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4-06-25 12:23 字數：4837

康丁沒有厚地以為趙雲霄煮的那鍋白乎乎帶著蛋黃的東西有他的一份。不過在他看到趙雲霄跪坐在吉桑的邊，一副要餵吉桑吃東西的模樣後，康丁大吃一驚。吉桑也沒想到趙雲霄在外面忙活了半天竟然是給他做吃的了。他現在很難吃下東西，一吃東西肚子就疼。

趙雲霄把吉桑當是普通的胃病患者來看。他舀起一勺香濃的蘑菇蛋粥，吹溫了餵到吉桑的邊：“喝點粥吧，養胃的。”

吉桑早就聞到食的香味了，肚子還很需求地發出了飢的聲，也帶著十分的好奇，吉桑沒有拒絕趙雲霄的善意，張開。當溫熱的食進口腔，吉桑瞪大了眼睛，驚奇地看著碗裡的白糊糊，這是什麼？！真香！

趙雲霄又舀起一勺，吹一吹。吉桑迫不及待地嚥下裡的糊糊，吃下。吉桑的胃不好，最好吃這種容易消化又有營養的食。不過趙雲霄還是說：“吃慢一點。”

外間，康丁站起來走了進來。他一進來，趙雲霄的就明顯繃了。吉桑從趙雲霄手裡拿過那個碗給康丁，然後握住趙雲霄的手說：“謝謝你。”

趙雲霄聽不懂，語言不通地回了一句：“你慢慢吃，我先出去。”然後他拍拍吉桑的手，站起來出去了。

康丁在吉桑邊跪坐下，舀起一勺糊糊，學著趙雲霄的方式吹溫了餵給吉桑吃。吉桑說：“你嚐一口吧。”

康丁搖頭：“這是他為你做的。”

吉桑自然看得清楚趙雲霄不喜歡康丁，但他還是說：“你嚐一口吧，他不會介意的。”除了圖佐的事，其他的事康丁還是很聽吉桑的。他嚐了一口，然後和吉桑最初的反應一樣，震驚地看著碗裡的這碗白糊狀的食。這也是吉桑讓他嚐一口的用意。

“我了，你餵我吃吧。”

康丁勉強從吉桑的話中回神，沉默地一勺一勺把粥餵給他吃。在吉桑喝粥的時候，趙雲霄也舀了一碗粥吃。康丁猜對了，這鍋粥沒有他的份。趙雲霄還沒有大度善良到給他不喜歡的人做飯，哪怕這個人很可能是雲火的父親。當悲傷沉澱，當冷靜和理智擡頭，趙雲霄不難發現事前後的疑點。

從眾人對雲火明顯的懼怕，從康丁不允許吉桑去雲火，從瓦拉和那些人攔著他不讓他去找雲火，從雲火離開時痛苦的嘶鳴以及雲火“變人”之後的反常表現，趙雲霄越來越堅信雲火把他留在這裡一定是有苦衷，而那些懼怕雲火，對他不友好的人就是原因之一。

就如他被林明遠傷害後能很快地做出決定一樣，趙雲霄也不打算讓自己一直沉浸在悲傷中。如果雲火確實是拋棄他，不要他，不喜歡他了，他再悲傷也不遲。沒有什麼胃口，趙雲霄吃了半碗粥就吃不下了。把鍋裡剩下的粥舀出來，他去洗鍋。

水缸裡的水快用完了，刷鍋水趙雲霄也不知道倒到哪裡去。住在山那裡時因為有水瀑，有活水，他都是直接沖洗。吉桑這頓飯吃得很舒服，他也一直注意著趙雲霄。見趙雲霄洗了鍋對著鍋裡的水發呆，他對康丁說了兩句話，然後掀開皮要起來。康丁急忙攔住他：“我去吧。”

“你是雄，我去吧，而且我好多了。”吉桑套上草鞋，站了起來。腳上是的皮子，渾都很暖和，喝了粥之後肚子更舒服了，許久無法好好吃上一頓的他在吃了這碗清淡爽口的粥後神都明顯好了許多。

正發愁髒水倒哪裡，後有聲響，趙雲霄扭頭，然後他端著鍋站起來，局促地問：“這個，倒哪裡？”

