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pater 24(捉蟲勿買)
三年零8個月後。
春夏相的季節,京城的天氣已經有些悶熱。大院裡合歡花開的很漂亮,一片掛滿枝頭,站在二樓打開窗戶,眼的就是一片合歡隨風飄。路旁的梧桐已經蔥蔥郁郁,偶爾小風吹過,如果是晚上能聽見隨風擺的沙沙聲響。
秦念從學院大樓出來,路對面已經停了一輛再悉不過的車子。車主燒包的帶著墨鏡,一手出窗外,一菸夾在指間,有嫋嫋青煙升起。
來往全是20歲左右未涉世的年輕孩子,他這模樣完全在哄騙了小生,人家走三步恨不得回頭三次的看他,臉頰緋紅,笑的很。秦念站在不遠看了一會兒,撇著角甩手走過去。手拍了拍車頂,“人都回頭看了N回了,你好歹也有個迴應啊?”
左驍摘了墨鏡把頭探出車窗抻著脖子看,“哪兒呢哪兒呢?你怎麼不早告兒我。”
“誰讓你裝‘博藝’裝的那麼認真。”
“你最近怎麼這麼碎啊?上車!”左驍佯裝生氣,手發引擎。秦念慢慢悠悠繞過車子開門鑽進去,剛關上車門,車子便飛了出去,跟發泄似的。
這是這一年第五次回學校,如今的秦念已經站在了大學的最末端,找工作這件天大的的事,充斥這的每一個同學全部思想。本來簡單一件事兒,自己找好工作地方就了,偏偏還要籤各種協議各種合同。輔導員一個又一個電話催回去,秦念一直推,可是輔導員不屈不撓的神實在是可嘉。直到秦念看見那一串號碼沒蛋都覺得疼了,才老老實實的回了一趟學校。
還是大一下學期的時候,秦念整日不沾學校,那時年的輔導員不清的脾,電話追問爲什麼不回學校。秦念剛開始還比較溫順,說自己不舒服,輔導員讓必須每天在學校上課,並且威脅說如果再不回去,學位證不保云云。秦念惱了,把電話扔在麻將桌上,呼呼啦啦的推開麻將,被推來推去的麻將不停撞擊著手機,故意讓噪音很大聲,並且把牌的特別響,完全不睬他所謂的威脅。
後來這件事也不了了之,除了一些必要必須的時候,輔導員再也沒給秦念打過一次電話。後來秦念覺得,人必竟是老師,太不放在眼裡有點兒過分,就主和他說話,結果那老師憋了半天憋出一個字兒,“哦。”
張啓說欺負人,一沒長全的學生爬到老師頭上拉屎撒尿,嚇的人連氣兒都不敢,太欺負人了!
秦念堵他道:“五十步笑百步的人,不得好死!”
車子慢慢靠近學校大門,車速減緩了不,人很多,左驍很認真的左右前後看著,畢竟是母校,他怕一個萬一,“一世英名”毀於一坨。
“商量個事兒唄。”
“說。”
秦念甩了甩手中的表格,“工作,給安排一下。”
“啊,想去哪兒?”
“哪兒掙錢多幹活,就去哪兒,”秦念手託著腦袋,胳膊抵在車門上,“我覺得,你這位置就不錯,你覺得呢?”
“還行吧。”
“那就這麼定了!”
車子乖乖停下等紅燈,左驍隨手拉了一下掛在車前報平安的“福”,特別隨意的說:“行,最近正打算休假,你來的太是時候了。”
“那我就勉爲其難答應了吧!”
放在別人眼中就是玩笑的幾句話,但是秦念卻特別認真,每一個字兒都是真心實意的。所以第二天,特意打扮了一下,換了一套比較拉風的套裝,開著剛好太的小新車“突突”的奔向好的工作崗位。
左驍也夠配合,真的休假去了,撒手掌櫃做的特別徹底,沒有給大家任何的準備時間,只給他的特助打了一個電話,所有權利全權授予秦念。特助當場就懵了,一個在這行爬滾打近10年的大男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念走出電梯,特助、書站一排恭恭敬敬的迎著,秦念欣然接這種被供奉老佛爺的覺。只要手一揮,要什麼有什麼,覺特別有範兒。
左驍的辦公室裝潢的很講究,地理位置也極好,樓層又高,只有一點兒不太好,就是不向。秦念在辦公室走走看看,站在窗前往下往,車流如甲殼蟲移。
“你們老闆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沒有。”特助恭敬的回答。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有事你。”
“是。”
秦念坐在寬大的真皮座椅裡轉了一圈兒,摁開辦公桌上所有有開關的件兒,平板、手提、臺式……
撈起電話撥了線,一個好聽溫婉的聲音隔著聽筒傳過來,縱是秦念這一介子,仍然被聲音震的了筋骨。
“送一杯咖啡進來,謝謝。”
“是,秦小姐,還有別的吩咐嗎?”
