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偶像 14

郭小莉直到發佈會結束才匆匆到場，祁祿就在會議室門口等。得知湯貞除了遲到以外，在臺上表現還算正常，郭小莉大大鬆了口氣。“溫心呢。”問。祁祿指向會議室。

記者湧出門的時候還在議論紛紛。

“也不讓提問，我準備了那麼多問題。”

“你也不看看人自殺才幾天就出來了，還提問。”

“我覺湯貞有點懸，走路都飄啊，拋頭面太早了。”

“有什麼辦法，這回他自殺的事可鬧太大了。本人再不出面，這事越滾越大，萬一定型了以後怎麼辦，他自己是不背代言了，Mattias 還背著不呢。他一個偶像，又不是靠負面新聞吃飯的。”

“要我說，這個人要想自殺，就是得死得的。活下來場面太尷尬了。我剛才坐裏面都覺得坐立難安。”

“湯貞都不尷尬，你尷尬什麼。”

“我也覺得好尷尬啊，還要道歉。不過雲老闆也夠義氣的，這麼忙還空來陪著……你們笑什麼？”

“你不看看今天來的都是什麼級別的，多大靜，這什麼話題，他哪點吃虧？”

“也就這次了，現在湯貞就自殺的事還熱乎，不信你看下次，能來一半人就不錯了。”

郭小莉低頭瞅見他們人手提一個紙袋，還有人包裏揣著紅酒。祁祿分開記者鑽進門裏，不遠湯貞正往臺下走。祁祿去扶他。溫心看見了郭小莉，快步趕過來，正要舉手和打招呼。

“這禮品哪弄來的。”郭小莉直接問。

溫心愣了一愣，“哦”了一聲：“那個……那個……”

郭小莉眼風一掃，溫心立刻全代了：“不是……主要，遲到時間太長了嘛，湯貞老師又一直醒不了，我怕第一次面這麼重要的事給弄砸了，湯貞老師才剛恢復一點，萬一再被一頓狠批，以後可怎麼……”

“直接說，哪兒弄來的。”

“我、我就覺得之前準備的禮品堵不上的嘛。然後子軻正好在，他聽我說了，就帶著祁祿開車去蘭莊酒店禮品部，就……就拿了……”

郭小莉說：“我傻，我看見蘭莊的紙袋會不知道和他周子軻有關？”

“那、那你都知道了，你還想問我什麼？”

“他為什麼會‘正好在’阿貞家裏，還用你的手機和我說話？”

溫心癟著，快要哭了：“我……他……他之前和我說，如果我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就給他打電話，他會幫我的……當時湯貞老師一直不醒，我就慌了嘛……”

郭小莉氣笑了，出一手指頭把溫心腦門一頓猛，得溫心直往後仰：“溫心啊溫心……周子軻？幫你？虧你想的出來。”

溫心哭喪著臉，也有點氣惱：“幹嘛，不行啊！”

郭小莉說：“他到底想幹什麼，他是不是又到找藉口不去工作不去道歉——”

溫心立刻擺手：“不是啦，他去了，你都那樣說他了，他能不去嗎。”

郭小莉瞪了溫心一眼，當場拿出手機撥肖揚的電話。就在一個小時前，溫心正在手機裏對郭小莉哭訴，說湯貞老師怎麼也醒不了，不知道怎麼辦，難道要強行把人帶到現場讓記者拍他昏迷不醒的樣子嗎。郭小莉還未說話，突然手機那頭換了個冷冷淡淡的聲音，上來就說：“湯貞今天去不了，你把發佈會取消吧。”

他那語氣比起商量，更像是給郭小莉下了道通知或命令。郭小莉反應過來那頭是誰，一時間哭笑不得，怒不可遏，一看時間已經三點半多了：“你四點有工作，你怎麼還不去工作？”

周子軻一頓：“我——”

“周子軻，你要還有點男人的擔當，你就現在去給我工作，去給我道歉！別的事有公司在，用不著你管！”

肖揚不接電話。郭小莉瞪了溫心一眼，又打電話給電臺的負責人，對方一接起來就笑得開花了：“哎喲郭姐，是，是，來了來了，子軻他們正錄著呢，錄好的，這次真是多謝你了。”

