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猝不及防,一陣欷歔。
琴曲還未到妙,不想琴弦卻斷了,帝都才的琴技,竟是無緣驗證了。
眾人心中都在替瑟瑟可惜,在太后皇上面前獻藝的機會,不是人人都有的,或許是江小姐張過度,才致使琴弦斷裂的吧。
只有瑟瑟知曉琴弦斷裂的緣由,那不過是運功用指甲劃斷了琴弦。
夜,天晴好,星空靜,層層疊疊的流云忽卷忽舒,朦朧飄逸。
江瑟瑟著一青寬袍男裝,裝扮翩翩公子,手中執一把扇子,卻不是紙扇,而是紗絹做的扇面,素白的扇面上繡了幾桿墨竹,如煙似墨,飄逸俊秀。在帝都繁華的街道上飄然而過,穿街走巷,來到了盛榮賭坊。
“喲,客,里面請,可要賭一把?”早有眼尖的小二瞧見了瑟瑟,殷勤地招呼著。
瑟瑟眼波流轉,將廳中眾人皆收在眼中,及至看到第五張長桌上賭得興高采烈的兩名年,纖長的黛眉微凝。一邊拾級而上,一邊刷的一聲,將手中折扇打開,搖了幾搖,淡淡說道:“賭不賭,要看本公子的心。要一間雅室,上幾味清淡菜肴,一壺胭脂紅。沒事別來打擾,本公子要等人。”又指著正在第五張長桌上豪賭的那兩名年,道,“傳個話,讓那兩個小子到雅室找我,就說纖纖公子有請!”
“纖纖公子?”小二震驚地著瑟瑟,眼神極是拜。
眼前之人竟是名滿京師的纖纖公子!
據傳言,纖纖公子生就一副天人之貌,比子還要上幾分,令人見之忘俗。但是否如此,無人得知,因鮮有人見到他的真容。坊間流傳著一句詩:“笑容淺淺,暗千千。”
小二著瑟瑟拾級而上的影,青衫飄,寬袖流云般低垂,確實風致翩翩,超凡俗。暗嘆其人果然和傳言相符,只是那“暗千千”,卻不知是否符合。只是這個,他還是不要驗證的好。
小二半晌才回了魂,連聲答應著,將瑟瑟請到了雅室,畢恭畢敬地躬退了出去。
瑟瑟漫步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欣賞著緋城的夜。盛榮賭坊位置極好,坐落在穿越緋城的河水邊上,窗戶外便是水流。幾十艘游船在河水里漾,船上的燈照見河水悠悠流淌。
一艘小船在夜里飛速向這邊靠近,船頭上,凝立著一抹高大的影。借著船頭上微明的燈,瑟瑟瞧見那人腰間的獨特彎刀,角漾起一抹淺笑。
凝立在窗前,負手等待。不一會兒,門響了,一個黑男子緩步走了進來。黑如墨,長發凌披散著,一張臉是那種刀削斧鑿出來的俊,帶著一冷和傲。劍眉朗目,隆鼻薄,一雙黑眸好似暗夜一般幽深。
“暖,你到別人房中都不敲門的麼?”瑟瑟調笑道。
這樣一個極冷冽沉默的男子,卻偏偏暖。
男子冰封般的臉龐毫無表,好似戴了一張面,只是角牽了牽,悶聲道:“你不是看到我來了嗎!”敢方才他已經從船上看到了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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