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烤年糕

第二天一大早，付歲就又敲開了黑嘯家的大門。

這一次付歲說得更直接。跟白果訂了半個月之後，要帶一百塊牛餅去天霄城分給各家親戚。

關於價格的問題，白果憂傷了好一會兒，最終他和黑嘯都沒有武華那麼大膽，只要五十個貝錢，也就是一個貝錢兩個。比起槐花醬，簡直便宜了好幾個檔次。

付歲樂顛顛的直接給了五十個貝走人了。說好了十五天後來取牛餅。他走了之後，白果看著這一串兒澤人的貝錢，有些不知道怎麼慨好了。

黑嘯見白果傻傻的樣子，忍不住上手了一把他的頭發︰「賺了這麼多錢，不高興？」

白果搖頭︰「不是啊。我高興的。可是這個好像太容易了一些吧？」

黑嘯笑道︰「怎麼會容易？我要去獵牛，要宰殺理，還要把生牛做牛餡，還要採摘醃製牛的香料。你看，麥麵要買，糖也還要買，鹽家裡的也不夠用了。你要麵，做皮，一爐就能出十個餅，要做十爐。」

聽黑嘯念叨得這麼複雜，白果也點了頭︰「對哦。好像真的很麻煩的。那這樣說來，咱們賺這個錢也是理所當然的。可是五十個貝錢還是很多了，可以買好多東西。」

黑嘯點頭︰「是啊。所以將來你會賺很多很多錢的。」

白果笑瞇瞇的︰「還是要靠你啊。沒有你狩獵幫忙理食材，我一個人怎麼可能做這麼多。所以這是我們的錢。」說著，白果開始貝錢，打算給黑嘯分一半。

黑嘯立刻攔住了他︰「你收著就好。」

白果歪了下頭︰「可是是我們兩個人賺的啊。難道不應該一人一半嗎？」

黑嘯已經了解到妖對有些屬於人的認知度不高。尤其是白果這樣的小妖，他有很多東西都不懂。就比如伴之間的那種，白果就完全不明白。有時候自己找機會小手，一下他的臉頰，白果都還是傻兮兮的只知道笑。本來以為昨天白果看出武華喜歡付嶙是懂得這些的，結果之後一問，原來是因為武華臉紅這一點的猜測而已。所以這一人一半的況，他知道只是白果想要公平的對待自己，不讓自己吃虧，沒有要跟自己分彼此的意思。可是這個意思，他是要說給白果聽的。「白果，你這樣就是把我當外人的表現。是不把我當家人。不把這裡當你的家。一家人是不分彼此的。你這樣，我會傷心。」

白果聽完，果然覺得自己做得過分了。「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把你當家人當自己人的。抱歉我沒有跟家人相的經驗，所以不懂這些，你別不開心，我收起來就是了，你別傷心。我跟你是一起的！」

黑嘯心裡笑，可臉上什麼都沒帶出來。「以後別這樣了。」

白果用力點頭︰「嗯嗯。我記得了。以後不會這樣了。你別不開心，好不好？」

黑嘯被白果眨著大眼楮，一臉擔心，又有些委屈看著自己的樣子萌得不行。再一次沒忍住，手了一下白果的臉蛋子。「好。你也別想了。我們收拾東西吧。」

為了佔一個好位置，白果也是第一次在世趕大集，所以最後他和黑嘯決定傍晚就出發，今晚在林子裡夜宿。反正對在林子裡營黑嘯很有經驗，搭帳篷的手藝可以說是又快又好又結實。

兩個人走的時候，小推車和泥爐年糕等等各種用的東西都是放在乾坤袋裡的。他們把家門鎖好之後，天黑之前就離開了巖城。這時候提前出發的人不止他們倆，倒也沒有什麼人覺得奇怪。

