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一個顧客

南楠是第一次靠近黑嘯家，更別說是走進來。出於對黑嘯本能的害怕，他進院門時，躲到了武華後。

不過很快，南楠的緒就得到了最大程度的舒緩，原因就是白果給他泡了一杯青桃梅子茶。裡面加了蜂，甜味兒更溫和，一勺果醬一碗水，半匙蜂，剛剛好的量。

「好好喝哦！」南楠捧著碗，喝了第一口被驚艷之後，一口氣就把剩下的都喝了。

白果把如意紫薯卷拿了過來。「你怎麼喝這麼快？很嗎？喏，你們嘗嘗，很好吃的。你先不要喝這個了，我煮了魚片粥。」

武華看著白果一趟趟往桌子上端東西，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了。「白果，我們來你家做客，還要你這麼忙碌，太不好意思了。」

白果笑嘻嘻的︰「不用不好意思啊。我很開心的。黑嘯也很開心。他一大早就去釣魚了。他還釣到了幾隻大河蝦。不過比較，我只能做蒸蛋了，一會兒就好了。你們先吃粥吃紫薯卷。還有黑嘯做了烤豬，黑嘯做的烤最好吃了。你們一定要多吃一些！」

吃起來的南楠腦子裡就想不了那麼多東西。吃著紫薯卷，喝上魚片粥。他就把邊上武華已經起來幫忙白果的事都給忽略了。不過他一邊兒吃還沒有忘記一邊兒誇獎白果的好手藝，等到黑嘯親自把烤好的豬片片端上來之後，南楠第一次跟黑嘯說話。「謝謝你！」

黑嘯從來沒有聽白果之外任何人對他道過謝，這個明顯害怕自己的小雌居然謝謝自己，這些改變，都是因為小果子。他點了點頭，然後扭頭看向正在跟武華解說著怎麼烤年糕的白果，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裝得滿滿的。他以前沒想過幸福是什麼覺，但現在他卻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兒幸福的意思了。

烤年糕刷的料裡放了一些青桃，跟火鳴鳥骨架和豬骨熬的湯，再加上兩樣香草調和而。年糕被切山楂大小的小塊，穿在木條上，烤的金黃時刷上火鳴鳥油，略焦之後再刷上醬料。烤好的第一串兒武華先嘗了一口。「好吃。很有嚼勁兒，很香很香。比烤餅好吃多了。白果你真厲害，這麼新鮮的做法都被你想到。」

白果對於烹飪上的誇獎，向來樂於接︰「其實我真的有做吃的天賦的。嘻嘻。對了小華，我想在集市上賣烤年糕，你覺得能賣掉嗎？」

武華立刻點頭︰「當然可以啊！這麼好吃，而且烤的時候這麼香。很多人本忍不住的。」

白果開心了︰「那我還可以做很多不同口味的。在年糕裡包上水果，上面刷上甜醬烤啊，刷上辣辣的醬料，裡面包上粒烤啊。總之我可以做好多好多種的！」

南楠在那邊好羨慕︰「白果你好有本事。我母父說過，除了吃和犯迷糊之外，也就爬樹比別人厲害，完全沒有拿得出手的本領。真是羨慕你。」

武華忍不住調侃︰「所以你母父對你的期不就是將來能遇上一個好雄嗎？」

雖然到最後，今天的宴客黑嘯也沒有說過太多話，但他和白果都很開心。甚至跟武華和南楠約好了，第二天一起去河邊釣魚。武華對黑嘯釣魚的方法十分興趣。南楠也終於不再害怕黑嘯的面無表了，還誇獎了好幾遍，烤豬好好吃。所以對於明天的釣魚之行，他們都很期待。

接下來的三天裡，武華幾乎每天都來給白果幫忙蒸年糕。索白果就約了武華一起去集市上賣烤年糕，這樣黑嘯就只需要在一旁守著他們就行了。黑嘯自己也說，他擔心他站在爐子邊，會沒有人靠近買年糕。

東西準備得很順利。黑嘯親手製作了一個大一些的泥爐，還自己燒了一筐的炭。

「你們兩個怎麼什麼都會？白果會做這麼多好吃的，黑嘯你簡直什麼日常用品都能做出來啊！連炭都燒得這麼好。」幫忙白果削地瓜皮，武華慨。

經過這三天的接，黑嘯已經可以跟武華問答如流了。以前他是真的不太習慣跟人說太多話，即便他能覺到對方其實並不排斥自己也一樣。畢竟他也不想給別人添麻煩。「能做的，盡量都自己做。」

