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現實世界

直到有人劈手將他手裏的素描本奪了過去，時楚一抬頭，就看到面無表的傅熙。

“這是我的私人品。”他口吻清冷。

堵得時楚差點口而出的質問一下子又咽了回去。

時楚這才想起，他剛救起來的那個妹子，不就是經常跟著傅熙跑到游泳館來圍觀他游泳的其中一員嗎？

……不過，跑到游泳館自殺，也是蠻有想法的，明知道會有救生員在，百分之九十九死不掉，偏偏今天老陳在打瞌睡，要不是自己，可能就真要出事兒了。

偏在這時候，“時楚？”

時楚一轉頭，就看到穿著背心短一汗的張宗瑞，運後的讓他渾的荷爾蒙咕嚕嚕地往外冒，跟著傅熙一塊兒來的幾個妹子盯著張宗瑞就挪不開眼睛了，眼角一瞟時楚只穿著短線條完到人心臟怦怦跳的，再看看張宗瑞那頭髮服半英俊到邪惡的面容，最後加上著整齊連襯衫扣子都扣到最上面的俊傅熙。

哇，真的要讓人尖出聲了啊啊啊啊啊！

時楚的覺卻是……尼瑪尷尬到要飛起了。

“沒什麼事我先去下更室。”他抬腳要走，也不知道怎麼的，傅熙鬼使神差一般竟然出手去抓他的胳膊——然而，時楚那是什麼人，他不願意的話，誰能抓得到他的胳膊呵呵，真當他武功白練的？

手臂輕輕一晃，傅熙都沒看清，時楚就已經赤著腳往更室走去了。

但是，更尷尬的還在後頭，那倆居然就這麼跟了進來。

哦對，男更室，只要是男，有什麼不能進的？

時楚覺得大概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幸好他們沒跟進浴室，但仍然讓時楚覺很不自在。

幸好等他衝完澡穿上服出去，傅熙已經不在了，倒是張宗瑞還在等他。

“你認識傅熙？”他問。

時楚才詫異，“你也認識他？”

“並不算認識，只是知道他。”

傅熙雖然是隔壁學校的，在他們大學知名度著實不算低。

“他是特地來找你的？”張宗瑞皺著眉說。

時楚點頭，“是啊，說要讓我當他的模特，纏了我一段時間了，我沒答應。”

張宗瑞看著時楚拎起拉線袋子，到底還是沒問他為什麼不去籃球場，只是說：“你參加了游泳比賽啊。”

“嗯。”

接下來又卡殼了，張宗瑞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看著時楚收拾了東西要離開。

“明天是週六，應該沒課，不如我請你吃飯吧。”張宗瑞終於說。

時楚腳步頓了頓，歎了口氣，“明天我有事。”

張宗瑞有些失。

“是真的有事。”

他沒有說謊，是確實有事，第二天一大早，時楚就爬上了公車，早早的公車上沒什麼人，時楚抓著包坐在後排，學校距離他要去的古董街比較遠，坐到地方大概還要走二十分鐘的路，大概半個多小時後，公車上的人就多了起來，時楚給一個白髮老人讓了座，自己靠著座椅站著，瞧著窗外的街景。

從視窗飄來外面街邊早餐店的包子燒餅香氣，這是真正的平安祥和。

然後，就有一隻手悄悄朝他的背包來。

時楚神如常，一手扣住這人的手腕，一手悄然在他上一點，然後，一聲細微的“哢”，直接掰斷他的兩手指。

那個小頓時痛得要尖起來，偏偏嚨沒能發出半點聲音。

時楚笑道十分溫良，“兄弟，下次再被我見，就不是兩手指的事兒了。”他聲音既低，又看似和那小認識模樣，自然沒什麼人去注意。

恰好這時候他的站點到了，拍了拍自己用了四年多的帆布包，時楚腳步輕快地下了車。

二十分鐘的路程，普通人或許要走半個小時以上，對於他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來說，或許更願意轉一趟公或者打個出租什麼的，但對於時楚而言，這實在算不了什麼。

古董街到了，時楚門路，拐進了一家店。

“唐老爺子在嗎？”他問那個坐在堂中打瞌睡的小青年。

這條街上，其實說穿了講的也是江湖規矩，坑蒙拐騙是常事兒，可對於時楚而言，要說混江湖的經驗，這世上能比得上他的還真不多，因此，他在這裏的第一筆生意，那柄紅玉指間刀賣得相當合算。

