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4-06-05 12:38 字數：4553

慢慢走進湖里，直到湖水淹沒到腹之下，趙雲霄才停了下來。在湖水裡站了十幾分鐘，他緩緩往旁邊挪，水草在纏繞他的腳踝，每走一步，他都小心翼翼。就這樣一直走到疲力盡，他才游回岸邊。

今天又失敗了。夜晚的冷風吹過，渾的趙雲霄打了個寒，急忙跑回位於湖邊的巖石裡。這湖水三面環林，一面是巖石峭壁。趙雲霄在巖石群裡找到一個落腳的，面積不大，卻是他目前僅能找到的最好的藏。

回到裡，下掉的服放在口晾乾，再用他搬來的石塊堵住口。趙雲霄拿石頭在巖石壁上劃了一道，那裡已經有好幾條線了，這意味著又是一天過去了。

白天的炙熱，晚上從林子裡吹來的風卻帶著幾分寒意還有野的零星聲。數一數石壁上的線，有19條了。趙雲霄仍無法相信自己會來到這樣一個奇怪的地方，更不敢相信他其實是穿越了。他記得自己落水了，結果醒來之後他不是在醫院，而是在湖邊，一個和他落水的地方完全不同的湖邊。他落水的那個湖很大，一眼不到頭，這個湖的面積卻不大，不過很深。

在經歷了最初的慌後，趙雲霄不得不冷靜下來。夜晚頭頂上紅的月亮提醒著他這裡是另外一個世界。而且他落水的地方周邊都是酒店，本沒有如此茂的森林和巖石峭壁。用看書打發時間的趙雲霄猜測自己八是穿越了。

“來”之前他什麼都沒吃，“來”之後他又了一天，求生的慾戰勝了頹廢，趙雲霄鼓足勇氣去林子裡找吃的。他的運氣很好，林邊就有掛滿果實的果樹。在看到一隻長者翅膀的野豬狀的張開盆大口把一個個果實吞進肚子裡後，趙雲霄在野豬吃飽離開後撿起落在地上的果實飛快地逃離，他果然是穿越了。他的世界裡野豬絕對沒有翅膀！

顧不上再去傷心林明遠的出軌，趙雲霄目前面臨的最大問題是生存。他沒有翅膀，飛不過巖石峭壁，他也不敢進森林。吃了一個果實就把自己餵飽的趙雲霄嘗試回去的方法。他是從湖水中穿越來的，那最可能的就是從湖水中回去。他失蹤了，最擔心最傷心的就是父親，他必須回去。

白天會有到湖邊來飲水，趙雲霄不敢出去，躲在他找到的裡。等到夜晚，他才敢從裡出來，晚上只有小型的夜行會到湖邊來。那些一看就很溫順，因為趙雲霄看到它們只吃苔蘚、青草和樹葉，不像白天的那些大型一邊飲水一邊朝他這個方向看，似乎看出那裡有一道味，那些尖尖的劍齒或是獠牙看得趙雲霄懼怕不已。不過幸運的是那些只是看，並沒有過來搜尋的意思，他才得以安然活到現在。

在確定晚上自己比較安全後，趙雲霄就開始嘗試尋找回家的路。他每晚都在湖水裡索，但令人沮喪的是他仍然在這裡。來到這個地方，趙雲霄隨所帶的手機、平板書和防狼激棒還有點用。三種東西都是用能充電，當然，手機是沒有信號的。白天，不敢出去的趙雲霄就是通過看書或者玩手機上的小遊戲打發時間。激人類的智慧，如果是幾百年前需要電來充能，那他只能左手平板書和右手手機拍出點響聲來自娛自樂了。

森林邊的水果一個就夠趙雲霄吃一頓，但最痛苦的是沒有鹽，上沒力氣。沒有辦法，趙雲霄只能在森林邊徘徊索。雖然落到這個地方很不幸，但相對來說也伴隨有幸福的事。他找到了可以藏的，找到了可以果腹的水果，還找到了可以當鹽來用的鹽果。鹽果是趙雲霄自己命名的。是一種白的葡萄串狀的果實。他發現不管是白天的還是晚上的，都會到巖石峭壁這邊摘這種白的果實來吃，索他躲藏的地方沒有長這種果子，不然難保不會被白天的食給吃掉。後來趙雲霄也摘了一串來吃，結果差點咸死他。

