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發瘋的熊布偶

夫妻兇殺案中，他們被砍下的腦袋就被棄在月亮湖裏。

江問源聽到路遠的答案，眉頭總算舒展開，他有意提點路遠，“據我們現有的報，你來整理一下昨晚月亮湖發生的事。”

路遠細數起他們掌握的資訊：兩名怒臉玩家的無頭來到月亮湖，天鵝船和打撈網都有使用過的痕跡，無頭的多骨折重傷，撕破的打撈網。昨晚除了他們兩個，還有別人在場！他們一方想在湖裏打撈某種東西，另一方想阻止或者搶奪對方，雙方發生衝突。我能想到的只有這麼多。

江問源點頭，“我的想法與你差不多。要想知道全部真相，我們只能等晚上的時候親自來月亮湖一趟。如果時機合適，我們今晚就行，你做好準備。”

路遠雖然經歷過三圓桌遊戲，卻一次夜行的經驗都沒有。其實路遠的況才屬於正常，江問源這種明知晚上有危險還要出去搞事的，才屬於極數派。

路遠本來還有些猶豫，但想到海哥三人，他咬咬牙他豁出去了：好的，我去！

兩人從月亮湖回到酒店，剛好在酒店門口遇到薛又和藍珍珍。薛又和藍珍珍也是剛回來，藍珍珍戴著一副貓耳，薛又臉上著閃片，兩人穿幸福樂園的裝，頸戴話風格的吊墜，手裏還拿著大杯的冰鎮飲品。如果不是他們無意識舉起掌心笑臉，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對來幸福樂園遊玩的普通。

“簡易到底怎麼幹活的，放著殺人犯到跑。下次我們別帶他進遊戲了，真沒用。”藍珍珍躲在薛又懷裏，左手掌心上的笑臉也詭異地與的作同步，和薛又右手的掌心笑臉纏到一塊。

換作往常，路遠聽到藍珍珍的話早就氣炸了，可是現在他都不想費力氣去和他們計較。兩個擁有多個玩偶的玩家，竟完全沒察覺自己的異常狀態，還被掌心表影響浪費一整個白天去遊玩。路遠對他們做手語：注意你的口吻，我們的嫌疑已經洗清。

藍珍珍一陣惱火，他們不知江問源深淺，不敢輕易招惹，往江問源頭上扣殺人犯的帽子只是為了疏遠他和其他玩家的關係，順便噁心噁心他。現在屎盆子沒扣，連路遠這個啞都敢對指手畫腳，藍珍珍口不擇言地發作起來，“你這個臭啞，給陳眠當狗當的稱職嘛。也不瞧瞧你跟的是什麼主，一櫃子的黑，夏天誰會這麼穿去旅遊，我看他是命太把全家都給克死了，給全家人穿喪服懺悔吧！跟著陳眠，你這個死啞遲早也要倒楣！”

江問源站在原地，臉沉地看著藍珍珍，眼底暗濤洶湧，彷彿能將人溺斃。

其實藍珍珍說完就後悔了，也知道自己格太不好，但詛咒別人死全家這種歹毒話是從來都沒有說過的。然而話已出口，本也有過節，藍珍珍拉不下臉去和江問源道歉。

“我們走。”薛又把藍珍珍護在後，薛又想得明白，就像他們忌憚江問源一樣，江問源肯定也在忌憚他們，怎麼可能因為不痛不的惡言就把保命的玩偶給用了。兩人警戒著江問源，快速閃進酒店，一小會就不見了影。

路遠氣得頭疼，對江問源非常愧疚：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你沒事吧？

今晚的行至關重要，江問源不想路遠在行中還心帶雜念，開導路遠道：“你該不會信了藍珍珍的話吧。我父母雙全，家族興旺。最近的喪事在三年前，爺爺壽終正寢，走得很安詳。”

路遠剛想放鬆下來，卻覺得有哪里不對勁，通常遇到這種況，不是應該先生氣嗎，江問源沒有生氣，反而優先安他。路遠小心翼翼地比手語：那你的老婆？

江問源回答：“我今年23，未婚。”

路遠：朋友……

江問源：“我是GAY。”

路遠：……

江問源的櫃，出得路遠猝不及防。

路遠乾笑，沒繼續問下去：我們回去休息吧，今晚會很忙。

兩人四點回到酒店，提早吃過晚餐，1606客房被薛又和藍珍珍弄得一團，他們乾脆換一間新的客房，一直休息到晚上八點半。昨晚兩位怒臉玩家離開客房的時間是九點十五分，如果今晚月亮湖還會出現和昨晚相似的況，一定會有玩家離開酒店。

兩人分頭行，江問源再次去到負二樓的倉庫，把所有園藝電鋸搬到另一個地方藏好；路遠則去找不向遊客開放的工作貨梯，用東西把貨梯卡在十四樓。完各自的任務後，兩人在十四樓的監控室會合。路遠先到一步，等了許久江問源才到，江問源手裏拿著三支有些融化的棉花糖，藏好園藝電鋸後又回了他們的客房一趟。路遠問他：你把棉花糖帶來做什麼？

