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媽媽贏了

先遭殃的是跑在前面的男人，他被兩隻手臂像蛇一樣扭曲的手倒掉著舉到半空，那雙手握住他的手臂和雙，像擰巾一樣反向旋轉，男人的輕易就被扭轉了幾圈，他的臟被出來，大口地從吐出來，鮮像雨一樣噴濺得到都是。

另外一個男人也沒能倖免，蛇手把死去的男人如同垃圾般扔掉後，如法炮製地把他也給擰人幹。以蛇手的速度，江問源以為自己就要代在這裏了，可是蛇手連宰兩人之後，似乎對拼命逃跑的三人失去興趣，回泥磚屋裏消失不見了。

雖然蛇手沒追上來的跡象，江問源三人也沒敢停下，一口氣跑回宿舍。

路上不玩家看到三人滿跡的樣子，他們只來得及清理掉上的跡換上乾淨的服，連調整心態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其他玩家請到飯堂。

陳旭攬住趙夢的肩膀，坐在玩家中央，“你們發現了什麼線索？”

自打陳旭拿出玩偶的手段，他就為部分玩家結的件，以至於陳旭現在完全把自己當本遊戲的中心人，態度囂張得很。

“李永剛和劉思齊死在了何芳家。”左知行說道。

眾人起來，梁哥大費周章更換土方臨時堆放點的事大家都知道，何芳的墓碑自然也就不是什麼。陳旭眉頭一皺，“安靜！”他指著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最好欺負的張辰，命令道：“你來說，你們在何芳家找到什麼報。”

現在江問源三人被所有玩家圍著，不代出他們拿命來換的報，恐怕會為其他玩家的眼中釘。陳旭不擔心張辰有所瞞，一個上沒的小鬼，還能有多能耐？

張辰看向左知行和江問源，在左知行點頭後，把大叔說給他們聽的故事重複一遍，“和大叔道別後，我們打算去何芳家看看。沒等我們進屋，李永剛和劉思齊就從裏面沖出來，在我們眼前被怪給殺了。”

眾人聽過江問源的話，七八舌地討論起來，他們當中有好幾個目擊梁哥看到四塊墓碑的景，猜測本遊戲講述的是何芳兒子對梁哥、梁雪晴和潘戈三人復仇的故事。

左知行冷著臉，“我們把知道的都說完了，現在可以走了嗎？”

陳旭沒再攔他們，“你們的報很有用，這也是為了大家能活著回到現實，你們不要心裏有怨氣。我保證會帶著大家一起回到現實，絕對不會玩出團滅的結局。相信我。”

