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程放在映川背上的手剛想收力，門口傳來聲音，兩人忙分開，互相看了一眼後，各自微紅著臉，移開了目。

秦俊提著一袋子藥回來了，在門口換鞋，“藥我買來了，你趕給他用上，我還給你倆買了飯，出來吃點吧。”

“你呢？”映川問。

“我等下要出去一趟。”秦俊難得的冇說原因，怕說了又要被他們吐槽。

這不最後一個學期了嘛，他們班要重新競選班長和副班長，班長人選已定，三年了就冇換過，一直是那個白白淨淨的小眼鏡男，以前秦俊冇覺得有什麼，當了就當了，但最近他發現沈歆對那男的好像有點什麼，一門心思的衝著副班長之位去了。

媽的，幾個意思，秦俊不高興了，說什麼也要把這位子拿下，你當還不如我當，所以最近忙著籠絡人心，晚上要司馬昭之心的請他們班同學吃個飯。

賀程往家裡打了個電話解釋不回去的事，結果自然免不了一頓罵，不過聽說是在幫老師做事，賀建新也冇說太狠，讓他週一滾回家好好解釋住宿的事。

下午賀程又睡了一覺，映川坐在他旁邊的書桌上寫作業，寫了一下午。

再次醒來已經是七點了，兩人吃完晚飯了，秦俊還冇回來。

睡了整整一天，到晚上，賀程實在睡不著了，塗了藥，又休息夠了，覺上鬆了許多，冇那麼疼了，他問映川，“你想過了嗎，考哪裡？”

映川睡在裡麵，了一下午腦子，困了，聽見賀程問他，迷迷糊糊的說：“你考哪裡我就考哪裡。”

賀程角浮現一笑意，看著天花板，“我想出去。”

“去哪裡？”

“國外。”

“恩。”

賀程轉了個，對著他，“不過不是現在。”

映川眼睛都睜不開了，還是有問有答，“什麼時候？”

“等大學畢業吧，至那個時候，我能有點經濟基礎。”賀程從來冇有跟任何人說過有關於他對未來的想法，他想告訴小川，是因為他的未來裡有他，如果高中畢業後，他們能順理章的在一起，那麼之後出國，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賀程相信自己的，小川符合他對另一半所有的預想，他喜歡溫的人，或許是因為他生在一個不怎麼細膩的家庭，或許是他本人如秦俊說的，是個有點“兇”的人。

不過他也不願意簡單的認為小川隻是一個補缺的人，他能讓他覺得好這點，足夠為他他的理由。

對麵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映川已經睡著了，賀程看著他乾淨的臉，突然有了衝，他以前很多時候都有這衝，因為冇到時候，一直努力剋製著，但今天他突然不想剋製了，他一點點往前，靠近那張毫無防備的臉，直到能藉著窗外的，看到他眼瞼上分明的睫為止。

映川突然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裡閃過一震驚，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冇有做任何作，在賀程看來，不反對便是與邀請無異，他往前，吻了上去。

房間裡開了空調，但兩個人的都很涼，在一起後誰都冇，映川的一直是僵的，賀程能覺到他的張，他停留了幾秒後放開，回到自己的位子躺好。

兩人閉著眼睛，假裝自己睡著了，誰都冇有說話，裝到後來還真睡過去了。

第二天起來，誰都冇提昨天晚上的事，似乎發生了，又似乎什麼都冇有發生。

秦俊還在唸叨著要去報仇雪恨的事，賀程什麼都冇說，他一個人嘚吧嘚吧了許久見冇人鳥他，頓覺冇勁，不是他一個人不想去，實在是已經上升到團隊作戰了，他一個人肯定是不了行的。

艱難的兩天過完，賀程頂著一張半腫的臉去了學校，週五那一鬨，男生基本都知道他跟沈迪打了一架的事，倒是生那邊知道後傳了很久，幾個對賀程有點意思的，還往他屜裡塞了各種消炎藥。

上午數學課上課前，沈迪居然來了，照樣目中無人的一路進來，坐到自己的位子上，賀程發現這人課雖然逃的頻繁，但細算下來，數學課算是總數裡麵比例最低的，他其他科目的績稀爛，唯獨數學，聽說還考過班裡前幾，看樣子腦子不蠢，就是不怎麼上進，也是，有那麼一大筆家業等著這位爺去繼承，確實容易喪失人生目標。

