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一起升仙是個好提議

黑嘯房間的大木床很大很大，一直從東牆到西牆那麼大。上面鋪著的皮，可白果躺上去還是覺得有些。不過他也沒有那麼挑剔，吃飽喝足之後，他現在是剛一沾到床，很快就睡著了。

等到白果再醒來的時候，恍惚間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坐起來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不在列神山了，這裡是人世界的豹族部落領地巖城。自己住的是豹子先生黑嘯的家。

了鼻子，好聞的味道鑽進鼻孔，白果了肚子，真是覺得了。可是自己不是睡覺之前剛剛吃過飯嗎？

這時候黑嘯從外面進屋。「也真能睡。昨天天沒黑就睡，現在都快中午了你才醒。了吧？我做了米飯和烤。」

「什麼？！」白果驚悚了。「我睡了這麼久？」天啊！這要是被別的妖知道自己這麼懶，一定會被嘲諷的！主人也會說自己是隻貪睡的懶兔子的！而且自己昨天！本！沒！修！煉！

黑嘯把昨天白果睡著之後去給他買的服和鞋子放到了床上。「你估計也是太累了。這是服和鞋子。布料沒有你穿的好，不過已經是我們這裡最好的了。」

白果道了聲「謝謝」，然後手拿起服。了料子，覺的確糙了很多。「是有一點兒，不過覺還是好的。我對這些不挑剔。謝謝你！我以後一定報答你的！」

黑嘯想要手一白果的頭，可是手剛微微抬起他就忍住了。「想要報答我就把休息好，家裡的活都要留著你幹呢！」

白果撓了撓頭︰「我知道啦。你不用老是提醒，我都沒有想過要懶啊。」裡小小的抱怨著，心裡卻還是很開心的。沒想到因為法小事故自己掉到了陌生到世界裡，居然就到了一個會照顧自己的好人。這麼看，其實也不錯啊。一邊兒想著，他一邊兒掉自己的服，完之後還比量著黑嘯給自己買的那套裡外三新，臉上的笑甜甜的。

兔子先生完全忽略了豹子先生現在的心理況和生理況。黑嘯沒想到白果這麼直接就把服了，這眼前白的「兔子」，真是讓他瞬間就覺得鼻子裡面有點兒不舒服，跟著下面也跟著繃了起來。「呃……我突然想起有點事兒。我先出去一趟。食在廚房，你自己吃。」說完趕跑了出去。

白果不明所以，服套上還沒繫扣子呢，就抻著子喊了已經離開了臥室的黑嘯一聲。「你要早點兒回來哦。我要做好吃的給你！」

黑嘯沒忍住扭了下頭，結果這半遮半的造型殺傷力簡直提升了好幾十個百分點。於是他立刻扭頭快走兩步。裡還沒忘記回答︰「我知道了。我會再弄些甘蔗回來的！」

在世，每一個部落甚至是每一個城周圍出產的產都是不同的，所以有很多生活必需的原材料也都不盡相同。

比如在豹族部落，因為有的地方臨海，所以吃的都是海鹽，只有靠近東部地區接近熊族部落的地方因為有鹽湖吃湖鹽。糖也因為不同的原材料沒有個城幾乎都不大相同。巖城附近生產甘蔗，所以巖城大多數人加用的都是甘蔗製作的蔗糖，其他地方也還有用甜菜製作的菜糖，果製作的果糖，從蜂樹的樹裡提取出來的樹糖，甚至還有從糖礦裡提純出來的礦糖。

現在這些差別白果還不清楚，只是當他看到這裡非常靠譜的甘蔗榨工之後，慨於這裡人們的智慧。用四木支撐的木架子，上面有兩個只有一指隙的圓木。圓木的兩端連接架子的地方是齒狀相連的，在上面那圓木的兩端一邊有一個手柄。只要搖手柄，將跟著送兩圓木中間的隙，甘蔗就會因為到力從上面滴落下來，架子下面放著一個專門用來接甘蔗的沙型容，又方便又能防灰塵。一看這傢伙事兒就知道這裡制糖的工藝十分了得。

