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能合作的對象

從熊布偶手裏逃生，路遠癱坐在地上的路遠嘶嘶倒兩聲涼氣，他用左臂格擋熊布偶的拳頭，和中年婦一樣，被熊布偶的怪力打骨折。廢掉一條手臂，他只能用語和江問源流，由於語的誤讀率高，他說得很慢：剛才熊布偶攻擊我們的時候，從他口袋裏掉出來一臺手機，我撿起來了。

“你閉，原地坐好。”江問源命令道。

路遠委屈，但他不敢反駁，安靜如地坐好。

貨梯在負二層停下，江問源把電梯門卡住，“你待在這，我去找些木板把你的手臂固定住，如果在我回來之前，那只熊布偶追過來，你就乘電梯上樓，不用管我，我自己會想辦法。聽懂了嗎？”

江問源和陳眠跟著教練習武那段時間，順便也跟著學了一些外傷的應急理，他在倉庫找到一些木板和幾條巾便立刻返回貨梯。幸好，路遠還在，他骨折的手臂搭在上，眼地朝電梯外張，當他看到江問源的那一瞬間，眼睛都亮起來了。

江問源把木板附在路遠左前臂外側，在木板和手臂之間墊上鬆的巾，以適度的鬆用帶子綁好。考慮到他們需要奔跑的可能，江問源用皮帶把路遠的與前捆在一起，並將左臂一側的襟剪一個小，把襟向上反折，兜住傷臂後，扣在第一顆紐扣上牢牢固定住。江問源作麻利，沒讓路遠覺到太多的疼痛，便完了整個固定傷臂的過程。

路遠的臉還有些蒼白，但眼神的活力還在：哥，你真厲害！謝謝你給我包紮。

“要謝我的話，就別讓我的力氣白費，努力活著回到現實吧。”江問源站起，“我們去月亮湖看看吧，繼續呆在酒店可能更不安全。”

路遠深表贊同地點點頭，他把熊布偶的手機遞給江問源：剛才等你的時候，我把手機碼鎖破解了，你看看吧。

江問源點亮手機，鎖屏壁紙便映眼簾。

那是一個穿碎花連紮著羊角辮的孩，看起來約莫八九歲，右手拿著一支花朵造型的棉花糖，左手牽著一個黑米奇氣球，抿著朝鏡頭出微笑，背景正是幸福樂園的正門。孩的笑意很淺，葡萄般的大眼睛裏滿是霾，似乎來幸福樂園遊玩對來說並不是一件快樂的事。

路遠湊過來：熊布偶刪掉很多容，不過全都被我重新恢復，你看這張照片。

他給江問源點開相冊，同樣是在幸福樂園正門拍的一張照片，一對男站在羊角辮孩的兩旁，男的牽著黑米奇氣球，握住孩的左手；的拿著花朵造型的棉花糖，拉著孩的右手。氣球和棉花糖，應該是這對夫妻送給兒的禮。

“這是他刪掉的照片嗎？”江問源問道。

路遠肯定地點點頭：而且他刪掉照片的原因我也找到了。

在路遠恢復的微信聊天記錄中，熊布偶頻繁和一個年輕人聊天，兩人的流非常曖昧，經常約會見面，疑似婚外。熊布偶經常和年輕人抱怨自己的妻子，說尖酸刻薄，總是因為蒜皮的小事和他吵架，還小家子氣，上不來臺面。熊布偶已經下定決心和妻子離婚，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兒，所以基於補償心理，在兒生日那天，他帶著全家一起到幸福樂園玩。

兒生日那天，正是六一兒節，也就是幸福樂園發生夫妻兇殺案的那天。

現在所有線索都聯繫起來了，穿著熊布偶裝給玩家發氣球的無頭男大概率就是兇殺案中死去的丈夫，賣棉花糖的兔子布偶是他的妻子。雙方的夫妻關係瀕臨破裂，以致兔子布偶寧願朝江問源下跪，也不去問熊布偶要氣球。熊布偶現在都殺到酒店來搶江問源和路遠的棉花糖，估計況也是一樣的。

那麼驅使熊布偶和兔子布偶集齊氣球和棉花糖的原因，就很值得玩味了。不過在那之前，江問源覺得他需要和路遠開誠佈公好好談一下，“這遊戲我們基本沒機會和其他玩家流，不知道有沒有醫生職業的玩家，就算有，以他們現在的神狀態，恐怕很難妥善地幫你理傷勢，你手臂的傷不能拖太久，我們爭取儘快通關本遊戲。我一個人能力有限，希你別再藏拙，助我一臂之力。”

路遠也明白沒法瞞過去，憾地歎氣：手臂被折斷後我有些著急，人一著急就容易犯錯。

一般人被怪一拳打斷手臂，早就被嚇得六神無主了，哪還能想到要去把怪口袋裏的手機出來。死裏逃生後能稍微口氣，但怪隨時都可能追過來，手臂又承著骨折的痛苦，普通人哪能做到冷靜地破解手機碼，把刪除的重要容全部恢復過來？

