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直忙碌到后半夜,李燦燦也醒了過來。
暖男周廣的提前準備是對的,李燦燦一醒就喊著吃東西。夏池和梁西忙碌了很久也了,百里辛也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沒吃東西。
其實他自從為主神之后就可以不用進食了,但一直不吃東西怕被別人認為是怪,就也多意思意思喝了點粥。
就這樣,五個人大半夜干出了一鍋稀飯。
梁西將李燦燦昏迷之后的所有事都告訴了,只是掩蓋了可能是完任務最關鍵的“河神新娘”這一點。
李燦燦昏迷時,頭頂的buff是不顯示的。現在醒了過來,頭頂的buff也了出來。
速度+300%。
李燦燦的職業也是全新的職業,侍。
至于是什麼侍,在第二天來臨之前,大家還并不知道。
第二天,鳴時分,百里辛總算見識到了夏池說的“不管玩家在哪兒,npc都能找到”的壯觀景象。
大家忙碌到后半夜才睡著,人多壯膽,再加上時間又很晚了,五個人也沒人提出去別的房間睡。
梁西找了些被褥過來,打了地鋪,五個人干脆和而眠。
第一聲的時候,百里辛就醒了。
其他四個人還在四仰八叉地睡覺,夏池的哈喇子都快流到枕頭上去了。
百里辛剛想起來洗漱,就發現自己上竟然還干凈。
倒不是說沒有沾到臟東西的干凈,而是有一種剛剛沐浴過的覺。
因為條件有限,他昨天只是草草地洗了一把臉。可今天起來,渾舒爽,甚至還能聞到淡淡的青草薄荷味,很像前天在山聞到過的香草味道。
百里辛低頭捻起自己的睡角,干干凈凈,清清爽爽,就像剛洗過一樣。
他抿著,羽般的睫在半空中,掩蓋住了若有所思的眼神。
就在他打算把其他人起來時,院門一聲巨響,接著便是猶如綿驟雨般的敲門聲。
敲門聲一聲接著一聲,震耳聾,唯恐房間的人聽不到。
一道男人的聲音響起:“一日之計在于晨,所有人在鳴停止前到院集合,否則將到懶惰教育。”
夏池一個鯉魚打從床上爬起來,慌地把另外三個人搖起來。
李燦燦還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到夏池幾人臉上慌的神,也跟著張了起來。
兩分鐘后,鳴停止,所有玩家都出現在了院子里。
百里辛觀察著面前的npc,為首的男人頭上戴了一頂黑的帽子,穿的也比其他npc要好很多,年齡看起來四五十歲左右,正是昨天他們在相片里看到的村長。
十幾個npc齊刷刷站在面前,他們臉煞白,黑的眼球幾乎遍布整個眼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僵地好像石頭。
剩下的玩家擁有的職業還有村民、鐵匠、大夫、侍以及圣。
六個村民npc帶走了9個村民玩家,鐵匠和梁西也被帶走,院子里只剩下百里辛和李燦燦。
李燦燦當時一進村子就暈倒了,現在是第一次見到npc,完全被嚇到了。
村長和剩下的兩個男npc走到李燦燦和百里辛面前,村長用他黑漆漆的眼睛上下打量著百里辛。
他扯臉皮,似乎想出什麼表,可因為面部太僵,最后就像整個連都在筋,“不錯,長得真不錯。”
百里辛邊的李燦燦已經抖了篩子。
村長:“今天圣的任務是沐浴更,之后打掃祠堂。侍你的任務是輔助圣打掃祠堂,跟著這兩個前輩下去吧。”
百里辛看了村長一眼,默默跟在了npc后。
快離開院子時,他約聽到了村長模模糊糊的聲音,“男的,能行嗎?”
李燦燦又抖了一會兒,才終于緩過勁兒來,“百里辛,還好是我們兩個一起行,如果只有我自己,估計要被嚇死了,我怎麼覺得這些村民比那些怪還嚇人。”
百里辛:“恐怖谷效應,聽說過嗎?”
