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浴室暖黃的燈，經由著無限漫反，使得整個屋看起來都暖洋洋的。

彷彿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宋若詞手摀住自己的，然後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輕輕了角。

瓣似乎還殘存著些葉城的味道。

他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怎麼做完這頓飯的，只覺像個剛過門的赧小妻子，全程不敢朝葉城那邊看一眼，不敢對上那邊來的視線。

宋若詞看著鏡子裡臉酡紅的人，趕忙掬了一捧涼水拍在臉上找回些許冷靜，覺自己有些越矩了。

門外傳來貓糧撞在瓷碗上的聲音，宋若詞抹乾淨臉上的水走出，看到葉城像沒事人一樣餵著瑪麗和傑克。

瑪麗和傑克看到宋若詞後立馬拋棄了給飯吃的葉城，跑到他邊咪咪。

瑪麗：你是胖胖吧！

傑克：胖胖你怎麼變這個模樣了？

然而在現在的宋若詞聽來，兩隻貓大爺的寒暄就是一陣咪嗚咪嗚聲，他蹲下撓撓兩隻貓主子的下。

瑪麗前肢在宋若詞的胳膊上，著腦袋過去蹭宋若詞的臉頰，高冷的傑克也湊過去他的手。

刺刺的貓舌讓宋若詞覺有些，角不由得綻開了些弧度。

剛剛宋若詞一言不發吃飯的模樣讓葉城覺得自己有些過火了，這才搬出了瑪麗和傑克兩尊大佛救場，沒想到這兩個主子居然這麼給面子，瞬間就粘在宋若詞上不下來。

看著綻放笑的宋若詞，他鬆了口氣，背手在後輕撚手指，啟輕聲道：「它們兩個很喜歡你呢。」

宋若詞心說大約因為我們是同類，然而這話說了就掉馬甲，只道：「嗯可能我畢竟招貓吸？」、

「招貓吸？」葉城蹲下想瑪麗的腦袋，誰知瑪麗一偏頭，湊進宋若詞懷裡。

這小混蛋！

葉城訕訕地收回了手。

宋若詞抱起瑪麗：「就是招貓喜歡的意思。」

「哦？」葉城又去撈傑克，「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招貓喜歡？」

傑克靈巧地一扭，把頭到宋若詞頭下，順便還蹬了一腳葉城。

「沒。」宋若詞笑了笑，眼睛都彎了起來，「我沒說，這可是前輩你自己說的。」

葉城看著懷抱兩隻貓，和又明麗，眉眼彎彎的宋若詞，角不輕輕上揚。

客廳牆壁上的鐘錶響了十一下，時間悄悄溜過，流逝的速度讓人有些惋惜。

把粘在上的貓大爺們摘下來，宋若詞拍了拍擺：「那個前輩，十一點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葉城下，心有不甘開口道：「好，今天算是麻煩你了，我送你回去。」

宋若詞點點頭。

沉溺在自己的小九九里的兩人，毫沒有意識到對方就住自己對門。

宋若詞站在自家口，手剛到口袋邊就愣了。

自己剛剛出門的時候...帶鑰匙了嗎？

使勁往口袋裡掏了掏，將口袋裡的兩片布都拉了出來，還是沒有鑰匙的影。

宋若詞覺得自己一定是傻了，而葉城一定有毒。

「怎麼了？」站在後的葉城探了探腦袋，「沒找到鑰匙？」

宋若詞搖搖頭，這不是找不找得到的問題，是本沒有啊！

「嗯...那個，葉前輩...」宋若詞手指撓了撓自己的臉，覺接下來要說的話實在是難以啟齒。

「怎麼？」葉城家的門還開著，客廳的燈出來，給背而站的葉城週勾勒出一圈暖。

「我...我剛剛出門忘記帶鑰匙了......」

這句話碾在地上攤平了，就是大寫的「求收養」三個字，還是胖胖字。

等宋若詞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抱著一件灰浴袍，被葉城推進了浴室裡。

嶄新的浴袍而蓬鬆，充斥著的氣味，宋若詞把臉埋這片乎乎裡，覺得真是太丟臉了，男神發出邀請，自己就急得連鑰匙都沒拿出了門，男神會不會覺得自己不矜持啊...