武華想起黑嘯的境，嘆了口氣︰「其實大家的確有些過分。明明也不是你的錯。可是就算有的人心裡明白，表面上也不會說。畢竟大多數人還是……」

黑嘯搖了搖頭︰「沒關係。我早就不在意了。」

武華看了一眼白果。「也是。現在有白果在，會一天比一天好的。我阿爺說，還有五年，全族勇士大賽就要開始了。到時候如果你能取得好的名次，就能讓很多人改觀。」

白果扭頭問︰「全族勇士大賽是做什麼的？就是比試戰鬥能力？」

武華回答︰「不全是這樣，各家貴族都會派最有能力的雄出來比試。如果黑嘯能夠去參加比試，又贏了黑家的話……」

白果立刻看向黑嘯︰「黑嘯，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黑嘯皺了下眉頭︰「以我目前的能力，恐怕不行的。而且我並不想去招惹他們。」

武華點了點頭︰「其實你這麼想也是對的。我祖父說，你要參加，應該也會比較困難。」

白果不理解了︰「為什麼？參加比試還要有挑揀？」

「當然了。要是人人都可以去，那要比好久了。都是各個城挑選的人，然後再去比試。每一個城裡最多只給五個名額。可是你要知道，每一個城，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就有多，他們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家族落後。黑嘯即便沒有……那樣的份，他也沒有被推薦的可能。除非城主特別批示，或者族長欽點，否則要怎麼爭過那些家族也是很困難的。」

這個話題略傷，白果雖然很想知道怎麼才能讓黑嘯更好，卻也不想談這些讓黑嘯心不好。

話題剛轉到要不要明天晚上就啟程，提早去集市上佔位，院門外就傳來了門聲︰「黑嘯在家嗎？」

有人來自家敲門找自己，這還是見的事兒，黑嘯立刻站起，打開院門。一看是陶鋪的老板，他有些詫異。「您找我？」

陶鋪的老板付歲是一位一百多歲的雄人。平時不怎麼說話，極聽自家雌的話。經常被人笑話怕雌。不過他自己倒樂在其中，這不，一開口就又離不開他家雌。「那個……黑嘯啊。頭幾天你送去的那包槐花醬，你家還有嗎？我家雌很喜歡，想讓我過來跟你們再買一些。」

沒想到會是這件事，黑嘯一時間被問愣了。還是白果反應得快，趕跑了過來。「您快裡面坐。槐花醬還有的，不過都是些自己做的東西，哪能用賣的。您的伴喜歡，我再送您一些就是了。」

付歲連連搖頭︰「這不行。我家雌說了，你們不容易，不能想著佔便宜。所以必須要給錢。不然我回去挨說。」

這麼實在就說出來了，白果一下子就被逗笑了。武華是一個敢說敢做的人，對付歲的脾氣也算了解，於是立刻過去打圓場︰「付伯伯說買就肯定是要買的。果子你去裝槐花醬。裝一斤，您就給五個貝錢，您覺得怎麼樣？」

付歲趕點頭︰「行行行！這麼好的東西，這個價格不貴了。我家雌說了，多買一些，給我裝五斤吧。我帶夠錢了。」

本來，白果以為一個貝錢就差不多了。沒想到武華下手這麼很，這位製陶師傅也是個實在的，居然覺得不貴，還一口氣要五斤。白果和黑嘯互相看了一眼，都被震撼了。不過他們是真沒有那麼多。「很抱歉啊，我製作了一點。送了您和製糖作坊老板一些之後，可能就剩下不到四斤了。本來是留著自己吃的，再做就要明年了，所以我肯定要留一些。我能只賣給您兩斤，可以嗎？」

付歲有些撓頭︰「這樣啊。那三斤不行嗎？我們後半月要去天霄城探親，想帶一些當禮。」

白果靈機一︰「其實探親也可以帶其他的禮嘛。我是真的沒有那麼多槐花醬，不過我這裡有牛餅您帶回去嘗嘗，如果喜歡的話，這個可以現做的，可以要多有多呢。」說完，他立刻跑回廚房，把昨晚做的牛餅包了六個出來，又裝了二斤槐花醬，然後跑出來把兩樣東西遞給付歲。「這是餅，這是槐花醬，您拿好。」

付歲接過餅的時候，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你看，本來我是來買東西的，怎麼又拿東西了。這多不好意思了。」

