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葉城醒來時，兩隻貓大爺正蹲在床頭磨爪子，爪子在他臉上頸間踩來踩去。

午間的日不甚和，照在臉上一陣淺淺的灼熱。

宿醉後帶來的頭疼讓他一時沒能坐起來，貓大爺的尾掃來掃去，的。

他緩了緩，坐起來靠在床頭，順便撈住一隻傑克進懷裡呼嚕呼嚕。

傑克蹬了他一腳，從他上跳了下去。上的服都還在，還是昨夜穿的那件白襯。他自認為酒量很好，甚喝醉，昨天那般實屬見。

太，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半。

葉城愣了，自己什麼時候這麼能睡了？

昨晚是和周南一起出席的活，周南幫他擋了一堆酒，比他醉的還厲害。訂房間時葉城執意要住在宋若詞隔壁，所以兩人房間不在同一層，葉城是先送他回房後才返回自己的房間。

然後的就記不清了，唯一的覺是很舒服。

舒服得讓人彷彿置極樂。

口乾舌燥，葉城輕了下瓣，出乎意外居然是甜甜的味道。

鏡子裡的人眼底佈滿了紅，掬了一捧涼水拍在臉上，水痕順著修長的脖頸流下，一點紅痕格外明顯。

看到這點紅，葉城瞬間清醒了。

「！」他罵了一句出來。

這是誰親的？？？

自己昨晚到底幹了什麼！

「周南！」他撥通了電話，吼出聲來，「你給我馬上過來！」

還在睡夢中的周南被瞬間嚇醒，昨晚活順利得不行，這祖宗發什麼神經，「你你你你等等。」

葉城了點沐浴，在那點紅痕上使勁，大有一副要把那塊皮下來的樣子。

「你看看！」葉城拉著周南，指給他看自己脖子上那點紅吻痕，「你看看！」

周南看著葉城的脖子，一臉呆滯。

咋？可不是我吸的啊！

「這...」半晌，周南才說了一個字。昨晚的活是圈一個前輩舉辦的，圈子裡有頭有臉的人或多或都有出席。葉城照例將那些諂慇勤擋的滴水不，除了最後自己喝醉了有些出格外...

服還在上，應該還沒到那一步，葉城黑著臉朝鏡子裡看。

自己居然還覺得舒服，舒服個p！

六年零緋聞，慇勤諂全擋，只是因為自己喜歡宋若詞，為了有朝一日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他的。

然而現在，脖子上這點紅痕，竟然讓葉城有了一種－－

出軌的覺。

－－－－－－

宋若詞穿著戲服坐在片場一個高高的梯子上，白如雪，沾星沐月，膝頭上放著攤開的畫卷，手執一柄白玉煙槍。

「鼓風機再降一檔，三爺造型都快吹了。」程俐央指揮著場務說道。

這場戲是三爺初登場那幕，「三門際會」中不請自來，於松濤竹海之中。

這一幕是程俐央與何明鏡最期待的一幕，是《南山》遊戲最喜歡的一幕。

同時也是宋若詞最張的一場戲，不僅是因為期待高，也因為昨晚的事。

兩人瘋狂地擁吻，一起的，頂在雙間的，葉城脖子上被自己親出來的吻痕。

都讓他無比的，心猿意馬。

當時宋若詞的上都已經被葉城給扯了下來，睡也鬆鬆垮垮地掛在腰間。

他已經做好準備償時，葉城不知道腦裡哪弦突然搭上了，悶哼一聲，一撒手，就睡了過去。

就...

睡了過去...

留下一個不知所措，迷意的宋若詞，呆坐在原地。

最後他從葉城兜裡翻出了房卡，把他架回了隔壁，自己去廁所裡解決了...

醒來後，直到慕哲把他送到片場，換好戲服，他一直有些惴惴不安，害怕葉城醒來記得昨夜的事，會覺得他噁心。

「替已經走了兩遍了，可以開始了嗎程導？」場務小姐姐拿著打板問道。

「呼－－」程俐央出了一口氣，了手，「《南山》四十六場一鏡一次。」

「Action！」

「哦？」三爺輕啟瓣，繡口吐出一個音節。

纖長的睫微微，三爺勾起角，本輕闔的雙眸緩緩睜開，燦若星子的瞳孔直直地盯著攝像機的方向，攝人心魄。

松濤竹海最開始是打算外景，奈何一直沒有取到稱心如意的景，便寄希於後期特效製作。

缺了核心環境，就只能依靠演員的演技。

這條戲還有一句臺詞，是「你以為你是誰？」

這是「三門際會」中三爺不請自來，被權門弟子攔下請出時所說的話，輕狂矜傲無匹。

鼓風機吹出的風恰到好，三爺兩鬢垂下的頭髮隨風拂。

三爺彎起眉眼，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年人一笑本明，三爺卻讓人不寒而慄。

「你以為...」

臺詞說了一半，片場口走來一個高挑的影，背著，一步一步都帶著緒。

是葉城。

完了，葉城來興師問罪了。

昨晚的事一腦地湧了上來，親吻的姿勢，熾熱的溫度，貪的曖昧，忐忑的心。

宋若詞瞬間就卡殼了，以為沒了個下文。

「卡！」程俐央走到梯子下，黑著臉問宋若詞，「三爺你怎麼回事？臺詞都忘了？」

「對不起。」宋若詞深吸一口氣，誠懇地道歉，「我調整一下狀態。」

「一分鐘。」程俐央眉心，轉坐回椅子上。

這條戲是個長鏡頭，前面的表現都沒有問題，堪稱完，只要最後那句臺詞說完，這條戲就可以過了。

「好可惜。」何明鏡搖搖頭說道。

一分鐘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而昨夜的事在六十秒肯定是忘不掉的，只有盡量不去看葉城才能調整好狀態。

時間到了後，他朝程俐央點了點頭。

「《南山》四十六場一鏡二次！」

「Action！」

這然而次宋若詞第一句臺詞還沒說出口，梯子先開了口。

吱扭一聲，梯子右角凹陷一塊，整個梯子直直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