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星燃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整個人僵著四肢站一不敢。
作為男人,他自然知道那是什麼。
作為單男人,他也自然知道那種意味著什麼。
看來聞紀年好像……憋得狠的。
床角被得糟糟,顯然是他起的時候匆忙,沒顧得上這一塊地方。
仲星燃能想象的到,如果等聞紀年上來后,發現這痕跡,按他的智商肯定立馬就會猜到自己發現了這件事。
該死。
他一定會憤得從頭紅到腳吧,氣得接下來十幾天都不會跟他說一句話的那種。
一想到聞紀年會從臉部紅到腳趾,仲星燃甚至還幻想了一下這個場景。
隨即,手機的提示音將他拉回現實。
剛剛他在群里發的消息,被回復了好幾次。
hth大家庭:
[陸大boss:紀年來得正好,你男人說他死了,冰箱里還找不到吃的。]
[婳婳大小姐:w紀念w快來給你男人做飯!]
[fff斐:我看了今天的回放,原來紀年不僅智商高,還做的一手好飯,真是我命定的老婆[流口水]]
[yyy云:?誰是你命定的老婆?]
[fff斐:我口嗨!口嗨而已!]
這個群里只有他們幾個玩得好的,大家說話都肆無忌憚,想怎麼調侃就怎麼調侃。
仲星燃到了最下面。
最新一條,是聞紀年剛發的。
[w紀念w:no1xr你還嗎?]
仲星燃一個激靈,像是被人當場抓包一樣。
他手忙腳地回復:[不了不了,我剛才在樓下找了包餅干吃。]
[w紀念w:哦。]
仲星燃豎起耳朵,似乎聽見樓下有點靜,怕不是聞紀年要上來了。
他頓時慌了,急忙找了包紙,嘩啦啦扯出來十幾張,對著那塊床單猛。因為作太著急,有那麼點東西沾到了他手上,他登時頭皮都快炸了。
啊啊啊,!
他這輩子都沒過別的男人的那種東西!
媽的,他也太偉大了,為了不讓聞紀年陷社死,居然做出這種舍為人的事!
那一刻,在仲星燃心,他自己的形象已經高得可以與樂山大佛肩并肩。
他齜牙咧地把紙扔進垃圾桶,火速扯下床單,一溜煙跑到洗手間里扔進洗機,然后對著手龍頭瘋狂沖自己的右手。
與此同時,門鎖傳來咔噠一聲響。
聞紀年進來了。
他走進門,著七八糟的床鋪,以及垃圾桶里一堆紙,對流水聲嘩嘩的浴室問道:“仲星燃,你干嘛了?”
仲星燃來不及用洗手,只得探出頭來,慌慌張張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小心把水灑在床上了。”他嚅囁著說道,英俊的臉微微泛紅。
聞紀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轉從柜里拿出備用床單鋪上。
仲星燃看著他浴袍下面晃的兩條,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說:“你沒有睡嗎,老是這樣跑老跑去的像什麼樣子。”
聞紀年說:“有,你出來,我進去換。”
仲星燃這才想起來攝像頭還沒關,他右手一直不自然地張開著,仿佛傷了似的不敢任何東西。
聽到聞紀年的話,他也不好再洗一遍手,便走出來讓他進去。
彈幕垂涎三尺。
【啊啊啊,仲小狗!你憑什麼不讓我看我老婆穿浴袍!】
【嗨呀,每當這個時候,就開始煩仲小狗的占有了。】
【哈哈哈哈哈,純路人點進來玩的,我發現你們心好就他蝦仁,心不好就仲小狗,你們怎麼回事哈哈哈。】
【路人你可能不了解嗚嗚,他生怕我們多看一眼甜甜的浴袍造型,狗男人就是這樣啦哼哼。】
【是的,上次甜甜穿低領出席活,一出來就被他套了件自己的外套,臭真的很可怕。】
【嗚嗚嗚你們很甜,可是看不見老婆穿浴袍我會玉玉一整晚的ok?】
【話說他剛才真把水灑床上了?我看見他好像是在東西。】
【灑了水要洗什麼啊,用吹風機吹一吹不就好了。】
【咦,蝦仁的臉怎麼這麼紅?】
仲星燃站在剛鋪好的床邊,鬼使神差地,把掌心湊到鼻子面前聞了聞。
當一個人的手到不干凈的東西時,洗完后總是會想去聞一下有沒有留下味道,他也不可避免地產生了這種心理。
出乎意料的,并沒有不好的味道。
而是有一很淡的,甚至可以說是微甜的,櫻花香味。
仲星燃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又湊近聞了聞,竟然真的有點香。
他的心變得復雜起來,沒想到聞紀年的那個……居然是這種味道,難道他被香水腌味兒了?
