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嚇出人命了

夜深人靜，高山上的村莊安靜了下來，樹木被夜風吹得吱吱呀呀的搖晃，投下深深淺淺的黑影。

突然，不知何方傳來了一聲綿長的狗嘯，比較迷信老人隨口嘀咕了幾句，可能要死人了。

一片黑的田地上方，孤零零亮著一口窗戶，離近了看，約能看見一座不大的房屋。

突然，視窗前一道黑影閃過，瞬間無影無蹤。屋裡的兩人正一邊吃晚飯一邊看電視，正是‘養育’了季十幾年的父母。

牟母疑地看了眼窗戶，“大福，外面好像有什麼東西，你出去看看吧。”

“能有什麼，你別瞎說話！”上背了人命，牟萬福一聽這話就想歪了，惱怒地睨了眼自家婆娘。

牟母這才反應過來，頓時也怕了起來，“大福啊，你出去看看吧，別是有小，今天牛在我們家啊，要是被了，這日子真沒盼頭了。”

牟萬福沒回話，幾大口完碗裡的飯，抹把走出去了。

屋子只剩下一個材敦實的胖婦人，頓時靜得令人骨悚然，電視廣告的聲音卻大得令人不舒服。牟母總覺後背森森，好似有什麼東西，趕忙調小了音量。

戰戰兢兢地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自己男人回來，牟母覺不對，來不及害怕，就往屋外走了出去。並不太迷信，雖然怕鬼，但真出了事，的第一想法還是遇到賊了。

大門半掩著，牟母隨手抄起了掃把，輕輕一拉，門發出了一聲吱呀聲，格外突兀。牟母這時卻突然怕了起來，快步走出去，“大福？你人呢？”

婦人中氣十足的聲音微微，最後一個字音還未落，氣管像是生生被堵住了一樣，卡在了嚨裡。婦臃腫的臉出了驚恐的表，被堆得只剩下一條細的眼睛睜得極大，發黃的眼珠子映出了對面龐大的蛇影，接著就對上了一雙發的眼睛。

“嘶嘶~”麟墨卷著從季上嗅到過氣味的人類，聽到聲響，回頭看了眼。平時斂的眼睛，在黑夜中發著紅，顯得格外詭異。

被麟墨卷著的牟萬福驚恐得管發堵，卻前所未有的有力，雙臂死死扣著地上的土塊，救命稻草般著自家婆娘：“救……救命……”

牟母抖如篩糠，嚨發出破風箱般的呵呵聲。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男人被拖走，直到連影子都看不見，才發出了一聲尖利的聲：“啊！……妖怪啊！妖怪啊！”尖聲後，後面的話音量就如失了力般弱了下來。

鄰里離的遠，只聽見一聲尖，只當是夫妻倆打架。因著前段時間牟萬福死了孩子，大家雖然都睜隻眼閉隻眼沒有報案，但對這家人沒了好，平時還會拉拉架，現在也沒一個人理會。

要說起來，‘牟九’這個人牟萬福連戶口都沒給他上，是個黑人口，季又沒機會外出，知道他的，也就鄰里的幾戶人家，和牟家不多的幾家親戚。若真死了，就跟死條狗一樣平靜。

天還沒亮，季就醒了過來，發現麟墨不在，就覺奇怪。

據季這些天對麟墨的瞭解，知道麟墨是不用每晚睡覺的，夜裡只不過是陪著他打盹，每次都是他起床了，麟墨才會起來。今天一反常態，應該是有事做吧。

季開窗戶，見外面還漆黑著，就想再睡個回籠覺。他是忙慣了的人，不做事就渾不自在，也只能睡覺打發時間了。

但突然聽到一些細碎的窸窣聲，讓季頓時警醒。

季著樹枝立的牆壁，放輕了呼吸，靜靜的聽了一會兒，上的汗都豎了起來。

蛇，是蛇的聲音，嘈嘈雜雜的，顯然數量不。林漠引來的嗎？那他人呢？

季潛意識裡覺得麟墨不會傷害自己，而且他也是捉蛇能手，因此也不害怕，爬到門口，移開了充當房門的木筏。

林子裡黑的，有了蛇群存在，連昆蟲的聲都沒有。季先是警惕地看著地面，果然有不蛇類，一眼去至有四五十條。那蛇也不攻擊他，有兩條試探地朝他遊來。

季多年習使然，差點快手捉住蛇頸，關鍵時刻想起了麟墨，想起不再吃蛇，才住了衝。

他要是真抓了，搞不好會被蛇群攻，好險。

季見蛇約有討好他的覺，放下了防備。這時，前方突然傳來含糊不清的嗚咽聲，季一驚，立即抬頭看去。

只見地上有一個人形黑影，那裡又發出了呼聲，聽聲音只能判斷出是個中年男人。

“誰？”季心頭一，左右看了看，“林漠，你在哪兒？”

