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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主沉浮_塵印/千觴【完結+番外】》第13頁

雷海城最後不忘調侃,看湛飛差點被剛吞到一半的茶葉蛋噎個半死,他大笑,總算報了一吻之仇。

而湛飛直到此刻,也終於醒悟,千萬別再被眼前人年的外表蒙蔽,要牢記那軀殼裡待的,是個惡劣起來比他有過之無不及的男人。

他想他以後都不敢再隨便調侃雷海城了。

翌日天方破曉,呼延兄弟就駕起馬車,迎著鮮紅旭日,踏上通往下一站的道。

雷海城掀開側面窗簾,聞著灌進車廂裡的冬日冰冷空氣,半天收回目,淡淡道:“那三人在後面。”

“要不要我去解決?”湛飛拿起長劍。

“不用,我想看他們究竟有何用心?”雷海城悠閑地靠在車廂背板上,把玩旋轉著那柄黑黝黝的匕首。眼神沉靜——

沒弄錯的話,後面的三個人從他們出城時就跟上了,多半是冷玄派來的,但既然當時已經發現了他的份,為什麼不在西城門就把他攔下來?

冷玄,又在耍什麼花招?

他冷冷笑,鋒利的匕首在十指間盤旋自如,刃雪亮,映出他藏在眼眸深遠遠超越了年齡的深沉寒酷,還有男xing與生俱來的好勝……

幾個小角暫時不忙解決,就當給枯燥的長途跋涉做調劑好了。他倒很好奇,冷玄會布下什麼陷阱來對付他?

找個qiáng大的對手來鬥智鬥力,才有意思。

雷海城覺得,自從他轉行律師漂白雙手後,心裡蟄伏的那頭嗜猛shòu,終於要在這異世,從沉睡中複蘇了……

將近中午,四人也不停下打尖,就在車上隨便吃了些gān糧清水,繼續趕路。又駛出大半個時辰,沿途景致越來越荒涼,丘陵連綿,人煙稀道漸到盡頭,一條水流湍急的大江橫呈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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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遼闊,有鸕鶿水鳥剪翅斜飛,蘆葦dàng綿延兩岸,似無盡頭。大風chuī得水面湧起一個接一個làng尖,滿天蘆花飄揚如雪。

“渡過子元江,再走上半月,就可到達西岐東邊國境。如果不從這裡走捷徑,繞道經天靖屬國吳蘇再西岐,又得多上半個月行程。”

湛飛邊解釋,邊取了長劍和隨,跟雷海城一起下馬車。一張,見前方有個擺渡亭,拴著條烏篷木船,便朝前走去。

呼延兄弟向兩人行了一禮,掉轉韁繩,駕著空馬車原路駛回。

“他們不跟你我回西岐?”雷海城有點意外。

“你有辦法把馬車也弄過江去?”湛飛嘻嘻一笑,隨即正道:“過了江,京城的勢力會相對弱些,我們無須馬車,到前邊鎮上買兩匹馬趕路比坐車快多了。”

雷海城點頭,心想湛飛悉路途,聽他安排應當沒錯。也不跟湛飛辯解如在他的時代,莫說一輛馬車,便是飛機火車也能渡過海去。回後,卻見不到那跟蹤的三人形跡,皺了皺眉——

擺渡亭裡兩個艄夫正蹲著水煙閑聊,見兩人走近,其中一個年長的站起問:“兩位爺要過江?十個銅板一人。”

“馬上走。”湛飛扔了塊碎銀給他。

兩個艄夫眼都直了,忙不迭解開系船的繩子,等兩人上了船,吆喝著將船撐離岸。

竹篙此起彼落,木船不一會已到江心。江中無阻擋,波làng更大。船被江làng拍打著左右搖晃。雷海城盯著那兩個分立船頭船尾的艄夫,突然一拍邊湛飛肩膀:“喂,你有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咦,你的臉怎麼青得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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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飛兩下,嘔吐起來。

“你,你暈船?”雷海城一跳避開,看到湛飛虛弱得點了點頭,雷海城幾乎氣昏。

“媽的,你不能坐船還走什麼水路?老子這次非給你害死不可!”口都了出來。

那兩個艄夫,面對江上風làng,馬步扎得文風不。牙齒也很白,不像經常水煙的。

中計了!

“我想可以讓你快點離開天靖……呃……”

湛飛還在吐,著雷海城背後驀地驚:“小心!”

不用他提醒,雷海城已經拎起湛飛襟,在後勁風襲來前跳江中。

兩聲落水輕響隨,那兩個艄夫也追著雷海城躍落水裡,各自從出兵刃,法輕靈如兩尾大魚,向雷海城快速遊來。

若只有雷海城一人,他相信憑自己的水xing要逃絕不問題,但偏生手裡還拖了個湛飛

怎麼也想不通,這威風凜凜的魁梧男人居然也是旱鴨子一隻!吃了幾口水後已經半昏半醒,只知道抓住雷海城不放,讓雷海城遊也遊不快。

láng狽不堪地躲過襲來的分水刺,卻躲不過後面的一記鐵鞭襲。背上火辣一疼,周圍的江水立即變紅。雷海城忍痛,用力蹬水,托著湛飛的腦袋浮出水面,力遊,江面劈開條線,直衝對岸。

那兩個艄夫似乎想不到雷海城了傷,還有如此發力,竟被他落在後。

眼看江岸在即,雷海城將湛飛用力拋上岸,自己正要爬上去,腳上猛然一,被什麼東西纏住了,整個人沉了下去。

“海城!”湛飛大吼,手去抓,卻抓了空。

下一刻,雷海城已被卷到江心,烏黑的長發在水面散了開來,很快便被江水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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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紅,從湛飛眼前,急遽隨迅疾的江水消失下遊,只剩那隻無人駕馭的烏篷木船,隨波逐流。

