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最初是海族和陸地非人種族間友好往來互通有無的臨時小集市，後來慢慢就變了向所有非人種族和極數人類開放的珍品易市場，位於南沙的一個偏僻小島上，由三十多隻能力出眾的蜃族班值守藏起來。雖然海市一年只開放兩次，但作為陸地與海族的常規資中轉站，島上也是有常住居民的，妖怪各類皆有，租幹活即可定居。

不管是小島還是海市，都是人魚族的所有，對本族員及家屬實行優惠政策：免租包住，擇業自由。

雖說是擇業自由，銀月拿給他們的登記表上的工作一欄卻是填寫好的：

個商戶。

經營範圍：海產及食。

另外還有種族職責：

人魚：維護治安秩序。

人類：1.對同族保非人種族一切資訊。2.海市開放時隨時應招接待同族。3.悉心照顧伴。

房子在海岸邊的一矮崖上，兩室兩廳獨立廚衛浴，每間面積是人類常規公寓住宅的三倍多，每間房裡——包括廚房浴室洗手間——都有一個半人高、佔去近一半空間的大玻璃缸，直通大海。

「魚缸是人魚和陸地種族合住的標準配置，其它生活用品按照人類電視劇裡出現的平均水準配給，如果有其它需要可以向我提申請。」銀月冒出來向邵年華說明況，他閒適地趴在魚缸邊上，一臉嚴肅地說：「魚缸通著海底，漲的時候可能有水漫上來，氣很重，不過你會習慣的。房子裡所有的品都有法加持防防水過，所以絕對不能私自裝修更改佈置，也不能使用人類的劣質產品，你帶來的東西除了用品之外都打包給我，我會找順路的有翼族給你送回原來的住房。」

邵年華舉手提問：「我還另外帶了個魚缸，裡面有歐未年時候的鱗片。」

銀月想了想，說：「鱗片留著吧，你可以單獨申請一個新的容。」

邵年華點點頭。

「住在這裡不得私自外出，有事離開要提申請，會有專人接送。可以對外通訊和上網，但是嚴對外關於其它種族和這裡的一切資訊。」

繼續點頭。

「海市的人類很，都和你一樣是非人種族的伴，所以不要故意去親近同族，不然很容易引起爭端。」

……

「差不多就是這樣。」銀月敲了敲魚缸，又補充道：「還有，人類的食給歐當零食吃吃就行了，不要太寵他，吃太多食會讓人魚的消化系統退化的。而且他的食量是人類的十倍，都給他吃了你賣什麼。」

銀月要代的都說完了，邵年華點得頭都暈了，了口氣，問道：「請問歐去哪兒了？一早上都沒看見。」

銀月淺灰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又掃了眼放在牆角的蘋果，邵年華立馬會意，分了一半給他。他滿意地點點頭，板著臉回答道：「他去綁架他的老鄰居去了。對了，其實我比較喜歡葡萄和西瓜。」

邵年華：……

傍晚時分，歐把大海搬來安置好了，從廚房的魚缸裡冒出來，翻到地板上從廚房滾到餐廳再滾過客廳一直滾進臥室，找到在整理櫃的邵年華，歡歡喜喜地撲過去爬到他上，摟著脖子親了一口：「把我抱出去！去海邊！」

邵年華看他回來也高興得很，把打的服都扔到一邊，打橫抱起人魚，踩著水淋淋的地板出了門，吭哧吭哧咬著牙一路把他搬到屋後的矮崖邊——沒了海水的浮力，人魚還是非常重的。

坐在岸邊，歐一本正經地理了理頭髮，整了整尾鰭，然後讓他閉眼。

邵年華依言閉上眼睛，猜想人魚是要給他什麼驚喜？

過了一會兒，裡被塞進一片的東西。

「吃掉！」歐催促他。

甜甜的，有點淡淡的腥味，邵年華睜開眼，發現自己裡含著的是歐的鱗片！

「這是幹什麼？！」邵年華嚇壞了！

「送給你的。」歐得意地甩甩尾，覺得有點疼，又抱起來吹一吹——那片鱗片是從尾尖上連皮帶扯下來的，紅的沿著尾鰭的紋路一滲開。

「你沒聽過嗎，吃了人魚的可以長生不老！」

這是人魚的婚禮儀式。

雙方撕下自己尾尖上形狀最完的鱗片，植對方的傷口裡，讓彼此的融合到一起，相互分擔傷害、分生命。

人魚的自我修復能力很強，不用多久，傷口癒合，對方的鱗片就會永遠留在自己上。所以尾尖上帶有異鱗片也是人魚已經擁有伴的證明。

歐拍拍邵年華的臉，讓他把注意力從自己尾上移開，逆著傍晚的霞認真地看著他。

一如當時宣稱要養他一樣，人魚高高昂起下，驕傲地宣佈：

「海神作證，從現在開始，邵年華是我的了，歐也屬於邵年華。我允許你分我的生命直到終結的來臨。」

人魚年之後就不會輕易換鱗片了，除非是大面積傷落才會長出新的，新鱗片也不如原先的堅。所以歐尾尖上就一直有個小缺口。

邵年華看著那個缺口就覺得難——他脖子現在上掛著的就是缺的那塊鱗片，換下了之前已經黯淡無的那片。

於是他從網上找了一家好的珠寶行，按著脖子上魚鱗的形狀定製了一塊祖母綠切片，上面還嵌了半顆珍珠。快遞送到HK的指定地點，再由島上的資運送船帶過來。

歐收到禮開心壞了，甚至在早已癒合的尾上又切開了一個傷口，讓切片長進去。邵年華發現的時候心疼得要命，都快後悔死了。

不過長好之後確實很好看，和歐眼睛一樣閃閃發亮的翠綠，在銀藍的魚尾上非常顯眼，一看就知道是已婚的魚！

歐特別滿意，見誰都要故意搖搖尾炫耀一下。銀月對他這種行為有點看不下去，皺著眉評價說：「像個雌一樣！」

歐：QAQ！

邵年華不高興了。

怎麼能這麼欺負人呢？放進去的時候看著就疼，你這麼說了他要是又想拿出來怎麼辦！

他去廚房弄了一小碗碎冰，澆上蜂和切碎的果，拿小勺子喂給歐吃。

有了吃的歐就不想別的了，高高興興專心吃東西。

銀月冷冷掃過來一眼，邵年華不理他。

吃完碎冰還有海鮮粥，粥燉得爛不見米，裡面加了大把的蝦蟹貝，一點點鹽調味，鮮香撲鼻。

銀月剮了一眼又一眼，邵年華權當沒看見。

最後銀月勉為其難地誇獎道：「好看的。」

「什麼？」歐似乎已經忘了之前的話題。

「我說你尾上的新鱗片，比別的人魚都要好看點。」銀月不不願地說。

「是吧！是吧？」歐高興地甩甩尾：「我也覺得特別好看！」

銀月不屑地瞥了這兩個一眼，抱著半個冰鎮西瓜遊走了。

「銀月嫉妒我！」歐著勺子小小聲地說。

「銀月的伴也是白的！他們換了鱗片本看不出來哈哈哈！他肯定特別羨慕我！」

邵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