秦念眼珠子著水晶燈裝飾的天花板,想了想說:“把公司從上市以來的所有年報、中報、季報送過來,還有這些報告的專業點評。”
“是的秦小姐,馬上送到。”
其實那些東西秦念是不懂的,混了幾年大學,就算是上課也全部和畫、設計、藝有關,什麼資產負債,什麼母公司子公司有的沒的一堆數字,看見就暈菜。
接近中午時分,張啓打電話要和一起吃飯,秦念手邊攤著一疊白紙,鼻樑上還架起一副眼鏡,手裡攢著一黑水筆正在寫寫畫畫,好不認真。
秦念看著白紙上的線條,聲音有些散漫的問:“有什麼好吃的嗎?”
“有。”
“那你來接我。”
“我說你不是有車嗎?倍兒新倍兒新的,還藏著掖著,打算升值還是下崽兒?”
秦念手不停,繼續畫著,可是聲音明顯高了幾分,而且口氣有點兒衝,“接不接!”
“,接,您可千萬千萬別挪窩,我真怕累著你!”張啓從牙裡出幾個字兒。
掛斷電話,秦念往後靠在椅背上,乾的眼睛從辦公桌移開看向窗外,正午時分,燦爛。桌上散落了好幾張被寫畫過的A4白紙。每一張都是同一個人,背影、側面或者正面,笑的,不笑的,秦念覺得是自己功力不夠,總是不能滿意所畫的那雙眼睛,沒有他那麼有神,也每有他那樣桃花兒迷人。
秦念把畫滿周子俊的紙張整理在一起,眼睛在辦公室打量了一圈兒,沒找著想找的東西,正好聽見敲門聲。
“進來。”
聲音甜的書推門而,笑著問:“秦小姐,要幫您準備午餐嗎?”
“不用,正好,你找一個碎紙機,幫我把這幾張廢紙碎了,記住全碎了,一張別留。”
“是。”書點頭答應,接過秦念手裡的紙張,沒有翻開,只能看到第一張上所畫的影。點了點頭,轉走出辦公室。
秦念已經不記得畫了多張畫,更不記得毀了多張。八個月,每天畫一張能積攢很厚一摞,可是總是畫完就毀,一張不留。
秦念真的是一步沒,說道做到,絕不挪窩!張啓到了樓下,停好車又專門上去請。已經收拾東西完畢,坐在辦公桌上等著張啓進門。
“我想吃餃子。”
張啓剛進來,就差點兒被自己的腳絆倒。“回家,管夠。”
“不回,你給找一個地兒,我想吃三鮮餡兒的餃子。”秦念從辦公桌下,拎著揹包邁出辦公室。
張啓無奈,順著秦唸的意思,開始琢磨去哪兒吃餃子。
這座大的城市,只剩下他們兩個和樑韶宇相依爲命。走的走,散的散,幾年的時間而已,卻已經是人非。不,連人也非了。讀書、出國各種分散。他們仨是最後堅守的一批。羣結隊的好時日子不再有,張啓曾經特別煽的對秦念說:“都走了,只剩咱仨,打今兒起咱們相依爲命,相親相,誰走誰是孫子!!”
那一次秦念沒有笑他,也沒有罵他,看著他極其認真的一張臉,竟然哭了出來。
秦念想找一個小小餃子館,沒有華麗的包房,也沒有萬全周到的服務,只想吃一碗最最普通的三鮮餡兒餃子。連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最後找了一個路邊兒小店,生意火,他們倆在角落的一張小方桌上,餃子小菜擺了一桌子。
“左驍去哪兒了?”
“不知道。”秦念回答道,夾了餃子蘸了蘸調料。
張啓點了一菸,“他可真大方,那麼一大攤子事兒,扔給你這個估計連零都數不過來的人。”
“人左驍可不是大方嗎,哪兒能你一樣,小氣吧唧的,喝你一瓶酒,恨不得唸叨一年。”
“那能比嗎?我好不容易纔拍來的,你倒好,三兩口給喝乾淨,喝完他媽的還耍酒瘋,上躥下跳跟猴子似的。”張啓越說越,恨不得拍桌而起。
秦念趕揮手,“行了行了,這個話題pass掉,說了這個你就激,跟那炮筒似的,一點就著。”
張啓上學沒怎麼閒著,剛開始是跟著樑韶宇捯飭高科技,後來有點兒小錢就開始不務正業,弄了一酒吧,用秦唸的話說,就是一個酒館兒,類似景岡那種的。剛開業的時候,張啓花了大錢拍了一瓶45年的紅酒做鎮店之寶,每天吩咐一百遍要好好保存。可是不小心被秦念盯上了,說什麼都要拎走,那天他不在店裡,等他火急火燎的趕回去,酒已經落秦唸的肚子,waiter一臉菜的站了一排,各自把頭埋得低低的,估計是覺得無地自容,對不起領導的信任。
秦念臉頰緋紅,腦子昏沉,逮誰對誰樂,又唱又跳,折騰一晚上,把張啓氣的,差點兒就飛從樓上跳下來,聲聲說這日子沒發過了!
我在不知所云……
木有,只是有點兒小矛盾,小矛盾,解決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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