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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傳來的刺痛讓他不時地蹙起眉頭,因為不安穩的睡眠因遙在神還不算飽滿下先醒了過來,可是因遙睜開眼睛看見的卻不是他悉的房子,而是一張放大得嚇人的秀麗臉龐。
一瞬間因遙停止了呼吸,一起床看見有張臉懸在你的正上方,很難有人不嚇到吧?
「還有哪里痛嗎?」輕的男中音從上方響起,聲音中帶著喜悅和關心。
因遙愣愣地看著他,搞不清楚狀況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怎麼了?你哪里痛?」秀麗的臉龐擔心地他的額頭,又像是想確定他還有哪里不舒服似地他的手臂。
但他這一作,可能是他稍微往後退了些,也可能是天生對於不同向的覺,因遙本能地起想避開他的。
他是人,那張和一般人比過於清秀端麗的臉形讓他一下子沒有分出來,可是他的手雖然比他還細,卻又比他的寬大修長,剛剛他手一覆上來就幾乎要蓋住他半張臉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頭上有著兩片大大的絨絨尖耳,後還有一把疑似尾的蓬鬆髮在地上掃來掃去。
可能是被拒絕,剛剛高高豎起的耳朵和尾都垂了下來顯得很喪氣,他咬著自己寬大的袖子委屈的看著他,輕綠的眼眸閃著水,看起來隨時會聚集出兩泡淚水,好像他在欺負他一樣……他有嗎?
沒見過人哭給他看的因遙微張,不知道是該安他還是逃跑先。
「那個……」秀麗的臉龐試探地出手想再他。
可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加上本能對陌生人有所防備的因遙還是往裏了,然後……那雙輕綠的眸子就真的浮出了兩泡淚水了。
「喂,雅悠雷爾,你不要對人家手腳的!」沒有敲門就直接進來的是一名小的形,看起來比因遙還小一些,大概跟他母親差不多吧。
「我沒有啊……」垂下的尖耳尾,委屈的聲音,掛在眼角的水珠,讓他顯得很無辜很可憐,好像冤枉他是一件很過份的事一樣,可是他的視線卻不住地朝床鋪上的因遙瞄去。
不過來人本連看都不看他,逕自拿著兩個木碗繞過他朝因遙走去。
「嗨,我千待,你呢?」千待拿著碗坐到床邊,眼睛彎彎地對他笑道。
「因遙……」看著那雙好像不時會閃出芒的明亮眼睛,因遙不自覺地回答了。
「你會不會,因遙?」千待將其中一個呈著蔬菜和末的湯碗遞給他,自己再拿起另一個裝個些許綠泥的木碗,「你邊吃我邊幫你上藥喔,你上有很多傷。」
「雅悠你站遠點,最遠的那個角落看到沒,站到那裏就可以了。」千待閃著芒的眸子瞥向一邊一直盯著他們,看起來很想上來湊一腳的雅悠驅趕道。
雅悠磨磨蹭蹭地往角落走,還咬著袖子不時地三步一回首,好像希有人會他停下來一樣。
因遙捧著湯慢慢地喝,大面積的傷上起藥來有些刺痛,不過他也只是無法抑制地微微抖了下而已,並沒有避開千待抹藥的作,因為他的注意力被另一側的強烈目給吸引了。
站得遠遠的雅悠視線直直地盯著他猛眨眼睛,輕綠的澤本來就顯得飄揚輕快,這麼一個猛眨更是讓人覺得晃花了眼……
因遙碗沒有離口,疑地瞄向他,兩個人視線一對上,雅悠馬上垂下了睫作害扭狀,還不時地抬了抬眼瞼瞄他,瞄兩眼、很害、再瞄兩眼、再害……
因遙呆滯,他現在是有什麼病啊?
