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到影響的意識

薛又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但礙于男人的面子，不好明目張膽地為難一個中年婦。現在有藍珍珍起頭，薛又帶著藍珍珍走到中年婦面前，二話不說，抬腳就踹翻的椅子。中年婦摔在地，佝僂著背，腦袋低垂，一點反應也沒有。

薛又說道：“老太婆，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給我們磕三個頭，為你在幸福樂園門口罵我們的事道歉；第二，給我滾出酒店宿去。”

中年婦麻木地擺好跪姿，雙手在地面，額頭磕在地面。

沒等中年婦磕第二個頭，薛又一腳踩到的後腦勺上，重心前移全在中年婦的後腦勺上，他把胳膊撐在膝蓋上加，“怎麼不了，繼續磕啊，還差兩個呢。”

“你擋路了，借過。”

薛又轉頭看向來人，臉上扭曲的表來不收回。江問源端著殘餘的餐碟站在他面前，路遠白著臉跟在江問源邊。薛又沉地說道：“識相的就給我滾！”

和這種人沒必要好好通，江問源直接把手上的餐碟往薛又上招呼，薛又形高大，作卻很靈活，他躲開髒碟子，整張臉黑得不行，他在遊戲裏橫行霸道那麼久，從來沒人敢這麼下他面子。薛又惱怒之下，直接朝江問源拳，“找死！”

江問源閃躲開薛又的拳頭，抓住破綻把他的胳膊反擰到背後，“現在可以借過了嗎？”

薛又被鉗制著無法彈，藍珍珍怨毒地看著江問源，“你這個瘋子！趕放開我男人！信不信我弄死你！簡易你還不趕去幫忙！”一連三個嘆號，尖聲刺痛在場每個人的耳。

路遠反應很快，他攔下簡易。

“拿什麼來弄死我，你們的箱底玩偶嗎？”江問源淡定地看著藍珍珍，“還是說你們覺得我是隨便拿個玩偶就能解決的小角？”

藍珍珍語塞當場，氣得肺都要炸了，如江問源所說，的確不可能拿出箱底的玩偶對付江問源，那是他們拿來保命的最後手段，怎麼可能浪費在江問源上。但是在不祭出絕招的話，藍珍珍也不確定他們是不是江問源的對手，畢竟他們的座次就是靠玩偶的數量堆上來的，真正拼實力，他們不一定是江問源的對手。

江問源鬆手一推，把薛又給放了。

藍珍珍趕扶著薛又遠離江問源，薛又抱著發麻的胳膊，沉地盯著江問源。

兩人心中萌生退意，但氣勢上不肯輸，藍珍珍端出高高在上的小姐架子，“哼！現在的玩家真的什麼樣的都有，看著就讓人倒胃口。親的，我們回去吃吧。簡易，你給我們把飯菜打包上來。”

兩人被江問源的虛張聲勢嚇退，江問源把還呆呆跪在地上的中年婦扶起來，簡易也走過來幫忙，他小聲地對中年婦說道：“阿姨，薛又哥他們是有點過分了，我替他們向您道歉。”

江問源朝簡易看了眼，確認中年婦沒什麼大礙，便和路遠離開了。江問源幫中年婦出頭，是因為無法忍薛又踐踏別人尊嚴的行為，不代表他會爛好心到把中年婦當自己的責任，如果中年婦不自己振作起來，誰都救不了。

江問源和路遠沒有回客房，而是去了監控室，他們打算把那兩個掌心畫怒臉的玩家出現過的所有畫面全部找出來。流覽監控錄影的過程漫長而枯燥，路遠抑制不住好奇心，羨慕地問江問源：哥，你剛才的那一手真厲害，而且有一殺氣，練了很久吧？

江問源說道：“嗯，和人一起練過幾年武。你要是堅持，也能練出殺氣。”

他說得輕描淡寫，事實上陳眠找的那個退伍特種兵教練幾乎沒把他們給折騰死，為了出他們的潛能，教練和他們對練時都是下狠手的，即使他們全力以赴，也都過一兩次重傷。江問源不是武狂熱者，接訓練以來經常掛彩，都有些想要放棄了，但是被陳眠那傢伙的所，竟不知不覺堅持了三年。

路遠有意向練泰拳，想聽聽江問源的建議，卻某個監控螢幕的畫面吸引：你快看20號監控。

位於十樓通道20號監控錄影中，兩個腦袋低垂的男人舉著單手走進畫面，他們舉高的手心裏畫著簡筆的怒臉，掌心的高度與耳齊平。兩人相互之間沒有任何流，埋頭走進電梯。

路遠的手語一瞬間快得出現殘影：我在酒店門口遇到他們時，他們的手只到肩膀的高度，腦袋也不像現在這樣完全垂下來。

江問源的眉頭擰得死，“我們進遊戲不超過十二個小時，他們惡化的速度也太快了。”

