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賀禮
過虹橋,來到沃天。
天之中極為廣闊,比沃清大了幾倍,其中的建築也是巍峨壯麗。亭臺樓閣,廣廈千幢,房屋之間有虹橋、飛檐相連,山嵐環繞,仙鶴起舞,不勝收。
得門,便有炎烈的徒弟前來相迎:“酒宴設在風閣,師叔請。”
三個天之中不許劍飛行,只能徒步,所以即便莫天寥現在不能飛,也不會丟人,閑庭信步地朝著東邊的風閣走去。
風閣乃是一個無頂的花榭,很是寬敞。如今擺了許多矮腳長桌,已有不人落座,上位設一稍高的石臺,當是炎烈的位置。
炎烈是宗主天瑯真人的親傳大弟子,在一代弟子當中地位最高,乃是火系天靈的天才人。
原本長輩尚在,生辰是不能大辦的,但耐不住炎烈人緣好,幾個師兄弟鬧著要給他辦酒席,加之近日剛剛進階元嬰功,宗主也很高興,首肯了這次宴會。
“師叔的位置在東邊第一位。”引路的弟子給莫天寥指了最靠前的一個青玉桌案。
莫天寥頷首,朝著那桌走去。
玄上的銀紋,在下有些晃眼,再仔細看去,那一黑的影又仿佛將所有的芒吞噬,帶著一說不清道明不的迫。
在他走進來的一瞬間,原本熱鬧的廳堂突然安靜了下來。
莫天寥沒理會眾人的反應,徑自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一擺,盤膝而坐。
玄機真人的親傳弟子們還沒來,此刻坐在這裡的一代弟子都是宗主門下之人,各個沉穩大氣,見到莫天寥也都點頭致意。
廳堂又恢復了熱鬧,坐在後面的二代弟子們開始竊竊私語。
“竟然是他!”
“誰呀,這麼強的氣勢?”
“你不知道嗎?清潼真人剛收的親傳弟子,據說是因為長得太好看。”
莫天寥端起面前的玉壺,給自己倒了杯酒,嘗了一口,口甘醇,靈氣濃郁,好酒!
素問默不作聲地坐在了莫天寥後的桌案上,低聲給他介紹這些一代弟子。
宗主門下一共五個親傳弟子,除了炎烈,今日到場了兩位。一紫,長著個娃娃臉的,是二徒弟紫陌;一白,面容剛毅,坐著安靜喝酒的,是三徒弟白落。
“排行第四的墨雄師叔跟我師父一同出門歷練了,至於第五的瑯梓師叔,年紀還小,這種宴會向來是不參與的。”素問低聲道。
莫天寥微微頷首,看向坐在自己側面的兩人。
這炎烈很會做人,將他的位置放在最前面,自家的兩個師弟卻坐在下首,以示對沃清的尊重。而對面的那一排位置,顯然是給玄機真人的弟子們留的。
紫陌就坐在他旁邊,看起來很是好,見他看過來,便忍不住跟他說話:“我紫陌,天瑯真人二弟子,你可以我紫陌師兄或者紫師兄,不知師弟怎麼稱呼?”
“師兄有禮,小弟莫天寥。”莫天寥語氣溫和地答道。
“那我以後你莫師弟了!”紫陌看起來很是高興,“這樣多好,可別學你大師兄,總是兇的。”
莫天寥微微地笑,並不接話。
紫陌用手肘捅了捅邊的三師弟:“小白,來跟師弟打個招呼呀!”
“見過白師兄!”莫天寥抬手隨意行了個禮。
白落放下酒杯,慢慢看過來,頓了片刻,才抬手道:“白落,見過師弟。”明明長得像個俠士,說話的聲音卻弱弱的,莫天寥不由得愣怔了一下。
“來來,上次在大殿沒說上話,今日算初次相識,咱們喝一杯!”紫陌笑著給莫天寥添了杯酒,莫天寥也抬手給兩位師兄添了酒,三人乾了一杯,氣氛頓時絡起來。
當然,絡就是紫陌開始朝著莫天寥喋喋不休,白落依舊安靜地自斟自飲,只是偶爾會轉過頭看一眼,聽他們在說什麼。
正話說間,外面一陣,玄機真人的弟子們浩浩地來了。
玄機真人的弟子最多,足有十幾個,但親傳弟子其實只有三個,其餘的都是普通弟子。
三個主中,玄機是最喜歡收徒弟的,但晴不定,往往樂顛顛地收了,過兩天又不喜歡,算作了普通弟子。
一群人走來,為首的是一個穿得五六的男子,那人長得面容清秀,形修長,暗綠的長袍,外罩一件絳紅的紗,腰間系著一條明黃的腰帶。
“呦,花,今天怎麼不穿你那個百蝶穿花大子了?”紫陌見到來人便高聲嚷嚷。
原本步太從容的男子頓時踉蹌了一下,咬牙道:“閉!誰說那是大子了!”