白果在列神山用的糖都是從妖市買來的，但是在書籍裡，他看到過糖的製作方法。甘蔗榨之後熬煮，蒸發掉水分剩下的就是蔗糖。

這是白果第一次自己製作蔗糖，做糖之前，他先喝了一大碗甘蔗。味道甘甜口爽潤，這個味道他喜歡得不得了。「你為什麼就不喝呢？也不是很甜。」

黑嘯繼續榨︰「吃飽了之後就不想吃東西，尤其是甜食。」

白果把碗裡最後一口喝掉，又打了個嗝。「舒服！那你不想喝就不喝了。我看了一下廚房裡的東西，晚上我給你做豬燒賣吧。」

黑嘯問︰「燒賣是什麼？把麥子燒了吃？」

白果搖頭︰「當然不是啊。燒賣……也是一種麵點。用薄薄的皮把餡兒料包起來，然後蒸。跟包子、餃子、餛飩、餡餅什麼的都不一樣。」

其實除了包子之外，剩下的黑嘯也就只知道個餡餅。包子還是昨天白果做他才第一次吃，他們這裡的也有做發麵餡餅的，可跟白果做的包子又完全不同。在他來說，吃的東西花樣多也就是個扛，只是白果說出來的東西，他就是特別有興趣。「那都需要準備什麼？我幫忙。」

白果思考了一下︰「你還是弄豬餡兒吧。跟昨天一樣，口要好。不過別太細了，粒就好。剩下的黃蘿蔔和花菇我來切就行。」

黑嘯把最後一削好皮的甘蔗送榨的工裡。「好。馬上我就可以去剁餡兒了。」

榨出來的甘蔗需要用布過濾。豹族部落的人因為部落盛產幾種麻類，所以服的質地通常都是麻的，拿來過濾東西倒也不錯。

過濾好的甘蔗晶瑩明，微微有一點點黃，說是試著做，結果濾出來一大鍋。想像得好，熬著熬著，水分乾了最後就是甘蔗糖了，結果因為不敢大火，怕把糖漿熬糊，所以等到他把燒賣都包好蒸出鍋了，甘蔗才下去三分之一。距離徹底熬還有很長時間。

這頓晚飯白果吃得很不消停，一開始兩三分鐘起一次去灶臺邊看糖漿，後來乾脆就端著碗裡面放上燒賣然後就在灶臺邊邊攪拌邊吃。看得黑嘯也沒什麼胃口了。「我看著吧，你好好吃飯。」

白果之前在列神山的時候做點心也會這麼一邊兒站在灶臺邊一邊兒吃東西，所以他自己不覺得有什麼。「啊？沒事兒，你吃你的，我習慣了這樣了。」

黑嘯站起來，走過摟過白果的肩膀，將人推到桌邊，按坐在椅子上。「你趕吃。現在我看著鍋，不就是不讓它糊底嘛。我可以的。你吃飽了再來換我。」

白果抬頭看著黑嘯，發現豹子先生表很堅決，他索也就不爭辯了。「好吧。那我快些吃。其實也吃得差不多了。」

黑嘯回到灶臺邊，攪著糖漿︰「吃東西是很重要的事，以後你去跟其他人採集的時候，吃東西時不要做其他的事，會讓人們覺得你對食不敬。在這個世界，我們認為所有食都是神的恩賜，不可不敬，不可浪費。」

白果「哦」了一聲。「其實我也是很尊敬的。」說完扭過頭，開始端坐起來低頭吃燒賣。

看著白果規規矩矩的坐姿，老老實實的吃東西，他這邊剛好可以看到小兔子的側臉，腮幫子鼓鼓的樣子真的非常可。怎麼覺，比燒賣還要味呢？

直忙活到半夜，白果和黑嘯才徹底搞定這鍋糖漿。結果導致倆人在晚上又了。可燒賣沒做那麼多，做其他的食太費勁，白果就做了清湯麵疙瘩。

的麵疙瘩用骨頭湯煮之後放上幾片青菜，白果放了自己兩儀環裡放著的魚，味道濃香帶著鮮味兒，黑嘯一口氣吃了多半鍋。

再一次躺在一張床上，不像昨天白果是先睡著了還睡了那麼久沒什麼「同床」的自覺，這一次倆人一起躺下來。第一次睡覺的時候床上有一個別人，白果還是覺得有點兒別扭。「那個……黑嘯，明天你可以借我點兒錢買糖嗎？」

