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高門大戶,底蘊頗深,霍家生意大涉及面也很廣,尤其是生意到這一代霍敬亭的手里,更上層樓。可惜天妒英才,一場車禍把霍敬亭毀的徹底。
霍老夫人疼大兒子,想給霍敬亭娶個老婆。邊伺候溫呵護,也許能緩解霍敬亭從高跌落的抑郁緒。
可事實在這擺著,大戶千金不可能下嫁一個殘疾,底門小戶看不上。
換做以前陸家這點小背景的霍家都不看一眼,但是陸建極力推薦,說是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好調理很聽話。這就說服霍老夫人了,乖巧聽話最重要,見過太多世面的姑娘心思多,看不上又瞎又瘸的霍敬亭,給霍敬亭戴了綠帽子呢。
本分最好了。
說是別院,這也是三進三出的中式別墅,半山腰,非常豪華。
別院的仆人看到大夫人進來都是一愣,這是從哪個考古現場挖出來的?果然啊鄉下丫頭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不住地撇,眼神里已經帶出了看不起。
被帶到中庭客廳,八仙桌邊坐著霍老夫人,霍老爺子。
都在打量著陸蕎。
霍老夫人不在乎這些的,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霍敬亭也看不到。只要不缺胳膊這就行了,面無表的打扮古怪也許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陣仗嚇得呢。
再說了,陸蕎耐看,五致,這眉眼沒有輕佻輕浮的神態,站在這不卑不亭亭玉立,還有和份不符合的高貴圣潔。
霍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不俗。
“好孩子,委屈你了!”
霍老夫人拉住陸蕎的手。
“敬亭不太好,所以沒準備婚禮,也沒能去接你。等以后你們敢好,他也好了,再給你們補辦一場婚禮。”
陸蕎打量著霍老夫人,老太太慈眉善目,手上戴著佛珠上也有檀香味,一看就是常年禮佛的人。
和外婆年紀差不多,陸蕎心生好。
“那些虛禮不用在意。”
霍老夫人更高興了,這孩子太懂事兒了。
“敬亭以后就給你了。你們互敬互,有什麼事兒直接和我們說。”
霍老爺子就沒有這麼客氣。臉沉沉的,威嚴得很、“伺候好敬亭是你的本分,以夫為天這是本,沒事兒別出去跑安分守己的在家照顧好他,多生幾個孩子,不會虧待你。”
霍老夫人好像沒聽到霍老爺子惡聲惡氣的叮囑,對著陸蕎還是笑。
“去二進院看看敬亭吧。晚上全家吃飯。”
陸蕎點頭,一邊的仆人過來,帶著陸蕎要往后邊走。
陸蕎想走,轉又看向霍老爺子。
“老先生,遠離爛桃花,小心出事。”
說完離開。
不去看霍老先生那紅了白了在紫了的臉!
有些小壞的笑笑。
霍敬亭沒在二進院,而是在三進院后邊的后花園,假山流水小橋曲折,也不知道眼瞎瘸的人在湖心亭看什麼風景,就坐著椅抓著一把魚飼料,靜靜地好像雕像。
仆人作有些大,故意弄出靜,霍敬亭側側頭,似乎在找聲音的來源。
“大爺,大夫人來了!”
說完看向陸蕎。
“你別一驚一乍的嚇著大爺,他眼睛看不到很容易驚。”
陸蕎沒搭理仆人,眼睛落在霍敬亭上。
腦子里出現前幾天調查的資料。
霍家嫡子,年輕有為,霍家到他手上,他在五年把霍家資產生意擴大一倍,那是備追捧的英,這一代商界的帶頭人,任何好的詞都能給他按上。
變故就這麼快,不過是深夜加班回家,被一輛大貨車撞翻了車,腰椎斷了,也斷了,這些傷可以恢復,眼睛卻因為顱出迫了視神經,失去了視力。
從萬人矚目很快就到了這個地步。霍家公司轉到二弟手里,他變了一個廢人。
一年來的休養,他雖然瘦,但上那種威嚴,上位者的霸氣還在。
眼睛失去神采,減了三分銳利,俊朗模樣還是讓人心。
“誰來了?”
霍敬亭微微轉著腦袋,尋找空氣里的不正常。
“新進門的大夫人來了。過去呀!”
仆人不耐煩地推了一下陸蕎,真是小門小戶鄉下野丫頭,都不會打招呼的。
陸蕎沒看仆人,卻在仆人推過來的時候微微一側,仆人一個踉蹌。
“你……”
陸蕎側過臉,冷冷的瞥了一眼仆人,別看是個鄉下丫頭,犀利的眉眼讓仆人訕訕的,退了出去。
陸蕎沒有走進霍敬亭,而是盯著霍敬亭,慢慢的繞圈。
腳步輕,作也慢,始終保持著眼睛盯著霍敬亭的作,從霍敬亭的面前繞到霍敬亭的背后,再繞過來。
霍敬亭并沒有因為突然的安靜變得慌焦躁,也沒有手到,而是微微的皺起眉頭,微抬下,用耳朵捕捉細小的聲音、陸蕎繞到霍敬亭面前,抬手猛的一揚,手里的網球就砸向霍敬亭。
霍敬亭就這麼坐著,不閃不躲,眼睛都沒一下,睫都沒一。
在網球要砸到霍敬亭的腦門,陸蕎趕往后一扯,網球一端穿著小細繩子,一拉一扯就把球給拽回來了。
網球帶過的風,吹了霍敬亭的頭發。
“我的小妻子,是個小啞嗎?那咱們夫妻有些太慘了。”
霍敬亭沒聽到什麼靜,調侃著。
是夠慘的啊,眼盲瘸的丈夫,再來一個啞妻子,世上的苦命人都到一起了。
“不對啊!”
陸蕎皺起秀眉,低頭在掐了一遍手指。
“據命格命理來算,你只是輕傷,并無大礙,怎麼會眼睛壞掉了呢?”
陸蕎不死心,再把霍敬亭的生辰八字算了一遍,還是原來的結果。
霍敬亭似笑非笑。
“算了,應該是暫時的。”
陸蕎不在計較這個,和沒多大關系。
走過來扶住了霍敬亭的椅。
霍敬亭下意識的直了后背,鼻尖縈繞的發。
陸蕎湊近霍敬亭,雙手扶在他的椅上,長發披散下來,外人看不到他們說話時候的型。
陸蕎笑的有些壞,像一只貓了。
“同父異母手足四個,兄弟相爭,小妹年,現在你龍困淺灘,想翻有些難啊!”
霍敬亭始終保持著諱莫如深的淺笑,眼睛看不到卻順著聲音抬頭,遠遠來去好像兩個人要接吻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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