趙雲霄這才明白為什麼那些是用的，而不是直接吃。食、水、鹽的問題都解決了，剩下的就是回家了。捧著平板書，趙雲霄的鼻子泛酸，他想父親，想回家。如果回不去，他不是老死在這小小的裡就是為某種野的腹中餐。在這種負面緒不停往上冒的時候，趙雲霄拍拍臉，告訴自己要振作。父親邊有郭叔叔，那父親一定可以走出失去他的傷痛吧。至於其他人，趙雲霄失神地看著頂。時間長了，朋友們也最多傷一下，何況他的朋友本來也就不多。而林明遠……趙雲霄自嘲地扯扯角，他已是自顧不暇，林明遠會怎麼樣他也無心去管了。

但不管趙雲霄怎麼把林明遠拋出自己的腦袋，他的心臟仍然不控制地痛。林明遠是他的初，是他付出了能付出的所有的人。而最終，他得到的卻是背叛。他不恨林明遠上別人，卻難免怪他的欺瞞。如果不是他無意中發現，那林明遠會騙到他何時。想到自己有可能一輩子被蒙在鼓裡，一輩子過那樣在家等林明遠回來的日子，趙雲霄就不寒而栗。

外面傳來了陣陣的野聲，趙雲霄急忙收回思緒檢查一遍口。堵住口的石塊隙裡朝外往，趙雲霄暗暗驚呼。有一群小型食在獵食一隻很大型的。這裡的趙雲霄都不知道什麼，唯一認識的就是長翅膀的野豬。不忍再看下去，他回腦袋，盡量讓自己的呼吸降到最緩。如果那群“小”發現他的存在，他絕對看不到今晚的紅月亮。

捕獵的過程很快，太開始落山的時候湖邊恢復了平靜。趙雲霄把晾在外的服拿進來，已經完全乾了。這是他最寶貴的財富，如果服破了、爛了，他就只能或者用樹葉遮了。沒想到自己這個27世紀的新人類會淪落為原始人，經歷了近20天的原始生活，趙雲霄對原始時代的人類祖先異常的崇拜，能在那樣艱苦的環境下生存下來的人類值得他崇拜。

又等到天完全黑下來，趙雲霄搬開口的石頭，出了。把包留在裡，他藉著月爬下巖石。這裡的月亮不僅詭異，而且永遠都是圓圓的，趙雲霄一邊往下爬一邊還分心地胡思想。這顆星球是怎麼自轉的？為什麼月亮一直是圓的？這裡有季節之分嗎？像他生活的新星上，只有春夏之分，要想看分明的四季只能回地球。

跳下最後一塊石頭，趙雲霄來到湖邊，深吸一口氣，暗暗祈禱能讓他找到回家的路，然後抬腳進湖中。因為湖水的冰涼而發抖，趙雲霄一步步往裡走，走到湖水淹沒腹才停下。又和昨晚一樣，探索到疲力盡，他不得不返回岸上，今晚仍是無果。在岸邊休息了一會兒，趙雲霄下服，把水擰乾再套回上。他要去摘明天吃的水果。四左右看看，沒有發現什麼危險的生，他朝他慣常採水果的方向走去，沒有發現森林中有一雙紅的眼睛一直在注意著他。準確地說，這雙眼睛已經注意了他三天了。

走到長著麵包果的樹下，趙雲霄先在地上尋找了一番，看有沒有掉下來的果子。麵包果也是趙雲霄自己命名的。倒不是說這種果子吃起來像麵包，而是它很頂，像麵包一樣，趙雲霄就這麼了。不過他今晚的運氣不是很好，地上的麵包果都是被啃食過的。