地上的男人聲音突然頓住，待聽清季的第二句話，才出一聲驚恐的大喊：“季！你是季！”

季愣了一愣，這才聽出這個男人是自己名義上的‘父親’，心下了然了。

“牟萬福？沒想到還能見到我吧。”季冷冷一笑，坐在地上後退著往外爬，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幾乎與地面融為了一，活像個從地下爬出的惡鬼。

牟萬福眼球吐出，只發出了一聲“鬼啊”，驚起一群飛鳥。牟萬福嚨又出了一些氣的怪聲，趴在地上不了。

“牟萬福？”季連忙爬了過來，見牟萬福草藤綁著，死死睜著眼睛。

季心裡發怵，手探了談牟萬福的鼻息，靈的杏眼漸漸瞪大，驚一聲，閃電般收回了手。

牟萬福還大張著，竟是被他活活嚇死了。

季快速往後爬，地上的蛇都自發地給他讓路，態度恭敬。

“林漠，你再哪裡？”季的聲音著驚慌，他雙手握，才穩住了手的抖。

其實心裡不怕，但再怎麼說也是第一次見到死人，還是被自己活活嚇死的。

季等不到麟墨，心裡焦急，又驚惶無措，忍不住在心裡抱怨了一句：林漠，你怎麼還不回來，這次被你害慘了。

煎熬中的時間過得格外慢，時間好似凝固了般。但天總算是亮了，讓季更加清晰地看見了養父恐懼到極致的臉。

他也冷靜了下來，爬過去解開了牟萬福上的草藤，檢查了一下他的。幸好牟萬福穿的厚，草藤沒勒出痕跡。

麟墨總算回來了，踢了牟萬福一腳，皺著眉頭道：【死了？便宜你了。】說著又狠狠踢了一腳，只把死了的男人踢得滾了幾圈。

這時季正蹲在屋子裡，一見到他就急急地道：“林漠，快，把他弄回去，丟在我墜崖的地方，那裡一般沒人去，你也要小心點，別被發現了。”

麟墨見季臉不好，連忙走進來擁住他，“別怕，一切有我。”

季早已想好了對策，麟墨的話還是讓他心安了下來。

季握住麟墨的手，因為張，手微微抖著，“你聽我的，把他弄回去，就放在我墜崖的地方，讓人們以為是他心裡有鬼嚇死了，或者是我的鬼魂報仇。”季想起什麼，立即道：“對了，你昨天沒被人看見吧？”

麟墨低垂著眼瞼，纖長的睫在眼下投下了大片影，“你不高興？”

季一頓。說不生氣是假的，但也僅僅只是一小會兒。林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就算做的不得，他也無法責怪。而且，就連他的命，也可以說是林漠給的。

“沒有。”季搖頭，自嘲地笑了笑：“我想我應該算不上好人，其實，我早就想殺了他了，想殺掉對我不好的人，就用廚房的菜刀，趁他們不注意時狠狠砍下去，就如他們將棒往我上招呼一樣，你只是幫我做了我克制著沒做的事，其實他死了，我心裡的鬱結似乎都鬆開了，整個人都輕鬆了。”

季說完舒了口氣，似乎真的解開了上的包袱。

麟墨的眼睛明顯亮了，“真的嗎？”

季點頭，“我只怕你嫌我惡毒。”

“我很高興。”麟墨欣喜一笑，臉上的愁容頓時散開，抱住了季，“能讓你開心，我很高興。”

季回抱住麟墨，在他後背拍了拍，在麟墨看不見的角度，臉上出愁。

牟萬福要真說起來還是自己把自己嚇死的，他到沒必要愧疚，只希這件事不要鬧大，林漠的份不要被發現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