路遠：要追上去看看嗎？

江問源搖搖頭，“先看看他們要去哪吧。”

監控室位於十四樓最盡頭的位置，如果目標二人要離開酒店，江問源他們本來不及攔下他們，夜晚的遊戲世界總是充滿未知的危險，江問源就算再好奇他們極速惡化的原因，也不可能冒著生命去跟蹤他們。現在江問源只能祈求兩人的目的地是三樓的餐廳了。

很可惜，江問源的祈求沒有應驗，兩人乘電梯下到負二樓，舉著手消失在停車場的監控範圍。

路遠的臉上沒什麼：他們活不過今晚了吧。

江問源站起來，“走吧，回去休息了。明天我們要去奇想花園見那個兔子布偶工作人員，還要繼續調查砍頭兇殺案的真相，會很忙的。”

這遊戲的住宿條件，和上一次的集裝房天差地別，隔音良好、床鋪、燈舒適，還有淡淡的安神熏香，江問源沾枕即睡，一覺醒來時，天已經亮了。江問源下床時，路遠還睡得很香，他放輕作去衛生間洗漱，讓路遠多睡會。

江問源站在洗漱臺的鏡子前，擰開牙膏蓋，牙膏，用杯子接水，漱口，刷牙，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今天刷牙要比往常要費勁些，應該是錯覺吧？

江問源刷牙刷到一半，路遠也醒了。他睡眼惺忪地爬起床，穿起酒店的一次拖鞋時，覺拖鞋裏有什麼東西頂住腳，他提起鞋子，把鞋肚子裏的東西倒出來，是一張團的紙條。他把紙條展開，上面寫著：你的左手不是腦袋。

路遠迷迷糊糊地想，這不是廢話嗎，我的左手當然不是腦袋，隨即，他猛地打個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他畫著哭臉的左手非常自然的舉起，掌心與心臟的位置齊平。路遠用力地把左手握拳，左手臂下在側，他跌跌撞撞地跑進衛生間，飛快地對江問源比手語：我們的左手不是腦袋！

江問源含著牙膏泡沫，朝鏡中看去，他的左手舉在側，掌心上的簡筆表正對著他出微笑。江問源緩緩放下左手，拿起放在洗漱臺右側的水杯，把口中的泡沫漱乾淨，原來剛剛刷牙時的違和並不是錯覺，剛剛刷牙的整個過程，所有作都是單獨用右手完的——

兩人打理好個人衛生，去餐廳吃早餐的路上，路遠把那張紙條遞給江問源：這是你寫的吧。

“嗯。”江問源點頭，這張紙條是他臨睡前塞進路遠拖鞋裏的，除了這張紙條以外，他還在許多路遠可能發現的地方藏了不紙條，就在昨天下午他把路遠打發去幹活的時候。

路遠和江問源共同行時，就沒見江問源拿過紙筆，聯繫前後仔細一想，路遠便想明白了：你為什麼不給自己準備紙條？

“如果是給我自己準備的話，我可能會無意識地銷毀紙條。但是給你準備就不一樣。”江問源頓了頓，由於還要吃早餐，他說得比較模糊，“昨天那人對我們並不興趣，我們的表相互之間並不關心，給你準備提示的話，我應該不會去銷毀。”

路遠也默默避開雷區：要不我也給你準備提示吧。

江問源：“提示有一個就足夠了，我們已經開始到掌心表的影響，時間迫，沒必要再浪費時間去準備提示。而且，我不是找到一個很棒的輔助了嗎？”

路遠朝江問源的左手看去，在他左手中指的位置，綁著一個黑米奇的氫氣球。用江問源的說法是，沒有人會把氣球綁到腦袋上，當他無意識地把左手當腦袋時，綁在左手上的氣球就會違背一般常識，只要抓住一瞬間的違和，他就有機會對左手做出反抗。

路遠又在默默後悔沒接熊布偶工作人員的氣球，他發誓，待會去見兔子布偶工作人員時，不管江問源買不買，他都一定要買下兔子布偶的棉花糖。

兩人來到餐廳時，也就只有兩三個玩家，路遠默默觀察他們，果然每個玩家畫著表的手都舉起來了，可他們並沒有自己那麼幸運，一點都沒察覺自己舉著手吃早餐有什麼不對。

酒店裏的工作人員依舊不見蹤影，但早餐都是剛做好的，還冒著熱氣。江問源和路遠吃過早餐，打包幾個饅頭和兩瓶水便離開酒店，昨天他們把薛又和藍珍珍得罪狠了，上午十點的玩家集合不參加也罷。

兩人騎著自助單車去往兔子布偶工作人員所在的奇想花園時，他們並沒有發現，一個影站在酒店十樓某間客房，從窗戶看著他們離開的影，他的手撐在窗戶的玻璃上，留下一個淋淋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