康丁先出來的，在看到吉桑也出來了，趙雲霄立刻安心了許多。吉桑走到趙雲霄的面前，手去拿鍋，被趙雲霄躲開，對方是病人。康丁手去接，趙雲霄也不給，除了雲火，他不會接任何一位“純男”的幫助。

吉桑拍拍康丁，然後對趙雲霄說：“跟我來。”說完他朝趙雲霄示意，然後往外走。趙雲霄聽不懂但看得懂，立刻跟上去，並在心裡揣剛才那句話是不是讓我跟著的意思？

吉桑一出來，部落裡留守的雄和正在準備午飯的雌們都看了過來，就連在門口和梅倫說話的瓦拉都驚訝地看了過來。吉桑和趙雲霄都是一的鑽地鼠皮的服，看著吉桑一奇異“華服”地帶著趙雲霄去了他們倒廢水的渠那邊，眾人都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夥計。吉桑已經病得走不了路了，這才一個上午，他就能下床了？！雌們在驚訝之餘更多的是羨慕而好奇地看著兩人上的鑽地鼠皮服，吉桑家的鑽地鼠皮是哪裡來的，難道是赫爾獵到的？

珍貴的皮都屬於獵到的人所有，隻有普通的皮才會統一由部落分配。而且不止皮。難得的獵、果實、材料等，都屬於獵到的人所有。雌採集到的一切東西都屬於雌的私產。雌關係著部落的延續，為了生下後代，雌本就要付出很多甚至是生命，部落不僅要照顧雌，更不能剝奪雌的私產。

人們每天要為部落獵取足夠的食，人們同樣也是危險且辛苦的，所以諸如鑽地鼠皮、粘等這類不易得的東西也都屬於獵到的人，部落不會拿走，這也是對勇猛的人的一種獎勵。族長的責任就是要維護整個部落的穩定和團結，讓雄們能更有幹勁地出去狩獵，讓雌們能跟安心地生育後代。而有了伴的雄獵回來的食會先供給伴的需求再把多出的禮給部落，如果有誰的雌懷孕了，那部落中最好的食都會優先分配給那位雌，其他的雄也會打到好的獵以換的形式送給對方。

部落裡大家和諧的生活，互相幫助，共同度過一個個難關和災禍。隻不過趙雲霄還不是很清楚這裡的生活模式，而因為雲火的原因，除了吉桑之外，他不願意與任何人接。所謂的渠也不過是挖深的一條小。髒水倒進裡，水就順著坡道流出去了。趙雲霄看了看，髒水好像是流到村旁的樹林去了。那，在哪裡上廁所呢？又一個問題襲來。

說到這個問題，趙雲霄還是有點臉紅的。在湖邊的時候他都是去林子裡解決，到了山那邊他是讓雲火帶他到山下去方便。衛生紙是肯定沒有的，就是用乾樹葉子，方便完之後再清洗。雲火對他的生活習慣已經很了解了，還特別去撿那些的乾葉子放在山裡讓他隨時都有用的。如果晚上起夜，雲火會陪他到山腰的草叢裡去。

端著空了的鍋回來，趙雲霄還在想方便的問題。吉桑讓康丁自己煮食吃，他拉著趙雲霄的手又出去了。吉桑的手還是涼涼的，但不像之前那樣是冰涼。趙雲霄在這裡一個人都不認識，又語言不通，幸虧有吉桑。吉桑是雌，自然了解雌的需要。部落的一座座茅屋是呈半圓形一圈圈環繞的，敞開的方向就是村落的口。中間是一個很大的廣場，廣場靠近渠的地方有一個四方的大池子，趙雲霄剛才出來就看到了，裡面是水，應該是部落的人飲用水的地方。廣場的中央是一個高臺，上面有幾個大石塊，石塊上刻了些圖案，還綁著一些不同的皮條，看起來像是祭祀的地方。

村落一共有叁圈茅草房，吉桑帶著趙雲霄在部落眾人的注視下穿過第叁圈茅草房又走了一段路，上了一個坡後停了下來。前方是一個柵欄圍起來的地方，一走進趙雲霄就知道是什麼地方了，他點點頭，表示明白。吉桑牽著趙雲霄的手往回走。沒有現代的設施，村落裡自然會有一不好聞的氣味，在山裡的時候基本上沒有，因為雲火本很乾淨，趙雲霄也把雲火收拾得很乾淨，但到了這裡，人多，環境又是這樣簡陋，趙雲霄沒得挑剔。

