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理事

清晨的穿過打開的窗戶，直直地映在了木床上。

莫天寥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覺得口暖呼呼的，垂眼看去，但見一隻雪白的小球，正窩在他襟大敞的口，睡得香甜。兩隻前爪直直地往前著，其中一隻還勾著他一縷頭髮。

橙黃的照在那白的上，很是暖和的樣子，莫天寥不住湊過去，在那腦袋上親了一口。

“咪……”小貓咕噥了一聲，抬起一隻爪子抵住莫天寥親的，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睜開眼，淺的琉璃目中映出了一張笑得傻乎乎的俊。

蠢死了！抬爪，給了他一掌。

“小爪，嘿嘿嘿……”被揍了的莫天寥角咧得更大了，像這樣睜開眼就能看到懷裡躺著個小球的日子，實在是太好了。

他以為還好花費很多年才能找到他的貓，甚至做好了他的貓已經被人強行訂了契，而不管那人是誰也要堅決滅了他把貓搶回來的準備。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一人一貓在床上膩歪了一會兒，莫天寥這才慢慢騰騰地起。

昨晚靈氣吸收太快太極，幾塊散落在床上的靈石，已經失去了靈氣，變得灰撲撲的。

莫天寥收拾床鋪，小貓蹲坐在枕頭上，看了看枕頭邊的廢靈石，抬爪拍了一下，沒了靈氣支撐的靈石，頓時碎了一堆渣渣。原本只是有些的床，徹底變了垃圾堆。

“……”莫天寥無奈地看著不樣子的床，抬手把小貓抱起來，“算了，先去洗澡。”

昨晚出了一汗，此刻還覺得有些粘膩。

這小院雖是清寧宮的偏殿，跟那華麗的宮室完全不是一個風格，簡單質樸的像是鄉間別院。不過，該有的一樣不，一間臥房，一間浴房，還有一個小廚房。

浴房裡有浴桶，不過沒有熱水。莫天寥在院子中的水井裡打來足夠的清水，將些微的木中火凝於掌心，手進去攪一攪，桶中冰冷刺骨的水頓時變得熱氣騰騰起來。

“在這裡別，別弄了，一會兒給你洗。”莫天寥把貓放在浴桶邊放香的高腳凳上，轉了裳，邁起長進桶中。

白的小球低頭看自己的爪子，竟，竟然在師尊面前如此……不知恥！

莫天寥倒是沒注意到自家貓的反常，兀自洗得高興，引氣可以衝刷出的污垢，上輩子第一次引氣，他出了一的黑泥，這次卻一點髒東西的都沒有。作為一個木頭，他的沒有污垢，這也是貓大爺能窩在懷裡一晚上也沒嫌棄他的原因。“小爪，你現在的修為怎麼樣，到二級巔峰沒？”

妖的法力也是可以進階的，妖的一到五級，相當於人修的練氣到化神，有些骨上佳的妖，在達到三級，也就是金丹期的時候，就能化為人形。

因為妖稀，莫天寥至今為止也就養過莫小爪一隻，所以也不知道妖的修煉究竟是個什麼速度。

“你要是化形了，會是個什麼樣子呢？”莫天寥靠在浴桶邊，看著那小小的球，“該不會是個小娃娃吧？”

小貓抬頭看他一眼，懶得理他，著浴桶邊緣站起來，抬爪在水裡撈他的頭髮，溫熱的水沾了爪子，又連忙甩了甩，頓時甩了莫天寥一臉水珠子。

有了靈力，莫天寥做事就方便了不，至對於火系靈力的運用，早已臻至化境。洗完澡，將火系靈力在渾轉一圈，連同長長的頭髮都乾了個徹，鬆散地穿上服，再打一小盆水來，放在院子中央太能曬到的地方，將小貓抱出來。

“小爪，我給你洗澡吧。”莫天寥把水弄熱，指著水盆子對貓說。

白小球看看簡陋的水盆子，又看看笑得溫的莫天寥，甩甩尾。看在你這麼多年沒給本座洗過澡的份上，今日就勉強同意你再伺候一次吧。

得到了貓大爺的同意，莫天寥立時滋滋地蹲下來，把小貓放進水裡，手法練地給他洗。

小貓的上本就沒什麼灰塵，稍微洗一下就可以了，莫天寥用布巾把貓抱住，將火系靈力運於掌心，快速從腦袋擼到尾尖，漉漉的立時變得暖絨絨、鬆。等他去肚皮的時候，小貓卻不幹了，掙扎著要下去。

