匯,很快就錯開在了濃的霧氣之中。

聞折柳坐回座位,他疑地問賀欽道:“你為什麼要讓我說這句話?”

賀欽豎起一手指頭:“噓,仔細看。”

馬車向前行走,這時,系統的聲提示驟然響起。

【達通關就,獲得觀看片尾cg獎勵。】

“咦,還有片尾畫?”周清奇道。

眼前空間狹小,搖搖晃晃的馬車部逐漸被迷霧掩蓋,待到迷霧撥開,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赫然是1740年那個風和日麗的小鎮,阿靈敦。

“這不是回到以前了嗎?”穆托眼睛,“這就是小鎮原來的樣子啊……”

古老的小鎮繁華而熱鬧,孩子在街頭巷尾追逐打鬧,發出興高采烈的嬉戲聲。這裡的味道炎熱,甜的果香與魚腥氣息充斥鼻端,在一棟破敗房屋前,他們看見兩個宛若孿生的金發孩,正吃力地扛著水罐。

“瑪麗安,珍妮。”周遙不自地說。

瑪麗安走在前面,的妹妹年長一些,清秀而削瘦,金發打著卷,從包頭髮的白頭巾上垂落幾縷。

後跟著珍妮,那彩照人的姑娘。有些時候,人類不得不驚歎造主的神奇,兩張相似度極高的臉,僅僅只是讓另一張臉上的眼瞳更加清澈,皮更加白皙,更加紅潤,妹妹就比的姐姐多出了十分的容貌。

瑪麗安嫉妒的妹妹,這一點毋庸置疑。

他們的父親走得很早,只有母親與們相依為命。珍妮是小兒,而且還是尤為出的小兒,的母親難免對更加縱容疼,對的姐姐瑪麗安則更加管教嚴厲。紡布換來的多余的錢財,都被母親用來購置珍妮的將小兒打扮得漂漂亮亮,猶如一枝拂曉時分的玫瑰。

瑪麗安與珍妮逐漸長大,們都慕著鎮上富商的兒子,然而這個英俊瀟灑的年輕人卻隻願意將目放在珍妮上,因為是小鎮上最麗的姑娘。

“……等等,”杜子君叼著煙,“這個走向好像不太對啊?”

“這的三角氣息……好像是有什麼不對的覺……”

母親的忽視,心之人的漠然,瑪麗安長期活在珍妮的芒下,只是一複一日地,沉默地扛著水罐,往返在小溪與家庭之間。

直到有一天,新的治安不遠千裡,來到這偏僻的小鎮走馬上任。他來這裡的第一天,就帶來了他吊兒郎當的侄子,以及一幫同樣品行不端、遊手好閑的年輕人。

小鎮居民對此議論紛紛,但在他們為鎮上的衛隊後,這點不滿也被迫了隻敢在私下流的嘀咕。

周清撓撓下,納悶道:“這些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啊,現在讓我們看這個又有什麼用呢?”

眾人面前的畫面飛速流轉,很快便到了第二年,那名年害的時候。

他們眼前一片黑暗,唯有約約的火在稻草堆旁搖曳。醉漢們下流的口哨和哄笑聲刺耳如雷,撕下的潔白衫則在風中飛揚,斷斷續續的慘劃破黑夜,一直到白天。

玩家們臉上的神一下都變了。

這件事一出,盡管有神父憤怒抗議,但治安也只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見狀,神父唯有帶著他的人馬連夜離開阿靈敦,拋下了這座原先好比世外桃源的小鎮。

暴行仍在繼續,小鎮上人人自危,一天傍晚,珍妮實在口,但家裡的水已經沒有了,於是母親讓瑪麗安領去穿過小鎮的溪流便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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