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眼神帶著刀一樣的鋒芒，姜曦很快就招架不住了，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只能求助地看向封九辭。

「姜曦你行啊，人在國外，消息還蠻靈通。」封九辭拍拍的肩膀，笑瞇瞇地說，「前兩天溫凌風那廝才說的話，今天就傳到你耳朵里了。」

姜曦一僵，但很快就放鬆下來，面如常地說，「我聽婷婷說的。」

「是嗎。」

「是啊。」

溫凌風來家裡的時候，封婷婷可不在場，封九辭沒揭穿，他看向自家老哥，就對上他面無表的臉。

唔……

他總算知道老哥為什麼這麼不喜歡姜曦了。

這人目的太強了。

想當封太太，有本事就明目張膽地來勾引他哥嘛，勾上了也算有本事。膽子不大，心眼卻不，就知道在背後搞這些小作。m.

礙於小寒在場，封九辭沒說難聽話，只翻了個白眼。

「司夜，我知道你工作忙。」好不容易見到封司夜，姜曦不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鼓起勇氣說，「工作再忙飯也是要吃的，都已經到家了，就在家吃個飯再走，好不好？」

封司夜掃一眼，聲音又冷了八度，「下車！」

「……」

他眉心打結，顯然是不耐煩到了極點，看他這樣，姜曦哪還敢挑戰他的底線，趕打開車門下車了。

封司夜再次開口，「小寒。」

姜曦以為他在喊封莫寒，封九辭卻聽懂了老哥的意思，他下車把封莫寒從座位上抱下來，塞到姜曦懷裡，「小寒需要父母陪伴，我哥今天去機場接你，就是特意送小寒跟你團聚的，你好好照顧他，過兩天我們再來接他。」

「……」

姜曦一點也不想照顧封莫寒。

公司從國外挖了個設計總監，爸爸明天有事不能接待，為了表示對這個總監的重視，特意讓去迎接。

後天還要進劇組拍戲……

「不願意？」

看著封司夜的冷臉，姜曦心尖一，連忙說，「怎麼會，我不得小寒天天跟我在一起，我就是太意外了。」

姜曦趕抱小傢伙，封莫寒從小就是封司夜和封九辭帶，連見得都，別說抱了，抱得太，小傢伙有些不舒服，皺著小眉頭，在懷裡抗拒的扭著。

姜曦怕他掉地上，抱得更了。

小傢伙小手推著姜曦，跟拉開距離，眼睛冷冷地瞪著。眼見他要發飆，封九辭在他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二叔怎麼教你的，不許隨便發脾氣。」

小傢伙倒是聽他的話，聞言抬頭瞥封九辭一眼，怒氣隨之飄散，但他耷拉著小臉，顯然還是不高興。封九辭笑著他的小臉，「好了好了，知道你捨不得二叔，乖乖聽你媽媽的話，二叔和爹地過兩天就來接你。」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封九辭話音落下，好像從小傢伙的眼睛里看到了幾分對他的嫌棄。他眨眨眼，再去看，小傢伙又恢復了往日的高冷。

眼花了吧。

……

姜曦溫地目送封司夜駕車離開，等他的車子徹底消失在視線中，臉立馬難看起來，見懷裡的小傢伙正盯著看，撕掉偽裝，怒道，「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小傢伙淡淡地別開眼睛。

封司夜不在，姜曦懶得在封莫寒面前裝好媽媽，反正封莫寒有自閉癥，而且不會說話，也不擔心小東西說話告狀。

沒好氣地把封莫寒放在地上，轉就走。走了幾步沒聽到靜，回過頭見小傢伙還在原地站著，姜曦的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封司夜不給好臉就算了，這小東西竟然也不聽的。見傭人在不遠站著，不敢當眾斥責他，大步折返回來，背對傭人，遮住傭人的目。板著臉對他低吼，「還愣著幹什麼，這麼大的人了有有腳，還指別人天天抱著你嗎。」

見他不，姜曦拉住他的小手，半拽著他往前走，「我才不慣著你這些臭病，趕走。」

「……」

小傢伙被拽得腳步踉蹌，他盯著姜曦拉住他的手，抿著，目微涼。

……

「哥，你真放心把小寒給姜曦啊。」從後視鏡中，封九辭看著小傢伙的影一點點變小，最後消失不見，他滿臉擔憂，「小寒從出生就沒離開過咱們倆，讓姜曦照顧他，他能幹嗎？而且我看姜曦也不像會帶孩子的樣子。之前帶小寒回來，他對姜曦也很抗拒。他跟著姜曦能好好吃飯嗎，哎……想到接下來兩天小寒都不在家，我這心裡還不是滋味，覺空落落的。哥，你呢？」

封司夜抿。

他當然不放心。

但……

「小寒需要媽媽。」

封九辭嘆口氣不說話了。

小傢伙的確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他小時候就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的特別乖巧。小傢伙不是天生不會說話的，幾個月的時候他也會咿咿呀呀地發音，雖然比同齡孩子說話晚，但一歲多的時候也會含糊不清地爸爸叔叔。小傢伙兩歲的時候，他和老哥去國外出了趟差，回來之後，小傢伙突然就不開口說話了。

不但不說話，還得了厭食癥。

他跟老哥帶小傢伙看遍了江城的醫院，得出的都是同一個結論——心理問題。

找了無數心理醫生，小傢伙卻拒絕跟心理醫生接，他們又不忍心迫他，然後就導致小傢伙現在厭食癥越來越嚴重。

「唉。」封九辭著臉嘆氣，一副老父親的模樣，「希小寒跟姜曦在一起能有所好轉吧。」

眼睛一轉，封九辭又賤兮兮地湊到封司夜面前，「哥，我說個假設，假設小寒真的是因為缺乏母才變這樣，跟姜曦在一起他能變正常孩子，那你會不會為了給小寒一個完整的家庭，把姜曦給娶了？」

「你很閑？」

「我好奇嘛。」

封司夜猛地踩了腳剎車。

「哎呦！」封九辭差點撞到擋風玻璃，他捂著腦袋嗷嗷怪，「哥，你謀殺啊。」

封司夜眸子里笑意一閃而過，「這好奇心害死貓。」

下一秒。

他一腳油門踩到底，把車速提到極致，在車流中疾速穿梭，封九辭嚇得哇哇大，「我錯了我不問了，哥你慢點，我害怕啊啊啊啊。」

……

車子「嗖」的一下變道超過他們，率先駛小區。保姆車只能在後方排隊，蘇沐這個暴脾氣，著脖子就要罵人，看到前方的豪車車牌后，又悻悻地把脖子回來，「算了，惹不起老娘躲著。」

「你認識？」

「全江城誰不認識這牛掰的車牌號啊，清一水的六，包的不得了。」蘇沐叮囑姜黎，「江城超級大佬封司夜的座駕，以後看到繞著走。」

封司夜？

後座上，姜憶倏然坐直了小板，薑糖糖叼著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問他，「哥哥，咋啦？」

姜憶目一閃，他湊到小丫頭耳邊，神神地問。

「糖糖，想見咱們爹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