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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釗回到市局，點了份外賣。

在等外賣過來的時間里，他忽然想到，今天盧洋沒給他打電話“匯報”他的調查進度。

是之前那番訓話起了作用？還是盧洋開始玩起了奉違這一套？

孟釗把電話給盧洋撥過去，正好想問問上次他提到的林瑯到底是什麼況。

電話撥通后，盧洋很快接了起來：“孟警，找我有事嗎？”

“沒聽我話啊盧洋，今天又去查案子了。”孟釗一上來，先詐了他一下。

誰知這盧洋不經詐，真就慌里慌張地結了：“我、我沒有，我今天什麼都沒查到。”

“什麼都沒查到？看來真是去查了。”沒在陸時琛上發完的火，孟釗發到了盧洋上，他的語氣比前一天更嚴厲，嚴令盧洋趕快停止接這個案子。

盧洋大氣不敢，一疊聲在電話那頭應著。

見對方答應不再自己去查，孟釗也不想跟他多說廢話了。遇到這種事，實話說，他們警察也沒什麼招兒。只要對方沒有嚴重干擾辦案進程，本也不能拿這種人怎麼辦，總不能把他們關起來？限制人自由的后果可太嚴重了。

孟釗問回正事上：“你之前不是提到過林瑯麼？把你了解到的況跟我說說。”

“哦，林瑯是趙桐的鄰居，跟趙桐在一個年級，但是不同班。”盧洋倒是熱心，一腦把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全都告訴了孟釗，“那天我過去的時候，正好上樓下的住戶回舊家取東西，那家人告訴我，林瑯以前學習績還不錯，但是高中時忽然神除了問題，再也沒出過家門，連高考都沒參加。”

“一直到現在都沒出過家門？”

“應該是，我那天去敲門，聽著里面沒靜。我遇上的那家人說，反正從那之后他們就沒再見過林瑯，但有時候會聽到樓上有大喊大的聲音，說那就是林瑯發病時候的聲音。”

“那他父母現在還跟住一起麼？”

“聽說他父母早在幾年前就帶著弟弟搬走了，把自己留在那里，就每天來給送一次飯。”

孟釗又問：“那你之前說的林瑯在高中時候的男朋友是怎麼回事？”

“因為樓下的住戶說，林瑯得神病之前，有個男生經常送林瑯回家，得病之后那個男生就不見了，所以我猜，林瑯這病會不會跟那個男朋友有什麼關系啊……不過，我試著去打聽那個高中的男朋友現在在哪，也沒打聽到。”盧洋說完，又試探著問，“孟警，我保證不給你們添，你就讓我查唄……”

“不行，”孟釗拒絕得很干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以犯險？這案子的真兇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萬一被他知道你在查這件事，你就危險了，所以不要再查下去了。”

“哦……”盧洋在電話那頭說。

掛了電話，孟釗訂的外賣也到了。

孟釗打開外賣，一邊味同嚼蠟地咽著地油套餐，一邊想著盧洋剛剛提供的關于林瑯的線索。

到底是什麼原因會導致一個孩子十年如一日地不出家門，倏地，他想到了孟若姝。當年孟若姝遭遇猥后，也是極度抗拒出門和接外人，甚至患了應激失語癥。

難道說……林瑯也遭遇了跟孟若姝類似的侵事件？

還有許遇霖，為什麼的名字會在績單上消失……孟釗把飯盒放到一邊，在鍵盤上噼里啪啦地敲了幾下，進部系統，搜索了“許遇霖”的名字。

許遇霖的相關資料出現在屏幕上，在的名字后面，清楚地標記了兩個字——“失蹤”。

孟釗點開資料頁面，上面顯示，十年前許遇霖的父母就報案失蹤了。

所以，許遇霖的名字從績單上消失，是因為在高三這一年失蹤了？

孟釗拿出趙桐的那沓草稿紙，快速翻到其中一頁，盯著那句“如果當時不幫，讓也失蹤了”，神變得凝重起來。這樣看來，趙桐遭遇校園霸凌很有可能跟許遇霖的失蹤有關……

孟釗又搜索了“徐盈盈”這個名字，徐盈盈倒是沒有遭遇任何意外，資料顯示，徐盈盈目前本市在一家做“云芽科技”的公司工作。明天得去見見這個徐盈盈，孟釗做了打算。

林瑯、許遇霖、徐盈盈……孟釗拿起筆在紙上寫下這三個孩的名字，本以為只是一樁簡單的校園暴力案件，沒想到居然牽扯出一起十年前的失蹤案。

陸時琛說得也不無道理，這圈子繞得實在是遠了些，繞來繞去，也不知什麼時候能繞回周衍這個案子上。

但如果放置許遇霖的失蹤不管，孟釗又覺得于心不安。

算了，孟釗嘆了口氣，都已經走到了這里，就索繞得遠一些，從這三個孩上手，把藏在這起校園暴力案件背后的真相徹徹底底地揪出來。

孟釗拿起筷子繼續吃飯，他今天訂了一份大盤，平心而論，這飯做得離食堂差遠了。

這到底吃什麼飼料才能長得這麼難吃的？孟釗看著香味無一佳的大盤，覺得實在沒什麼胃口。

他還真想吃燒烤的，本來都已經準備好了吃燒烤的心。

剛剛這陣脾氣來得真夠急的，孟釗有點后悔，陸時琛沒人味兒是真的，但燒烤是無辜的啊！

孟釗蓋上飯盒，正打算問問孟若姝家里晚上有沒有剩飯，手機響了，來了電話。

孟釗接通電話，將手機夾到臉側和肩膀之間，一邊收拾飯盒一邊接電話：“喂，你好？”

“孟先生您好，您訂的外賣到了，能到大門取一下嗎？我進不去。”

外賣？孟釗停下手中的作，怎麼還有一份？

“是我的麼？孟釗？”

“對，孟釗。”外賣小哥語氣篤定。

是剛剛多訂了一份？不對啊，孟釗腦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難不這份外賣……

他快步下了樓，從外賣小哥那里接過外賣，只掃了一眼那致的包裝紙袋，就知道又是上次那家食材富、貴得要死的汕砂鍋粥。

果然，猜對了，是陸時琛訂的。

拎著外賣回辦公室，孟釗心復雜。

他后知后覺地察覺到，雖然陸時琛對其他人的生命視如草芥，可是他對自己卻好得超出常理。無論是孟祥宇的那樁冤案、當年那本筆記，還是這兩次的粥。

孟釗心下一——

是因為老同學的關系麼？

還是因為這起案子的關系？

亦或是……因為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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