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4-06-21 12:05 字數：4824

夜晚，赤紅的雙目一眨不眨地看著懷裡人的睡，口燃燒的火把和這人上的珠散發的芒讓他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這人的臉，包括他的每一睫。自從赫爾來過後，雲火就失眠了。他知道，赫爾一定會告訴族長雲霄的事。他不怕有人來搶雲霄，但理智一遍遍地提醒他，他應該把雲霄送走，在他還沒有給雲霄招來厄運的時候。月紅之夜出生的渾赤紅的孩子是被神詛咒的，那一的赤紅會染紅整個部族，給部族帶來厄運，招來禍患。

這樣的孩子一出生就應該被殺死。他因為阿爸的求僥倖不死，勉強活了下來。但那又如何，他仍難逃被驅逐的命運。還不到六歲，他就被為族長的阿爹逐出了部落，因為那一年的山洪淹沒了部落，部落不得不重新遷徙尋找安的地方，皆是因為有他的存在。

被逐出部落的他無法自己生存，隻能在部落外遊，撿族人丟棄不要的東西吃，阿爸也會給他送吃的。後來部落中的一位強壯的人死在了青皮的腳下，族人認為是他給那位人帶來了厄運，不然青皮不會出現在族人們經常打獵的地方，然後他就被徹底的驅逐了。連他自己都驚訝他居然能活下來，活到年。

也許，就是因為有他的存在，那隻青皮才會出現在雲霄的面前，他差點就害死了他最的人。雲火在睡的人上聞來聞去，輕輕地親吻。一直到天快亮了，雲火變溫暖雲霄。睡得香甜的人本想不到他所以為的幸福會出現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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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笑著朝雲火道了聲早安，趙雲霄爬起來準備下床去做早飯。見雲火還趴著不，他雲火的大腦袋，從床頭拿過他昨晚做好的服，拍拍雲火：“服我做好了，起來穿穿看。”

赤紅的眼底是強的傷，雲火坐起來，變幻。又是什麼都沒穿，趙雲霄依然不敢直視雲火間那可怕的東西，背過去說：“我去洗漱。”然後拿了洗臉盆跑了。

雲火拿起趙雲霄給他做的服，不釋手地了又。雄人年後的第一件服要由阿爸來做，這是他們的第一件幻，意義重大。徹底離開部落後，就再也沒有人給他做過服了，更別說年的第一件幻，所以他一直都是赤的。現在，他有了第一件幻，是他的雌親手為他裁製的，是最強的野青皮的皮製作的。雲火捨不得穿。這可能是他此生唯一的一服了。

趙雲霄洗漱回來就看到雲火還坐在床上，懷裡抱著那服。他放下臉盆（饅頭果的殼）走了過去，爬上床，心疼地抱住雲火，給了他一個吻，說：“我以後會給你做更多的服，穿上吧。”然後拿起那服，展開，親自給雲火穿。

雲火開雙臂，如孩子般讓雲霄給他穿上上，穿上皮。雲霄的那句話他沒完全聽懂，但他明白了雲霄的意思，雲霄還會給他做服。穿好服的他抱住雲霄，抱得用力。雲霄一遍遍他的後背，他猜得出來，沒有人給雲火做過服，不然倉庫裡應該會有雲火能穿的服，雲火也不會抱著服捨不得穿。他的雲火，很可能一直是一個人，或許，他是孤兒。

安了雲火半天，雲霄跳下床，笑著說：“下來，給我看看合不合適。”

雲火下了床，站在雲霄的面前，雲霄把他轉過來轉過去，很滿意自己的手藝，並豎起大拇指：“真帥。”

雲火低頭看看自己合的服，走到“臥室”中央。趙雲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靜靜地看著。雲火跪下，兩手撐在地上，呈爬伏式。隨後，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雲火平時在形和人形之間轉換的時候速度都很快，一眨眼的工夫就變幻好了。而這一次，他變幻的速度卻非常的緩慢，先是手掌變爪，然後一寸寸地往上，好像變的節奏完全變了慢鏡頭。