晚上的巖桉森林要比列神山的氣溫冷很多。雖然帳篷隔著了夜風，可卻阻擋不了四周的氣溫。

黑嘯在帳篷裡點了兩炭，可是面前暖和了，後面一樣覺到冷。白果著小手，嘟囔著︰「夏天不是都開始了。晚上居然這麼冷。在家裡的時候都沒這種覺。」

「在家你晚上又沒有出去。白果，我摟著你吧。這樣暖和。」黑嘯說的非常正直嚴肅。

白果思考了一下，點了頭，而且主往黑嘯的懷裡去。「那你後背冷怎麼辦？」

黑嘯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個被子將兩個人圍住。「這樣就不冷了。」

上蓋了皮被子，背後是黑嘯熱乎乎的膛，前面還有炭火盆，白果瞬間就覺得暖得好舒服。「黑嘯你想的真周到。」

黑嘯心裡還是有些愧疚的。畢竟他其實一點兒都不冷，甚至變形不搭帳篷也無所謂。他不變，不過就是想抱住白果。而且這個在林子裡過夜的提議，是他想要這樣一個跟白果近距離接的機會。畢竟在家裡，他不知道以什麼藉口來摟住白果。「以後覺得冷，我都可以抱住你。」

白果聽後滿心激︰「能在這裡遇上你，一定是我最大的運氣了！黑嘯，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跟我一起修煉呢？」

這個話題改變的很奇怪，黑嘯有些不理解白果的思維套路了。「怎麼會突然說到這個？」

白果回答︰「因為如果你修煉的話，說不定就可以也學會你家族的魔法天賦能力，到時候你就不會這樣被他們排了，而且，你要是很厲害很厲害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參加那個全族的比試了？還有……」說到這兒，白果突然沒了聲音。

話斷到這裡，黑嘯猜不到白果還說的是什麼了。「還有什麼？」

白果把頭往被子裡了，聲音有些發悶。「我不喜歡一個人修煉。修煉的時候我就會想，這個世界只有我一個妖，只有我一個人修煉，最後就剩下我一個。我會覺得難過，會害怕。」大概是這裡原本就不屬於自己，所以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念頭，最近一直會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黑嘯心疼了，把胳膊收得了一些。「想我陪著你是嗎？」

白果點頭︰「嗯。我是不是很自私？」

黑嘯笑了︰「傻兔子，你這是讓我變厲害長生不死，怎麼會是自私呢？我答應你，等回去之後，我就跟你一起修煉，你要好好教我，也許我很笨學得很慢。」

白果立刻睜開眼楮，把小臉兒從被子裡鑽出來，然後翻過面向黑嘯︰「你真的答應了？」

再不答應我就是傻啊！黑嘯在心裡笑著吐了個槽，然後用額頭抵住了白果的額頭︰「答應了，這個禮節是我們這裡最親最正式的承諾，所以你跟我過額頭了，都不可以再跟別人了，知道嗎？」

「嗯！我知道的！再說，我幹嘛跟別人額頭，怪怪的！」

完全不知道額頭是人夫夫結婚夜祈求一生恩心意相通的禮節，白果睡得不知道有多香甜。黑嘯也覺得異常滿足，但在野外，即便是在安全區域之他也不敢掉以輕心。這一夜他本來也是不能睡的。

第二天天還沒亮，白果就醒了了，兩個人起來之後洗漱了一下，也沒吃東西，只是喝了杯牛就繼續上路。其實距離集市的所在地也沒有特別遠，相鄰的城之間都會開闢一個可以供人們易的集市，每個月的十五號都會有兩天的大集。距離他們巖城最近的有兩個集市，不過他們要去的古林大集是四個城聯合的，所以要比另外一個林集市大得多。

他們趕到的時候天才微微發亮，可這時候就已經有很多人在布置自己佔到的攤點了。

集市的攤位都是沒有所有權的。誰佔了這一天就歸誰用，沒有人有權利侵佔別人佔了的地方。但其實這種搶地盤的況還是會發現，所以白果他們為了避免麻煩。挑了一個相對偏僻一點的地方。這樣一來靠邊，他們還要燒炭烤火之類的地方也夠充裕，二來邊上有一條小溪，需要清洗什麼也很方便。最重要的是，佔這個地方不用擔心有那麼多想要好地方的人來搗。反正他們賣的烤年糕會飄出人的香味兒，要想賣掉，是味道招攬客人就可以了。

