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坍塌的隧道

江問源被為三人組一員，卻沒打算一直被下去，他對兩人說道：“既然我們已經被選擇了挖土方的工作，第一站就去隧道看看吧。”

對於江問源作死的選擇，左知行眉頭都沒皺一下，便點頭應下，“進隧道時注意警戒，一旦發現危險，我們立刻撤退。”

和江問源、左知行相比，張辰不免顯得有些弱勢，他默默給自己打氣壯膽，而他壯膽的方法簡單暴，就是看看別人張害怕的樣子，移之後他就能不那麼害怕了。於是他對江問源說道：“你怎麼沒有問我們圓桌遊戲是什麼，那個能奪走玩家機能的玩偶是啥，或者問問怎麼通關遊戲呢？”

“調查我們現在所的環境，也是瞭解圓桌遊戲的一種方式。更何況我們是隊友，”江問源回頭看了眼慫慫的張辰，重點強調隊友兩字，“在合適的時間，我相信你們會為我解的。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張辰想說一點都不。

不多會，三人便來到隧道口。

隧道中段被坍塌的土方堵死，空氣不對流，三人戴著安全帽走進隧道，還能聞到殘留在空氣中濃重的腥味。梁哥的傷毫沒有打擊到搶修隊的士氣，工人們簡單地排查過安全患之後，又開始忙碌地開挖坍塌的土方，似乎在十天完搶修的任務面前，他們的生命都要排到第二位去。

搶修隊的工人和玩家的待遇完全不同，玩家能拿到的工全是原始的手工，工人們使用的卻是半自化機械，工作效率相當高，很快就向坍塌的隧道向前推進十多公分。

安全道很窄，三人只能排一排走進去，左知行在前，江問源居中，張辰包尾。三人分工合作，左知行深到施工點附近，查探梁哥傷的地方；張辰負責整調查隧道，排查隧道的其他異常點；江問源則負責調查搶修況。

江問源大學的專業並非土木相關，工人們開挖坍塌土方的門道只囫圇看懂大概，但有一點江問源可以確定，就他們的工作方式而言，開挖坍塌土方的危險並不高，那梁哥的傷就有點匪夷所思了。究竟是施工時發生意外事故，還是有某些說不明白的東西在搞鬼？

調查進展很順利，三人在隧道裏只停留十多分鐘就走出了隧道。

在隧道口外，四個頭戴安全帽手拿鐵鍬的玩家直勾勾地看著他們，四人無一例外，全是男玩家。當他們確定江問源三人平安無事後，凝重的臉稍微緩和了些。

為首的那個長相高普通的三十多歲男人，邊不停地往子上蹭手心的汗，邊對左知行說道：“左哥，沒想到能和你排到同一桌遊戲。”

左知行看了他幾眼，“你是誰？我們見過？”

男人一臉尷尬，“我黎勇，我們在俄羅斯套娃的那場圓桌遊戲裏合作過。”

左知行思考幾秒，總算想起有那麼個人，“你沒選幫廚的工作？”他的話很不客氣，就差沒指著黎勇的鼻子罵他貪生怕死了。

黎勇不覺得自己貪生怕死有什麼不好的，他鼻子，“我們的工作是籤決定的。到幫廚的一個是被完全剝奪聽力的人，另一個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我再怎麼怕死也不可能去搶他們的工作啊。我們選好工作之後，梁哥的工友告訴我們必須每天在工作現場工作一個小時，左哥你們踩完地圖最好預留出時間打卡，否則太晚了會不安全。”

黎勇帶來的消息其實沒多大價值，不過左知行也沒白拿他的人，“隧道裏暫時沒有危險，你們只要跟著施工隊行，按照工作守則去工作，基本不會有大問題。”

黎勇激地對左知行道過謝，帶著其他三個拿著鐵鍬的玩家小心翼翼地走進隧道，那決絕的背影，看起來就像是走向刑場的壯士。

左知行說道：“既然有打卡任務，我們還是先把打卡任務完，再繼續探地圖吧。”

張辰和江問源自然沒有意見，畢竟誰也無法保證查踩地圖的時候一直都那麼順利，萬一發生突發狀況，導致無法完打卡任務，就得不償失了。

三人回到放著工箱的地方，大部分玩家已經各自行去了，只剩一個秦高志的瘦高男人。秦高志到的是搬運土方的工作，搬運土方的裝土車是二人組隊使用的，由於梁哥的傷，調走一個玩家去挖土方，秦高志就了落單的那個搬運土方的玩家。雙人用的裝土車，單人使用起來本來就有些困難，秦高志被收走的場券又是右，他一瘸一拐地在空地上練習推車。

江問源拿走木箱中屬於自己的鐵鍬，對艱難地推著裝土車從他邊經過的秦高志說道：“你不如去找一個搬運土方的小組，加他們組三人組？我剛剛看到兩個生推著裝土車進隧道，們推車有些吃力，應該高興接納你的。”

秦高志愣了愣，大概是沒想到江問源會向他搭話，因為到江問源的善意，秦高志說了實話，也算是給江問源提個醒。“梁哥說過，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工，就算我加別的小組，我的工還是這輛裝土車。”

這下江問源也沉默下來，在一切都未明朗的況下，到底使用別人的工會發死亡FLAG，還是不使用自己的工發死亡FLAG，沒人敢輕易去嘗試，秦高志唯一的選擇就只剩下按梁哥給他們定下的規則行事。