其實倆人的距離中間最還能躺下三個年雄，可是這樣的事對十歲開始就一直一個人生活的黑嘯來說，也已經難能可貴了。他曾經以為，自己這樣的異類永遠不可能找到伴，將來只能孤獨終老，沒想到神居然給了自己這麼一個可的小兔子。哪怕可能沒辦法長長久久的跟自己在一起，能有一段日子，也算是幸運了。「為什麼要說借？你要買糖做東西我也要吃的。要買多都可以。我雖然沒有很多錢，但是糖很便宜。」

白果拉了一下被子。「那怎麼好意思。其實我也可以賺錢的。」

黑嘯也沒再糾結這些。「那就等你能賺錢的時候再說借錢的事吧。明天我帶你一起去買，然後再帶你到林子裡摘花。免得你說我摘的花都碎了。」

白果也是沒什麼太客氣的想法。「那你是都碎了啊。我又沒冤枉你。黑嘯，你說，我要是賣點心，能賺到錢嗎？」

「點心是什麼？」黑嘯問。

白果回︰「就是各種糕點啊，麵點啊，概念籠統的吧，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既然這裡不這麼，那就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啊。反正昨天的包子，今天的燒賣都可以被當作點心賣的。我還可以做更好吃的各種餅類，水果糕點這些。甜的、鹹的、酸的、辣的，還有帶點兒苦味兒的我都會的！」

黑嘯沉默了一下，而後才道︰「白果，如果你不是選擇跟我住在一起，你做生意會好很多。」

白果皺了下眉頭︰「你這麼說就是說他們會因為你的關係，不跟我買點心？」

黑嘯「嗯」了一聲。「也許會這樣的。」

白果不開心了。「怎麼可以這樣呢？你又沒做錯過什麼。」

黑嘯想了一下，決定把自己的事告訴給白果。「在我們這個世界，家族傳承的魔力是很重要，也是家族的驕傲。我的家族是暗豹，是豹族部落最大的貴族之一。家族傳承的魔力是驚雷，可是我在十歲魔力實化的時候，發現居然是麟火。這是火麟族才會擁有的魔法能力，而且火麟族已經在人世界消失了幾千年。所以我被認為是不詳的，是被火麟族亡魂附的人。這是他們唾棄和排我的全部原因。」

白果睜大眼楮︰「就因為你生下來魔法能力跟他們不一樣？就這個？」

黑嘯問他︰「這還不夠？」

白果坐起來︰「當然不夠啊。這又不是你說了算的。而且在我們那個地方，攻擊法……呃……就是你們這裡的魔法力，是可以學的啊。我曾經看過主人的一本書，上面寫的是只要能夠將周圍靈氣聚集到裡，用靈力趨勢周圍環境裡的其他五行力，就能用出五行攻擊法，而五行元素為天地萬之本，將它們融會貫通，甚至可以製造出空間法力。我估計就是主人運用這種法陣弄過來的……」想起自己來的這麼突如其來，再一想主人那不靠譜的樣子，白果角抖了幾下。

黑嘯也坐了起來。「白果，如果你能回去，你會回去嗎？」

白果看著黑嘯，他們的夜視能力都很好，所以即便不是太真切，眼神和表還是能看清的。他知道，黑嘯應該是不希自己離開的。雖然只相了兩天，白果也是第一次有人跟自己這麼沒有距離的接近，不捨的緒也是有的。「主人說過，異世界有很多很多，而且距離越遠的世界越難接近和進。我想，就算是主人也不一定能找到我，何況他還不見得會找我呢。我自己也沒什麼本事，肯定是不可能自己回去的。黑嘯，我覺得吧，我可能要留在這裡修煉了。可是我們妖是不會老的，如果不是被人殺害，或者造惡孽天譴，也不會死。時間久了，我還是要離開這裡，不然會被當異類殺掉吧？」

黑嘯聽白果說他可以不老不死，先是一驚，可最後這兩句卻又讓他瞬間皺起了眉頭。「如果那樣，過了兩百年後，我跟你一起離開這裡吧。」

白果微笑著用力點頭︰「好啊。而且你可以跟我一起修煉啊。不然整個人世界只有我一個人修煉，很寂寞很難過的。說不定我們可以一起升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