因遙有些茫然地看著室的擺設,和他們部族的風格完全不同,桌椅床柱上都有著緻的雕刻,床柱四周還掛著礙手礙腳兼阻礙視線的重重布縵,躺著的時候還沒覺,剛剛坐起來他一時不察就撲上了……
屁底下的床毯,床鋪上有幾張絨絨的毯子,但墊在底下的起來覺卻完全不一樣,沒有皮的韌,是一種更綿輕的手。
因遙很疑,因為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東西,而且他上的服似乎也是同樣的質料。
聽千待說,他被發現的時候,服毀損得很嚴重,不過他保證服都是他幫他換的,瞄都沒有給雅悠瞄一眼……
研究著上的,和他們虎族部落簡單的不一樣,他穿著的這一是寬大松垮的,寬垂的袖子,長及腳踝的下襬,雖然是這麼累贅,但膛卻有著大大的開口,要不是服夠松可以互纏繞,要不是有腰帶可以束著,要不是底下還穿著件的子,早就被人看了。
「啊,你醒了?」推門進來的雅悠抖了抖尖耳,豎起尾托著木盤蹦了過去。
雅悠將木盤放到桌上,上面托著的是幾塊烤夾著綠的葉子,還有一盤末混著大量的白塊狀,再加上一碗頂上浮著葉子的清湯……
虎族部落比較吃菜葉,所以也很看見這種一直會有葉子出現的食,因遙好奇研究似地盯著看。
雅悠站在桌邊覷著他,扭扭地絞著袖襬,再覷、再絞、再覷、再絞……他、他看起來很想吃的樣子耶,應該可以吧?
「那、那個……要一起吃塊烤嗎?」雅悠話說到一半就用袖擺遮住了半張臉,就算如此,還是可以看得到他白皙上浮起的暈。
「……」非常有被追求經驗的因遙當然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可是他們虎族的人們通常都是停都停不住的撲上來,他還真的沒見過這種會比他先臉紅的……
「……嗯。」愣了兩拍才反應過來,因遙點頭,起朝桌邊坐了過去,他確實也了,不管對方有什麼想法,還是別虧待自己先。
雅悠跟著在另一邊坐了下來,因為要拿取食所以袖擺放了下來,但那對很引人注目的尖耳也同時垂下住腦袋作害狀。
「……」因遙又愣了一下才拿起食開,他平常真的不是反應那麼慢的人,只是不曉得為什麼看著他的舉止,常常都會讓他莫名的傻眼。
這……狐族都是這種個嗎?
「耳朵和尾是你們族群的特徵?」因遙好奇地問道。
從一開始他作富的尖耳和尾就一直吸引著他的視線,這是族群特?他還沒出過這屋子所以無從比對,但是他父親變人形的時候並沒有帶著耳和尾跑啊。
「呃……」雅悠突然垂下了視線顯得有些慌,「不是……是我收不起來……」後面的話語越來越小聲。
聽清楚他後面的話後,因遙的作僵了下,是能力不夠的關係嗎?