陳旭往自己臉上金的話差點沒把三人噁心壞，三人回到宿舍，左知行把桌椅櫃砸了一頓，對張辰做了個要求：演哭戲。

張辰被陳旭徹底燃起鬥志，他回左知行一個自信的眼神，醞釀一會緒，便沙啞著聲音哭起來，哭了好一陣之後，才假裝悶頭睡去，去聲息。

演完戲後，三人終於開始真正地整理起報來。

以防隔牆有耳，他們用手語流。

江問源：我們要不要去何芳家看看兩人的，確認他們的死亡原因？

張辰：不用去，我知道原因。李永剛被倒掉提起來時，有條金鏈子從他兜裏掉出來。我見過那條金鏈，是梁哥的。他們應該是代替梁哥被殺的。

江問源：為什麼他們會把梁哥的金鏈帶在上，那難道是重要道？

左知行：不是。為圓桌遊戲玩家的人，很還能正常上班上學的，遊戲裏的金銀製品可以帶回現實，有不玩家把遊戲裏的金銀製品當做收來源。

江問源：……那他們的死豈不是無妄之災？

張辰和左知行都沒回答，從進這個遊戲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無妄之災了。

左知行：我認為殺死李永剛和劉思齊的不是何芳的兒子，而是何芳。

這也是三人回到宿舍之後還冷靜演戲的原因，張辰在飯堂裏把他們已知報的99%都說了出來，但正是因為缺那1%，就讓那些玩家的思路出現嚴重偏差。

那可是他們三人冒著生命危險拿到的報，怎麼可能免費送給別人。

張辰也認同左知行的猜測：我和江問源見過何芳的兒子，而那雙蛇手確實更像人的手。

江問源補充：何芳的兒子智力有礙，他有沒有復仇的概念都還是個問題。可是我覺得有點奇怪，如果要復仇的人是何芳，為什麼不在活著的時候復仇，而是等死後才想起要復仇呢？

左知行：也許是因為生前並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梁哥他們。

江問源：你說得有道理，我們要不要驗證一下？

張辰驚呆：怎麼驗證……

江問源：去找何芳的兒子玩遊戲。秦高志如果只是被火車撞飛，應該會連人帶一起被撞飛，不太可能左離被碾碎在鐵軌上。我更傾向有某種力量拽著他的不讓他離開鐵軌。

左知行有點心，但還是否決了江問源的提議：太危險了。

江問源：我有護符。

張辰：玩偶嗎？？？！我就說你怎麼可能是新人！

江問源搖搖頭，把何芳母子的合照拿出來：我們逃跑時，覺到有人在我耳後吹涼氣，可是沒有傷害我。我當時上只有這張照片比較特殊，應該是它保護了我。

左知行拿起照片：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吧。

江問源：但值得一試不是嗎？

左知行主將照片放進兜裏：我去找他玩遊戲。

三人定下計畫，卻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時間又過了兩天，有前車之鑒，這兩天玩家恪守規則，沒踩到死亡FLAG，一直沒出現死亡事件。可是在第五天晚上，梁哥又開始作妖，他把某間宿舍的門敲得震天響，“陳旭，趙夢，搶修隊這幾天連日趕工特別辛苦，你們兩個趕去廚房給工人們做些宵夜。”

在本遊戲裏，梁哥對玩家的命令是絕對的，即使是陳旭也無法反抗。陳旭和趙夢兩個負責幫廚的玩家，只能認命打開宿舍門。

梁哥把一籃桃子遞給他們，“把這籃桃子也帶上，給工人們加點水果。”

聽到桃子二字，江問源條件反地坐起來，他記得清清楚楚，給他們飯堂提供食材的大叔家裏沒種有桃樹，反而是何芳的院子裏種著兩棵桃樹，上面結的桃子又大又紅。陳旭和趙夢晚上要是拿著何芳的桃子出門，恐怕兇多吉。

“要提醒他們嗎？”江問源說道。

“不用。他們從我們這裏拿走何芳的報已經過去兩天，兩天的時間，足夠他們有去何芳家確認報。”左知行聲音冷酷，他翻下床，“你們倆準備一下，我們就在今晚去找何芳的兒子玩遊戲。”

陳旭和趙夢離開十分鐘後，江問源三人也悄悄地離開了宿舍。

秦高志是夜裏獨行遇到何芳兒子的，所以左知行帶著何芳母子的合照走在前面，江問源和張辰結伴，遠遠地跟在他後面。到了隧道附近，江問源和張辰找個蔽的地方躲起來，左知行則站在隧道口等何芳的兒子。

沒過多久，一個高大的影撥開雜的灌木，走到左知行邊，正是何芳的兒子。

在他像頭熊一樣的型襯托下，高一八六的左知行都變得小了。何芳的兒子撓撓頭上的疤，沖左知行傻笑流口水，“一起玩，玩遊戲。”

“玩什麼遊戲？”左知行和這麼個怪挨著，表現卻很淡定，看得張辰直氣。

何芳的兒子笑聲和火車的轟鳴相仿，“勇，勇者的遊戲。你和，和我來。我們手，手拉手，背對隧道，站在，在鐵軌上。”簡單的一句話，何芳的兒子說得斷斷續續，他的智力依舊保持在三四歲小孩的水準，沒能恢復正常。

何芳的兒子拉著左知行的手，兩人分別踩在一條鐵軌上站好。

他們現在的站位，和秦高志臨死前如出一轍。

隨後，何芳的兒子開始用兒歌的語調唱起來，他說話時斷斷續續，歌卻唱得很流利。“比比誰更勇敢，能堅持更久。比比誰更勇敢，能堅持更久。比比誰更勇敢……”

在他反復唱著這句歌詞的時候，被堵死的隧道裏竟詭異地傳來火車飛馳的聲音。哐次哐次的火車聲越來越響，鳴笛聲完全蓋過何芳兒子的歌聲。

突然，何芳的兒子把手一鬆，龐大的軀靈活地往旁邊閃開。左知行一直保持著警戒，在何芳的兒子離開鐵軌的下一刻，他也迅速從鐵軌上閃開——

一輛長長鳴笛的老式蒸汽火車從隧道中高速駛出，不多會就帶著長長的車廂離開了他們的視野。還好左知行反應夠快，否則他就會為第二個被火車撞死的玩家。

何芳的兒子開心地對左知行鼓掌，“你贏，贏了。你是，勇者！”

左知行說道：“我贏了，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他的語速很慢，並重複兩遍，確保何芳的兒子能聽得懂。

何芳的兒子用力地點點頭，“你問。”

左知行說：“你和誰玩過這個遊戲？”

何芳的兒子雙手抱著巨大的腦袋，努力思考了許久，“梁偉，潘戈，梁雪晴……大哥哥，和另一個大哥哥……還有，還有……還有一個人……”

左知行沒有他，耐心地等待他的答案。

何芳的兒子想了很久很久，他敲敲腦袋，開心地說道：“還有，媽媽！媽媽，厲害，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