“別鬧，把烘乾。”莫天寥把試圖逃跑的小貓捉回來，手去，卻被冷不防地撓了一爪子。

“喵！”孽徒，往哪裡！小貓跳上院子裡的桃樹，衝著他呲牙，不等莫天寥說什麼，便頭也不回地跑了。

“又生氣了。”莫天寥撓頭，這小東西，幾百年不見，脾氣越發的大了。

收拾好屋子，換了乾淨的床單，等莫天寥穿戴整齊，做完早課的二代弟子們就來了。

當著眾人的面，莫天寥不不慢地吃了早飯，這才拿出一本名冊來。

“點到名字的站出來，說說你們平日負責的事。”修長的手翻開名冊，低沉悅耳的聲音開始一個一個地點名，每點一個掌事弟子的名，便讓他將掌事玉牌放於桌前以作證明。

眾人驚訝地發現，一夜不見，這位師叔竟然已經是練氣一重的修為了！

等眾人說過各自的職責，便開始回稟近日的事宜。

“啟稟師叔，後天是沃天炎烈師伯的生辰，我們中也該備一份禮。”掌司儀的弟子素禮說道。

莫天寥微微抬眼看他：“你是說以沃清的名義，給炎烈師兄備一份生辰裡嗎？”聲調沒什麼起伏，讓人聽不出喜怒。

“正是。”素禮沒有聽出莫天寥話語中的意思，以為是在重複他的話，便想也不想地應道。

“哼！”莫天寥冷哼一聲，“炎烈乃是一代弟子，他的師尊尚在，以整個府的名義送禮，是個什麼道理？”

素禮一愣，原本是想給這新來的師叔挖個坑，沒料想人家沒跳進去，卻反將一軍，立時改口道：“弟子的意思是，以師叔的名義備一份禮。”

莫天寥沒接話，只拿一雙深沉的眸子看著他，屋中頓時陷一片死寂。

素禮作為一個八尺男兒，被那雙眼睛盯著，卻不住脊背發涼，生出一頭冷汗來。

等素禮快要撐不住的時候，莫天寥才緩緩開口：“平日此等事宜，你都是這般理的嗎？”

“這……”素禮斟酌著不知怎麼回答。

“有誰知道，這件事該如何理？”莫天寥不理他，在眾弟子中掃了一圈。

“師叔，我知道！”一個長相俏的弟子舉手，“今年炎烈師伯辦生辰，是因為進階元嬰，宗主要嘉獎，故而借此大辦的。我等為晚輩，沒有資格送禮的，只消師叔以自己和師父的名義送一份差不多的賀禮，再提醒師祖以長輩之名給予賞賜即可。”

邊的師姐妹悄悄拽襟，這姑娘卻不理會，這麼俊能幹的師叔，為什麼要與之作對呀？

“很好，”莫天寥微微頷首，“你什麼名字。”這姑娘並非方才點過名的掌事弟子。

“回師叔，弟子素問。”小姑娘脆生生地答道。

“從今日起，你便是沃清的掌儀弟子了。”莫天寥抬手，拿起掌儀玉牌，遞給。

素問瞪大了眼睛，愣怔片刻，驚喜非常地雙手接過：“謝師叔，我一定好好乾。”出貴族大家的素問，早就看不過素禮事上那副小家子氣，白白丟了沃清的臉。

素禮卻是臉煞白，掌儀一事油水頗大，這樣丟了，他以後修煉的資源就只靠每月的份例了：“師叔，我的掌儀之位是師父定的。”

莫天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等你師父回來，再去跟他哭鼻子吧。”

“哈哈哈……”有幾個與素禮不和的，頓時笑出聲來。

其他幾個掌事弟子看到素禮的下場，再不敢怠慢，老老實實地回事。莫天寥迅速理了一應事務，並把一些分配做了些微調整。

莫天寥安排事務，依舊按照前世的原則，誰擅長什麼就做什麼，不因為你是人就不能去掏大糞。

把不老實的挨個收拾一遍，眾二代弟子各個老實得像鵪鶉一樣，莫天寥滿意地揮手，讓他們各自散去。

“師叔置素禮哪會兒，真是太有氣勢了！”出得小院，幾個弟子便湊在一起嘰嘰喳喳。

“就是就是，你看師叔一夜就能引氣功，來日修為定然不可限量，就說師祖不會看走眼的。”

“你們發現沒，咱們師叔可是所有師叔伯里長得最俊的！”

“那雙眼睛掃我一眼，我都不過起來了！”

幾個男弟子聽著師姐妹們的議論，面面相覷。人的思維，長得好看的人總是對的。

趕走了吵鬧的師侄們，莫天寥整整冠，抬腳去了清寧宮正殿。

不同於前日的冷清，殿中站了許多白侍，見到莫天寥前來，齊齊行禮，卻不說話，只有一個上前：“真人已經起了，可要奴婢通稟？”

莫天寥頷首：“勞煩姐姐通稟，就說弟子莫天寥求見。”

那侍蹲行禮，匆匆而去。

又等了片刻，聽到一陣細碎的鈴鐺聲，忽近忽遠，仿佛從遠古荒漠中傳來的清響，殿的大門緩緩開啟，一白的師尊緩步而來。過玄晶石映在那清冷的眸子裡，泛出點點細碎的芒，宛若星辰落九霄。

莫天寥不住放輕了呼氣，殷勤地走過去，抬手扶師尊落座。

清潼看了看那隻遞到面前的修長大手，緩緩將右手遞上去。

微涼的手宛如玉雕，輕輕放在掌心，莫天寥只覺得心尖被輕撓了一下，頓時有些心猿意馬。作為一個師尊，不是應該長得鶴髮、長鬍子飄飄嗎？自家師尊長這幅模樣，太容易引發心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