兩個人在到之前就把東西都倒騰到小推車上了。現在開始再把東西往車下倒騰，周圍的人都是不認識的，尤其是白果還是一個一說話就笑瞇瞇的可小雌，看到他的人難免就會心生好。

他們的東西就是要點炭，黑嘯點好炭之後，燒炭的時候，白果就活力熱了帶來的牛湯。

熱湯的陶罐大，但是只有半罐子湯。白果放了切好片的年糕，隨著熱力的逐漸增加，牛湯翻滾時散發出來的香味兒，不但讓已經很的兩個人肚子咕咕直，也讓周圍擺攤的人饞的不行了。

他們邊上的攤位是一個中年夫夫在買瓷製品。看起來並不白淨的瓷，在絕大多數人都用陶的時候顯得很是致。他們兩口子也是怕瓷被磕，所以才選擇了一個略微偏的地方。反正他們有老主顧，還都是有錢的人來買，所以地點在哪裡倒並不在意。他們口袋裡有錢，自然不會吝嗇在集市上買一些自己興趣的東西。好吃的就是其中之一。聞到白果的大陶罐裡飄出這麼香的味道，這位中年雌還以為這是白果要賣的。「孩子，你這個湯要多錢一碗？」

白果就知道會有人被味道吸引來，所以一點兒都沒意外。「阿叔您好。這是我倆的早飯，是不賣的。我賣的是烤年糕。不過您想嘗嘗，我給您盛一碗好了，都是自己做的東西，希您能喜歡。」

雌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經不住這香味兒的勾引，於是他選了個折衷的法子︰「怎麼能白吃你的東西。這樣吧，過一會兒你開始烤……烤年糕，我多跟你買一些。」

白果笑瞇瞇的給雌盛了一碗牛湯，裡面有已經很味兒了的年糕。「您不用這樣的。這個白白的就是年糕，煮的跟烤的吃起來不一樣。您試試看這個。很好吃的！」

中年雌嘗了一口牛湯，這種充滿了香還有蔬菜清香以及帶了一點點果甜的湯，讓他忍不住深吸了口氣。他趕跟伴分了這碗牛年糕湯，而後兩個人的饞蟲被勾了行來，本不能忍這麼好味道的東西只是吃了這麼一點點，關鍵是邊上還持續散發著這人的香氣而他們卻吃不到。

有一就有二，白果也不好意思拒絕。黑嘯在白果耳邊低語了兩句之後，白果最終也認同了中年夫夫的意見。就按照烤年糕的價格，一個貝錢兩串兒，一串兒上四塊的的數量，換煮年糕賣給兩夫婦。至於牛湯，他們是真的只有這麼多，不過白果帶了一壇子準備要刷在年糕上的牛味兒調味醬，還有一大塊給黑嘯當午餐和晚餐用的紅燒牛。只要在陶罐裡加水，然後放調味醬和紅燒牛激進去，湯的味道就能保持濃醇香氣四溢。這也就是黑嘯新做的泥爐夠大，一邊放上陶罐，一邊兒烤年糕還有富餘的地方。

當武華和戶總夫夫到的時候，白果和黑嘯這邊已經被買年糕的人圍住了。看到這個形，三口人很驚訝，同樣也很開心。這的確是黑嘯第一次毫無隔閡的跟族人們流易。甚至他們還發現，圍著的人裡，還有同是巖城，之前很不喜歡黑嘯的幾個。

武華進人群，引起了一些雌的不滿。「你這個小雌怎麼這麼沒道理？這麼多人排著，你什麼？！」

武華吐了下舌頭︰「我不是來買年糕的。我是他的朋友，我來幫忙他烤，這樣能賣得快一些。」

聽到這裡，不滿的人平靜了下來。戶總兩口子在人群外面看了一會兒，見三個孩子在一起很快就都忙活了起來，他們倆相視一笑，決定先去逛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