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本是由他拽著，在欣賞他發怒的模樣，直到他說道最後一句，陸霜覺得有些東西該還給他了。

那是上輩子欠他的。

於是陸霜膝蓋往他腹上用力一頂，陳謹弈吃痛送了力道，陸霜揮手在他臉上狠狠落下一掌。

聲響可見力道，門外的唐歡聽得膽戰心驚，心想前麵那一聲原隻是開胃菜。

陸姑娘不讓他難辦，好心前來，卻被自家主子打這樣，唐歡自責地垂下了腦袋。

音落，書房空氣霎時凝結冰。

陳謹弈被打得偏過頭去，足足愣神了好幾秒，待他緩緩直起子來，角有一道鮮紅，滴落到華服上，鞋尖上。

他腦中嗡嗡作響，耳都被這一掌震得生疼。

“陸……霜……？”

他不可置信。

陸霜拿起桌上被陳謹弈爛的那封信，起一角了手上沾到的跡，又打開裝模作樣看了兩眼，道：“殿下找我說這番話之前，也不知道將這信藏好。”

“郎妾意，月下相思啊。”

陳謹弈還有些耳鳴，但也勉強聽得清陸霜在說什麼。

但他顧不得那麼多了，也不想解釋關於陸倩的什麼，裡隻喃喃道：“你敢打我？你敢打皇子？你敢……”

他會被一個人打，他這輩子都不會想到能有這種事。

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奇恥大辱，更何況他陳謹弈是皇子，是未來的帝王！

陸霜見他這副難以置信，無法接的模樣，心裡隻覺得這掌總算是補上了。

前世那把利刃刺穿過的時，何嘗不是難以置信、無法接呢？

至於命，就不要陳謹弈償了，因為複仇最好辦法不是奪走對方的命，而是奪走他最在乎的東西。

所以陳謹弈這世，還是不要眼饞皇位來的好，何必白費力氣。

陸霜微微勾了勾角，道：“這掌本來上次就該給殿下的，可惜上一次殿下正大明地來，我也不好下手，不過這次……”

賤兮兮地拉長的尾音，假裝皺眉思索後又道：“這次二殿下奈我何？要不要告訴聖上啊？”

陳謹弈已經被氣到一種境界，他通都在發，他如何敢告訴父皇，告訴父皇他被一個人打出了？告訴父皇他違抗聖旨在閉期間讓人進府了？

那他怕是要再被關一年閉！

陸霜見目的達，轉便想離去，卻聽見陳謹弈指間傳來按骨的“咯噔”聲。

嗬，拳掌？

陳謹弈是真的起了殺心，所有的緒然無存，此刻隻剩下恨。

再也無法原諒的恨！

隻不過，這次陸霜有所防備。

陳謹弈自知武功在陸霜之下，不過仗著男子的高重會占些優勢，對陸霜出了手。

陸霜得心應手地接了陳謹弈幾招，後又死死鉗住他的一隻手。

陳謹弈滿眼狠之，乘著陸霜雙手回擊的空檔，一手居然往腰上去。

陸霜迅速反應過來，重拳利掌極速落下，可陳謹弈像不知痛一般。

“陸霜，你真的找死，你以為打本殿對你能有什麼好？！”

“饒是本殿起初對你誼有假，那皇子妃一位難道難能有假？”

“嗬，不過，日後你就是像條狗一樣爬著求本殿，本殿也不會給你機會了！”

陳謹弈一麵地自言自語，一麵去扯陸霜的衫。

陸霜才沐浴過，上有淡淡的溫香，陳謹弈舐著角的腥，鼻子深嗅兩口，吸著陸霜上的香味，也不顧自己發冠都被陸霜打散，隻瘋狂地想把陸霜撕碎。

陸霜本隻是中規中矩地還手，察覺陳謹弈令人作嘔的意圖後，便開始不留麵。

真的怒了。

陸霜於是不顧陳謹弈會傷的多重，拿出軍中的搏鬥方式來對付陳謹弈，且每次下手都往位打，不過三兩招，陳謹弈便靠著書桌坐倒下去。

陳謹弈無力還擊，裡還是不願停下，“小白臉得得，本殿不得？臟人還裝高清？”

陸霜拍了拍上的灰塵，其實無塵，嫌陳謹弈臟罷了，“對啊，就殿下不得，殿下對我無非九分利用一分虛，我不屑，不過我妹妹好像不介意，與殿下……似是良配。”

陸霜言罷，自己開了門，步履優雅地踏了出去。

“哈哈哈……你妹妹當然比你好！”

“什麼九分利用一分虛？你以為你陸家現在還算得了什麼……”

隨著陸霜走遠，陳謹弈的聲音也逐漸模糊。

陳謹弈陸霜的背影，都覺得要出來。

他心道：定要殺了那小白臉，要將他淩遲喂狗，要陸霜跪求他臨幸，要生不如死！

方纔靜太大，門外的唐歡早察覺不對，現下裡頭冇了聲響，他便走到門口想關心主子一二。

隻是看到陳謹弈散發靠坐在桌角，角還有糊乾的跡時，他嚇得撞了一下門框，隨後就對上陳謹弈嗜人的眼眸。

“好像，還照顧你的，嗯？”

“主子，什……什麼？”

唐歡頭皮發麻。

陳謹弈接著冷聲道：“還冇看夠？”

唐歡這才反應過來，他正在看著他主子有史以來最不堪的一麵，雙膝瞬間一彎，“屬下什麼都冇看見！”

陳謹弈半垂著眸子，不容抗拒道：“自己去領二十大板。”

這二十大板他還是逃不過！

唐歡猶如晴天霹靂，極想咆哮幾聲來宣泄。

“若不願，你且就去死吧。”

“屬下……願。”

……

陸霜對這前世生活過的皇子府很是悉，陳謹弈閉期間，前後都象征地派了幾個衛軍守著。

雖說隻是象征的，但陸霜還是繞到側麵偏僻翻牆出去。

早春的夜風還是寒極，陸霜翻牆時就想打噴嚏，怕在高太過明顯，生生憋著，待雙腳落地，閉眼仰頭就來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啊啾！”

舒爽過後又拿手毫無形象地了鼻子，抬頭睜眼想趕路時，麵前竟有好大一張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