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指著曲雅笑，“你不是不信這些嗎，封建迷信。”

曲雅撥開的手，“游戲嘛，又不能當真，你看誰真把鬼給招來了？”

方婷豪爽，一拍桌子，“沒問題啊，玩唄。”

程斬面無表的，沒發表任何意見。

倒是司野挑眉說，“你們姑娘家還真不信邪呢，膽子可以啊。”

老關顯得遲疑，沉默了片刻，說，“要不，換一個吧，萬一……”

萬一什麼，沒說。

曲雅笑說，“你們都不知道，方婷膽子可大了，在學校里經常玩。”

方婷連連說對，愿賭服輸，到了十二點就打算“招鬼”了。

又笑著跟大家說，“你們要是真看見什麼，可千萬別把我一人關外面啊。”

老關的神看上去有點別扭，但也沒架住兩個姑娘的堅持，末了嘆聲說，現在的孩子啊真是，一個比一個膽子大，啥游戲都敢玩啊。

很快就到了午夜十二點。

外面降了溫，再加上人本來就，這個時間整個古城就寂靜下來了。

幾人商量著方婷完大冒險的懲罰后就睡覺，程斬沒表示自己要不要參加，但很難得地勸了句，“不過就是個游戲，沒必要當真。”

奈何方婷不干，咬死了自己不是耍賴的人，堅持要完懲罰。

老關喝得有點多，一改之前的態度，他說，“沒事妹子，你給哥帶個漂亮的鬼來，哥一直打呢……”

司野一直在觀察老關，沒說話。

曲雅口中的“招鬼”游戲不復雜，大抵就是午夜十二點的時候，關上所有燈，輸了的人站在房門外，手持蠟燭，對著房門敲三聲，里面的人要給開門。

開門的人也許就會看見些東西，站在敲門人的后，這個時候只要把敲門的人拉進來就行，整個過程不要說話。

切記一點，不管看見與否，開門的人都不能驚慌失措把門關上，不能將敲門的人留在外面，否則敲門的人會發生不幸。

類似這種游戲在大學里實屬常見，像是方婷們也不以為然了。

老關找蠟燭的時候，程斬還在原位坐著，他好像格外鐘于那個靠窗位。

司野走上前，慵懶地擋住他的視線，“你是哪掛的？念往生咒還是臨兵斗者列在前啊？”

程斬收回視線，朝后一靠，風輕云淡反問，“那你呢，不是單純的見鬼吧？”

沒等司野說什麼，就聽曲雅招呼大家，開始了。

程斬起，果然他是不參與游戲的，借著頭疼的由子想回房。

司野一把箍住他的手腕，不還好，這麼一才察覺，這個程斬不但手指涼，整個手臂都不是一般的涼。

“就這麼走了？不是會捉鬼嗎？”

程斬淡淡說了句，“這里沒我要捉的。”

等他離開，司野沒離開程斬剛坐的位置，目過玻璃看向窗外，下一秒驀地怔住。

他好像知道程斬一直在看什麼了。

對于程斬沒參加游戲，方婷顯得悶悶不樂的，說，“看著跟咱們同齡，應該也是個大學生吧，怎麼子這麼寡淡啊。”

游戲選在方婷的房間，司野和曲雅、老關在房間里，曲雅負責開門。方婷站在房門外，手持蠟燭。

整個客棧都黑著燈。

蠟燭點燃，火苗竄起，映亮了方婷的臉頰。就像是從黑暗里浮現出的一張臉似的，周圍實在是太黑了。

方婷有酒勁，尚于興當中。

拿著蠟燭在客棧里繞了一圈，又按照游戲規定在心里默數了49個數，然后抬手敲門。

敲三聲。

曲雅在房憋著笑，走上前攥住門把手輕輕一扭，房門開了。

外面是晃著的燭，還有方婷那張如月茭白的臉。

豈料曲雅臉突變，瞪大雙眼盯著方婷的后，像是看見了什麼令人驚懼的東西。

方婷只覺得頭皮一麻，下意識轉頭去看。

后是長長的走廊，湮在黑暗之中什麼都沒有。

曲雅卻如同到了極大的驚嚇，下一秒嘭地關上了門。

方婷驚愕，“哎”了一聲。

手里的蠟燭卻倏地滅了。

房里，司野見曲雅關了門，上前詢問看見什麼了。老關看上去一臉懵，喃喃，“游戲規定不是不讓關門嗎？”

曲雅抵著門，卻捂笑了。

司野見狀明白了。

小聲說，“我就是想嚇唬嚇唬。”

司野盯著房門，不知怎的就心生異樣。“開門吧，差不多就行了。”

老關催促，“對對對，別真鬧出什麼事。”

曲雅聞言笑說，“你們都不知道膽兒多大。”說著開了門。

門外黑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

曲雅一驚，“婷婷！”

沒人回應。

司野手一撳開關，房門的燈亮了。

曲雅害怕了，一把扯住司野的胳膊，“怎、怎麼一個大活人不見了？”

司野安了一下，出了房門，曲雅見狀跟其后，老關見了趕去開走廊的燈。

只是三人剛到拐角，就見一人影猛地竄出來，嚇得曲雅驚一聲，跟著就聽見孩的狂笑聲。

是方婷，躲在角落里打算嚇他們。

曲雅沖上去捶了一下，“你可嚇死我了！”

方婷躲閃，“誰你先起壞心的，還想把我關在門外。”

見沒出什麼事，老關總算松了口氣，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催促大家趕休息吧。

兩個姑娘嘻嘻哈哈的回了房，老關到樓下開了走廊的暗燈。

司野走到房門口，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回頭看了一眼，一切如常。

他的屋斜對著的就是方婷們屋，從擋著的窗簾亮來看，兩個姑娘沒立馬睡。

對面是程斬的房間，中間隔著寬的回形廊。

沒亮燈，許是睡下了。

司野不知道剛剛怪異的覺從何而來，站在原地又環視了一圈，沒發現異常，便了脖子，進了屋。

客棧很快陷了安靜，最后連方婷那個屋也滅了燈。

又隔了許久，就見程斬那屋的窗簾掀開了一角。

幽暗不明的亮映著窗玻璃，程斬那雙淡泊的眼刻在玻璃上，他靜靜注視著司野的房間，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