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落水

新人玩家張過度，手抖得厲害，倒了幾次都沒中，聖水全灑在被子上。和組隊的兩個男人袖手旁觀，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直到這時，才意識到在這個殘酷的遊戲世界裏，並不通用。眼眶發紅，卻無法抑制住的抖，聖水只剩半瓶，敢肯定，要是自己把剩下的聖水也糟蹋了，他們是不會把自己的聖水給的。甚至懷疑他們把推出來給村長治療，就是想要保存自己的聖水來對付可能出現的怪，而把推出來當犧牲品。

新人玩家的憎恨瘋狂地滋生，害怕的覺反而沒那麼強烈了，穩了穩雙手，準備繼續作，一隻戴著現代醫用手套的手攔下的作，猛地抬起頭，便看到江問源那張神冷淡的臉。

“麻煩讓一下。”江問源的視線鎖定在村長上，新人玩家以最快的速度讓出位置，他不不慢地在村長邊坐下，隔著醫用手套執起村長垂在被子上的手，如同枯枝的手指上，十多顆慘白的牙齒排列紮在手指兩側。

江問源端詳片刻，“村長，你拿餐比較困難，所以直接用手抓食來吃，我能理解你的難。但是作為一名醫生，我不得不提醒你注意衛生，尤其是現在怪病肆的時候，用餐前後都要記得淨手。你瞧，不仔細洗乾淨，你手指上的牙裏都殘留有屑了。”

村長下意識地手，不是江問源握住的左手，而是擱在側的右手。村長的作很輕，除了握住他左手的江問源，沒人察覺到他的變化。村長的裏長滿怪齒，無法完全閉合，他半張著，耷拉著糊糊的舌頭，鮮和唾混合著滴落在前的餐巾上，嚨裏發出呵呵的聲音。

一個壯實的金髮人踏著重重的步伐走進屋裏，碩大的脯上的筋脈跳了幾下，是看著就能想像那很可能是一對堪比石頭的。金髮人嚎著撲到床前，“爸爸，您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您別嚇索菲亞啊……”

村長從江問源手中回手，做出趕人的手勢。索菲亞扭頭看向一眾玩家，“你們這群庸醫，病不會治，還刺激病人的緒，趕滾出我家！”

面對型比普通男還要壯兩倍，渾的索菲亞，就算所有人都看出村長有問題，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和。幾人離開村長家後，新人玩家的兩個隊友打算去別的地方看看，新人玩家卻沒跟去，來到江問源和白梅面前，雙手十指握，拇指相互繞圈，張地說道：“我李娜，我可以和你們組隊嗎？我會管好自己，儘量不給你們拖後！”

李娜識時務的態度，比試圖當菟花的時候強多了。

江問源還沒回答，沒想到一直看李娜很不順眼的白梅率先開口，“再加一條，你要盡最大的努力完給你手上的任務。如果能做到，我答應你隊。”

李娜瘋狂點頭，“我會做到的！謝謝你們！”

江問源把視線移到忙裏忙外的索菲亞上，幹活非常麻利，走路也是腳上帶風。江問源說道：“索菲亞沒有染怪病。”

白梅和李娜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來，白梅問道：“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長牙不僅需要營養元素，也需要一定的力，患病後會不可抗力地變得虛弱。索菲亞力充沛，強健，沒有虛弱的跡象。”江問源說著話，又被屋裏的索菲亞瞪了一眼。

索菲亞揚揚掃帚，“滾！”

江問源屁還沒坐熱就被趕出村長家，現在離下午還有段時間，他摘下醫用手套扔到垃圾收納袋中，“我們去水磨房和風車那邊看看吧。按旅館老闆所說，第一批染怪病的人就是在那玩耍的孩子。”

那里加面積不大，半個多小時的功夫，三人便到達了目的地。

小河水流湍急，帶水磨房的木，木將水引管道，灌溉著早已無人打理的田地。和孜孜不倦工作中的水磨房相比，今日半點風都沒有，巨大的風車靜悄悄的。

李娜指著水磨房的方向，“那裏有人！”

那人聽到聲音，轉過來看向他們，面無表的撲克臉，無可挑剔的英氣場，正是今早和他們分頭行的左知行，“你們怎麼會來這裏，村長那邊進行得不順利嗎？”

“還好，不算白跑一趟。”江問源走到左知行邊，看向幽深的河面，“你在看什麼？”

左知行的視線重新回到河上，“我在想旅館老闆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剛才我跟蹤旅館老闆來到這裏，他就站在我們現在的位置，靠在水磨房的牆壁上對河面發呆。旅館老闆明顯知道些什麼，我們得想個辦法把他的從裏撬出來。”

江問源剛想給左知行出出主意，一陣微風拂過，彎他們腳邊的雜草。

風越刮越猛，靜止的風車在這陣突如其來的狂風下咕嚕咕嚕地轉起來。

“怎麼會突然颳風！”左知行撥開被風吹到眼睛的頭髮，“陳眠，快從河邊離開。”

可江問源沒能跟上左知行的腳步，他覺到自己被藏在狂風中的無形力量狠狠地推了一把，江問源踉蹌幾步，摔進背後湍急的河水中。

陳眠帶著江問源進行過許多生存訓練，游泳當然也是其中一個專案。江問源學什麼都快，偏偏就是游泳，怎麼也學不會。他的游泳卡年年都在辦，每次下水都需要救生。陳眠還笑話他，江問源這個名字三分之二都沾水，對水也沒有心理恐懼，為什麼就學不會游泳呢。

江問源給陳眠的回答是，他非常討厭整個人淹沒在水裏的覺，討厭到無論如何都學不會游泳，可是這種清晰明確的厭惡緣何而來，江問源自己也說不清楚。

江問源現在淹在湍急的河水裏，怎麼撲騰四肢都無法浮出水面，耳邊嗡嗡地響起人的哭聲、慘聲和罵聲，所有聲音混雜在一起，辨認不出容。

“江——”

“快將子過去，陳眠你趕抓住子，我們拉你上來！”

是誰在說話？

江問源口鼻被冰涼的河水灌，四肢變得沉重，連意識也在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