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選者覺醒的幾率是十萬分之一，可是末日之前的人口數早已超過六十億，那些因為黑太死去的人已經超過五分之一，選者的數量絕對不僅僅只有一萬。

別看選者在生存能力和本能力上遠超過普通人，但在這個末世之中，他們才是真正的弱勢群。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死而復活的選者已經不再被視為人類，哪怕有些人覺醒後和之前沒有多大變化，但他們的家人依舊堅定那不是他們的親人，而是另一個佔據了他們親人的魔鬼。

選者從一開始自傲逐漸轉變，開始抱團組建自己的勢力，林飲無因為赫赫兇名也被招攬過許多次，只是林飲無本事強橫，沒有一個勢力願意花大把的人力力殺他。還有些眷覺醒前誼的選者要麼被殺，要麼躲在無人的角落，同樣不敢和這些組團的選者對抗。

從某種程度上說，選者和普通人都是人類，沒有任何區別。他們唯一的優勢，就是不懼怕黑太而已。

末日最初，無數人因為燒傷水而死，高權貴也好，乞丐小民也好，都只能飽痛苦死去，不人甚至害怕得寧願自殺也不想嘗試那種痛苦！不知道從誰開始，有人開始僱傭那些僱傭兵去殺剛剛覺醒的選者，用他們的浸泡……這原本只是孤注一擲的做法，卻意外的有效。

消息被封閉起來，就算選者不再被視為人類，這樣的舉依舊讓人詬病。

隨著選者們對自己的能力越來越悉，選者也開始分外難抓。那麼唯一能夠下手的就是剛剛復活的還不會使用力量的選者。

那些死在黑下的，本該被燒燬的，被鑽了。他們將有了復活跡象的選者抓了起來，用他們的來維持自己的生命。這樣無異於養虎為患，同樣也違背了「死者為大」的道德觀念。國家出各種軍隊嚴厲懲治這種行為，可人心的貪婪和想要活下去的、又怎麼會被輕易澆息？國家高層為了維護社會安全都忙的腳不沾地，如何能騰出大部分力量管這些事？

最後，國家中也有一部分人開始妥協，對這種事睜一隻閉一隻眼。如果選者的只能救活一個人，那麼或許還可以制止，可當選者的經過稀釋、提純、可以為廣大的普通人提供保護之後，又該如何呢？

末日不去，這樣的事總會無時無刻不在產生。

而國家科學院的那些特效藥，也來自於各種選者選的生命。

「這只是第一批，接下來還會有很多。」林飲無看著晏承舊茫然的臉，心詭異的有些愉快，「現在你還撐得住，但你總有撐不住的時候，你只能依靠我才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還是說，你想要賭那十萬分之一的機會？」

晏承舊沒有說話，他猛然看向林飲無，「那麼那些特效藥，你有沒有？」

「我有，就算沒有我也能馬上去找選來殺。」林飲無點頭道，「怎麼，你要和我做易了麼？」

「……」晏承舊微微閉了閉眼，林飲無的人品絕不是練武之人應該有的心。外公創立的古武流派更注重心，並不需要那些將古武當做殺戮手段的弟子。可是，如今他似乎沒有其他的選擇。

陳鑫會燒傷，有一部分是他的緣故。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還有謝思涵，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到的第一個朋友，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那些特種兵尚且只能靠功勛換藥，謝思涵又何德何能能換到如此珍貴的藥？而晏承舊能夠做的，遠遠比他想像的要得多。

