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誰騙了我！

那聲炸僅僅只是個開始，沒隔多久，又接連響起炸聲。在瘟疫埋地的位置，江問源只能看到村長家的方位，滾滾濃煙張牙舞爪地沖上天際。

賴爾抬頭著濃煙，“索菲亞的家燒起來了啊。”

江問源問他，“你不打算去救火嗎？”

賴爾無於衷地搖搖頭，“沒有必要，無論這場火是誰放的，索菲亞都能得到解。我剛才說過，在三十五年前的酒宴上親眼目睹貴族小姐被殺的孩子，有三個。我，雷歐和索菲亞。如果說有誰打從心裏憎恨著那里加，那個人一定是索菲亞……”

江問源和李娜從埋地趕到村長家時，村長家的大房子已經被大火吞沒，左知行和李娜不知所蹤，只有兩個玩家站在空曠的街道上對著村長家瘋狂大笑，他們的背上的編織筐裏還放著幾個燃燒瓶，把村長家炸掉的人無疑就是他們。

這兩個玩家看起來有些眼，但江問源一時沒想起來是誰。

為首那個下蓄著胡渣的男人對江問源說道：“喲，原來是你啊，陳眠。不好意思，你們作太慢，昨天在村長上發現線索還不抓機會，這遊戲的玩偶要歸我了。”

另一個頂著一頭沖天紅發的青年不住地朝村長家張，“哥，屋裏沒有玩偶出現的跡象啊。我們是不是搞錯BOSS了，要不要去牧……”

胡渣男一掌捂住他的，“我剛嘲笑完陳眠，你他媽立刻就要犯陳眠犯過的錯嗎？你當我們出牧師和鐵匠是其他兩個殺人狂，所付出的努力都是假的嗎？”

紅發青年：“……”

白梅：“……”

江問源沒忍住角輕輕搐兩下，他想起這兩人的份了，他們是李娜的前隊友，昨天他試探村長的時候，他們倆也在場，所以就順著村長的線索查出其他兩個殺害玩家的兇手。江問源語重心長地對二人說道：“我奉勸你們，最好不要在那里加隨意搞破壞。”

胡渣男雖然沒把李娜當回事，但他還是對江問源從他手底搶人耿耿於懷，他選擇忘剛才犯下的重大口誤，重重地從鼻腔裏發出不屑的哼聲，“我憑什麼聽你的。”

紅發青年突然拽下胡渣男捂在他上的手，他驚恐地喊道：“哥，你的手，手！”

胡渣男抬起雙手，一顆顆沾的白牙撐破指的皮，怪齒以眼可見的速度佔領了指的每一個角落，鮮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他的指開始冒出第二排怪齒。如果任由怪齒繼續生長，即使胡渣男活著回到現實世界，恐怕他的手也要廢掉了。

江問源從包裏拿出瑞士軍刀，顧不得消毒，他按住胡渣男，在他的兩條手臂上分別劃出幾道細長的傷口。怪齒聞而至，迅速佔領胡渣男的傷口，他雙手的癥狀勉強得到緩解。長牙是非常消耗力，胡渣男一兩分鐘冒出近百顆怪牙，力地靠著江問源的攙扶坐到地上。

燃燒瓶基本都是胡渣男扔的，紅青年投擲燃燒瓶的手也冒出怪牙，但數量遠比胡渣男的要。紅發青年紅著眼眶跪在胡渣男邊，“哥，你沒事吧？”

“哭什麼，我還死不了！”胡渣男著氣，“陳眠，你幫我保住雙手。我也沒啥可報答你的，只能提醒你一句，千萬要小心那個收人。我們能找到牧師和鐵匠是殺死玩家的兇手，就是從收人那裏拿到的線索。他故意引導我們，讓我們以為只要殺死三個兇手，就可以通關遊戲。”

江問源心中一凜，他們與賴爾談話時，賴爾確實有意無意地把話題轉到雷歐和索菲亞上。“我會注意的。你們剛才炸村長家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李娜和一個男人？”

紅發青年搖搖頭，“為了防止誤傷，我們確認過村長家和附近都沒有玩家之後，才用燃燒瓶炸掉他家的。村長的兒也不在，裏頭就只有村長一個人。”

那左知行和李娜到底去哪了？而索菲亞又為什麼沒回家，的家都被炸了，為局外人的他們都能從瘟疫埋地趕過來，沒理由索菲亞會比他們還慢。

白梅提議道：“我們要不去水磨房和風車那邊看看吧。”

