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逃離幽靈船（四）

羅簡不清楚自己的分析是否正確，他沒有確切的證據來證明那最後的兇手是個人，當然實際上他也不需要去驗證，羅簡又不是警察，管不了這麼多，他只要能夠明白兇手的思維模式，並且進一步推論出兇手的行為就夠了。

「可是那個人究竟會藏在哪裡呢？」羽嵐努力思考把自己代角，但最後他發現這是徒勞的，男思維和思維差別極大，羽嵐覺得自己那不太靈的腦袋不夠用了。

「用不著想那人藏在哪裡，這張紙條不是已經明確指出了嗎？」羅簡翻出在瞭臺上找到的紙條，翻出背面給羽嵐看那句話：

【航海員是最後一個死去的，他站在高高的瞭臺上，凝視著兇手的背影。】

「這個……我真的看不懂啊。」羽嵐抓抓自己蓬蓬的頭髮：「瞭臺上看到的無非是大海還有整個船的甲板全貌，甲板上就那一副，本沒看到什麼兇手啊？」

「不，兇手就在甲板上！」羅簡卻斬金截鐵，確認道：「在甲板的底下！」

「甲板的底下？」

「你可能不清楚，有個別船，甲板上會設置暗門，把板子拉開就可以進去的夾層空間。一般人想不到這一點，不過我祖父當年做過海員，知道這一回事。」羅簡解釋道。

「這就跟古代那些皇族建陵墓，隨葬的工匠開一條道逃出去一樣。據說是在航海時代一個非常殘酷的時期，海盜們強迫造船工造船後還把他吊死在桅桿上。很多船工為了逃出生天在船上某些地方設置暗門，貯存食或者藏匿自，都很不錯。」

「這艘船上也會有暗門？」

「不知道，我們只要回到甲板上找找看就可以了。」羅簡看了一眼船長室的門。

「可是外面還有那個……」羽嵐想起了甲板上的陌生男人，雖然只是一個照面，可是羽嵐還是看清楚了對方黑暗中泛著紅澤的眼睛，紅的像是鮮澆灌而的，明顯不是人類的瞳孔。

羅簡想起那個追獵者也是心裡打鼓，他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那麼倒霉，兩次都能上這個追獵者，等等……追獵者？

羅簡忽然不自手了自己脖子上的圓形紋，蛇咬尾，蛇噬。總所周知，蛇追逐自己尾咬的時候會盤一個圓形。某些古代歷史文獻記錄過，蛇咬尾就代表迴，沒有開頭，沒有結尾，永無止境的迴。

好像這個紋恰恰代表了這個神室的寓意，恐怕也是追獵者的寓意，永無止境的追殺，是這種意思嗎？羅簡著自己的紋冷汗淋漓，假如他的猜想是正確的，那麼這個紋就是追獵者給他留下的，在第一場試煉裡故意放他逃出生天，接著在下一場室裡逗弄自己這個無知的小獵。

羅簡想著想著臉蒼白，羽嵐在一旁看著心慌慌，手抓住羅簡，安道：「阿簡，你怎麼了？傷口又痛了嗎？」

羅簡沒說話，他憂心忡忡地抬起頭看著羽嵐。如果羅簡他被追獵者標記了，那麼莫名其妙跟他組隊了的阿嵐會不會到牽連，會不會可能……死？

死？

就像箱子裡那些那樣，腐爛到只剩下白骨，再也看不出生前好的形象，在黑暗的角落裡被眾人忘，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從羅簡的生命裡剔除。

羅簡手了阿嵐的臉蛋，羽嵐臉蛋嬰兒手，而且明顯被羅簡突如其來的作搞得措手不及，小臉都紅了，彆扭的說道：「矮油~你要是告白的話我是不會拒絕的！」

羅簡臉一黑，頓時抬高手給了羽嵐一個大大的栗。

「嗚嗚……痛痛……」羽嵐再次用爪子摀住腦袋，不滿地嘟噥：「怎麼了嘛，又打我！」

「阿嵐！」羅簡突然嚴肅起來，迫羽嵐不得不也跟著認真起來，抬起腦袋乖乖寶貝一樣看著羅簡。

「在這個室裡，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羅簡握了羽嵐的手，一字一句清晰吐字：「所以……你必須學著用盡一切手段保證自己活下去！哪怕是拋棄我。」

大概羅簡從未用這麼沉重嚴肅的語氣對羽嵐說話，羽嵐一時間愣住了，只能傻愣愣地著羅簡，愣了好半天，忽然猛地搖頭，怒聲吼道：「你開什麼玩笑，我放棄你？羅簡你腦子進水還是被灌了豬油？！你的智商都餵了狗嗎？！」