白果笑了︰「您不要這麼想。我剛到巖城生活，還有很多地方不懂不會的，以後不了需要麻煩您的地方，這點兒小意思您真的不用放在心上。」裡這麼說著，心裡卻很開心。他知道這裡一個貝錢可以買到兩米做服的布，五斤稻米或者三斤麥麵，所以五個貝錢這個價格，他是完全沒想過的。肯用五個貝錢買一斤槐花醬，他就是再多給十個餅也是劃算的啊！何況白果相信，連槐花醬都肯花錢買的，一定會更喜歡牛餅的！

送走了第一個顧客，白果拿著是個貝錢開心得不行。拎著穿著貝錢的細麻繩，下，白的貝錢帶著珍珠樣的澤，看起來也漂亮。「小華你真膽子大，居然敢要那麼貴。」

武華笑道︰「因為這是只有你會做只有你有的東西。只有這麼多當然要貴了。這是很正常的。你看付伯伯他們不是都很認同這個價格。否則也不會不講價了。而且啊付伯伯的伴優阿叔特別貪，什麼好吃的都喜歡。你別看付伯伯腳不太好，狩獵能力不強，可他製作的陶都可以買到天霄城呢。而且付伯伯的三個兒子都好厲害的。尤其是小兒子，天賦極高。黑嘯跟他比試過一次。是很厲害吧黑嘯？」

黑嘯點頭︰「嗯。付嶙能力很強。我們當時打平手。」

「是吧！而且他其實人也很好的。雖然那次你們比試，是他不對在先，但是那之後有人在他面前說你壞話，挑撥想要他再跟你打架，他都把人趕跑了。」

沒想到付嶙還有過這樣的舉，黑嘯很是意外︰「你怎麼知道這些？」

「呃……」武華被問愣了，他總不好意思說是幾次假裝要跟付嶙偶遇，所以恰巧到的。於是他很生的轉移了話題︰「果子，我們還是趕把地瓜做出來吧。你不是要做拔地瓜，我很期待的。」

白果別看不懂什麼之類的事，但親會沒有，不表示沒看到過，至在雜書裡也瞧見過一些。細節他是不明白，可他看到武華臉紅了。「噢噢噢噢。小華你臉紅了！主……母父說臉紅就是喜歡，是害。你喜歡那個付嶙的雄對不對？！」

武華臉更紅了。「你們不要告訴別人啊！」

白果捂了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黑嘯也不會。對吧？」

黑嘯點頭。「嗯。」明顯我也沒有人可以說啊。

武華嘆了口氣︰「可是他很多雌喜歡的，比我漂亮，比我天賦高，比我家世好的都有，他見到我都只是點個頭而已的那種，我也是沒有什麼希了。」

白果了自己的下，眼珠轉了轉，突然想起主人曾經說過，要想一句好像是什麼要俘獲人心先要俘獲人的胃之類的話。他覺得應該很有道理。「那不如你做好吃的東西送給他，然後讓他發現你的好啊。等到他覺得你最的東西最好吃，別人做的都不如你的時候，你就有希了嘛。」

武華咧了下︰「先別說我做食不是那麼好吃，都別說跟你比了，我連我哥的手藝都不如。就說拿什麼理由送吃的給他，這就是個問題了。我可不好意思直接就拿著東西遞給他。萬一他不收，丟人丟大了。」

白果一想也是，於是扭頭問黑嘯︰「黑嘯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黑嘯頗為無語。自己又沒有喜歡過誰，怎麼會有這種主意。不過看白果一臉的認真，而且著興，他也不想掃興。「不是說你倆一起擺攤賣烤年糕嗎？就像送給付師傅餅一樣，挑選幾個人送去試著給他們吃，你再順便把你自己做的東西給付嶙，應該可行。」

白果用力點頭︰「對對對！這個方法不錯！還能給咱們的烤年糕打廣告。如果年糕大家都喜歡，說不定城裡有人會到家裡來買。我把年糕怎麼做教給你，這樣如果付嶙喜歡，你就可以讓他去你家買年糕了！」

武華驚住了︰「啊？教給我？你不是想靠這個賺錢的？」

白果笑瞇瞇的︰「我們可以合作啊。我做年糕，你來烤。這樣不也行。這樣還免得在我和黑嘯這裡賣，沒有人來買。」說到這裡，他下意識地撅了下。

黑嘯忍不住手攬住了白果的肩膀。

白果扭頭看向黑嘯，以為黑嘯是難過了才會摟住自己，還在那裡很心疼的安︰「以後會好的！」

黑嘯笑了︰「當然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