“不知道能不能用上，反正拿著也不重。”江問源把其中一支花朵形狀的棉花糖遞給路遠，“剩下一支是預留來試探熊布偶的，就不知道棉花糖能不能堅持到明天。”

監控室裏幾十臺監控螢幕，江問源和路遠重點關注的是各層電梯和樓梯口，以及酒店的各個進出口附近的監控即時錄影。他們枯坐三個多小時，時間已經將近十二點，路遠打個哈欠，眼角泛起生理淚水：我去洗把臉，很快回來。

“等等。”江問源喊住路遠，他指著酒店一樓的安全通道出口的監控螢幕，“你看。”

監控攝像頭的位置有點偏，沒正對安全通道出口，江問源和路遠只能看到一個龐大的影頂開安全通道的門，那人大半軀被門擋住，只有一個滾圓的部出來。那人在安全通道出口停留了一會，才拉著一大束比門要寬的氫氣球走進監控螢幕的視野，竟是在幸福樂園大門給玩家們發氣球畫笑臉的熊布偶。

熊布偶白天時看起來萌萌的笑臉，在通道昏暗的線下多了幾分森可怖的味道，路遠瞬間清醒過來：熊布偶來酒店做什麼？

江問源冷靜地說道：“先觀察看看吧。”

監控室裏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熊布偶拉著氣球，從幾個監控攝像頭下走過，來到一樓工作貨梯的位置，按下上行鍵。貨梯被路遠卡停在十四樓，熊布偶見電梯一直沒有下行，乾脆放棄等待，走向貨梯旁邊的樓梯口。熊布偶那束氫氣球個數太多，無法一次通過樓梯口，他後退進樓梯，小心翼翼地把氫氣球分批次帶進樓梯口。

樓梯沒有任何監控，江問源和路遠等了一分鐘左右，便再次看到熊布偶的影，他從十八樓的樓梯口走進來。穿著笨重的熊布偶裝一分鐘爬十八層，很難想像那會是一個活人能有的速度。

路遠臉上的漸漸褪去：現在住在十八樓的玩家，除了我們還有誰嗎？

答案很明顯，沒有。

江問源和路遠重新選的客房正好就在客梯旁邊，正好在監控攝像範圍的邊緣。

熊布偶走到他們的客，握起拳頭敲門，屋裏沒人，自然不會有人給熊布偶開門。熊布偶敲門的作沒有停下，越敲越快，越捶越重，房門無法承熊布偶的力量，破開一個大。熊布偶把手進裏，從側擰開門把手，再次用後退的方式護著他的氣球闖江問源和路遠的客房中。

熊布偶沒有找到江問源和路遠，他走出客房的時候顯得特別暴躁，手可及的一切東西都為他的洩憤對象，掛在消防櫃下的滅火就遭了秧，直接被熊布偶單手給了！熊布偶一頓砸洩憤過後，走到客梯前按下下行鍵。

當江問源看到熊布偶的電梯在十四層停下，當機立斷拉起的路遠，朝工作貨梯的方向狂奔。他們已經把吃的力氣都拿出來了，熊布偶的速度卻快得詭異，在他們跑進貨梯合上電梯門的最後一刻，手進門中，把電梯門朝兩旁掰開。

江問源額上冒出冷汗，把棉花糖遞給熊布偶，“你是要棉花糖嗎？”

熊布偶的作停頓半拍，手奪過江問源手中的棉花糖，可沒等江問源和路遠鬆口氣，熊布偶卻突然翻臉，朝江問源襲去。

熊布偶出手的速度極快，貨梯的空間有限，江問源躲無可躲，就在熊布偶的拳頭要落在他上的瞬間，路遠竟撲過來護住他，舉起左臂生生扛下熊布偶的一拳。

江問源微微一怔，在隨包的右手亮出剪刀，趁熊布偶下一拳還沒到的空檔，撲向他舉高的右手，剪斷一大撮氣球線。失去牽引的氣球，一下子散飛開來。

熊布偶進酒店後就一直小心翼翼地護住氣球，氣球對他來說無疑非常重要。江問源剪斷氣球線徹底激怒熊布偶，熊布偶一邊想要弄死江問源，一邊又惦記著飛到天花板的那些氫氣球。熊布偶猶豫著該先做什麼，一個人影突然從後面撲到熊布偶的背上，死死絞住熊布偶的。熊布偶的頭套被那人撞落，出脖子上空空如也的位置。

“快跑！你不是熊布偶的對手！”江問源看清纏在熊布偶上的人，竟是那天他從薛又腳下救出的中年婦。然而中年婦腦袋低垂，表呆滯，即使被熊布偶擰斷手臂，也沒有一點恐懼和痛苦，對江問源的話也沒有半點反應，沉默地鎖住熊布偶的後背。

江問源眼眶發熱，他不再猶豫，在中年婦纏著熊布偶退出貨梯後，按下關門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