「我覺得耳朵跟尾很可……」看著喪氣的雅悠,因遙出個讚來,誰讓他到別人的痛,總是要想辦法補救一下的,只是他不知道可對人來說算不算讚。
「真的?」顯然對雅悠算是讚,因為他輕綠的眸子馬上亮了起來,尖耳也有神地抖了抖,尾還在後面微微的晃著,秀麗的臉龐帶著眩目的笑意沖著他燦笑。
「……嗯。」可能是他笑得太燦爛,一時晃花了他的眼,因遙覺得呼吸似乎瞬間停止了一下,隨後才想起要移開視線。
「千待說……是你把我帶回來的?」片刻後,因遙抬眼詢問道。
其實他後面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他只記得他遇上了不知道為什麼在村落外徘徊的外族,然後就被抓走了,雖然他拚命抵抗,但是他怎麼可能掙得過人?到最後只是將自己弄得疲力盡卻仍然無法擺被帶走的命運。
就算人們一向不傷害非人,但面對力掙扎的因遙,那些外族人的作也輕不到哪里去,後來有一段時間他就沒有了意識,等他再清醒過來時,四周就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環境了。
就算如此,他還是不想任別人擺佈,中間他數度嘗試逃離卻屢屢失敗,直到他們遇上了一群數量龐大的野,對方的積比人要小上許多,但是數量眾多,人們無法背負著他作戰,只得將他放在一邊。
可是混戰中誰顧得了他?利爪和尖牙在他四周錯飛舞,早就被折騰得沒什麼力的因遙只能儘量小自己避免被波及,但橫空飛來的石塊、刮過他皮的氣流,再加上總有不小心會踼到他踩到他,這些都一點一滴地給他帶來傷害。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眼前就陷了一片黑暗,外力對他的摔拉扯都像是與他無關一樣,只是任由自己沉淪,他不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吃掉……
等他再次醒來時,就是眼前這張差點嚇死他的秀麗臉龐了。
「嗯……」聽到他的詢問,雅悠停下了因為被稱讚而又開始扭傻笑的舉止,輕綠的眸子浮上溫的暖意,從袖擺裏出一截白皙修長的手安似地拍拍他的頭。
雅悠發現他的時候他上的殘破不堪,出的手腳也都是大面積的傷挫傷,看得出來之前的經歷並不好過,非人都是應該被好好保護起來的啊……
「那、那你有看到我是從哪個方向被……」因遙的語氣裏帶了一點希冀,就算希渺茫他也想要找到回家的方向,父親和母親會很擔心他的吧?
但是因遙除了到村子四周摘采藥草果實外,從來沒有離開到村子太遠的地方,就算他知道這裏是哪里他也走不回去,不過如果有一個方向的話,或許他能循著方向回去……
「對不起,我撿到你的時候就只有你一個人……」雅悠歉意地說道,「而且這附近只有狐族、鷹族和蟲族而已,我沒有見過其他的部族了。」
「……」還抱著一希的因遙聽到這樣的話心難免低落,連進食的作都停了下來。
除了失落以外,更多的是茫然,雖然他早就打定主意要自己一個人過完後半輩子,聽起來這樣不管在哪里生活也沒有差,但是……自己的部族終究是不一樣的啊,那裏有他的父母他的兄弟他的朋友,他想就算他沒有可以依靠的肩膀,他應該也能夠生活下去的。
可是他沒想過自己會來到這麼遙遠陌生的地方啊,對他而言這個村落是陌生的,對這個村子而言,他也只是一個不知道來歷的陌生人……
「欸~?」不知道什麼時候推開門的千待手上同樣端著一個木盤,此時正一臉狐疑古怪地瞥向慌張地想要安因遙的雅悠。
雅悠想要安因遙的手臂半,因為聽到聲響而停下作,視線轉往門口的方向,呈現想要手腳但是還未遂的狀態。
「雅悠雷爾你幹嘛?手腳的,手收回去喔。」千待一副防備的模樣,臉上的表卻是惡作劇似的促狹。
「我哪有……」雅悠扁收手然後委委屈屈地碎碎念,他都這樣講了,他怎麼好意思再把手搭上去。
「……喔?」千待掃了兩眼桌上的菜式,接著用很有趣的表瞥向他。
他本來想說要送食來給因遙的,因為雅悠抓他來照顧人嘛,沒想到竟然有人搶先一步,看起來還特別費了一番功夫,平常他自己吃哪有這麼麻煩,還夾蔬菜勒。
雅悠被他喔得不好意思起來,又拿起袖擺擋臉作怯狀,不過對象不是他,他的視線雖然在空中遊移,卻總是不時地往因遙那邊飄去。
因遙又被驚呆了一下,他頓頓地轉過頭,用一種又疑又驚恐的微妙表看向千待,他這樣是正常的嗎?
千待只覺得有趣,他把手上的木盤丟一邊,然後拉著因遙準備在當事人面前來個促膝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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