羽嵐那一聲吼頗有氣勢，唬住了羅簡，羅簡只好訕道：「我只是不想讓你死……」

「可我也不想讓你死啊！」羽嵐語調拔高，赫然凌駕於羅簡之上，羅簡頓時被他得抬不起頭來，只好委屈地低著頭。

羽嵐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醞釀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沉聲對羅簡道：「我知道我不如你那麼聰明厲害，其實我最怕的是你覺得我拖後，我怕你覺得我累贅還是不得不顧及兄弟面子罩著我，如果真是這樣，我覺得還不如你來拋棄我。」

「我不會……」羅簡聽到這話立即抬起頭反駁，卻很快又被羽嵐打斷。

「我知道！我對這個室並不瞭解，我能給你的幫助很有限，我什麼都不如你……」

「阿嵐，你很好，比我好太多，你本不用這樣想！你英語就比我好太多，沒有你我本找不出這些線索！」

羽嵐忽然抓住了羅簡的手，強迫他和自己擺出那種比賽扳手腕的姿勢，像是某種武林俠客那樣，帶著有些狂妄的笑容，說道：「那就來立誓吧！」

「立什麼誓？」

「誓言，永不背叛彼此！」

對於某些人來說，口頭誓言永遠算不上真正的誓言，他們發過誓之後轉就給忘記了，違背約定像是家常便飯，隨口許下的誓言像是天際邊漂泊的白雲——越數越多。

其實很多人都有這種病，你不能說自己是完的，能做到永遠不違背你許下的任何誓言或者約定。但是某些你重視的，你認為比你自己還要重要的誓言，你和他人鄭重結下的約定，深刻到深深地鑲你的骨髓，無法忘記，自然就無法違背。

就像是此時的羅簡和羽嵐。

海上的雨停了，卻瀰漫起濃郁的大霧，船在波浪裡微微晃，呆久了不免讓人頭暈目眩噁心倍增，羅簡和羽嵐從船長室出來到甲板上的時候，發現甲板上的追獵者不見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裡，但對方不在至讓兩個人稍稍安心。

「找找看有沒有暗門，一般都在不起眼的地方，角落裡。」羅簡和羽嵐分配了任務開始搜索甲板上的每一塊板子，這個任務無疑是艱巨的，整艘幽靈船說大不算大，說小也不小，黑暗加迷霧，可視度極低，尤其在還有一隻怪加一個追獵者虎視眈眈的況下，分開來找風險很大，但是不分開，花的時間卻更長了。

但羅簡最後還是決定不和羽嵐分開，畢竟油燈只有一盞，看不見羽嵐的影子羅簡會覺得不安心，於是他們從船頭開始找，一路索到船尾，最後終於在船尾的角落裡到了暗門，用力一拉，板子就掀開了。

門裡面有樓梯和暗道，黑一片，羅簡和羽嵐是看著都覺得心裡發，兩個人對視良久，最後羅簡嚥了嚥口水，鼓起勇氣率先邁開步伐走下去，他舉著燈拿著刀，刀刃刮在牆壁上刮出一道長長的痕跡，發出細微的的聲音，在安靜狹窄的樓梯道裡顯得格外刺耳。

「幹嘛要發出聲音？」羽嵐跟在他背後表示不解。

「我們又不是黑暗生，黑暗和寂靜對我們來說不是優勢是劣勢，提醒敵人我們的到來，隨時為戰鬥做準備。」

黑暗的階梯並不長，很快他們就走到了一條長長的通道，前面依舊是黑漆漆一片，但是羅簡慶幸這暗道貌似都是筆直的沒有岔路，這樣逃跑和進攻都沒有更多的變化了。

通道走到了頭，盡頭是一間房間的門，門並沒有鎖，開了一條，裡面也是黑漆漆的。門似乎長期沒有人過了，上面生滿了青苔，上去膩膩冰涼的，覺好像到了一條巨蛇的皮。令羅簡從手指開始起了一皮疙瘩。

但他最後還是著頭皮推開了門。

門裡的房間很小，比羅簡經歷的第一場室，比那個封閉的小房間還要小。房間裡空的，正中間掛著一繩子，繩子上吊著一，油燈一照，咋一看真是駭人無比，嚇得羅簡和羽嵐都是渾一哆嗦。

隨著船的晃而輕輕地晃，穿著落了一灰的白長，瀑布般長而集，帶著天然卷的粟發散落在肩膀上，從形上來看確實是個人無疑了。

「真的是個的？」羽嵐見那還掛著，似乎覺得沒什麼危險了，湊近了點看，那確實腐爛的差不多了，只有一白骨和頭上蓬的頭髮。羅簡卻不敢放鬆警惕，把好奇心起的羽嵐拉到自己邊來，說道；

「別急得下定論，說不定這玩意兒也會死而復生，要知道可能就是最後的兇手。」

「可這樣一副，我們怎麼才能從上得知『門』在哪裡？」

「找找看有沒有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