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簡易的真面目

路遠有些嫌棄：為什麼是那個戴眼鏡的頭蝨男。

江問源頭疼地眉心，“我大概明白你為啥要藏拙了。”

路遠的行力毋庸置疑，但是對人心險惡非常遲鈍，或者是本不就在意他人的惡意，陳眠也這樣，江問源提醒他多次要長點心都沒用。

江問源不得不向路遠解釋，“你還記得我們去看怒臉玩家時，我問簡易的問題嗎？我問他，他們的頭呢。我的問題提的比較模糊，如果他真的被掌心表影響，回答應該是針對怒臉的表，而不是他們的頭沒被砍下。他的意識本沒被影響，只是舉著手偽裝被掌心表控制。”

路遠低著頭琢磨了會：能在本遊戲找到保持意識清醒的方法，簡易的素質應該不弱，可是他地給薛又和藍珍珍當狗，任打任罵，一點怨言都沒有，他不會是對薛又藍珍珍有所企圖吧。

江問源認同道：“所以我才一直喊你離他遠點。不過現在況急，就不要挑剔那麼多了。”

兩人拖著疲憊的回到酒店，在大堂遇到海哥和袁靜，他們的手舉得比昨天更高了，小魚沒跟在他們邊。袁靜表麻木，不住地呢喃，“死了，都死了……”

一夜未睡，江問源的聲音有些嘶啞，“誰死了？”

袁靜對江問源的話毫無反應，海哥哽咽著說道：“小魚死了，還有那個得罪了薛又的中年婦，和一個年輕男人，他們死在十四樓，死因都是失過多。”

袁靜忍不住失聲痛哭，“昨晚小魚說睡不著要出去氣，我就該攔住。”

海哥攬住的肩膀，“別自責了。我們都已經勸過別出去，堅持要走，不是你的錯。至他們和昨天的死者不同，表很平靜，走得沒有多痛苦。”

和海哥袁靜道別後，江問源和路遠去了餐廳，雖然一點食都沒有，但兩人還是儘量把胃填滿，他們需要力。兩人用完早餐，強打起神，乘客梯十四樓去看看況。

電梯門剛開，路遠便聞到一濃重的腥味，由於還需要用語和江問源流，他都不好捂鼻子，只能臭著張臉對江問源說：你做好心理準備，估計場面會很慘烈。

兩人走出電梯，十四樓走廊的地板和牆上都佈滿跡，三個被砍下的人頭散落在不同的位置，則集中在步行樓梯的出口。三無頭上的傷勢都很嚴重，其中中年婦那的一條手臂幾乎被撕扯下來，只有一點皮還連在一起，可見昨天他們和熊布偶對抗的慘烈程度。

江問源翻開三人畫著表的掌心，全是無表的簡筆劃臉。

幸福樂園的表通行證一共有四種，最先死去的是怒臉，接下來是無表臉，剩下的笑臉和哭臉暫時還不知道排序。掌心表惡化速度既然有特定的排序，其中一定有著某種意義。

路遠實在不了十四樓的腥味，他不想把好不容易塞進肚子的早餐吐出來：我記得哭臉的玩家除了我和簡易之外，還有另一個哭臉玩家，我去回收餐廳的DV，裏面可能會有哭臉玩家的錄影。

“去吧，一會在酒店大堂會合。”江問源不顧上會沾上跡，他把中年婦的從三人堆中搬出來，把的扭曲的四肢擺正。除非必要，江問源一向很去，路遠看著他的作，沒說什麼，轉頭走向客梯。

路遠離開後，江問源去把中年婦的頭撿回來，人的腦袋重量約1.5-3.6千克，江問源卻覺得中年婦的腦袋重如千斤，沉得幾乎抱不穩，他的手都是抖的。

江問源小心地把中年婦的頭放回脖子上，勉強將拼湊完整。

中年婦的四肢輕微扭曲，臉上的表麻木空，脖子的斷口皮翻卷，和兩個怒臉玩家的傷口完全一致，的腦袋很可能也是被園藝電鋸割下來的。江問源對人頭過於真實的適應不良，沒有把另外兩名死者的腦袋也給撿回來，只是對他們的腦袋和脖子上的切口進行檢查，他們況和中年婦完全相同。

按照現場的出量和濺到牆面的跡，三名死者砍頭的地方都在十四樓。

昨晚江問源把地下倉庫的園藝電鋸藏起來，還是不放心，索把所有園藝電鋸都弄壞了。殺死三人的園藝電鋸，並不屬於地下倉庫。可江問源找遍十四樓，也沒能找到殺死他們的兇。

離開十四樓的跡都不重，也沒有流形的痕跡，應該是熊布偶或其他來十四樓查看況的玩家離開時留下的痕跡。熊布偶就是被園藝電鋸砍下腦袋的，江問源不認為他會帶走園藝電鋸，那園藝電鋸是怎麼失蹤的……

