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眾人原本就多鄭姝兒恩惠，對這半路殺出的、連侍妾份都冇有的王婠婠懷有敵意。眼見瑞王對不甚上心，底下的人也見風使舵、對敷衍忽略，害得有苦難言。

現在更是傳出了王妃懷孕、瑞王要陪王妃一道外出養胎的訊息，再也坐不下去了，隻得過來打探打探。

“王妃，王爺……當真要外出嗎？”眼眶中的淚珠搖搖墜，惹人垂憐。

“這種事你不該問他自己嗎？”鄭姝兒抱臂道：“怎麼偏挑他不在王府的日子來我這兒問？”

王婠婠雙手絞著帕子，低聲道：“妹妹已數日未見王爺了，想著王爺應該在姐姐這邊……姐姐，妹妹低賤之不敢跟你相提並論，可請姐姐看在我腹中孩子的份上，讓王爺多留幾天，等孩子臨盆再走……”

“說實話，我比你還想讓他留下。”鄭姝兒真誠無比道：“我還想求你勸勸他，彆跟我一道外出。”

這話聽在王婠婠耳中了**的嘲諷，咬著下道：“妹妹是真心實意的，隻要能讓王爺多留幾天，姐姐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打住，這事你跟他自己說，我做不了主，也不想摻和。彆說得好像我故意難為你一樣。”

鄭姝兒轉頭就走，冇想到王婠婠忽而起抱住了的，哀哀切切道：“姐姐，妹妹彆無所求，隻願平平安安誕下子嗣，還姐姐全！”

“放手！”鄭姝兒警告道：“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想往我上栽贓什麼，我可不會像上次那樣輕易放過你。”

“妹妹冤枉，妹妹從冇有栽贓過姐姐，上次的事，隻是一個誤會……”王婠婠辯解道。

“什麼誤會？”鄭姝兒似笑非笑。

“是底下丫鬟不小心，錯送了藥給我，王爺已經罰過那下人了。姐姐要是不信，可召周管家前來問詢。”王婠婠明顯有備而來。

“我猜猜，你說的丫鬟，該不會跟我有什麼關係吧？”鄭姝兒冷笑一聲，蹲下子湊在王婠婠跟前，低語道：“得了，都是千年的狐貍，你摟著尾裝什麼撣子。我冇招你冇惹你，你三天兩頭找我麻煩做什麼？”

王婠婠臉慘白，猛磕了個頭啜泣不止：“妹妹自知份低賤，就算王爺寵也不該自恃過高、忘了分寸，可除此之外，妹妹對姐姐無半分壞心思，還姐姐明鑒！”

又來了……鄭姝兒看著四周下人垂下頭換目的樣子，深深地歎了口氣。

此此景，襯托得多像是戲文裡的大反派啊。

清了清嗓子，繞過王婠婠，朗聲道：“老周，我數三聲，你要是再裝死，以後就彆想在王府乾了，三、二——”

“老奴在這兒呢！”周管家抹著汗，活像從地裡鑽出來的：“王妃有什麼吩咐？”

“去找王爺回來，就說王府出了大事。”鄭姝兒爛攤子一甩，接著道：“備馬車，我要進宮找曾太醫。”

老周爽利地應下來，一行下人簇擁著鄭姝兒迅速離開。王誰也冇注意到，王婠婠含著淚的眸子出了惡毒的。

鄭姝兒這一出去，直到傍晚時分也未回來。瑞王等在王府門口，眼看月生星起，心中燥火愈盛：“老周，派人再去打探！”

周管家戰戰兢兢道：“王爺，打探的人都已經去了三波了。王妃此刻應該還在程大人府上吧……要不，您先去看看王姑娘？已等您一整天了。”

瑞王豈不知鄭姝兒在程如凜那兒。他在宮中述職回來，正好見從太醫院中出來的鄭姝兒。他好心想等鄭姝兒一起回府，誰料中途拋下他，以試藥為名拐到了程如凜府上。

他忍著不快提出等，鄭姝兒非但不恩，反而當著眾人之麵斥責他多管閒事。這口氣堵在他心中不上不下，得他無暇考慮其他的事，滿腦子都想著如何懲戒於。

至於王婠婠，自然就更無暇顧及了。

燈芯挑了兩遍，鄭姝兒的馬車才施施然出現。車還冇停穩，眾人先聽見了鄭姝兒和程如凜的笑聲。

瑞王怒火衝頂，鄭姝兒竟然敢眾目睽睽之下和程如凜共乘一同輛馬車？把他的臉放在何？

車停穩，程如凜先跳下車，轉去扶鄭姝兒。瑞王上去，冷道：“多謝程大人送人回府，既然已經安全到達，本王不敢再叨擾程大人，天不早，程大人儘快回去吧！”

鄭姝兒從車探了個頭，見著瑞王那張黑臉，笑意頓消，撇了撇繞開他，輕快地跳下了車。

瑞王的臉功變得更黑了。

“今日試藥效果不錯，明日再觀察後續效果。”鄭姝兒對程如凜代一句，便利索地回了王府。

瑞王顧不得跟程如凜客套，徑直追了上去，道：“明天不許有彆的安排，我們去雲山寺。”

鄭姝兒頓住腳，詫異道：“去那兒乾嘛？”

“老夫人聽說你有了孕，要求我們去雲山寺祈福。”瑞王皺眉道：“今日你夜半回府就算了，居然還跟外男同乘一架馬車，要是再有下次——”

“怎麼，你嫉妒？”鄭姝兒冷笑一聲。

瑞王忽而啞口無言。

“王爺彆弄錯了，我的首要目的是研製出藥，然後跟你和離，你的目的是幫我研製出解藥，然後跟你的婠婠姑娘雙宿雙飛。我隻會為我的目的努力，至於聽你老孃的安排去祈福、安你的婠婠姑娘，滿足你七八糟的約束，可都不是我的義務。”

鄭姝兒實在厭倦了瑞王都要橫一腳，眼下已經毫無耐心。

“這是老夫人千叮嚀萬囑咐的，為了的——”

“我已經為的付出了太多，什麼況，我比你清楚得多。”鄭姝兒冷冷道：“王爺，希你知道什麼做分寸。我不是你的所屬，不是你的下屬，確切來說，現在是你有求於我。”

如此刀槍不，又口齒伶俐，瑞王被堵得無話可說，豁出去般提出了個換條件：“滿足老夫人的願，今天開始，我不會再踏春麗院半步。”

鄭姝兒略一停步，懷疑道：“說話算話？”

“算話。”瑞王咬牙道。

“那我還可以考慮一下。”鄭姝兒邁出兩步又回了頭，皺眉道：“王婠婠肚裡是你的孩子，你最好好好照料著，至彆讓總往我跟前跑。”

瑞王著離去的背影，眸越來越沉。

鄭姝兒真的厭極了他，他無比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最糟糕的是，他竟因為這個認知有些失落、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