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築基

大老虎擋在床前，衝試靠近的莫天寥無聲呲牙，這師弟也太膽大了吧！竟然想輕薄師尊！不要命了！

莫天寥驚醒過來，回了出去的手，靜靜地看著床上的人，掩在袖中的手緩緩握拳頭，漸漸繃出了青筋，復又慢慢開，仿佛什麼也沒發生一般，轉離開，順手把大老虎拽了出去。

三桑凝神果包裹神魂，在這其間，損的神魂難以自控，可能會沉睡多日。

移開關於天階靈果記載的玉簡，莫天寥垂目，難以自控嗎？

師尊“閉關”的幾日，莫天寥沒再去打擾，專心在後山修煉。

砍下的果香木，用木系靈力彎折打孔，再以木中火穿針引線一般燒，能將其中的果香味最大程度地燒出來。隨手捉了一頭巖靈羊，拔宰殺，架在火上烤。

巖靈羊常在山巖上跳躍，只吃有靈氣的靈草，質鮮，沒有腥膻氣。外面有一層，在火上將烤化，油滴在火中，刺啦作響。

慢條斯理地刷上一層醬料，莫天寥看看手中白的羊角，掏出一把小刻刀，慢慢雕出一張人臉，眉目如畫，薄輕抿，一雙眼睛似闔非闔。刻刀在眼瞼稍頓，但不知這裡面藏著的清冷眼眸，是黑如點墨，還是淡若琉璃……

“呦，師弟，烤啊！”一道熱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將莫天寥從神遊中拉回來。

孟虎本在不遠練功，這烤羊的香味一陣一陣地勾人，實在是沒法修煉了，只得過來尋找這引發心魔的東西，就發現自家小師弟正坐在火堆旁發呆。

“大師兄。”莫天寥把手中的羊角收起來，抬頭跟他打招呼。

“手藝不錯嘛，”孟虎走過來，跟莫天寥在一個石頭上坐下，看著不斷滴油的烤羊說道，“看來一直都在認真修習師尊給的法訣。”

“大師兄也練過這個？”莫天寥轉頭看他，記得那幾個師侄說過，這位大師兄門的時候學的也是砍樹燒火。

孟虎乾咳了一聲：“我是純火靈，當年師尊讓我燒東西自己修煉，我尋思著既然燒了，不如燒點能吃的……”

越說聲音越小，當年他天天在後山燒東西吃，被師尊發現了，被迫每天給師尊也送一份，說是檢驗效。估計是覺得他這樣修煉效不錯，就把給師弟的這份功法裡直接加了烤的附帶修行。

莫天寥挑眉，雖然孟虎沒說，但其中因由他已經猜到了，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拿出小刀，將烤好的羊片下來盛在葉子裡。

“哎，師弟，不用這麼客氣，我又不是師尊，不講究這個。”孟虎看看那緻的片，覺得還不夠塞牙的。

莫天寥沒理他，徑自把葉子包好，放到一邊，遞給大師兄一把菜刀，意思很明白，這可不是給你吃的，想吃自己切。

“……”孟虎了角，認命地抄起菜刀，自己砍了個羊下來，抱著開始啃。

莫天寥片了幾片烤得焦黃的來吃，看看啃得滿流油的大師兄，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師兄，師尊的神魂是怎麼傷到的？”

“唔？”孟虎從羊中抬起頭，眨眨眼，把口中的咽下去，抹了一把油乎乎的，“這個，我也不知道，打從我門，師尊的神魂就已經有損了，宗主找了各種天材地寶供著師尊，也治不好。”

大師兄耷拉著腦袋，很是沮喪。

“師兄慢慢吃，我把這給師尊送去，”莫天寥站起，拍拍大師兄的腦袋，“師兄近日若是無事，可否常來後山指點我些招式？”

“沒問題，”孟虎點點頭，教導師弟本就是他的責任，“明日還這個時間，你在這裡等我。”

等莫天寥走遠，又啃了一會兒羊，孟虎才反應過來，剛才師弟竟然拍他的腦袋！這是對師兄的不敬！於是，狠狠地咬了一口羊，明天得好好收拾師弟一頓。

端著烤羊去清寧宮，看到人師尊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長髮又恢復了墨。

莫天寥好似不知道一般，笑著坐到搖椅旁邊，將葉子打開，手心一直有火系靈力運轉，羊依舊是溫熱焦脆的。

“烤了些羊，師尊嘗嘗。”將葉子遞到清潼面前，莫天寥聲道。

微瞇的目睜開，看看那品相極佳的羊，清潼微微蹙眉：“本座已經辟谷，不吃這個。”