江問源用餐廳的桌布蓋住三人的，走到走廊盡頭的監控室。他把十四樓昨晚的監控錄影調出來，六倍速從他們離開十四樓之後的時段開始流覽。

監控錄影的範圍有限，江問源沒能看到三人被砍下腦袋的畫面，當三名玩家和熊布偶推搡著進監控範圍時，他們已經是無頭的狀態了。江問源是親目睹過熊布偶的力量的，三位玩家被砍下腦袋後，力量也被強化了，他們不惜代價瘋狂地攻擊熊布偶，竟然功卸下熊布偶的一條胳膊。

雙方搏鬥的場面極為慘烈，江問源雙手握拳，忍耐著沒有移開視線。

在熊布偶被三無頭倒時，監控畫面的邊緣，一個影子閃爍而過！

江問源立刻暫停錄影，用正常速度回撥剛才那個片段。

00:12:14，熊布偶被倒在地，一雙屬於孩的腳赤著腳出現在監控螢幕左下角，在那雙腳的旁邊，低垂著園藝電鋸的鋸片，鋸片上沾著皮，滴答地淌著。

00:12:18，那雙腳和園藝電鋸憑空消失在監控中。

江問源反復看了幾遍，用手機把這段四秒的監控錄下來。江問源穿著一黑，沾也不顯，他沒有浪費時間回客房換服，直接去往一樓大堂和路遠集合。

路遠看到江問源，從登山包的側袋裏出一個保溫瓶：我給你煮了一點薑茶，吐過之後喝一點薑茶，能護胃。

“我沒吐。”不過江問源還是接過薑茶，擰開瓶蓋喝兩口，薑茶帶著點辛辣味，不難口。

小魚的死還是給路遠造了影響，他看起來有些難過，但還是打起神說起自己這邊的收穫：那個哭臉玩家的手舉得比笑臉玩家低一些。還有，我在餐廳遇到簡易了，他去給薛又和藍珍珍打包早餐，現在應該還沒離開酒店。

江問源把薑茶喝掉大半，“我這邊也有收穫。不過說起來有些費事，等見過簡易之後再說吧。”

薛又、藍珍珍和簡易住在2001號的家庭式套房，從客廳到書房到臥室臺一應俱全，是幸福樂園裏規格最高的客房。當初江問源和路遠考慮發生突發事故需要互相照應，就沒選擇家庭式套房。

江問源和路遠站在2001套房外，敲了敲門。

沒過多久，簡易打開了房門，他舉著哭臉表，“陳眠，路遠，你們來找薛又哥嗎？”

江問源卡住門，“不，我們是來找你的。我們已經找到通關本遊戲的關鍵，但是人手不夠，我們需要你夥。”

簡易一副寵若驚的模樣，“謝謝你的抬舉，可是我沒什麼本事，還要仰仗薛又哥……”

“你就別演了。本遊戲就剩下我們三個沒有被掌心表影響意識，你想通關遊戲，最終還是得找我們合作。”江問源打斷他，“我對你跟在薛又邊的目的並不關心。”

簡易有些鬱悶地放下手，不著痕跡地看向樣子比較好騙的路遠，“我到底哪里出破綻了？”

路遠得意洋洋：你以為我們會告訴你嗎，好讓你改進，以後更好地坑人？

江問源默默在心底翻個白眼，心想路遠知道個鬼的破綻，他之前還一心認定簡易是個頭蝨男呢，“簡易，合作吧。”

簡易撇撇，“把我的破綻告訴我，我就和你們合作。”

江問源道：“你的破綻就是演技。你被薛又和藍珍珍當狗一樣奴役，卻對他們一點恨意都沒有，你對他們的態度太平靜，如果不是在這麼個糟心的遊戲裏，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別的地方，就你那拙劣的演技，早就被拆穿了。”

江問源的答案，其實說了也等於沒說，畢竟演技這種東西不是一朝一夕能鍛煉出來的。不過簡易還是接了江問源的答案，他敞開房門，“我還有點工作沒收尾，你們進來等一會吧。”

客廳裏，薛又只穿著一條，藍珍珍則是，兩人溜溜地被困在椅子上。薛又的腦袋上頂著一個玫紅的罩，背帶叉捆綁在下顎的位置。藍珍珍頭頂上則套著一條灰的，看款式，和薛又現在穿著的是同款。兩人痛哭流涕，裏塞著饅頭，看到江問源和路遠走進來，激地從間發出嗚嗚的聲音。

江問源：“……”

路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