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偶像 2

KAIser 另一名員羅丞和代理經紀人開了個短會，拿到明後天的行程才回休息室找其他人。就像很多人心知肚明的那樣，周子軻只是這個團隊的掛名隊長，後的羅丞才是真正的負責人。

“子軻呢？”羅丞進了休息室，掃視一圈。

“沒見著人，”肖揚說，他卸了妝，正踩著沙發抱著一隻手柄目不轉睛打遊戲，“回來時候就沒人影了，回酒店了吧。”

“雪松也沒見他？”羅丞問。

坐在肖揚邊正看他打遊戲的那個男人易雪松：“沒有。”

“三哥今天又唱錯不，錯了好幾次。”最小的員陶銳正換服，從更室頭出來說。

“他何止是唱錯，他後面就沒唱。我還專門回頭瞅了他一眼，在那走神，到他的詞都不張，”肖揚說著，忽然一拍大，“壞了！”

“什麼壞了。”易雪松斜了他一眼。

“萬一鏡頭切到我回頭看他，”肖揚追悔莫及道，“他那群自以為是的友……又要說我暗他了！”

易雪松開心地笑了。

羅丞把肖揚到一邊去，坐在易雪松旁進一步傾訴：“子軻今天一直神遊天外，彩排時好好的站位上臺就能忘得一乾二淨，之前剛答應我和郭姐要好好端正工作態度積極擺正工作作風，說得很好聽，落實到行上什麼也沒有啊。”

肖揚盯著電視螢幕說：“易哥幫拿瓶水。”

“你指誰也不能指周子軻。”易雪松丟給羅丞這麼一句，也不看肖揚：“找你助理去。”

“小朱這不是不在嘛，”肖揚苦著一張臉，“玩到關底了騰不出手我，易哥，好易哥，雪松哥哥——”

“騰不出手別喝水了，咽咽吐沫吧。”易雪松說。

羅丞出門辦其他事，又肩負給肖揚找瓶水的重任。回來的時候，他懷裏抱了一堆工作人員塞給他的甜飲料。他在休息室門口見易雪松，易雪松個頭高，手長腳長，當練習生那會兒羅丞就聽肖揚說過，易哥是他們學校有名的運健將。這會兒易雪松手裏著個小紙杯，裏面盛著清水。

一見羅丞懷裏抱的那一堆易雪松就笑了。

“這邊的工作人員太熱了，我說不拿，偏給我這麼多。”羅丞說著打開休息室的門，易雪松卻停在了門外，目盯著對面房間那扇門打開的一條。

“……怎麼可能是因為公司，你們聽我說，因為什麼都不可能因為公司，亞星對湯貞還不夠好啊！那麼多年勤勤懇懇當親兒子捧。湯貞這幾年都什麼樣了，你們沒聽說，一彈琴就手抖，一上臺就忘詞，在片場把導演氣得差點腦淤，曠工十多天最後是把項目拖黃了，就這亞星娛樂還執迷不悟給他砸資源，還出專輯，出那騙錢選集，有沒有人買啊我都懷疑——”

“可我一直聽說湯貞在亞星人緣很差，我覺得這肯定有環境原因，都自殺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聽誰說的人緣差，別聽那造謠。在亞星沒有這一套。”

“真不是造謠，我怎麼和你說好啊。去年梁丘雲剛回歸他和湯貞那個節目的時候，那事鬧得多大。”

“什麼節目？”

“《羅馬線上》吧。”

“就《羅馬線上》啊！就他倆一出道做的那個。中間梁丘雲拍戲去了，讓 KAIser 幾個新人給他代班，結果給代火了，去年年底梁丘雲又突然宣佈回歸，還是和湯貞倆人主持，還加了一個‘木衛二’的駱天天。”

“哎說到駱天天——”

“你先聽我說完，梁丘雲回歸錄第一期節目那天，我一朋友做視頻網站的，就在隔壁，說梁丘雲在休息室裏大發脾氣，聲音大得他們在隔壁都能聽清清楚楚，罵了不人，摔東西，還居然把湯貞從休息室攆出去了。我說的這可沒假，當時很多人都看見了。”

“不是，你們聽我說，梁丘雲和湯貞這純粹私人恩怨——”

“他再有私人恩怨，亞星當時那麼多人在場愣是沒一個敢攔的，那可是梁丘雲和湯貞，在人家製作單位鬧這麼一出，出去亞星怎麼收場？”

“誰能攔啊，梁丘雲和湯貞倆人的事那複雜去了，多年了說不清楚。郭小莉把他倆帶出道到現在快十年了，你見郭小莉管過梁丘雲嗎。”

“可這也的確說明亞星就是這樣的環境。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吧。”

“真沒有。湯貞和梁丘雲這純屬個例。亞星一直是誰紅對誰好，十幾年就沒變過。你看 KAIser 當隊長那位，要工作工作不認真要歌舞什麼都不會，當偶像還能更不及格嗎。可他就是紅，亞星從上到下誰對他不是客客氣氣——”

“拉倒吧，你說周子軻？”

“說誰也別說他，誰能對他不客氣啊？”

“我說認真的，周子軻從出道後有什麼個人資源。同樣是Top，肖揚去年今年拍了多戲，個人演唱會都開了，周子軻有什麼——”

“人家有老子。”

“哈哈哈哈。”

“周子軻那明顯志不在此，連在臺上唱個歌都懶得唱的人讓他演戲他就肯演？跟著團混混就完了。”

“你說這樣人進什麼娛樂圈啊？”

……

羅丞走到易雪松邊，從門外朝裏看了一眼，他手一敲門，那幾個記者外加一個亞星工作人員瞬間就安靜了。

幾個人走了，就剩一個工作人員留在原地，臉一陣紅一陣白。羅丞對沒脾氣，公司幾小時前還再三強調三令五申關於湯貞的事誰也不許對外半句，全封口，這就八卦上了。“平時你們怎麼聊天我管不著，這種時候，不該說的話別說。”

周子軻坐在浴缸邊，額頭發熱，頭髮漉漉地滴水。

手機在盥洗臺上瘋狂震。

新資訊來自郭小莉士：

[祖宗，國這樣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不想唱歌你好歹張張，鏡頭就對準你了，張張能不能累死你？]

新資訊來自溫心小姐：

[醫院現在人太多，郭姐忙瘋了大夫也不讓進，一有消息我給你電話！不許再掛我電話！］

新資訊來自艾文濤先生：

[諾瑪酒店一層等我會兒。]

新資訊來自艾文濤先生：

[認識路不？］

新資訊來自艾文濤先生：

[你再不來我回去睡覺了。］

新資訊來自艾文濤先生：

[剛新聞說湯貞自殺了？你怎麼還在新加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