“好。”江問源答應道，水磨房和風車，除了幫助農事外，對於當年目睹貴族小姐死亡的三個孩子來說，還有著非常特殊的意義。如果索菲亞不在家，很有可能會出現在那裏。

快要走到水磨房和風車，白梅突然停下腳步，朝江問源出手。

江問源看看白梅，又看看的手心，“怎麼了，你想要什麼東西？”

“把你的手給我。”說著，白梅乾脆直接握住江問源無法彈的左手，“你昨天落水昏迷，一直在說胡話，表也很痛苦，結果醒來之後就表現出一副完全沒事的樣子。我很謝你帶著我在遊戲中一路前行，現在該是我報答你的時候了。我水很好，就算我們一起掉進河裏，我也能帶著你遊上岸。”

白梅的話猶如一道暖流，淌江問源心裏，連丟失鉑金戒指的焦躁都減退些許，他任由白梅拉著他往前走，“我以前從來沒有說過夢話。這次可能是落水到驚嚇，才會冒出來胡話，我沒說什麼嚇人的話吧？”

白梅的腳步微微停頓，又繼續往前走，“你說得很模糊，我沒聽清。”

河裏的水勢比昨日還要洶湧，風也一陣陣地刮，水磨房的灌溉木，風車的巨大風，都在旋轉著，它們的轉速不慢，散發出不詳的氣息。

“你們給我從這裏滾出去！”一個怨毒的聲從水磨房傳來，刺痛江問源的耳。這個聲音他還記得，是索菲亞的聲音。

“你這就很不講道理了，水磨房又不是你的私產，而是那里加的公共財產。我們奉命來那里加解決疫病，調查病源是必須的環節。請你不要為難我們。”在江問源看不到的地方，左知行不不慢地對索菲亞進行回擊。

“你！”索菲亞被左知行噎得慌，語氣生地說道，“你們來到那里加三天，我沒見你們正經救治過哪個病人。你們也別和我兜圈子了，你們都已經知道村民上長怪齒是詛咒，還留在這裏做什麼。我警告你們，如果不想為那里加詛咒的犧牲品，就趕離開吧。”

索菲亞和左知行的鋒，明顯是左知行占上風，江問源本來沒打算在這個節骨眼打左知行的節奏，但他清晰地覺到腳下傳來晃，他朝水磨房喊道：“地震了！左知行，李娜，索菲亞，你們趕從水磨房裏出來！”

又是一陣劇烈的晃，江問源和白梅趕往遠離建築的空地移，水磨房裏的三人也從裏面跑了出來。沒過多久，在地面劇烈的晃下，風車的巨大風落下來，在地上摔得碎，風車的支架在地震中轟然倒塌。風車倒塌之後，突如其來的地震，轉眼又消失了。

索菲亞懷裏抱著一個布包，失神地著倒塌的風車。

雖然在這個時候再迫索菲亞有點殘忍，江問源還是給瀕死的駱駝上最後一稻草，“索菲亞，剛才你家發生火災，你的父親死了。”

索菲亞猛地轉頭看向江問源，靜默許久，才發出恍若靈魂得到解的喟歎，“他終於死了啊……”索菲亞並不知道，如果有一面鏡子擺在面前，鏡中的，眼底籠罩著化不開的悲傷。

索菲亞朝著水磨房的方向，雙膝跪下。

解開布包，將裏面的東西取出來，那是一塊用糙木板做的靈牌，上面用刻刀歪歪扭扭地刻著一個名字，由於經常用手，有些筆劃都模糊了，勉強能辨認出：凱薩琳•威拉德。

索菲亞雙手合十，無比虔誠地對著凱薩琳的靈牌傾訴，“凱薩琳姐姐，我的父親死了。用宴席設下陷阱害死你們的人，已經全部死了。那里加的其他人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詛咒繼續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既然您能保護我不被詛咒侵害，您也一定能解除詛咒。我發誓，我會帶著您的靈牌，您和護衛們的骨，向皇帝坦白那里加的罪行。我會用一生的時間贖罪，求求您收回詛咒吧。”

江問源默默掀開左手袖，傷口依舊沒有癒合，傷口上的牙齒也非常牢固，詛咒完全沒有消失的跡象。他放下袖，“索菲亞，你求凱薩琳收回詛咒。難道牙齒怪病的詛咒是你帶來的？”