當心里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他被嚇了一跳——艸,他怎麼變態到去聞另一個男人的那種東西了?!
他媽的,簡直要瘋了!
都怪聞紀年!
讓自己幫他收拾爛攤子也就算了,還搞得他整個晚上跟做賊似的,明明做賊的就是對方啊!
聞紀年換好短袖短出來,看見仲星燃面容扭曲、臉緋紅地瞪著浴室門。他沒來及收回眼神,狠狠地和聞紀年對視了個正著。
“你怎麼了?”聞紀年猶疑地皺起眉,“真的很嗎?的話就下去吃點東西。”
他誤以為仲星燃是因為太了,所以心不好。
仲星燃像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氣焰萎靡了下來,“沒有,不是,我不。”
聞紀年懶得理他,打了個哈欠道:“那我先睡了。”
他今天忙碌了一天,剛才又下去做好人好事,此刻困得睜不開眼。
仲星燃眼睜睜地看著他掠過自己,走向床的另一邊躺了下來,側過閉上了雙眼。
他凌地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他就這麼躺下了?
所以今晚真的要睡在一張床上?
他腦子里開始浮現出無數問題:看他走路的姿勢好像沒什麼困難,剛才那難道不是放進那里了?gay是不是都很x強烈啊,萬一大半夜他突然在自己旁邊手/沖怎麼辦?他是要清醒過來還是假裝睡覺?可是他演技很爛啊!
仲星燃越想越不敢,他活了十八年,從來沒覺得和一個人共一室會如此張焦慮。
聞紀年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覺到旁邊有個人死死地盯著自己。
他先開眼皮,疑地說:“你還不去洗澡嗎?十一點了,明天還要早起。”
然而仲星燃想的是:我,他我去洗澡,他是什麼意思?
“馬、馬上去。”他磕磕絆絆地說。
聞紀年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一直兩眼發愣地看著自己,他被看得不耐煩起來,抖開毯子道:“一會兒上床時輕點,別吵醒我。”
說完,用毯子將自己一裹,翻挪到了最邊上。
這張床雖然不是特別大,但兩人各自占據一邊的話,中間會有很大的空位,并不會有任何肢接。
仲星燃想明白了這一點,方才松了口氣,灰溜溜地去浴室里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來,聞紀年已經睡著了。
他睡得很沉,不知不覺將毯子踢開,也換了一面翻轉,剛好臉對著仲星燃這邊。
仲星燃走過去,聽見了他均勻到微不可查的呼吸聲。
新換的床單是接近黑的深藍,他閉著眼睛躺在枕頭上,皮被襯得白到驚人,長長的睫落在下眼瞼上,隨著呼吸輕輕,宛如被困在陷阱中的蝴蝶翅膀。
脆弱,破碎。
紅潤飽滿的放松地張開一條隙,珠微微翹起,圓潤得讓人想啃一口。
仲星燃很能這麼安靜地觀察他,不自地多看了兩眼。
雖然說聞紀年的五每一個單拎出來都很好看,但是他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因為不管是弧度,還是澤,都有種與他這張冷淡的臉截然不同的艷麗可。
仲星燃刷微博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他的一句評價,覺非常切。
“甜甜整個人都很,有時候我看那些圖都覺得是在他,但唯獨,看起來就讓人有想和他接吻的沖。”
這麼好看的,親起來會像親果凍那樣嗎?