“又是你小子！”一個穿深唐裝的白髮老人剛好出來，一看到他就吹鬍子瞪眼。

他對時楚的印象並不怎麼好，這個頭的小子最後那柄小刀並沒有賣給他們古玉軒，反倒賣給了對面兒的集寶閣，怎麼能讓唐老爺子心中舒坦起來？雖然說最後賣的價格是偏高了點兒，卻也未必沒有賺頭。

時楚一下子笑起來，找人估價，當然要找最有經驗，又最為公道的人，在這條街上，這樣的件非唐老爺子莫屬。

這一次，他不像上次那樣缺錢，讓唐老爺子估了價之後，直接把玉骨扇留在了古玉軒，那柄扇子看著極像是北宋到南宋期間的古，又緻到不可思議，用的都是上好的白玉和象牙，扇骨之中還藏有細如蚊蚋的純金細針，倒是意外之喜了。

看來那位銀葉公子真的很有錢啊。

瞧唐老爺子不釋手的模樣，指不定想自己收藏呢，不過價格放在那裏，即便是古玉軒代售，也不了他的錢。

時楚留下扇子，心一下子大好，路過市中心的時候給宿舍的哥們兒帶了點兒可樂和炸。

結果剛回到學校，就覺得氣氛不大對，跑到宿舍的時候，好幾個人指著他竊竊私語。

搞什麼鬼？

他推開宿舍門，直接嚇了在宿舍的齊建國和老二梁金生一跳！

老二梁金生是海南那邊兒的人，和齊建國一南一北那是差得最遠，但他倆的一向最好，今天倒是難得，一向整天泡圖書館的老四湯寧傑也在，一見時楚推門進來，放下手中的書，推了推眼鏡神古怪地看著他。

“怎麼了？”時楚莫名其妙地低頭看了看自己，“有哪里不對嗎？”

齊建國跳起來，“老六，你哪里都不對！”

時楚：“什麼意思？”

“臥槽，今天重大緋聞的風雲人居然不在簡直憋死我了。”梁金生大笑著說，“小時子，你現在可是出了名了！”

時楚莫名有種很不妙的預。

齊建國笑嘻嘻地說，“老六，你昨天是不是在游泳館救了個妹子？”

“是啊。”

“哎呦，聽說昨天那妹子被你救了之後，被人打趣說既然你救了，就該以相許什麼的，就算不那啥吧，好歹要來謝謝你，結果，人家就直接了猛料哇！”

時楚想起那本畫滿了他的素描本，覺得自己的右眼皮直跳，“什麼猛料。”

“我暗傅熙已經六年了，誰知道傅熙居然喜歡那個時楚，讓我謝他？下輩子吧！”湯寧傑慢悠悠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一字不差，嗯哼，自己看校園網上，有直播有真相。”

時楚：“……”

啥坐著也躺槍？這就是了！

齊建國還在旁邊添油加醋，“聽說那些個藝校裏面，同特別多，是不是真的？”

“那妹子說得斬釘截鐵，八是沒錯了……”梁金生朝著時楚眨了眨眼睛。

正說著，時楚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你好，我是傅熙。”

時楚：“……”

“很抱歉，好像對你造了一些困擾，唔，不知道你晚上有沒有空，我想單獨和你見一面。”傅熙的聲音一直是清冷悅耳的，反正吧，時楚是聽不出這裏面有個什麼像是“喜歡”的緒。

其實當年張宗瑞在班裏也被戲稱“冰山”過，但其實他的格並不算太冷淡，只是懶得搭理不抬悉的人。

但在他在和時楚說話的時候，連口吻都一向是帶著上揚的音調，正因為這樣，他們的關係曾經被共同的朋友約察覺過。

正猶豫要不要去見他，就聽到敲門聲，齊建國去開門，然後直接拉開了大嗓門——

“老六，有人找！”

“誰？”

時楚一回頭，就看到了張宗瑞。

他穿著簡單的襯衫牛仔，就這麼杵在門口，惹得四周來人頻頻側目。

即便是在男生們眼裏，張宗瑞這樣的仍然是算得上高大英俊的，可比那些個生喜歡的小白臉要強得多了，於是，就格外人羨慕嫉妒恨。

“時楚，我想和你談談。”

時楚：“……”

，他一點都不想捲七八糟的所謂“漩渦”裏好嗎？讓他平平安安開開心心地度過他的大學生涯不行嗎？為什麼覺系統一升上十級，在隨機世界裏一到張宗瑞，一切都變了？

離了腥風雨，他對一點興趣都沒有好嗎？

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