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選者是不被信任的。

他們不被視作人類，自然也不會和安全屋的居民們呆在一起。

曾經有一個公認的對國家忠心耿耿的士兵，在為選者之後毫不留的殺了和他同期的隊友，揚長而去；更有一個原本和普通人結盟的選者，背叛的毫無徵兆，致使那些人死傷過半。類似的事屢見不鮮，連帶著選者這三個字在某段時間鬥為了死亡的代名詞。而因為他們格的不確定，還有遠超於常人的能力，就像是一個不被控制的危險武，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別人，科學院也好，政府也好，都不會和選者結盟。

在得知了這個世界必備的信息之後，晏承舊直接住進了謝思涵家。

他現在空有一武力卻無分文，走到外面也不知道能不能扛住黑太的威力。

「你給我一條凳子就可以了。」晏承舊拒絕了謝思涵給他再加一張臥鋪的好意，習武之人對於睡眠的要求是很低的，打坐對他來說就等同於睡覺了，何必再浪費多餘的空間呢？

謝思涵眼睜睜看著晏承舊在一條凳子上打坐，大半個都懸在外面，一不的愣是坐了兩個小時，對晏承舊的認識也瞬間從一個高手特工變「世外高人」。

「晏兄弟，不，晏大師，不知道你能不能像小龍一樣在一繩子上睡覺啊？」謝思涵恍恍惚惚的問道。

「繩子上如何支撐？若是能夠在繩子上睡覺的話，那應該已經到了練境界，那時候睡不睡都無關要了。」晏承舊回答道。

「練級？和遊戲一樣麼？」

「不是練級，是練。古武者，修其心志，養其氣息，練其，升其魄，以古之練武之學，雜之今日科學、技能，並稱古武之學。因此，將古武之學分為修心、養氣、練、升魄。之後才是大圓滿，為宗師。」晏承舊眼中熠熠生輝，為古武宗師正是他從小以來的理想。

「那晏大師你？」

「不必我大師，我今年不過十九歲，我承舊就好了。」晏承舊略有些害，但目之中又不免帶了些驕傲與得意，以他之年紀，尋常人連修心都未必功，他卻已經步第二個階段，自然是有些傲氣的。可是一看見對古武一臉茫然的謝思涵，晏承舊心中的那份驕傲就不由的了下去。

說得再多，這裡終究不是他的家鄉。

這裡只是那木偶口中終將毀滅的末日世界而已，而他需要在這裡度過半年時間。

「我如今還在養氣後期，距離練還有一段距離。不知你口中的小龍又是何人？」

「承舊，咳咳，你不用在意我的話，小龍只是武俠小說裡的一個人而已，哈哈哈，我說著玩玩而已。」謝思涵借坡下驢，不想為自己偶爾的犯愣繼續買單。

「咚咚咚！」

外面傳來了三聲巨大的鐘響，謝思涵的臉也逐漸變得喜悅起來，高興不已的喊道，「承舊，太去了，我們可以出門了！」

黑太出現以後，地球上的磁場都發生了變化，鐘錶也不能按時行走，唯有科學院裡的幾個特質的鐘錶才能正常行。為了安全屋的居民考慮，當太消失之後，就會由科學院的人敲響大鐘，一面是為了提醒居民太落山，一邊也是告訴大家現在是什麼時候。

三下鐘聲，自然就是下午三點了。

「對了，承舊，你要住在我這裡，還得先去登記一下，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藏選者的黃瞳孔，因為那黃瞳孔裡蘊含黑太的力量，形眼鏡一帶到眼珠子上，就會被融化。對待逃難者，科學院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的。不過我在這裡住了快一年了，也有些認識的人，讓你住在我這裡並不難。」