趙雲霄死死咬著不敢發聲，他覺這件事似乎對雲火很重要，因為雲火看上去很嚴肅。厚厚的長覆蓋了雲火的。趙雲霄震驚異常地看著雲火上的服似乎與他的融為了一，變了那些比平常都要厚實飽滿許多的長。雲火幾乎用了快一個小時才完全變野，在雲火甩了甩巨大的頭，看向他是，趙雲霄驚：“雲火！你變胖了！”

然後他跑到雲火的面前他的，真的厚實了很多！變多了不，而且還長了！怎麼會這樣！趙雲霄把雲火全了個遍，連一塊恐龍皮都沒到。雲火比他以前圓了有一圈！還不等趙雲霄找到答案，雲火“嗖”地又變了回來，上的服合適地在他的皮上，沒有多也沒有。

“啊啊，雲火，你是怎麼做到的！”趙雲霄興地圍著雲火轉。雲火又“嗖”地變回了形，速度和平時一樣，不過上的仍是又厚又長。趙雲霄抓住雲火脖子上那一圈蓬鬆厚實的，揪：“老實代，是怎麼回事！”

雲火他的手心，瞬間又變了回來。然後他下服，溜溜地又變了一次，這次就和以前一樣隻有脖子那一圈的比較長了。

“難道是服？”趙雲霄目瞪口呆。

雲火再次變回人形，穿上服，又變了形——厚實的髮，胖了一圈的雲火。趙雲霄的可以吞掉一顆蛋了。雲火又變了回來，趙雲霄吶吶：“還好現在天涼了，不然你多熱呀。”

雲火聽不大懂，他抱住雲霄低頭親了又親，然後去做飯。趙雲霄回過神，說：“我做吧，你去洗臉刷牙。”

“洗臉刷牙”這四個字雲火聽得懂，他拿起刷牙用的那個碗和樹枝條，卻是走到趙雲霄面前遞給他。趙雲霄無奈地笑：“懶傢夥。”接過碗和枝條，他說：“張。”

雲火蹲下，張，趙雲霄用枝條沾取鹽水給雲火洗牙。晚上雲火還是會變野讓他給臉洗牙，今天卻是頭一遭以人形的形態。趙雲霄洗得認真，但被“人”專注地盯著，他有點臉燒。雲火的上下各有兩枚尖長的牙齒，類似於人類的犬牙位置。趙雲霄記得那個人好像沒有，不過他也不是特別在意，反正雲火本來就是未進化完全的人，有幾顆尖牙也很正常不是麼。不管雲火長得多麼可怕，對他絕對是溫的，而且絕對絕對不會傷害他，再說看習慣了，他反而覺得雲火這樣很酷，很帥。

洗了牙齒，又給雲火了臉，趙雲霄在雲火潤的臉上親了一口：“好了，我去做飯。”雲火捂著被親的地方，眼底的悲傷在趙雲霄離開後更濃了。

吃了早飯，趙雲霄以為雲火還是去打獵，哪知雲火卻是去收拾東西去了。看著雲火把倉庫裡剩下的恐龍皮，十幾壯的恐龍骨，所有的鑽地鼠皮，還有他的骨針、麻線、筋線等倉庫裡最好的東西，還有趙雲霄平時習慣用的全部打包。趙雲霄問：“我們要搬家？”

雲火打包的作頓了頓，做了個出去的作。趙雲霄蹙眉：“我們要去哪？”

雲火沒有回答，他很快地打包好了一個包裹，然後是第二個包裹。這回是趙雲霄曬的一些草藥、果片、鹹等。趙雲霄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去幫忙，卻被雲火趕到了一邊，不讓他手。