知道到哪裡上廁所，趙雲霄並沒有多輕鬆，他還是喜歡雲火帶他找隨意的地方方便，因為有雲火在的地方他才能到安心、安全。回到吉桑的家，趙雲霄翻出皂和臉盆。兩個包裹，鍋碗在一個包裹裡，臉盆在另一個包裹裡，雲火都分類裝好了，趙雲霄卻更心低落。

吉桑又好奇地盯著趙雲霄手裡的東西。皂也是趙雲霄依葫蘆畫瓢自己發明的。雲火給他採了很多可以洗澡的皂草，皂草曬乾了之後洗滌效果就不是太好了。趙雲霄就在平板書上搜索手工香皂的製作方法。製作方法說來也不是太難，但是趙雲霄卻隻能而興嘆，因為他沒有工更沒有那麼多專業的材料。然後他又搜索“古人洗澡”，搜索出了幾十本有描寫古人洗澡方法的書籍，然後找到了古人用的一種“豬胰子”的古代香皂。

豬胰子是用豬胰臟為主材料製作的一種可以代替香皂洗澡的東西。這裡沒有豬，不過有一種有翅膀會飛的長得像豬的。趙雲霄在地上畫了一個簡略的飛豬圖，一個小時後雲火就帶回來一隻理乾淨的飛豬。趙雲霄據圖片還真找到了飛豬的胰臟，然後失敗了幾次之後，他用紅豆、皂草、香草混合豬胰磨的糊，均勻混合，然後風乾後就做了香皂。說起來很容易，做起來卻很難，不然趙雲霄也不會失敗好幾次。

古代人這個“澡豆”，趙雲霄更習慣香皂，當然古代人的澡豆製作工藝和材料比他的要更複雜，效果自然也更好，但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做出香皂，趙雲霄已經滿足的可以睡個好覺了。用這種香皂洗完之後皮不會像用皂草洗完那樣乾繃，再抹一點他自己做的潤霜就更舒服了，尤其是現在天涼了，皮很容易乾裂。中人的皮不像那樣要用到各種各樣的保養品和化妝品，隻要抹一層簡單的潤霜就行。現在社會的人類不管男還是中人都會注意呵護自己的皮。不過到了這裡，趙雲霄隻能自力更生。好在他有一個萬能的聚寶盆——雲火，總是在他為了某種材料而頭疼的時候給他帶來驚喜。

用香皂洗著手，趙雲霄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雲火，雲火已經完全刻了他的裡，他無時無刻不在想雲火。洗乾淨手，乾，趙雲霄這回沒有發愁，他把洗臉水倒在了排水的渠裡。回到茅屋，就看到吉桑拿著他的香皂在研究。

“這是什麼？”吉桑好奇地問。香香的，因為剛剛沾過水，還有點。

趙雲霄看出對方是在問這是什麼東西，問題是他沒法解釋。那鍋暖水袋的水一直放在竈火旁，趙雲霄過去了，因為康丁在做飯，竈火還燒著，所以那鍋水也還熱著。趙雲霄把鍋裡的水都倒臉盆裡，然後加了一點涼水，朝吉桑招招手。吉桑拿著香皂走過去蹲下。趙雲霄拿過香皂，一手把吉桑的雙手按盆中。吉桑看出對方是讓他洗手，他清洗雙手，然後趙雲西把皂給他。吉桑學著趙雲霄剛才的做法用香皂在手上打出些微的泡沫，然後了，清洗。水盆裡的水渾濁了一些，吉桑的臉上浮現喜，他又洗了一遍手。

趙雲霄舀了點乾淨的水澆在吉桑的手上給他衝乾淨。他在香皂裡加了皂草，所以他的香皂是完全清潔來用的。之所以用熱水是不想吉桑涼水，他覺得吉桑的胃病也和保暖不足有關。吉桑隻覺得雙手潤潤的，不像用黃草（皂草）洗過之後特別的乾燥，而且用這個洗完後還有一很好聞的香味。趙雲霄再次去倒水。乾淨手的吉桑用一小塊皮捧著香皂，很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