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三肋骨(4)
隔天安寧啃著早餐去上公開課,一向是踩著鈴聲進門的,薔薇在位置上朝招手,看著安寧慢條斯理走上來,不由對旁邊的沈朝說:「你說喵是來上課呢還是逛大街啊?張老頭都在瞪了。」
沈朝:「你有見過對什麼事急躁麼——你說我的實驗報告怎麼辦啊?現在就要了!」
薔薇一笑:「兄弟,早死早超生吧。」
沈朝:「……你陪葬?」
薔薇:「我燒紙錢。 」
「有本事你燒真錢給我啊!」沈朝把包拿開讓安寧坐下,「阿呢?」
安寧:「扭到腰了。」
薔薇驚訝:「那腰……都那麼了,怎麼還能扭到啊?」
這時旁邊的C同學靠過來對安寧說:「喵啊,你剛太可惜了,如果早來五分鐘就能見到帥哥了。」
朝「嘖」了聲:「也沒怎麼樣吧,就材好了點。」
後座D:「某,你絕對是酸葡萄心理。」
C:「他好像是來跟老張涉什麼事的?莫非是想要來上我們的課程?」
D:「我先前上去報告時故意停留了一下,他似乎是在跟老師拿上課名單什麼的。」
安寧打開背包隨便說了句,「應該是學生會的人吧?」
眾人均一愣,回想起那架勢,覺得甚像。
薔薇不懷好意地笑了:「莫非學生會終於要做本大的黑名單了?」
C,D,朝:「那你絕對是第一個!」
那天老張的量子統計完了之後,安寧原本想去生工程那邊旁聽一堂醫用課,結果出來發現外面在下雨,三人之中只有沈朝帶了一把小洋傘,蕾邊,中間還有幾朵空的繡花圖案。
薔薇:「你說你這傘是要來幹嘛的啊?它撐太的還吧!」
朝:「我這不是看著它漂亮嘛。」
薔薇:「行。去,去雨裡兜一圈,讓姐姐看看有多漂亮,喵的!你——」
安寧:「嗯……薇薇啊,請不要把它當髒詞的代名詞,謝謝。」
薔薇再次暴走。
最後打電話讓扭了腰的人送傘過來。
:「我扭腰了呀。」
薔薇:「那你就給我扭著腰過來!!」末了加了句,「再多說廢話以後別想讓我幫你點名。」
飛奔過來時,朝笑著拍拍肩,「辛苦了啊兄弟。」
安寧安:「腰沒事就好了……」
眾默。
週三幫導師搬家。這其實是一件鬱悶的事,做好了是應當,做的不好那就是能力問題,說不定還影響「平時績」,安寧跟相偕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裡面已經有兩位同學在了。
導師跟們介紹:「這兩名是外學系的,以後他們跟你們一組,不同系不同課題,但我希你們也能從中互相得到幫助和提升。」
「一定一定!我們一定會互幫互助的,老師您請放心。」這是昨天晚上掛上導師電話後一度詛咒他祖宗十八代全搬祖墳,外加指天發誓如果再回他一句話就跟他姓的人說出的第一句話……安寧窗外好的夏末秋初。
不過安寧想這理系跟外學系完全搭不上一點邊,怎麼互相幫助啊?後來安寧覺得自己很傻,真的,當跟外學系的同仁一起扛著一張桌子往二樓搬的時候深深會到了那句互相幫助和提升的深刻含義……
中途休息的時候,安寧坐在小花臺邊乘涼,一同仁走過來坐在旁邊:「你……李安寧?」
「嗯。」安寧正在慢慢喝水。
「還記得我麼?」
安寧偏頭看,「你是……」也就是不記得了。
對方也不介意,笑道:「上次在麵店裡聽到你跟你朋友的一番對話,印象深刻,只是不知道你——李安寧。還沒自我介紹,程羽。」
每次在「李安寧」前的那一秒停頓總讓安寧覺得暗含意義,於是安寧回答:「哦,我李安寧。」
這時手機響了一下,是表姐的信息:「」,我考,這個念dong啊,我一直念tong呢!你唸唸看,當場笑過去了我!在課堂課上!
安寧念了一下,咬……唔,的確是有點變態的發音。
程羽微微揚眉:「什麼這麼好笑的?」
安寧咳了一聲,想了想說:「上帝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我覺得這句話有道理的。」
冷場。一旁外系的那男生也聽到了,笑出來:「上帝說的話原來這麼有意思的,他老人家還說過什麼話來著?」
安寧:「嗯……整本聖經都是他說的。」
外系兩人:「……」
事後他們自我檢討,怎麼會被個理系的人弄得搭不上話呢?得出的結論是:這個姑娘思路不對。
搬家事件之後安寧整整休息了一天,隔日回家讓母親大人在腰椎骨狗皮膏藥。是本市人,來去也方便。從學校後門坐公車到家只要五十分零十七秒,做過平均差,中位數和眾數,這個答案很準。
晚上在家陪同母親大人看電視,看到一幢老洋房,李太太:「寧寧,這房子真漂亮呶。」
安寧:「嗯,是啊……地板好像是上桐油的……」
李太太:「是啊是啊。」
安寧:「桐油好像燒起來很快的。」
李太太:「……」
恩……安寧承認自己很會冷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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