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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恩》第二十二章

秦晏往垂花門那又看了一眼,點點頭牽著荊謠的手帶著衡棋如回燕歸樓了。

荊謠燒了一弔子水上沏了茶端上來,衡棋如剛在雪地里走了一會兒有些冷了,喝了幾口熱茶緩過勁來了,想了想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蘇先生……每逢初一十五的都會去二門外面燒些紙錢,有時若是有了什麼大事他也會去,我在府里住的時間長,撞見過幾次所以知道,我怕你們冒冒失失的撞過去了兩廂尷尬,沒什麼事,以後晚上別過去了,荊謠還小,看見了不好。」

秦晏微微蹙眉:「給……給梁王燒的?」

衡棋如頓了下點點頭:「是。」

秦晏更是疑:「又不是在熱孝里,哪裡用總是燒紙?這些禮數我雖知道的不多但也聽老人們說過……時常祭奠故人並非好事啊。」

衡棋如一時語塞,支支吾吾的說不清,自經秦思一事後衡棋如心中待秦晏更為親近,不大敢敷衍他,猶豫了會兒道:「罷了,跟你說也無妨,荊謠……天不早了,你先去睡吧。」

衡棋如對秦晏安一笑:「我知道你萬事不避開他,但有些事小孩子不好知道的,荊謠,去吧。」

荊謠心裡也好奇的很,聽了這話有些失,轉頭看向秦晏,誰知從不避他的秦晏點了點頭:「你先去睡,我一會兒就去。」

不管怎麼樣秦晏的話是必須聽的,荊謠的抿了抿,給兩人滿上茶轉過屏風去裡間了。

秦晏看向衡棋如,衡棋如嘆了口氣,又喝了一口茶,半晌道:「自我跟著先生后,這形看過多次了,現在還算好些了,以前……蘇先生都是整晚整晚的守在梁王牌位前,有時也不燒紙錢,只愣愣的待著,有時若是朝中有什麼事了,或是先生在京中的暗莊又有什麼作了,先生就會邊燒紙邊一五一十的說一遍,後來……許是怕讓人聽見?先生也不說話了,都寫下來,盡數燒給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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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晏越聽越疑,這……若說蘇卿辰是忠心梁王,為了報答昔年的舊,那好好的教養蘇嘉,盡心為蘇嘉在朝中謀算就罷了,現在……弄得這麼曖昧纏綿算什麼?

衡棋如苦笑:「你想不吧?我也想不,那會兒我還小,不懂事,有次趁著先生走的急,我著跑過去看了一眼,那信紙被燒了大半了,但末了署名未燒盡,上面寫著……未亡人蘇卿辰。」

秦晏心中一,啞然道:「先生跟梁王……」

「就是你想的那樣。」衡棋如嘆了口氣,「你也不是那深宅大院的小姐,這樣的事大概也聽說過吧?就是沒聽過,你也該知道……知道分桃斷袖的事吧?我曾聽聞……先生初為太子太傅時因不善周旋得罪了三皇子和四皇子,是梁王一直護著先生,還因為先生……跟三皇子過手。」

秦晏心中瞭然,這麼一來前事突然明了了很多,為什麼梁王到最後一刻,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時也要保住蘇卿辰的命,為什麼蘇卿辰會費盡心思將蘇嘉養大人……

蘇卿辰與梁王認識的早,怕是在時就已經有了,而後種種……秦晏想起蘇嘉來輕嘆:「難為先生了。」

衡棋如搖搖頭:「還有一事你不知道,知道先生為什麼從不讓蘇嘉出門麼?蘇嘉本沒事,但先生一直謊稱他弱,就是你我也不能常見他,按理說,蘇嘉從小就被先生抱來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哪裡有人會認出他?後來我才明白……去年先生的一個探子從京中來,看見蘇嘉當即跪下了,八尺的漢子,抱著蘇嘉的腳泣不聲,大哭梁王,那可是那探子頭一回見蘇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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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晏閉了閉眼,這下全明白了,蘇嘉長相酷似梁王,所以才讓蘇卿辰小心到如此地步,但……蘇卿辰既對梁王深至此,日日夜夜面對著蘇嘉,不亞於終日刑。