腦海瞬間空白,他死死盯著奔流不息的大江,褐棕的眼珠仿佛快滲出來,渾栗。

“雷——海——城——”

像野láng瀕死前發出的淒烈狂嚎,撕裂了長天。

第12章

縱使隔著江水,雷海城依然聽到了湛飛的狂吼。如果可能,他很想扯住湛飛領對吼回去——

他落在現在這地步,還不都是湛飛一手造的?!要不是看見湛飛真的快淹死了不像在使苦ròu計,他簡直要以為湛飛跟人串通起來害他。

不諳水xing,還敢渡江,這匹笨láng怎麼當上主帥的?還是這異世的人都沒有練習游泳的概念?

上次是明周,這回是湛飛。雷海城不懷疑自己是不是命裡五行犯水,怎麼每次能圍時,總會為了要救邊的旱鴨子把自己賠了進去?

倘若能逃出生天,他決定,以後見到江河湖泊一定退避三舍。

不過眼下的qíng況已極不樂觀。

纏住他腳的皮索很牢固,握在一個渾穿水靠的人手裡,拖著他不住往下。另一個同樣打扮的人也手持皮索,套住了他的腰。

真正伏擊他的,其實是這兩個一早就潛江中的家夥。兩個艄夫只是引他和湛飛上鉤的餌。

口被水得越來越悶,求生的本能卻在生死關頭特別qiáng烈。雷海城扯住腰間的皮索猛力拽,將那人拖近邊,匕首飛快cha進那人心口。

那人兒沒料到雷海城qiáng弩之末,還有力氣反擊,哼也沒哼便已一命嗚呼。

雷海城拔出匕首,大量湧出,眼前猩紅一片,他憑著之前判斷的方位割斷了腰間和腳上的皮索,雙足一踩水,想冒出水面換氣。頭頂剛出江面,大一沉,被人抱住又拖了下去。

紅的江水,他勉qiáng看清是那個年長的艄夫。

yīn魂不散!他拚著最後一力氣勁貫右臂,匕首朝那人脊背猛cha下去,直至沒柄。

憋到現在的一口長氣再也守不住,江水從口鼻衝,冰涼徹骨,意識漸漸模糊消失……

冬風yīn冷如刀鋒,刺割著。陣陣寒意終於讓雷海城緩緩地睜開了酸的眼皮。

他還活著。

下是片泥濘松的淺灘,一半斜江中。顯然,他是被江水衝上這小淺灘,撿回條xing命。

抹了抹口鼻沾染的泥沙,他試著站起,才發現那艄夫的抱住他大,也一起被衝了上岸。

真是個盡忠職守的好殺手!雷海城啐掉滿沙,拔下還cha在背上的匕首,蹬掉了那,坐在淺灘上息,順便理下頭緒。

面前白茫茫的只有大江奔騰,按照這水流的速度和天來看,他說也被衝了幾十裡。

雷海城不以為憑自己目前的力能支持雙走回那擺渡亭,而且湛飛是否還在原地逗留也是個未知數,遇到那三個跟蹤者的概率倒相對大很多。他回去無疑自投羅網。

但留在這裡也不安全,如果他是那兩個殺手,一定會循著下遊找到才罷休。

得盡快離開江邊,他收起匕首,將艄夫上的雜碎東西都掏了出來,然後把推進江中,免得擱在淺灘上讓人起疑。

搜出來的東西有幾塊金錠碎銀、一個類似發she袖箭的圓筒,不過最引起雷海城注意的是塊橢圓腰牌。

huáng金質地,是個有錢的主。腰牌正中錈刻著三個字,雖然這字跟雷海城悉的港臺繁字有些許出,但詳了一下,應該是“瀾王府”。

瀾王冷壽?雷海城著腰牌,有點錯愕。在綢緞莊的幾天裡,他也向湛飛大致問過那晚金殿上的人員qíng況,得知那個壽皇叔是天靖國冷玄之下最有權勢的瀾王。

他一直以為追蹤的人和殺手是冷玄派來的,眼下看來,卻想錯了方向。怪不得那幾個殺手隻用皮索來對付他,顯然志在生擒。若換了冷玄的手下,恐怕一上來就是殺招。

只是瀾王捉他,究竟有何企圖?

雷海城愣了片刻,知道暫時找不出答案,不再làng費時間,收起那些東西。舉目四,遠十來間低矮茅舍映眼簾,約聽到犬吠。

他背上的傷口還在作疼,服也得借火烤gān,如果再有碗熱乎乎的米飯祭下五髒廟,就更好了。

降落時,雷海城走到那個小村莊路口,敲開了一戶農戶半掩的柴扉。

應門的是個稚齡子,頭扎衝天辮,怯生生地轉眼珠,著一拖泥帶水的陌生年。

“小弟弟,我不是壞人。“雷海城出最溫的笑容,“我乘的船在江裡翻了,能讓我借個火烤下服嗎?”

子看著雷海城的笑容,已經忘了說話,後一個老嫗悠悠地念了聲阿彌陀佛,“進來吧,小哥,凍壞了子骨就麻煩了。”

“謝謝大娘。”

老嫗姓溫,老伴早已過世,兒子也在年前被征了兵攻打西岐,戰死疆場。兒媳迫於生計改嫁異鄉,只剩下老嫗與孫兒相依為命,靠同村人接濟,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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