江問源拿著鐵鍬跟著左知行和張辰原路返回隧道，他們的工作是清理機挖掘過後殘留在鐵軌上的土方。搶修隊沒有安排監工看管玩家，估計也沒指玩家會很認真工作。江問源和其他挖土方的玩家一起在昏暗的隧道中度過了煎熬的一小時，走出隧道時，襯衫的後背都被汗水浸，地在皮上。

挖土方的玩家全員倖存，大家的神經都稍稍放鬆了些。

張辰熱得直用手扇風，“我們去宿舍看看吧。”

左知行一西裝沒下過，“是該去宿舍一趟，鐵鍬隨帶著不方便，放在宿舍會更妥當。”

江問源握手中暗自做過標記的鐵鍬，“宿舍安全嗎？”

“貴重的東西建議隨攜帶，不過放把鐵鍬還是可以的。”張辰在隧道裏呆著的時候一副慫慫的模樣，這會又笑嘻嘻的，心態也是夠強悍的。

玩家的宿舍和搶修隊工人的宿舍是分開的，由八間連在一起的集裝活房組，坐南向北建在一條小河旁。三人來到宿舍時，其中四間宿舍已經上名牌，有主的房間都落了鎖無法打開，其他的空房間可以隨意進出。三人把剩下的空房都走過一遍，房裏的格局一模一樣，都是兩張上下鋪架床、四個小櫃和一套桌椅。選擇哪一間空房問題應該都不大。

不過，江問源注意到了一個問題，他指著最靠東側著“梁哥”二字名牌的房間，“梁哥不住搶修隊的鐵皮車宿舍，他和我們住在一起。”

集裝活房的品質著不怎麼好，他們站在梁哥的房間外，能清晰地聽到房裏傳來痛苦的聲，腥味也重得很。三人是見過梁哥傷的模樣的，梁哥傷得那麼重不去醫院治療，而是堅持留在施工現場，要說這其中沒有蹊蹺，三歲小孩都不會信。三人默默換過眼神，江問源左知行兩票贊，張辰一票棄權，非常作死地選了挨梁哥房間的空房。

選定宿舍後，他們房裏的桌面上出現三張寫好名字的名牌，分別是左知行、張辰和陳眠。江問源拿起寫著陳眠二字的名牌，眼微閃。憑空出現的不僅是名牌，其中三個櫃裏分別出現合適三人型的工作服、鞋子和手套等。

時間過得很快，三人休整一番，換上乾淨的服，把宿舍附近調查一遍後，時間也臨近黃昏了。

飯點時間，玩家陸陸續續到飯堂集合，大部分人都換上工作服。江問源默默點過人頭，十四個，一個沒。進遊戲已經有一段時間，玩家已經三三兩兩地抱團，坐在一起味同嚼蠟地吃著晚餐。

吃過飯後，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左知行把用過的碗筷放進回收籃，對張辰和江問源說道：“現在離九點熄燈還有些時間，我打算去土方臨時堆放點看看，你們要去嗎？”

張辰心俱疲，“剛剛那巨鹹無比的土豆炒已經把我最後的HP耗盡，大佬求放過。”

江問源素質不錯，還餘有些力，但總得留些力應急，“我也需要休息。”

左知行沒有勉強他們，獨自去飯堂附近的土方臨時堆放點查探況。

也不知道那盤堪比生化武的土豆炒出自哪位玩家之手，張辰回到宿舍後就開始胃疼起來。這個時候，江問源也不好向張辰提問遊戲的問題，他把方便行的下鋪讓給張辰，另一張下鋪留作椅子和他用，他爬到張辰的上鋪躺下來。

江問源心裏裝著一大堆事，本以為會難以眠，結果才躺下沒多久就沉沉地睡著了。在夢裏，陳眠和他依偎在一起，摟著他的肩膀，親吻他的，輕聲安他。這個夢太過好，江問源連左知行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直到半夜時分才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驚醒。

敲門聲是隔壁傳來的，一頓猛捶後，梁哥憤怒的聲音傳來，“李好好，薛喜！你們怎麼能把重要的工落在工作現場，現在立刻去把你們的工取回來。”

屋裏的兩個生一直沒有開門，梁哥著氣朝下一個房間走去，如法炮製地再次對房裏沒帶回工的玩家罵了一通。梁哥的聲音很大，在他的駡聲中，江問源聽到了一個悉的名字，秦高志。沒把工帶回來的，似乎都是負責搬運土方的玩家。

梁哥把沒帶工回來的玩家房門都敲過一遍，沒人出來，他冷笑著說出威脅：“如果不把工拿回來，你們就沒有在這裏工作的資格！”

江問源側躺在床上，耳邊傳來玩家崩潰的哭聲，漸漸地，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有人打開了房門。第一個人離開宿舍，接著就有第二個、第三個……五個沒帶工的玩家，全部都走出宿舍。這下樑哥總算滿意了，他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當他經過江問源的宿舍時，江問源過窗戶，看到梁哥那張灰敗的臉，額頭纏著的紗布滲出黑紅的印，他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走回他的房間，重重地關上門。

“今晚要死人了。”張辰低沉的聲音從下鋪傳來，和白天活潑的覺完全不同。

“睡吧。”左知行睡在江問源隔壁上鋪，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穩定，帶著安的效果。

江問源抱被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