衡棋如不由得想起了秦思,心中狠狠疼了下,低聲道:「以前我還想不通,傾慕一個人,是喜歡到什麼地步才能如此,現在我倒是能諒先生了,真心了,為千刀萬剮都值得。」

秦晏嘆了口氣:「幸虧你今天攔著我了,不然撞見了先生怕是要難堪,你放心,我不是多話之人,今天的事再不會跟第三人提起。」

「我自然放心你,不然也不會將這些事盡數告訴你了。」衡棋如看了看時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睡。」

秦晏點點頭送衡棋如出門,裡間閣子里,荊謠睜大了眼,愣愣的倚在屏風上不知已經聽了多長時間……

當晚秦晏一直睡不著,自來黎州后,當年的晦事他聽說的越來越多,直到今日,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秦晏差不多已經都知道了。

秦晏並不是個一腔熱,聽聞冤屈就能拍案而起拔刀相助的人,比起別的十七八的爺秦晏要冷靜的多,秦晏不是沒,但他明白,他不是一個人,秦思還要依靠他,荊謠還指著他,他不能出事,他不能死。

但是在頭一回聽衡棋如說起當年外祖父和眾英烈在獄中慷慨就義的形時,秦晏還是忍不住給了衡棋如承諾:若有需要,在所不辭。

秦晏上流著羿老將軍的,忠義二字刻在了骨子裡,且當年的事也或多或的牽連到了他,秦晏沒法袖手旁觀,即使他很清楚蘇卿辰衡棋如他們的計劃是非常渺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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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后嫡子梁王已薨,如今宮中位分最高的就是三皇子四皇子還有七皇子的生母薛貴妃了,當年的事三皇子雖把自己摘了乾淨,但還是被褫奪了親王封號,貶為郡王,遠遠的去了封地,三皇子繼位無,但四皇子七皇子如今都在朝中,薛家把持朝政多年,輕易難以拔除,蘇卿辰一心要為梁王沉冤,哪裡那麼容易?

黑暗中秦晏看著層層床幔出神,只要能護得秦思荊謠周全,他不會袖手旁觀,還是要幫一把的。秦晏輾轉許久才睡著了,直到他呼吸勻亭后床裡面的荊謠才慢慢的睜開了眼。

今天衡棋如的話荊謠一字不差的全聽見了,他看書,不知什麼是「分桃斷袖」,但只聽衡棋如的話也能明白了,蘇先生……慕已經死去多年的梁王。

荊謠剛才被衡棋如打發走了本想去睡的,只是秦晏沒來他不大踏實,鬼使神差的忍不住去聽他們說什麼,沒想到竟知道了這天大的……荊謠並不大在意蘇先生和梁王如何如何,這些事他不大懂,讓他震驚的是,男人和男人也是能相的。

震驚之後一難言的悲哀湧進荊謠心裡,他終於給自己心頭那份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的找到了歸宿,多日來懵懵懂懂的愫終於明朗,或許在堯廟鎮初次相遇時就註定了,荊謠小小的一顆心裡除了秦晏,還是秦晏。

荊謠偏過頭去看秦晏的睡,眼淚悄悄的流了下來。

秦晏以前給荊謠講孟子時跟他說一段,人則慕父母,知好則慕艾,荊謠不知別人慕艾是何時,而他自己則是在現在就清清楚楚的明白,他是慕秦晏的。

那日秦晏還說講了後面的一句,「仕則慕君,不得於君則熱中」,荊謠靜靜的去了眼淚,當日不懂的話如今他全懂了,君不回應自己心意,所以終日心中水深火熱。

荊謠前的長命金鎖長吁了口氣,不得於君又怎麼了?他傾慕秦晏,為秦晏流流淚不顧命,從來就不是為了能有一分回報的。

荊謠小心的將長命鎖放進中里,轉頭看了看秦晏,還是忍不住想……若是有一日秦晏也能喜歡自己,就是死了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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