江問源也不問路遠為什麼要演戲藏拙，又是以什麼方式騙過圓桌，把自己的圓桌座次制在靠後的位置。兩人來到月亮湖畔的船艇亭外，確認船艇亭沒有靜後，悄悄潛進船艇亭。

船艇亭停靠遊船的泊位，只亮著一盞節能燈，黯淡慘白的燈下，整齊地疊著一套褪下的兔子布偶裝。在兔子布偶裝的旁邊，木中著幾支漂亮的花朵棉花糖，一個黑米奇氫氣球綁在一塊石頭上，與棉花糖挨著放在一起。

路遠貓著腰藏在一艘龍蝦艇後，指著月亮湖中央：那裏有船。

借著微弱的月，江問源約看到一艘兩座天鵝船的影子，天鵝船裏的人影揮手朝湖中撒下打撈網，再慢慢撈回，重複在不同的位置打撈後，那人索扔下打撈網，縱跳湖中，十多分鐘才浮出水面。

在月亮湖中尋找某種東西的人影，無疑就是兔子布偶，也就是在兇殺案中遇害的妻子。

黯淡的月下，一無頭不知疲倦地潛湖底，尋找被砍下的腦袋。這個場景看得人背後發涼，但江問源和路遠都不打算離開船艇亭，如果熊布偶追著他們來到月亮湖，以熊布偶和兔子布偶惡劣的夫妻關係，他們完全可以禍水東引，趁機逃跑。

江問源和路遠在船艇亭附近找個蔽的地方躲起來，一直等到天濛濛亮，熊布偶都沒有在月亮湖出現。在月亮湖裏遊了一整夜的無頭也坐著天鵝船回到岸邊，被湖水泡得腫脹發白的無頭滴著水，脖子斷口還不住地湧出水，重新穿上兔子布偶裝，把可的兔子頭套安在脖子上空的位置。

無頭穿戴好兔子布偶裝，毫無徵兆地發起瘋來，一腳踢翻棉花糖，狠狠地把棉花糖踏扁。把所有棉花糖都弄壞之後，又朝黑米奇氫氣球出手，雙手著氣球，緩緩向，再用力一些，氣球就會炸開，然而在氣球撐的最後一刻，鬆開了手。兔子布偶小心翼翼地被得有些變形的氣球，突然發的狂氣也漸漸平息下來。

就在兔子布偶準備離開船艇亭時，江問源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熊布偶早晨的鬧鐘！

兔子布偶被砍頭後聽力健在，立刻朝兩人藏的地方沖過來。江問源撿起防的鐵管，躲在暗先發制人，直接打向兔子布偶的頭套，兔子布偶雖然用手擋了一下，但的頭套還是被打飛出去。

趁兔子布偶回頭撿頭套，江問源和路遠立刻撒開瘋狂地跑起來。然而兔子布偶的速度非人所及，一眨眼就追了上來。江問源揮被兔子布偶打彎的鐵管，試圖阻止接近，但這種反抗對兔子布偶來說和撓沒差別。

兔子布偶輕易就把江問源的鐵管打手。

無形的死亡之手慢慢扼他們的嚨，小丑木偶的特殊能力又不適用，面對近乎無解的絕境，江問源反而漸漸地冷靜下來，“我知道你的腦袋在什麼地方。”

聽到江問源的話，兔子布偶的作只停頓了一下，繼續朝他們近。

兔子布偶一瞬間的遲疑，讓江問源抓到生路的一線希，他出奇地鎮定，據有限的報猜測真相，“你難道不想知道你兒到底把你的腦袋藏到哪了嗎？”

兔子布偶已經來到江問源跟前，手拉住江問源的胳膊，力度雖重，卻沒有折斷他的手臂。江問源被拽了個踉蹌，“我需要去確認你的腦袋是否被轉移，不能和你走。我知道你有辦法找到我們，今晚九點，你來找我，我帶你去找回你的腦袋。”

江問源篤定的態度，讓兔子布偶有些搖，思考將近一分鐘後，慢慢鬆開了江問源的手臂。兔子布偶不會手語，雙手合十近頭套頰邊，比個九的手勢，單手拍拍自己口，再指向江問源。做完這幾個作，兔子布偶便朝奇想花園的方向走去，走路的速度奇快，轉眼就消失在兩人的視野裏。

路遠默默收回藏在背後的右手：到今晚九點還有十四個小時，我們得儘快找到他們的兒。

“我們回酒店吧。”江問源死裏逃生，心卻依舊沉重，兔子布偶的反應，足以證實把他們腦袋扔進月亮湖的人就是他們的兒。可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孩，為什麼能做出如此殘酷的事，件還是自己的雙親。

江問源深吸一口氣，“我們要面對的怪太多，我們兩個人不夠，得再找一個幫手。”

路遠有些迷：其他玩家的意識不是全部都被掌心表控制了嗎？

江問源：“……”

路遠的模樣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裝傻，江問源不得不提醒他，“簡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