打包了兩大包的東西，雲火又拿過趙雲霄的包，把放在床上的平板書放進包裡，然後掛在趙雲霄的上。趙雲霄可以確定是要搬家了。

“手機別忘了。”他提醒。

雲火的作又是一頓，這句話他聽得懂，不過他隻是點點頭，然後一手一個包裹出了山。趙雲霄很捨不得，他對這個不能稱之為家的家已經有了了。

雲火變野，趴在地上，趙雲霄把那兩個大包裹在雲火的示意下掛在他的脖子上，然後爬上雲火的背。家裡的東西很多，雲火可能要分幾次搬吧，難道是因為冬天快來了，他們要找一個更暖和的地方？剛爬上去，趙雲霄又急忙下來：“得拿一個袋子。”

他做了好幾個可以掛在雲火脖子上的皮袋子，方便雲火搬運東西。也不知道要搬過去的地方周圍有些什麼，帶一個袋子會方便點。把袋子挎在上，趙雲霄爬上雲火的背。一手練地抓好雲火脖子上厚實了好多的，一手抓住掛在雲火脖子上包裹，雙夾，趙雲霄說：“好了。”

雲火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這才展開翅膀，一個助跑，飛下了山崖。趙雲霄已經不怕這種沒有安全措施的高空飛行了。他把包裹盡量拉到雲火背脊的地方，這樣雲火的脖子才不會吃力，也才能更安穩地飛行。風吹得腦袋不舒服，趙雲霄把腦袋埋在雲火的脖子裡。等飛過森林後，雲火就降低了飛行速度。

一路上都看不到什麼疑似人的人，隻有在奔跑的野。飛行了大約有一個小時，雲火落地，讓趙雲霄休息。趙雲霄自己被風吹得僵的臉，嘆：“我們要搬家的地方那麼遠啊。”雲火用自己脖子上厚厚的溫暖趙雲霄的臉，在他休息夠了後，他們再次上路。

途中又停了一次，前後飛了有叁個多小時。就算雲火一直是低空飛行，速度也不是特別快，叁個多小時的飛行路程也是很長的。在雲火升空又飛過一片比他們山下的森林稀疏了許多的叢林後，趙雲霄發現了一些奇怪的野。

野看到了他們，神明顯一震，然後朝著周圍的野就開始大吼。那些有的展翅飛了起來，有的沒有翅膀的則快速往某個方向跑。趙雲霄很納悶，這裡的野怕人（趙雲霄自己）？奇怪。他去看雲火，就見雲火似乎沒有看到那些“野”，低空從他們的邊飛了過去。趙雲霄回頭，那些空中的野拍打著翅膀，明顯的驚恐。

他們，是怕雲火嗎？趙雲霄回過頭，了雲火的腦袋，心裡有些不舒服。為什麼要怕雲火？那些野，也是人吧？那麼明顯的人類反應。

雲火帶著趙雲霄向部落的方向飛去。被徹底趕出部落後，他常常會跑回來看看阿爸。看到阿爸的一天比一天不好，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部落仍在他記憶中的那個地方，看來他離開後部落就恢復了寧靜，沒有再被洪水沖垮。他果然是惡靈。

一路上，到好幾撥打獵的野，看到兩人無一例外地驚恐萬分。不比不知道，形的雲火型相比同類的人也是很大的。就是此前趙雲霄唯一見過的那個人，形都比雲火小了許多。沿途遇到的這麼多反應“靈敏”的野沒有一個比雲火的個頭大，最大的也比雲火小了一個頭。

對此趙雲霄很滿意。他的雲火一定是這個異世界裡最強壯最勇猛最威武的人了。飛了很久，趙雲霄估有一個多小時，雲火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趙雲霄擡起頭，目驚訝，前方是……那是村落嗎？一種早已消失在人類歷史中的群居方式。

村落裏出來了很多人，有的人瞬間變了野。一些野飛了起來，另外一些沒有翅膀的野則警戒地站在口。在距離他們約五十米的地方，雲火落地。趙雲霄的眉心擰了起來，為什麼這些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他從雲火的背上下來。雲火變人形，單手提起兩個包裹，另一手握住了趙雲霄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