長麵包果的樹很高，趙雲霄又不會爬樹的技能，他只能找長的樹枝把果實打下來。這樣折騰了快一個小時才打下來他需要的六個麵包果。麵包果放兩天就壞了，趙雲霄每次只帶回夠他兩天吃的數量。把麵包果放在寬大的樹葉裡裹起來帶回去，趙雲霄是一刻都不敢在林子裡呆。夜晚的森林，好像會吃人的黑，總是令他害怕不已。

打果子出了一的汗，手上也是泥土。趙雲霄先把樹葉在湖水裡洗乾淨，然後洗果子，洗好後他下服再次進湖中清洗。不去想父親，不去想怎樣回到原來的世界，趙雲霄讓自己此刻的寧靜。不同於獨自在家中等待的寂寞，而是純粹的寧靜。這裡有自然的風、自然的鳥蟲鳴、自然的森林，沒有任何人工的痕跡。就連水都更甘甜一些。

【如果這裡是原世界，那父親肯定喜歡在這裡養老。】

放任自己飄在水面上，趙雲霄看著夜空掛著的紅月亮。這裡的晚上只有月亮，沒有星星，這到底是什麼世界？還是人類開發出的另一顆新星？耳朵裡是水波粼粼的聲音，趙雲霄閉上眼睛，心窩不曾停止的刺痛多了一些他最需要的安寧。他來到這裡是巧合還是必然？沒有林明遠的日子沒有他想像的那麼難熬，也許，他對林明遠的在他每天的獨自等待中已經被逐漸消磨掉了。所以，他傷心，卻不是痛不生。如果，他不是中人，明遠還會找他嗎？答案是肯定的。如果，他不是中人就好了。

“嘀嗒，嘀嗒”

兩顆水珠沿著趙雲霄的太流水中。睜開眼睛，越來越多的水珠混湖水，趙雲霄對自己微笑，離開林明遠的趙雲霄還是趙雲霄。這裡的世界不會因為多了他一個人而有所變化，同理，他的世界不會因為了一個林明遠而從此灰暗。他，還是趙雲霄。即使不再相信，不再結婚，他也還是他，沒有人能奪走他的幸福，除了他自己。

從水中浮起來，趙雲霄游到岸邊。上了岸，他就那麼赤地拿著水果和服回他的“小窩”。一雙赤紅的眼睛在灌叢的遮掩下肆無忌憚地看著某人赤的軀，看著那人費力地爬上巖石，最終鑽一個巖石。

猩紅的舌頭，尖銳的白劍齒閃過寒，灌叢發出“沙沙”聲，一抹龐大的影從灌叢中站了起來。紅的月下，它的上也蒙上了一層紅。

※

趙雲霄把服晾在外的一個大石頭下面，然後回到把口堵起來。裡鋪滿了的樹葉，他再把厚厚的好幾層大樹葉蓋在上當被子。看了會兒書，他關了平板躺下睡覺。一覺睡到天亮，趙雲霄深了個懶腰，醒了。發了會兒呆，他坐了起來，接著，他怕得大了一聲迅速往後挪，著巖石壁。

這，這是怎麼回事！趙雲霄渾的孔全部張開，寒豎立，腎上腺激素井噴。他剛剛躺著的邊有一片陌生的葉子！這不是他如此驚恐的原因。那片葉子上有一隻被剝了皮的不知名的！的腦袋和臟都被去掉了，甚至還用樹枝串了起來！葉子旁放著兩塊黃的石頭！他昨晚睡覺前絕對沒有這些東西！

有人來過！趙雲霄咬住，快嚇死了。死死盯著那隻不知名的好半天，恢復了一點點力氣的趙雲霄渾發地挪到口往外看。外面的湖邊很安靜，一隻都沒有，觀察了半天，他鼓足勇氣搬開一塊石頭，探頭出去，外面什麼都沒有。到底是誰？！

把石頭重新放好，趙雲霄把蜷起來，來到這裡他是第一次如此的害怕。心裡喊著“父親父親”，趙雲霄也不敢。直到肚子發出飢的聲，他才發現竟然已經中午了。心不在焉地吃了一個麵包果，趙雲霄繼續盯著那，落幕，傍晚來臨，當他的肚子再一次發出飢的聲時，他靠近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