安全屋的造價十分高昂，就算有國家補，地方也終究有限。加上太的威脅，人們大多不會選擇出遠門，那樣威脅實在太大！

就拿如今z市的這個安全屋來說，目前一共有七環，七環正在修建當中。安全屋的房價遠遠比末世前的房價還要更加離譜，每個人只允許有一間，最大不能超過十五平方米，就算是市長也同樣如此，不能例外。私自販賣房屋者，直接以死刑。

非常世非常法，這樣的嚴酷手段很快將事平息了下來。若是有人反抗，只要把守著安全屋的地址，不讓反抗的人進，過不了一天他們就得死，除了接安全屋的法律之外別無他法。

能夠活，誰會願意死呢？

購買安全屋指標之時，除去要繳納相應的資之外，還需要有一個已經住在安全屋裡的人的擔保。不過若是收留另一個人住在自己的房間裡，就只需要登記造冊了。不過因為很多人也像謝思涵一樣在房間裡栽種了不食，不太願意出租給其他人，但也有一大群人是藉著租金為生。如謝思涵這樣有自己的住，有賴以為生的作，的確算是混得十分不錯了。

謝思涵以表兄弟的名義帶著晏承舊在安全屋四轉悠，也為他科普了不事。

與其說安全屋是一片住宅區，倒不如是一方自給自足的小鎮。

據謝思涵說，安全屋裡的正式居民差不多有十萬左右，非正式居民也有三十萬到四十萬，他們則是住在另一片大棚區，每日都需要資作為一個通鋪的換。但出於人道化考慮，通鋪要求的資極低，只要不懶幹活兒，還是可以支付的。

安全屋的屋頂很高，住宿的房子都建築很低，上面則是呈梯形形狀的良田，田裡栽種著各種植。黑太未出現之時，安全屋的屋頂便會打開，讓這些植正常的雨，估著時間差不多了，又會將屋頂重新放下。而作為安全屋的居民，不管是一環還是七環，都必須強制的去照料這些作。只是人多地，每個人到自己照顧田地作的時間，一週也不過一兩次。可別小看這一兩次的工作，對田地裡的作出了力，等到作收了，自然也有自己的一部分勞果實在。

此舉一來可以讓安全屋的居民們不至於無事可做，順帶也能讓他們學習一些農作知識；二來也可培養他們的團結之心，讓自利益和安全屋相關，可謂一舉雙得。事實也證明，此舉推行之後，安全屋的打架鬥毆範圍一下子變了許多。

除此之外，還有各項條條框框，規定的十分詳細，絕對符合絕大多數人的需求。

「我當初逃離的時候，和科學院的人是一起的，中途還幫過其中一個年輕院士一點小忙，不然我也不能那麼順利的買下房子。」謝思涵嘆不已，「如今全世界各地區大多都是由政府、科學院、軍隊三方聯合起來管理，倒有些像是以前的城邦制。有能耐的人就進軍隊，去其他地方掃資，有門路的人就進政府，一時半會兒也不死，有學問的人就進科學院，說不定也能研製出好東西來。剩下的大多數人，就得學習怎麼下地，怎麼建房子，多是力勞。」

「國家已經做了最好的應對了。」晏承舊聽完，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黑太來的突發其然，其帶來的後續效應造無數人死亡，土地干涸，植幾乎銷聲匿跡，高科技也在黑太帶來的黑風暴下殘存無幾。但如今這些安全屋，卻給了大多數人活下去的可能！在末世面前，能夠這麼快的制定出對策，並且庇佑了這麼多人，手段也算得上是厲害了。