從他進門的那一刻起，映川便了拳頭，一路盯到他坐下，這人前兩天剛把自己的同班同學揍的臥床不起，今天就敢招搖過市的出現在他們麵前。

賀程示意他不必張，真要惹事他也會挑個彆的地方，現在是在學校，人家可能真的隻是來聽一節數學課的。

沈迪和賀程雖然不坐在同一排，但中間隻隔了個走廊，賀程看著是在聽課，實際上盯著他的後腦勺看了很久。

課間休息，沈迪起去廁所，經過賀程位子時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突然停了一下，映川見狀，忙從自己的位子上過來，母護小一樣擋在他和賀程中間，“你又想乾什麼？！”

沈迪上下掃了他一眼，嗤笑了聲，“這麼張做什麼，我又冇說要揍他。”

“沈迪你彆太過分了！”映川難得的加重了語氣。

“我過分嗎？我就是想手，也會等到他傷好之後，這點你可以放心。”

映川還冇見過可以把流氓耍到這種程度的人，“那件事不管誰對誰錯，我們都已經讓步了，你還想怎麼樣？”

沈迪想了會他說的話，調轉了目，看著賀程，“你冇告訴他？”

“我說過了，這件事和他沒關係。”雖然很自私，但賀程有時真的希，小川永遠都不知道，說在一起簡單，但要走下去，是多麼難的一件事，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不能接他們的，父母的不理解是一方麵，其他人的惡意又是另外一方麵。

“這麼護著他，真好，真人羨慕。”沈迪突然不痛不的說了這麼一句。

“我們是朋友，我當然會護著他。”映川說：“如果你再繼續這樣下去，我不會再讓的！”

“朋友？”沈迪玩味的重複著這兩個字，“我看不止這麼簡單吧。”

“什麼意思？”

“沈迪！”賀程突然開口住他，沈迪假裝被他製止，及時收住了話，“冇什麼意思，隨便聊聊。”

他冇那麼傻，開誠佈公的把什麼都抖出去，那還玩什麼，賀程一臉張的表，看著真是比什麼都逗。

賀程說：“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就這麼算了，我們到此為止吧。”

沈迪知道他這句話是說給映川聽的，因為他說的話很，眼神卻一點都不。

“你呢？”他問映川，“你朋友被我打這樣，你也可以就這麼算了？”

“暴力解決不了問題，但暴力誰都會，你要還有下次，我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

“哦。”沈迪點點頭，“可惜我不這麼想，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會有下次的。”

映川頓時漲紅了臉，氣的說不出話來，而賀程，自始至終保持著坐著的姿勢，他知道沈迪不會這麼容易讓這件事結束，他看著他，慢慢的用口型說道：“我等著。”

沈迪很滿意他的答案，笑笑走了。

映川握著桌角的指關節發白，他對賀程說：“你一定要住校，不行我把我位子給你。”

“冇事。”賀程安他，“他就是一時新鮮，等這陣勁過了就好了。”

“可你冇時間陪他這樣耗，還有他剛纔那話什麼意思，說一半留一半的。”

“上之快而已，彆想太多。”

“不行，我找老師去，我一定要讓他安排你住宿，沈迪的位子不是空出來了嗎，找個人換一下總行吧。”

“真冇事。”賀程了他的手指，“快上課了，你先回去。”

映川趕在打鈴前給他倒了杯水，叮囑他吃藥，“反正你有的是。”他臉微紅，不知道是剛纔氣的還是在惱賀程太歡迎，賀程第一次看他吃醋的樣子，一麵覺得有趣，一麵又忍不住的欣。

如果小川能一直在他邊的代價，隻是被沈迪揍幾拳，他甚至覺得那是便宜了自己。

沈迪出來後，越想越煩，雖然這一次上占了便宜，心裡卻冇那麼得意，賀程這種滿腦子骯臟慾念的人，居然也在他麵前裝的有有義，倒顯得他像個拆散有人的惡霸，真特麼讓他反胃。

這樣一種反人類的變態行為哪裡來的，說都是高估了他們，居然還有人信，所以說，映川這小子要麼是真傻，要麼也跟賀程一樣是個變態，他以前居然冇看出來。

他再一次想到了那雙汙濁的手，那個人是死了，可死的並不合他心意，他應該敗名裂後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