莫天寥笑笑，也不多言，又出一把琉璃珠：“前日練手雕的，還師尊莫嫌棄。”

“這是何意？”修長的手指抬起，剛上那晶瑩的珠子，又頓住了，哪有人送師尊琉璃珠的？

“沒什麼意思，覺得好看，不知道送給誰。”莫天寥撥弄了一會兒手中的珠子，捻起一個，彈出去，圓滾滾的琉璃珠立時在竹子鋪就的小榭上滾起來，發出“乒乒乓乓”的脆響。

清潼放在上的修長雙手，瞬間攥了擺，清冷的目移開，看向別，雙手卻還因為琉璃珠的聲音握著。莫天寥看著他這個樣子，頓時就心疼了，起把琉璃珠撿起來，了，連同手裡的那些，一起放到了清潼手中。

“我去練功了。”莫天寥沒再說什麼，起離開了。

待人走了，清潼緩緩張開手，晶瑩剔的琉璃珠在手心滾，出一修長的手指撥弄片刻，撇撇：“羊那麼膻的東西，本座可不喜歡吃……”

次日，孟虎果然在原地等著莫天寥，拳掌地準備好好教訓師弟一頓。

“聽說師兄擅使大刀，”莫天寥看了看把拳頭握得■吧作響的大師兄，不急不慢道，“近來靈力增長順暢，只是於招式上無人對練。”

“那有何難，我將修為製到與你相同，”孟虎聞言，立時興致地把修為到了練氣大圓滿，撇下自己的寶刀，只拿了個普通的法虎頭刀，“幾日不見，你的修為又增進了。”

莫天寥挑眉，這師兄對他修為增長這麼快似乎並不到吃驚，垂目，拿出一木劍。

“師弟，我換普通法是為了讓你，你那木劍算怎麼回事？”孟虎頓時不樂意了，在他看來，弱弱的師弟會被他一招揍趴下。

莫天寥不說話，輓了個劍花直接攻了過去。

“■！”孟虎一驚，趕側避讓，那劍的角度極為刁鑽，差點就到他胳肢窩，頓時不敢大意。

上輩子莫天寥靈一般，除了不要錢地砸靈石提升靈力，便是沒日沒夜地煉法，無論是純用靈力的法，還是劍，統統不在話下。且他名之前是跟著老混蛋學的，盡是些損的招數。

木劍帶著靈火刺過去，在被擋住的瞬間，從劍尖冒出了帶刺的藤條，直直地朝著孟虎眼睛去。孟虎仰頭避過，順手住那藤條，一條火龍指尖順著藤條反燒回去。

莫天寥果斷放棄那燃燒的藤條，旋而起，同時彈指，一細小的火蛇瞬間竄出去，直直地朝孟虎的而去。

“嗷！”著火了，孟虎一蹦三尺高，就地打了個滾，把火吸到掌心，反手扔了出去。

莫天寥拿木劍接住火苗，青的木中火在劍端燒得歡騰。

“太險了你！”孟虎氣哼哼地爬起來。

“若是生死相搏，還講個風度花樣不？”莫天寥不以為意，任由木中火把手中的木劍燒。

對於自己跟師弟拼鬥竟然還輸了這件事，孟虎覺得很是丟人，翌日說什麼也要拉著他再來一回合，結果又是個輸。

堅毅不屈的大師兄越戰越勇，每天都要抓著莫天寥打一架。慢慢地也不再輸得那般快，卻還是被莫天寥層出不窮的損招式氣得哇哇大。莫天寥他把修為提到築基，兩人這才勉強打了個平手。

在與大師兄的切磋中，莫天寥逐漸將這神木之練得協調，也將前世的一些常用招式融會貫通，修為迅速提升。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築基功。

築基，乃是踏上仙途的第一步，積累渾厚的築基，會引發小規模的天象。

原本風和日曆的早上，突然烏雲布，一道青芒，一道紅，化作蜿蜒的柱，由清寧宮偏殿的小院倏然騰空，直達雲霄，而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