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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他兩百斤》第28章 少爺(年)滿滿

方滿在爬山的時候琢磨出一套趙諾泓保命攻略, 要盡量避免他自己, 孔缺,趙諾泓於同一空間。其次,他得時刻當孔缺的大掛件, 盯著孔缺還不夠,得哄著, 不能讓腥風雨的濃度超過閘值。

方滿一把攬過孔缺,淡淡道:“誒,你別往我家小缺跟前湊, 就我倆這關系,你還指他對你有什麼好臉啊?差不多得了, 離遠點兒。”

趙諾泓臉難看:“……你和他說了?”

方滿沒理,是憑借自重優勢拉著孔缺的手往樓上走,“小缺er, 走走走,洗澡去,我都快析出鹽晶來了。”

趙諾泓轉頭, 方滿親地攬著孔缺肩膀, 半邊子都掛在他上, 顯得兩人親無間。

趙諾泓想,孔缺真的是方滿經紀人嗎?方滿連行李箱都舍不得讓他拿, 而且孔缺看他的眼神明顯是嫉妒, 他……會不會是方滿的男朋友?

這個猜測讓趙諾泓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晚上睡覺, 他輾轉難眠,往事歷歷在目,每一幀都與方滿有關。

趙諾泓第一次見方滿,是他去《狗頭偵探》劇組試鏡的時候,他迫切地想要拿到一個角,哪怕是配角,為了防止意外遲到他去得非常早,但沒想到他不是第一個到的。

等候室的沙發上癱著一個人,他戴著黑口罩,懶懶地端著手機玩遊戲,玩的是神廟逃亡。

哪怕看不見臉,趙諾泓也能判斷他的外形條件堪比頂級男模,以這樣爛泥似的姿勢癱著,小腹上竟沒有一突出,長在地板舒展開,兩隻腳抖啊抖,一會兒擺“v”,一會兒擺“八”,悠然閑適。

應該有實力的,排除這人的著,他穿的限量版AJ,也夠趙諾泓半年開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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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諾泓局促地和他打了個招呼,他盯手機頭也不抬,飛快道:“誒,您好。廁所在西邊,出門直走,到114號房往左拐。不用謝。”

趙諾泓無法理解這個人是怎麼知道他想去廁所的,總不能是推理出來的吧?

去廁所的路上,趙諾泓心裡湧起強烈的危機,這人的氣質和狗頭偵探的主角茍探太像了,飄逸冷峻,一子“爺味”,察力高得讓人不敢靠近。

趙諾泓大一就簽了公司做練習生,如今是第五年了,唱跳出不了頭,轉而演戲,他的經紀人好不容易為他爭取了這次男主角的試鏡機會,他來之前還算有信心,見了“口罩男”之後突然沒底了。

試鏡結束後,趙諾泓不抱希地準備坐地鐵回家,他的經紀人打電話來,說製片人想約他吃個飯,暗示他穿得好看點。

這個行業,總有些見不得的醃臢地方。趙諾泓夠了糊穿地心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夠了狹窄的出租房和滿地爬的蟑螂,夠了親戚的閑言碎語。

最重要的是,他的腎發育不良逐漸走向衰竭,已經沒有時間留給他慢慢長了,錯過了這個機會他可能永遠不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他不甘心就這麼死去,就算製片人想睡他,他也認了。

結果,製片人真的想睡他,還了其他人一起。

趙諾泓臨時後悔,奪門而出,他被灌了很多酒,跑也跑不快,沒跑多遠就被追上。

那乾瘦的中年男人扶著他,朝他熱烘烘地噴酒氣,“跑什麼,剛不還答應得好好的,哥哥們諒你第一次,會輕點的。”

“孫總,放了我……”趙諾泓眼淚糊了滿臉,“人太多了,我不了這個,孫總,求你了,我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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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總冷冷一笑,示意助理把他扛進去,“都出來做男婊子了就別挑三揀四了,老實點,裡面的人你得罪不起。”

兩個人一人抓著他的腳往房間裡拖,他就像在流沙裡下沉,無論他怎麼掙扎都不可能掙出去,只會越陷越深。

趙諾泓用力扣著地毯,隻想晚一些墜地獄,模糊的視線裡,一雙眼的AJ逐漸清晰。

“喲,孫總!”

“方?”孫總瘦地臉上笑出幾道褶子,“好巧,你怎麼在這?”

方滿道:“不巧,這會所就是我家開的,下面人看您在這強搶民男,打電話問我怎麼辦呢。”

既然方滿出現了,就說明他打算救下他。

孫總道:“方,這種事你應該也見多了,是他自願過來的,可不算強搶,到時候他反過來還得怪你礙他好事呢,吃力不討好。”

方滿:“孫總啊。我告兒您,我今個就要把他帶走,您攔不著。”

方滿說孫總的腔調,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聽在他耳裡發音像“孫子”。

孫總沉下臉,道:“方滿,你犯不著為了這麼一個下賤東西和我翻臉,連你爺爺都要敬我三分。”

方滿嗤笑一聲,道:“您要真覺得這算翻臉,那就翻唄。”

孫總怒斥:“你別忘了你電影是誰投資的!你就不怕我撤資?!”

方滿拽拽地攤開手,道:“撤不撤,您真把自己當蔥了啊?我像差錢的樣子麼?”