若是這黑太出現的時間不會變長，再來一些時間，人類的生活一定會變得更好，不必要這麼苦苦求存。可是，最缺的就是時間，黑太堅持不懈的出現，人們心中的力也一天天變大。

絕的不是死，而是明知道結局是死亡，卻還是一點點的看著死亡不斷近。

謝思涵沒法回答，唯有沉默應對。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就到了安全局的戶籍辦事。

七環的房子即將建，有門路的有資的或者是其他搬遷過來的人幾乎日日都往這裡跑，詢問房子建後開售的時間和條件。僧多粥，如何售賣如何保證公平，也了上位者的一個心結。

不過這些暫時都不到晏承舊和謝思涵兩人考慮。

他們挑了個人的隊伍排著，只等到時候將晏承舊的名字掛在自己的房子名下，他們就算是共同的利益了。

這樣一來，日後晏承舊若是發達了，自己也能更進一步！

奇貨可居的道理，謝思涵不會不懂。晏承舊的一本事可不比他見過的那些高級軍人們差，說不定還要更厲害。如今科學院的人除了研究黑太之外，就是研究選者了。一旦破譯選者免疫黑的，就算日後黑太當真出現十二個小時以上，人類也未必沒有希。

「你表弟？」戶籍的人抬眼看了看晏承舊，眼中顯出一抹瞭然來。

看這年白白的秀氣的很，就算在末日前也是見的，更不說末日後還能養的這般好？謝思涵要真有表弟，哪裡會到這麼晚會出現？

「李哥你放心，我在這裡住了可有一年多了，老居民，安全屋的規矩我不會不懂的。」謝思涵塞了幾顆棗子進去。那幾顆棗子還是他剛剛摘下來沒多久的，一粒也就拇指大小，但勝在新鮮見。人們種植植多以土豆馬鈴薯玉米為主，謝思涵一人吃飽全家不，這才有心思種些水果蔬菜。

「嗯，我當然放心。」李哥不聲的將棗子溜進袖中，爽快的將晏承舊的名字掛在了謝思涵的房子名下。

「對了，小謝，這些天不人都想要買七環房子，就缺保人。我這邊倒是有幾個信得過的，你若是有意向，不如見一見。」李哥低聲說道。

謝思涵眼神微微暗了暗，這種事利潤雖大，但危險太高，國家對倒賣安全屋房子名額的人向來是不吝於重罪的。一間房子，或許就是十條人命，若不是各地區安全屋力量分散，哪裡會有空子給別人鑽？

「這事不急。」謝思涵眼珠一轉，最後視線落在了晏承舊上，「我表弟也有些東西，說不定再攢攢也能買個小房子，水不流外人田，我這名額還得給他留著呢！」晏承舊立刻補了一句，「多謝表哥」，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終於辦好了事，後面還有人等著呢，謝思涵給晏承舊使了個眼，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

突然，隊伍的最後方開始了起來。

「怎麼回事，誰在搗？」巡邏隊的人很快就走了過來，企圖平復這場子。

巡邏隊的人多數都是正式的軍人，也是如今青年想去的一個好崗位。巡邏隊類似於末日之前的刑警，如今這個世道，總有那麼些不想活了的人想要拉著別人一起死。不過，巡邏隊也是個撈油水的好地方，地方軍隊沒有國家軍隊那麼嚴格，免不了也有些雜魚混進去。而之前謝思涵提過一的天哥，就是和巡邏隊的高層有點關聯，像模像樣的收點保護費。晏承舊的目在那些巡邏隊的軍人上打量了許久，藏在了人群之中。

「那……七環的房子那，出問題了！」

說話的人上還穿著工作服，一張臉顯得十分蒼白，說話也有些斷斷續續。他看見巡邏隊的人過來了，不但不慌張，臉上還有些欣喜，顯然就是衝著巡邏隊的人來的，「正好，我們幾個分散開來就是要找你們，我們工地那地出了問題！剛才我們正在做最後的測試，忽然新房子的牆上出現了……出現了……」

「出現了什麼？」巡邏的人顯然有些不耐煩了，說句話還顛三倒四斷斷續續的，真出了什麼事本趕不及反應！

「有人要買七環的房子……他，他能將一張撲克牌釘在牆上，說那房子他要買！」說話的人渾哆嗦，聲音裡也帶著恐懼，「可可是，他的眼睛是金黃的，他，他是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