正錄到讀信環節。今天的來信都是和嘉賓周子軻有關的容。事實上從昨晚，《午夜列車》方微博突發通知，說 KAIser 隊長周子軻將空降本期《午夜列車》擔任嘉賓，並就頒獎禮事件進行道歉後，《午夜列車》的電子郵箱就被八方湧來的信件了。挑信出來就耗費了節目組不力氣。

肖揚念這些信的時候，表著實有點扭曲。

他是主持人，這個聽眾來信呢，慣例必須是他來念的。其實有嘉賓到場的時候，來信的容往往都差不太多，要麼大段表白，要麼大段提問，要麼大段傾訴。肖揚也念過不信了，不知為什麼，他就覺周子軻的尤其噁心吧啦的，那表白的句子寫的，膩歪得他一邊念一邊忍不住抬頭瞧周子軻。周子軻倒是沒什麼反應，倚在靠背上面無表地聽，肖揚可就不行了。他念著那些“子軻，喜歡你的眉眼，喜歡你的笑臉”，心裏就納悶他笑臉什麼樣，我怎麼沒見過，你們都從哪見的。念到“你降生在這個世上，就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禮，好讓我們用一生來你”，肖揚更是胃裏一陣翻騰，午飯快吐出來了。他覺周子軻降生在這個世上，還和他加同一個組合，就是老天爺對他的歷練，故意讓他肖揚的人生過不順暢。

還是提問環節更好一點，有個問題問，子軻你為什麼從來不唱Solo曲？你並不是不會唱，曾經在《羅馬線上》上當眾唱過一小段，那段我已經聽了無數遍了，想聽你唱別的歌。

肖揚問完，抬頭示意周子軻。周子軻說：“我不會唱別的歌。”

肖揚挑了挑眉，沒說什麼。

“下個問題，周子軻先生，我有個事想問你，我雯……”肖揚念到一半，聲音一頓，也不抬頭，手把那張列印的電子郵件丟給了周子軻。肖揚對麥克風說：“出了點問題，這封來信後面顯示不清楚，我們來看下一封。”

周子軻看了一眼那張紙，只看幾個關鍵字他就明白了。

雯珺，周姓男士，渣男，負心漢，真相。

肖揚看著周子軻把那張紙團一團丟到了一邊。

臨到節目末尾，往常的閒聊時段，是該對聽眾朋友噓寒問暖一番，說一聲晚安的時候了。肖揚把自己麥克風關了，暗示周子軻說幾句好聽的，把最後幾分鐘結束掉。周子軻盯著麥克風看了一會兒，低聲說：“這次，亞洲音樂頒獎禮上，我個人極不的行為，給 KAIser ——”

肖揚一愣，抬頭盯他的臉，彷彿見了鬼。

“……給公司，給其他員帶來了負面影響，我很抱歉，”周子軻說著，目垂下來，“也向歌迷們致歉，讓你們失了。”

郭小莉給肖揚打電話，肖揚大吼：“見了鬼了！我都沒給他留道歉的環節！郭姐你做了什麼！你給他下了什麼藥？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收工時正好飯點兒，周子軻要走的時候肖揚住他，問怎麼就你一個人來，齊星呢。

周子軻掏出手機一看，從他回國齊星就再沒給他打過電話。以前周子軻恨不得天天把齊星甩得遠遠的，所以齊星消失這幾天他也沒留意，反倒是肖揚先注意到了。

“不知道。”周子軻說。

肖揚說：“我昨天去看湯貞老師了。”

周子軻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我跟他說，湯貞老師啊，你那天半夜來公司找周子軻，可把我嚇了一大跳。”

周子軻盯著肖揚的臉。

“湯貞老師和我道歉，還讓我不要告訴郭姐，替他保。”肖揚笑得輕鬆，攤開手，一副“你看吧，我沒騙你”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涉及劇……徐雯珺是個諧星，每天最喜歡幹的事就是下班以後到網上替換名字編排小周。雖然小周的確把甩了，但人真的沒那麼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