索菲亞冷冷地看著打斷禱告的江問源，現在已經一無所有，而且也對凱薩琳承諾過要坦白那里加的罪行，把一切說出來又何妨。

“三十五年前，我沒有聽父親的勸告，躲在凱薩琳姐姐的送行宴上。我的母親知道我出來找凱薩琳姐姐，可等到半夜都沒見到我回家，擔心我出事，就到送行宴來找我。我的母親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當發現送行宴的真相竟是要侵佔凱薩琳的財產，用擋住凱薩琳姐姐，勸父親回頭。當時父親已經把凱薩琳姐姐的護衛殺死了，他不可能就此收手。”

索菲亞深深吸了一口氣，的雙眼沒有澤，宛若一潭死水，“我的父親，親手用劍刺進母親的心窩，他殺死了母親。”

“那一日躲在送行宴現場的孩子，除了我以外，還有雷歐和賴爾。大人們沒有發現我們。我們三人拿走了凱薩琳姐姐藏起來的一半寶箱鑰匙，一起為做了這一塊靈牌。”索菲亞手靈牌上的字跡，彷彿回到了那個腥的夜晚，“雷歐和賴爾的家境並不好，只有我有獨立的房間，所以靈牌和鑰匙都給了我來保管。父親對我撒了謊，他說母親無法忍貧困的生活，所以從那里加逃跑了。從那以後，我唯一的藉，就是對凱薩琳姐姐的靈牌傾訴心聲。”

“那里加的牙齒怪病，一定是我的怨恨和不甘，與凱薩琳姐姐的仇恨融合在一起，從而產生的詛咒。那里加現在只剩下我一個村民沒染怪病，如果放任詛咒濫殺生命，那凱薩琳姐姐和父親又有什麼區別。我不希凱薩琳為父親那樣的人，我也不想變得和父親一樣！”索菲亞彷彿下定了決心，拿起靈牌。

同一時間，在場的三個人行起來。

江問源拉開索菲亞的左手，左知行擋住的右手，白梅迅速奪過手中的靈牌。

“你們要幹什麼！”索菲亞渾，幾下就甩開江問源和左知行，把他們摔倒地上，站在白梅面前，壯得就像座小山，朝白梅出手，“快把靈牌還給我，我要毀掉它！”

江問源站起拍拍灰塵，他擋在白梅面前，無懼地直視索菲亞。

“索菲亞，你被騙了。”

索菲亞不可置信地看著江問源，“你說什麼？！”

左知行得罪過索菲亞好幾次，他被摔得有點狠，他慢吞吞地站起，“那里加的詛咒，不是因你和凱薩琳而起。毀掉靈牌，無法解除詛咒，還可能會讓你失去護符，丟掉命。”

索菲亞劇烈地搖頭，“不，我不相信！”

一直扮演著空氣的李娜弱弱開口，“索菲亞，雖然我比較笨，但是他們說你被騙之後，我也發現了一些疑點。你聽我說。”

和表現得過於強勢的其他三人相比，索菲亞的確更願意聽李娜的。李娜見索菲亞的態度有所化，打起神小心地分析起來。

“首先，牙齒怪病最初的害者是三名兒。如果凱薩琳擁有了復仇的能力，第一個要復仇的件，恐怕就是一手策劃殺人奪財計畫的人，也就是你的父親，而不是三名無辜的兒。

其次，你知道旅館裏有醫生死亡的事吧。他們上的被撕咬下來，牙齒被敲掉，舌頭也被拔下來。他們的死法，和凱薩琳近似。不僅如此，他們上值錢的東西被奪走了。如果詛咒的主導權在凱薩琳上，你認為會縱容這樣的事，還是全力阻止？

我暫時只能想到這兩點，其他的我沒想明白，讓他們和你說吧……”

“不用，你說的已經足夠證明我被人騙了！”索菲亞渾繃得如石頭般堅，“雷歐，賴爾，到底是誰招來的詛咒，是誰在欺騙我！”

白梅將凱薩琳的靈牌還給索菲亞，“我們會將那個騙子揪出來的。”

江問源說道：“揪出騙子的事，等晚上再忙吧。我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其他三人的視線齊齊集中到他上，心頻道出奇一致，這傢伙該不會是扮鬼嚇唬雷歐功，從此上半夜搞事吧？

索菲亞不知道半夜搞事的梗，不滿地說道：“有什麼事能比揪出騙子更重要？”

江問源指向水磨房和倒塌的風車，“我們去把凱薩琳和護衛們的骨挖出來吧。”

那里加想要掩蓋殺人奪財，就必須妥善理凱薩琳和護衛們的妥善理。水磨房和風車都屬於大型建築，從冬天開始工，來年初春建，多麼合適的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