李燦燦:“好像有點耳。”
百里辛:“人類會對模仿自己的一切報有好,比如說眨眼的貓咪,歪頭的狗狗,求抱抱的熊貓。可一旦這種東西長相上越來越像人類,人類反而會產生恐懼心理。比如說呆滯的仿真機人,表僵的娃娃。”
李燦燦手指不安地纏起角,“你這麼說還真是。我以前最害怕的就是娃娃這種東西,每次晚上睡覺都覺得它們在盯著自己看。”
“所以我才會害怕這些npc,他們明明看起來是人,可表、作都和我們不一樣。”
百里辛:“別害怕,發燒的玩家一共有三個,只有你過來了,單著一點,你就很勇敢,意志力也很強大。”
李燦燦眼睛里蓄上了淚水,“因為我不敢死,我外婆生病了,現在只有我一個親人,還在等著我救命。我如果死了,我外婆一定會很難過。”
兩個人談時,一直默默帶路的人忽然停住了腳步。
“圣大人,請到里面更。替換的服已經放在旁邊了,有什麼問題隨時我們,我們一直在外面等候。”
“侍,請和我們一起在外面等待被傳喚。”
李燦燦表猛然一僵,張地看了看兩個慘白的npc,又求救地著百里辛:“我,我能不能一塊跟著進去?”
村民:“不行,圣的軀不是我們可以的,就算是侍也不行。”
李燦燦雖然有些失,但一想到這兩個npc還有可能會留下什麼訊息,又很快強打起了神。
李燦燦:“好,我會等在外面的。”
百里辛走進了村民所指的屋子里。
這里其實是個院子,而村民讓自己進的這一間是這個院子其中的一間。
百里辛推開屋子。
不大的房間里擺放著一個折疊屏風,屏風上面掛著一套純白的服。
屏風后面有一個可以容納下兩個人的圓形木桶,木桶已經裝滿了干凈的水。
百里辛試了試水溫,冷冰冰的。
沐浴的過程只有他,看來要想得到新的訊息,只有在祭祀的時候了。
百里辛沒有猶豫,果斷掉服進了木桶里。
冰寒的水瞬間順著孔侵全,百里辛生理了脖子。
有一縷過半開的窗戶投進來,剛好照到了木桶中的水里,水面波粼粼,起了幾分漣漪。
百里辛打開任務欄。
通關任務:存活72小時。(35:45:23/72:00:00)
附加任務:找到河神詛咒的真相。(30%/100%)
還剩不到40個小時,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百里辛將全浸泡在冰水中,捧了一把水澆在臉上。
他雙眸微闔,仰頭將脖子倚在木桶邊緣,腦海里漸漸浮現出了幾個字。
寶兒、桑婆婆、村長、河神、三十年前。
最后,百里辛在“河神”這里停了下來。
寶兒、桑婆婆、村長,這幾個都是真實存在的。
而“河神詛咒”中戲份最重的“河神”這個角,到底是真實存在的神,還是被人為杜撰出來欺騙世人的謊言?
在他所得知的諸多信息里,河神都只是出現在“傳說”“聽說”這樣的字眼里。
三十年前,寶兒是否真的獻祭給了河神?還是另有?