葉城坐在沙發上努力控制著自己不朝浴室那邊看，然而嘩啦嘩啦的水聲又讓他心猿意馬。

看著如兩尊大佛般坐在浴室門口等宋若詞出來的貓主子，葉城扶額笑了笑，心說真是個妖。

等二人都洗漱完後，葉城又犯了愁。

家裡的兩個臥室，主臥葉城睡，次臥給了貓主子當貓屋，宋若詞睡哪兒？

一起睡？

葉城第一時間就生出這個想法。

然而他腦裡卻冒出一個白翅膀頭頂環的小人，這個小天使說一起睡有點之過急，為了不嚇到小朋友應徐徐圖之。

另一個黑翅膀帶獠牙的小惡魔使勁踹開小天使，高聲喊著上啊不要慫！不上不是男人！

葉大歌神揮退腦裡的分現場，開口道：「若詞你睡臥室吧。」

正在頭髮的宋若詞愣了愣：「那前輩睡哪？」

「我睡那兒。」葉城斜倚在門框上，手指指沙發，覺得自己真是無比的帥氣。

「這不行吧前輩...」宋若詞囁喏著，怎麼能讓男神睡沙發呢？況且自己還是後輩。

「沒事。」葉城象徵地拍拍他的肩膀，控制著自己的手不再往下，「你是客我是主，讓客人睡沙發，這種事傳出去...」

宋若詞眨了眨眼睛。

看得葉城又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不要面子的啊？」葉城衝他飛快眨了下左眼。

宋若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覺得自家男神真是太可了。

然而此時，到宋若詞犯愁了。

平時因為自己一個人住，睡覺的時候都會開一盞燈的。而作為葉城的鐵桿迷弟，宋若詞深知自家男神睡覺是不能有一點的。

男神已經把臥室讓給自己了，自己再提開燈的要求就有點過分了。

但是自己實在是不敢獨自一人在黑暗的封閉空間...

葉城像是看出他心的掙扎一樣：「怎麼了小朋友？還有什麼要求嗎？」

言語間帶著無可比擬的寵溺，寵溺到葉城自己都沒有察覺。

宋若詞順著這無形的縱容，抬起頭鼓足勇氣開口：「前輩...晚上睡覺的時候能不能開一盞燈？一盞小檯燈就行？」

宋若詞不知道自己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瞪得圓圓的，盛滿了期待，又因為請求的緣故，眸裡又閃著一可憐，這讓葉城瞬間就覺得自己晚上睡覺不能有一點是壞習慣。

「可以。」葉城點了點頭，指指床頭那盞檯燈，「往左擰一下就亮了，你要是想開屋裡的燈也可以。」

「啊謝謝前輩！」宋若詞簡直寵若驚，猛地抬頭，眼睛亮晶晶地像了滿缽星辰。

葉城心裡一聲完了。

「謝什麼。」葉城莞爾，抬手在宋若詞腦袋上了，「小朋友這點要求都答應不了的話，可對不起你喊的這麼多聲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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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擰開檯燈，溫暖的瞬間趕跑了滿屋的黑暗，也給宋若詞那顆甜的心裹上一層糖。

宋若詞把臉埋進枕頭那點帶著時間的凹陷裡，輕嗅中帶著點貪婪。

這是男神枕過的枕頭啊，好想帶回家收藏起來。

誒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男神的頭髮？

自己是不是有點變態...

他躺在床上，忽然又覺得一切像夢一樣，喜歡了七年的人，突然間變了自己的鄰居，自己變了他的貓，還睡在同一個屋簷下。

七年前那個小唱見，無與倫比的嗓音似一抹別樣的彩，在自己灰暗的生活裡留下重重一筆，自此就再也抹不去了。

「能喜歡你真是太好了！」宋若詞看著黑漆漆門外葉城的方向，心裡悄聲吶喊著。

夜裡靜謐無比，靜悄悄到葉城能聽到宋若詞平穩的呼吸聲。

從自己開始唱歌到現在，一共是七個年頭，第七年他才鼓足勇氣擅自進他的生活。

他抬手了心口的位置，想到第一個年頭裡那數不清的頹喪深夜，鼓勵的話語凝著希，隔著屏幕朝他飛來。

「真是讓人忍不住喜歡啊。」葉城眸凝視著臥室那方暖，心裡無聲地著高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