……

兩人應該還說了什麼,趙諾泓記不太清了,他隻記得最後孫總被氣走,方滿蹲下來扶起他,摘下口罩,對他笑了笑。

“沒事兒,振作點。”

方滿笑起來的時候,銳利減退,蜂的眼睛溫潤澄澈,皮白得發。那年方滿22歲,憑借南宮青這一角火,被戲稱為“拍戲失敗就要回家繼承億萬家產的大爺”、“行走的瑪麗蘇男主頂配”、“導演圈值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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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諾泓以前一直覺得他們誇張了,見到本人後,才知所言非虛。

他抓住了方滿的手腕,就像抓住了

他記得方滿在片場時運籌帷幄的樣子,他盯著監視的樣子像手握日月的君王。

他記得方滿陪他做腎析,四奔走為他找腎源,似乎只要有他在,所有的事都是小事。

方滿照耀了他的前半生,他就像他理想中的自己,年意氣,勇敢無畏,永遠心懷希,永遠淡定從容。

趙諾泓暗方滿四年,和方滿確認關系的短短三個月就像一場得不真實的夢境。自那件事後,方滿渺無音訊,他日日夜夜地幻想再次和他見面,他一定要和方滿解釋清楚,他不是故意的。

五年了,趙諾泓眼眶發熱,出手抓了抓夜燈的,喃喃道:“就算你材走形了,我也你……我的寶貝。”

——————

昔日意氣風發的大爺,如今長了大爺的形狀。

方滿洗完澡出來,穿上衩,踩著人字拖,往床上一癱,嘟嘟的肚皮垮下來,癱了一會兒,方滿擰開保溫杯,噸噸灌了幾口。

方滿咂咂:趙諾泓好煩。

嚴格來說,趙諾泓長得符合他審的,寬肩細腰大長,笑起來臉上還有小酒窩。一子山茶油的味道,剛開始不喜歡,聞慣了也還好。

趙諾泓是方滿初,也是他一手毀了《異類》,說沒有恨過他,是不可能的。

《異類》凝聚了方滿太多的心,他在裡面以他父親為原型塑造了一個平時不著調關鍵時候意外靠譜的刑警,爺爺自父親殉職後就一蹶不振,這部電影至給了他一點盼頭。

為了讓爺爺早日看見《異類》,方滿拍得很趕,導致期間出過一場重大事故——破戲出了意外,一個特技替演員當場被燒重傷,送到醫院搶救,費時方滿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個替演員沒有救回來,他的名字關明。

關明因為外形條件不好,當了十年替,最大的願是能當一次男配。

如果他能把破點再檢查一次,如果他不為了追求刺激的畫面執意要拍破戲,關明就不會死。

這對方滿造了巨大的打擊,屋偏逢連夜雨,他的爺爺也熬不住了。爺爺在彌留之際,著他的頭,依然不放心地呢喃。

“小滿……知道你為什麼總拍爛片嗎?你的主角……太順了,活夢裡似的。可爺爺喜歡你拍這樣的片子,說明爺爺沒讓你吃苦。”

“爺爺……不想死……好想再照看你一段。可我,要去看你爸爸啦。”

“拍電影……別拍自己,拍眾生。任何藝都一樣。”

方滿頂著巨大的力和痛苦拍完《異類》,這期間接了趙諾泓的表白。

《異類》上映,好評如,狗仔拍到了趙諾泓親他的照片。

他當時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和趙諾泓鬧分手主要是被人罵煩了,他不想出櫃就把消息下去,方滿準備第二天和他道歉,可是趙諾泓半夜發了一篇控訴他潛規則的長微博。

競爭對手落井下石,電影全網撤檔,違約金還是其次,這部電影寄托了太多人的心,如果不被看見,就相當於從來沒有存在過了。

方滿到跑關系,混跡於他最厭惡的酒飯局,在他的嗅覺被煙熏廢之前,電影終於有了一線生機。

但是要重新上映,就必須刪掉一個反派角的戲份,上面的話是,這個人亦正亦邪,容易造政治分歧。

這個角作戲是由關明演繹的,而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方滿堅決不刪,在飯桌上撒了一通酒瘋,直接躥上了桌子,以酒瓶作話筒,劈裡啪啦地把自己和標準模糊的電影審核製罵了一通。

“我就不刪!!!”酒瓶砸地,兩聲脆響,玻璃和夢碎了一地。

這一聲喊穿越五年的時空在耳邊響起,方滿從床上驚醒,轉頭四顧,才逐漸想起自己在哪裡。

方滿有些恍惚,他至今不為當年的決定後悔,可是午夜夢回,心裡還是會有疙瘩,他永遠愧對參與了電影製作的每一個人,愧對爺爺和爸爸的在天之靈,更愧對自己。

接著,方滿聽見肚子咕嚕嚕的聲音。

……他吃飽的時候就沒做過噩夢!

方滿呼噠噠地打開門,準備去廚房摳點東西吃,想了想又停了,準備先和孔缺報備一聲。

一方面是因為他一個月拿孔缺八十萬的基礎替費,合同都簽了,胖這樣確實有點對不起他;另一方面,孔缺喜怒無常,又神出鬼沒,要是被他發現背著他吃,後果不堪設想。

方滿聞著味朝孔缺房間走,正見虔天意慢吞吞地從孔缺房間出來,一瘸一拐的,時不時捶捶腰,似乎剛剛和孔缺進行了不可描述的運

難道,雖然對玉米塞花有著突破底線的魄力,但孔缺其實是1?

看虔天意走路發的樣子,孔缺的技似乎不太好。

“虔天意?”方滿低聲住他。

虔天意緩慢轉,聲音沙啞道:“方——導。”

說著,虔天意以05的倍速在臉上浮現出一個“你也來侍寢啊”的迷之表

方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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