的,甜的。
帶著他上獨有的香氣。
仲星燃覺得有點呼吸困難,這種窒息猶如無孔不的病毒,滲進他的每一神經纖維,穿皮紋理,流管和骨髓。
他猛然別過頭,生生將視線拉離了聞紀年的臉,膛伴有明顯的起伏。
怎麼會這樣,剛剛他居然想試試看那個說的,如果咬一口他的會是什麼味道?
真是瘋了,他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仲星燃忍無可忍,轉頭又沖進了洗手間,彎下腰一個勁兒往臉上潑涼水。
他看了眼時間,才十一點過半,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
彈幕眼見著那麼大個人沒了,紛紛坐不住了。
【我超,蝦仁是不是看見甜甜的睡,跑廁所去diy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求你們忽視攝像機吧,不要當忍者了,回來超市他可以嗎!】
【甜甜睡著的時候渾都是的吧,那里也很吧,稍微一就嘩啦啦了吧…………】
【狠狠代了《和他在la的一晚》,誰懂?】
【我懂啊啊啊!燃年一夜文!里面小狗是真的猛!一夜8次!】
【不止呢,第二天又高了五次。】
【我瘋了!橄欖橄欖!!】
【啊啊啊啊,彈幕在干什麼,小心被封!兩百萬人看著呢!】
【不要發大舌頭不要發大舌頭!房管我們真的在瑪卡卡,我們只是說茶要加厚!】
仲星燃足足在浴室磨蹭了二十多分鐘,熬到五十分才出去,然后努力保持面不改地坐在床邊,刷手機刷了十分鐘。
那十分鐘里,他簡直度秒如年。
側是聞紀年淺淺的呼吸聲,他只有半條在床上,人都快掉下去了。
他開了個app,盯著屏幕一直走神,注意力不停地跑到旁邊去。
終于熬到了下播的最后一秒,他果斷從床上滾下來,找了條被褥打地鋪。
太難忍了,他躺在地上著氣想,自己該不會是恐男吧,否則為什麼一靠近聞紀年,心跳就快得像得了心臟病。
仲星燃悲哀到了極點,年紀輕輕,不僅恐同,還患上了恐男。
也太難過了。
第二天早上六點,每間房的機發出一聲響。
接著,節目組連通了廣播,在各個房間開始播放《灞波兒奔奔波兒灞》。
伴隨著一陣古靈怪的音樂,尖銳稚的聲開始大唱:“我是灞波兒奔,他是奔波兒灞,灞波兒奔波兒灞,兩個快樂小妖怪——”
仲星燃昨晚四點鐘才睡著,剛瞇了兩個小時就被一陣灞奔吵醒了。
他暴躁地捂住頭,一腳把抱枕踹到了機上。
機唱完“灞波兒奔奔波兒灞”,又開始唱“爸爸的爸爸什麼”,無休無止的音如同魔咒,折磨著每一個嘉賓的耳朵。
木緒儒拿著喇叭深喊道:“全村嘉賓請注意,請不要辜負清晨的好時,立刻前往一號棚開會。攝影機將在十分鐘后開機,最后一組集合完畢的要懲罰哦。”
一句“要懲罰”,讓所有人從床上彈了起來。
隔著一棟房子,聞紀年都聽見了外面傳來的白婳的尖聲。
在喇叭停下的那一刻,他和仲星燃不約而同、一言不發地,一個從床上迅速爬起,一個從地上鯉魚打而起。
兩人對視了一眼,顯然都想到第一天在木屋里的慘狀,同時決定要當第一個到的。
來不及洗漱,他們踩著拖鞋就沖下樓去另外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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