“元師兄和玉師弟呢?”紫陌轉頭給莫天寥介紹,來人是玄機真人的二弟子,名花,最喜歡穿得花枝招展,後面跟著的都是些普通弟子和沒定名分的,可以不做理會。
“元師兄閉關,玉師弟跟著師父出去了,”花瞪了紫陌一眼,徑自坐到了右邊的第一位,後面的兩張桌子也就空著了,白落和紫陌沒有一個願意過去陪他坐的,花手抓了年紀最小的年,“程師弟,來坐這裡。”
莫天寥抬眼,那人正是玄機真人剛收的天靈弟子,程溪的,還沒有定名分。
程溪推讓了一下,便坐了過去。
莫天寥垂目,跟紫陌了一杯,緩緩飲盡,這小年顯然是有些驕傲了,讓他坐便坐,似乎覺得理應如此,殊不知他後的那些師兄們眼中的嫉妒與嘲弄,都快把他了。
“哈哈哈,讓各位師弟久等了,”一道清朗的聲音從不遠傳來,很快,一紅的炎烈,帶著剛剛進階元嬰還不能收斂自如的氣勢,快步走上主位,笑著道,“今日炎烈生辰,承蒙各位師兄弟不棄,前來捧場,炎烈不勝激,先乾為敬!”
說著就端起面前的杯盞,一飲而盡。
毫不拖泥帶水的做派,很容易贏得好,眾人紛紛道賀,跟著舉杯。
莫天寥抬眼,看向炎烈,這人長著一雙迷人的桃花眼,抬眼就帶著三分笑,說話不不慢,很是聽,難怪在沃雲宗人緣好。
“今日就是咱們兄弟們聚一聚,喝杯酒,平日裡修煉枯燥,難得放鬆一次,不醉不歸!”炎烈笑瞇瞇地說著,有侍端著靈果、靈菜魚貫而。
莫天寥看著眼前的菜肴,修仙之人即便辟谷了也是可以吃東西嘗嘗鮮的,不拘葷素,但正派之人為了表現得仙風道骨往往只喝些靈酒,頂多吃點靈果,像這般擺出熱氣騰騰的菜肴,實屬難得。
“這好吃,小白,你也吃一個!”紫陌叼著,笑嘻嘻地湊過去對白落道。
白落轉過頭來,冷冷地瞪他,把面前的一盤,都放到了莫天寥的面前。
“哎,你不吃給我呀,給他幹嘛!”紫陌立時不幹了,手來搶。
莫天寥一把端起盤子:“這是白師兄給我的。”
紫陌瞪大了眼睛:“好小子,你……”
對面的程溪年看到這一幕,抿了抿道:“禮讓師長乃是門規,莫師弟怎可搶師兄的東西?”他明明才是天之驕子,卻到如今還沒定名分,那個雙靈僅憑一張臉門的傢伙,卻能直接做了清潼真人的親傳弟子,還與宗主的弟子如此不分尊卑……
熱鬧的氣氛一滯,花翻了個白眼,這師弟,太沒眼了,沒見人家是鬧著玩的嗎?何況,人家是親傳弟子,你的名分還沒定呢,張口就人家師弟是什麼意思!
炎烈適時地走下來,打破了瞬間的尷尬:“莫師弟能來,為兄甚是高興,來,咱們喝一杯,以後在宗門裡有什麼難,儘管跟師兄說。”
莫天寥站起:“謝師兄,為弟敬師兄。”
喝了酒,莫天寥示意素問拿出了沃清的禮,一些靈石和仙草:“此乃中弟子的心意,賀師兄生辰。”
炎烈笑著接了,遞給後的徒弟赤峰。
“家師閉關,不能前來,為弟代家師送上賀禮,賀師兄進階元嬰。”莫天寥拿出個緻的盒子遞上去,盒蓋是打開的,盒子裡,裝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玲瓏剔的,大鈴鐺!
炎烈看了那大鈴鐺,角微不可查地了一下,立時闔上,捧在手中,朝著東邊躬行禮:“弟子謝師叔賞。”
花也適時拿出了他師父的賀禮,乃是一個長盒子,由程溪年捧著,盒蓋是閉的。
程溪見莫天寥的盒子是打開的,裡面寶熠熠,顯然是個罕見的靈寶,想著要給自己師父掙面子,在遞給炎烈之前,自作主張地打開了盒子。
莫天寥抬眼,裡面的東西一覽無余,乃是一緻的、長長的,麻繩!沒錯,就是一麻繩,以煉大師的眼看來,那的的確確是一盤連法都不是的、正宗的,麻繩……
花趕把盒子蓋上,狠狠瞪了程溪一眼,笑著遞給炎烈。
炎烈仿佛沒看到裡面是什麼,恭敬地接過,向西方行禮致謝。
宴會就在這樣看似熱絡、兄友弟恭的氣氛下圓滿結束。
莫天寥回到沃清,先去見師尊。
“宗主方才來了,正與主會面。”侍面無表地攔住了他。
“如此,我晚些再過來。”莫天寥轉回了自己的小院,自家的貓又不見了,只有一床滿是勾和小的床單,孤零零地鋪在床上。
莫天寥蹙眉,轉出門去尋,想想那球經常出沒的地方,抬腳朝後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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