如果有河神的存在,那只要順藤瓜找到河神發怒的原因就行。
但如果沒有河神,那問題就出在三十年前。
百里辛正在考慮這幾件事之間的聯系,忽然覺得手指被什麼東西勾了一下。
他猛然睜開眼睛,警惕地出了手。
手里,什麼都沒有。
水中,除了清澈見底的水,也什麼都沒有。
百里辛微微皺眉。
這種覺已經好幾次了,在山中的時候,他也覺得自己的手被什麼東西勾到過。而且他當時明明是在溫泉里睡著了,最后卻是在皮草中醒過來的。
上干干凈凈,下的皮草也很干。
如果他是自己迷迷糊糊跑到皮草上睡覺的,像那種吸水很強的皮草是不可能一夜之間水分全部蒸發干凈的。
除非他躺在皮草上時,上已經干了。
或者說……有某種力量掉了他上的水分。
還有他的扣子,睡前好好的,睡起來扣錯這種事,從未發生過。
那麼只有一種解釋,扣子被過。
百里辛眼中霍然殺意畢現。
慵懶的目陡然尖銳,他立刻從水桶中離開,手指以閃電般的速度從屏風上勾起白祭祀服披上,警惕地看向水桶。
“出來!”
靜悄悄的房間里,只回著他的聲音。
百里辛向后退了兩步,他眼睛沒有從水桶中離開,眼角余卻在房間里搜尋能夠利用的工。
可以輕易地和水無融合,對方的形態應該是水。
什麼東西可以抓到或者攻擊水?
如果給他充足的時間準備,他可以用電,也可以用降溫的方式讓對方迅速固化。
可現在他的周圍除了屏風和幾件擺設,再也沒有其他可以利用的東西。
那東西雖然至今對自己沒什麼惡意,但他不容許一個無法掌握的東西存在于自己邊。
就在百里辛警惕地盯著水桶時,他的耳邊忽然回起了一個笑聲。
那笑聲低沉沙啞,還帶著幾分輕視的譏諷。
這個聲音是?!
聽到這個聲音,百里辛臉驟然一變。
下一秒,一潤的水流順著他的胳膊上他的腰線,他肩膀猛然繃。水流一分為二,向上上了他纖長的脖頸。
在那力量的拉扯下,百里辛宛如一個脆弱的洋娃娃,被迫繃勁,腰被束縛住,兩條手臂被控制到了后,脖頸如同瀕死的天鵝,努力向上揚起。
百里辛揚起頭,看到了對方。
那是一團水流。
它可以輕松地依附在任何含有水的東西上,甚至包括空氣和呼吸。
悄無聲息地侵對方四周,對方卻毫無察覺,甚至可以輕而易舉地奪取對方的生命。
這是一異常強大的存在,它的強大遠遠凌駕于那些怪赤蛛之上。
百里辛也終于明白了!
為什麼那些赤蛛害怕那個山,它們不是害怕山本,而是害怕存在于山中的這團水流!
當他再次進山取草藥離開,那群赤蛛面對自己瑟瑟發抖時,這團水早就跟上了自己。
他之所以覺昨天睡了一覺早上起來依舊渾舒爽,估計也是這團水流搞的鬼。
對方已經纏上自己這麼久了,他竟然現在才發現!
還有他的聲音,竟然和帝迦的聲音一模一樣。
“我可以輕易地扭斷你的脖子。”低啞的磁嗓音里帶著威脅,“你太脆弱了,脆弱地就像一朵薔薇。但我不想這麼做,我對你很興趣。”
一團水流輕輕上了百里辛的臉頰,像是,又像是親吻。
百里辛全被束縛地不能彈,卻反而冷靜了下來。
不僅聲音和帝迦一模一樣,連這個艸蛋的語氣也和帝迦別無二致。
但他沒有從對方上到帝迦的氣息。
百里辛張開,大口呼吸了一口空氣,“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閣下的不殺之恩?”
對方“咦”了一聲,稍稍松開了鉗制百里辛脖子上的水流,“你不怕我?”
百里辛:“你自己都說了,可以輕松地殺了我。但你在我邊這麼久都沒手,就是不想殺我。既然你不殺我,我為什麼要怕你。”
對方低低笑了一聲,“有意思,你真的很有意思,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怕我的生命。”
“這個世界?哪個世界?你存在這個世界多久了?”百里辛抓住了對方話里的關鍵字,“你就是長這個樣子嗎?有沒有人形?你是村民里說的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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