古武再厲害又如何，在這樣詭異的黑太面前，在國家機面前，在選者高手林飲無面前，都算不上是什麼。可是他能夠依靠的也只有古武而已。

「殺一個人救十個人，你會怎麼做？」

類似的問題似乎已經問了百千年，回答過這個問題的人已經不可計數，可是晏承舊如今似乎也要面臨這樣一個問題。

教會林飲無古武之後，會因此死去的人會多多？

「古武的籍有很多，分外功。我目前只能給一種掌法的籍，換兩人份的特效藥。」晏承舊睜開眼睛，之前茫然猶豫的神已經被堅定的神取代，「正如你之前所說，我要驗貨。」

「可以。」林飲無爽快的點頭，「那麼師父你要教我什麼？」

「我不是你師父。」晏承舊當即反駁道，「我也當不了林先生你的師父。我們不過是以易的易，這一點還請林先生自己注意。」

「好。」林飲無也不再糾纏，原本他也不在乎什麼師父不師父的。

「我要教你的，是寒冰掌。」晏承舊千挑萬選選了這一種，還是因為自己在人前顯示過這一招？他不信林飲無在找了雪妖他們三人當苦力之後會不詢問？

「哦，就是對付火鬼的那一招啊。」林飲無想了想說道，「他們對你可是好奇的很呢，不過，現在他們也不敢來惹你了。」

「你殺了他們？」

「我並不是一個好殺的人。」林飲無正道，「我讓他們給我當臥底去了。不然下一次又來些什麼妖妖鬼鬼，也煩人的。」

晏承舊無話可說。

「寒冰掌最大的特點是能延緩敵人的速度。」既然要教，晏承舊就不會敷衍了事，「將力灌注在雙掌之上，嘗試著將空氣中的水分凝結冰……」一邊說，晏承舊就在一邊做了示範，只見他周圍泛起一點水霧，手中很快就出現一層薄薄的冰霜來。

「我雖然沒法現在教你功，但功也是從呼吸吐納開始，吸食天地草木之氣，循環周，攜全之能於十指之上，凝氣於掌，冰氣漸生，力山河，冰封十里，為寒冰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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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承舊懷揣著幾瓶藥飛快的趕往謝思涵所在的房間。

「來了，來了，別急。」謝思涵聽見猛烈的敲門聲，立刻就知道是晏承舊來了。除了他誰能將大鐵門敲的這麼響？

「承舊，你找我有事麼？」謝思涵看著晏承舊略帶驚慌的面孔忍不住問道。

「我來看看你。」晏承舊反手將門關上，低聲道，「上午不是有很多人發病了麼？」

「你也知道了啊，消息傳的真快，坐。」謝思涵臉上泛起一陣苦，連忙招待晏承舊坐下，「其實我有預料的，只是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說起來，我們安全屋也建立了不日子了，就算再好的材料也是有使用年限的，更不用說最近太出現的時間還越來越長。」

「那你有什麼打算麼？」晏承舊也不知道如何安他好。

「哪裡有什麼打算。」謝思涵搖搖頭道，「我的大半家都在這裡，我們這裡的安全屋出了事，其他地方的安全屋肯定也會出事。這個時候不管逃到哪裡都是一樣的。承舊，我知道你有本事，不過最近的話，我勸你還是將多餘的資兌換防的材料吧，能躲一點保障也是好的。」之軀如何要和這樣改變世界的力量相比呢？

「我知道你的好意。」晏承舊回答道，終究沒有說他只會在這個世界呆半年的事，而是將懷裡的藥瓶拿出來，「這是我和我隔壁的選者換的特效藥，你好好藏好，到時候說不定能夠救你。沒事的話，你可以用一點點拿來洗澡，不要口服！」

在拿藥的時候，林飲無和晏承舊說了一些這些藥的用法。說到底，這些藥是抵擋的，不是增強自免疫力的，吞服下去只有兩個可能，一是被消化藥力全失，二是服用者死亡。

「特效藥？」謝思涵驚訝的看著林飲無，「你怎麼去和選者做易？萬一他對你手……」

「暫時不會的，我和他有易。」晏承舊將懷中的特效藥塞到謝思涵懷中，「不要被別人知道，我……我能幫的只有你。」

「我很想拒絕你，可是……」謝思涵看著懷裡的特效藥，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來，「可是我還是不想死。」

「要是你一心想死，我何必花這麼大力氣給你找藥？」晏承舊笑了一聲，「能夠活下去的話，總有一天會看見末日過去的。」

「那你呢，你有沒有？」謝思涵也笑了一句，連忙問道，「我拿一瓶就好了，太多我擔心的很，渾都不自在。」

「我有的，你放心。」晏承舊笑道，「你先拿著吧，我住的地方有很多軍人和研究員，還有監控，不好拿。」

「監控，那？」

「那個選者有辦法干擾監控。」晏承舊不多說，「你小心藏好，不要省著，努力將它用完，留一點在邊就可以。現在外面有點，能不出去就不要出去，等過一陣子科學院那邊應該會有行，到時候再說不遲。」

「謝謝你，承舊，我……」

「你是我朋友，不用多說。」晏承舊覺得自己大概真的不能無私起來，「我還有事要做，不耽誤你了。」

「承舊，你要小心些。」謝思涵忍不住囑咐道。

「我明白。」晏承舊點點頭。

夜晚。

「誰？」

床上的兩個軍人還沒來得及作，就到了一重擊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晏承舊輕輕的將一瓶藥放在陳鑫的枕頭底下，關上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