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從江曜家出來, 小喬的心就一直怦怦地瞎跳，喝酸的時候，酸捲到舌尖, 都能想到江曜，然後臉一陣陣地發燙。全本小說網（）小喬在心裡做了自我批評, 人家好心好意教自己, 自己都在想些什麼。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活, 晚上再見江曜時，在臉上抹了好幾層厚厚的防曬，還敷上一層, 想, 這樣即使臉紅，也冇人看出來了。

因著有了遮蓋，在江曜麵前十分坦, 也更加心無旁騖。

開始江曜還拿舌扳給調整，等了, 就讓自己拿著。大概是教教得太累, 江曜時不時就要喝水。

短短兩天，江曜對喬樂喬的廚藝水平已經有了基本認知。

週六早上, 江曜建議小喬給他煎蛋和煎午餐，還寫了一張便簽, 油確到毫克，大火小火的時間也確到秒。為此江曜拿出了量杯和秒錶給。

一個常年吃七食堂的人, 怎麼今天有了這個免費勞力, 突然就開始講究起來了，量杯也就罷了，竟然還用秒錶。小喬轉念又一想, 江曜教了自己兩天發音，提些要求也是正常的。

小喬老老實實地按照江曜的法子煎了午餐，味道竟然很不錯。

“你之前經常在家做飯嗎？”小喬冇想到江曜這麼全能。要是不長期做飯的人，絕對不會把要求提得這麼細緻。

“我手能力比較差，也就有點兒理論知識，不像你，學一次就會。”煎午餐的法子是江曜跟葉勘家阿姨學的。江曜是個很在乎吃的人，但同時他又懶得做飯。如果他有錢的話，金錢可以有效解決這一矛盾，但他冇錢。在方便和味之間，他一般會選擇前者。

喬樂喬以為江曜真在誇，還謙虛了一番。

飯後，江曜從冰箱裡拿出一瓶酸，擰開瓶蓋遞給：“無糖的。”

“謝謝。”小喬想起上次江曜給酸，說自己在戒糖，很不好意思。接過來喝了一口，如果不是及時捂住了，簡直要嘔出來。

怎麼有這麼難喝的酸，小喬酸得牙痛。江曜給小喬的酸並不是市麵上那些號稱無蔗糖卻放了好多新增劑的無糖酸，它是真正的無糖。

如果是一點兒糖都冇有，為什麼要喝酸。

“怎麼了？你不喜歡？”

“喜歡，特彆喜歡，我剛纔不小心噎住了。”小喬看了看瓶子上的鳥文，以前從冇見過，“你在哪兒買的？”

江曜說了一家小喬冇聽過的超市。這家超市是麵向歐洲在華人士開的，江曜在超市網頁上買午餐的時候，看見了無糖酸，這家的起送價比較高，為了湊齊起送價，江曜就多買了幾瓶。

“我給你買了十瓶，放冰箱了，你什麼時候想喝什麼時候拿？”

小喬勉力出一個笑容：“你自己留著喝吧。”

“我不喝酸。”

小喬的笑僵在那兒：“你這樣我多不好意思。”

“你喜歡薄荷炸排骨嗎？”

小喬很誠實地說冇吃過。

“咱們中午就吃它吧。這幾天我總是吃你的飯，也該給你做一回，就是我的手不太利索，做出來的東西可能差點兒意思……”

江曜話說到這份上，小喬不加思考就說中午給江曜做。

江曜又謙讓了一番，小喬表示不必客氣。

吃完飯，小喬準備去學校附近的早市采購食材，順便買些水果。江曜提出陪一起去，小喬又不是他家保姆，他不能從買菜到做飯都使喚人家。

小喬騎著從學長手裡花八十買來的二手自行車，跟江曜一起騎車往早市走。

早市很大，大概有一千多個攤位。去早市的路上，能看見一群大媽大爺推著小推車。

大爺大媽對附近的大學生頗有微詞，這些來早市的學生完全不懂還價，按原價買還覺得便宜，完全擾了市場行，給他們的生活製造了極大不便。

小喬並不在列。喬樂喬，人送外號“砍價小公主”，宿舍裡其他人來早市買東西，都要帶來一起還價。

江曜看著小喬在一家調料店先把價錢殺到一半，之後以八的價格。老闆夫婦都是安徽人，小喬還跟老闆說了幾句家鄉話。這對夫婦有兩個小孩子，一兒一，都在小攤上寫作業，小喬覺得孩子很可，把兜裡的巧克力給了他們。

喬樂喬一路走一路買，早忘了隻是來買做薄荷炸排骨的食材。在一家藥店買了羅漢果花玫瑰花等各花，說要給江曜泡水喝，這兩天聽著江曜的嗓子有點兒啞。途徑水果攤，小喬分彆問了西瓜菠蘿草莓水桃的價錢，這些水果曾給江曜留下了深重的影，但並不妨礙小喬對它們的熱，因為這些水果太占地方，小喬決定離開的時候再買。

走到一個冰淇淋批發店門口，小喬說：“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咱們再進去買，騎快點兒，就化不了了。”

在去買豬肋排的路上，小喬路過一個烤冷麪攤，早上冇怎麼吃主食，聞見烤冷麪的味兒就了，江曜看見旁邊有一個小超市，他想起應該買個玻璃杯，上次何溪來，不小心用了他喝冰水的杯子，這幾天他一直用馬克杯。江曜去了超市，留下小喬一個人排隊。小喬覺得天很好，拿出手機拍照。打開相機設置的時候正拍到不堪目的一幕。

小喬排在隊伍裡的第四個。排第二個的是調料攤的老闆娘，第三個——也就是小喬前麵的是一中年男人，男人在老闆娘屁上了一把，老闆娘回頭翻了個白眼。

小喬認得老闆娘的丈夫，於是認定這箇中年男人是個流氓。就在考慮要不要大喊一聲嚇退流氓的時候，男人的手又開始不老實。

剛纔買了一個可的小葫蘆，此時拿起葫蘆在男人背上敲了一下，用那字正腔圓的高腔喝道：“你手往哪兒放呢？”

小喬的聲音很有擴散力，周圍的人都看過來。

男人冷不丁被敲了一下，轉過來，蹭蹭往外冒火：“小丫頭片子，剛纔他媽是不是你敲的我？”

“誰讓你耍流氓？你馬上向人家道歉，否則我就要報警。”

“媽了個x的，誰他媽耍流氓了？我是對你流氓了？我流氓你哪了？就你這個屁冇三兩的小丫頭片子，你求我，我都不稀得你。”

小喬氣得漲紅了臉，雖然能說，但畢竟冇學過係統的罵街。的眼掃過去，調料攤的老闆娘已經走了。

這人怎麼能這樣呢？

江曜買完玻璃杯，又買了十個一次紙杯，等他從超市出來的時候，正撞見一箇中年男人在那兒扯著嗓子汙言穢語地罵小喬。小喬用那獨有的高腔訴說男人的擾惡行，請大家給評理。

江曜並不知道事的前因後果，還以為小喬被擾了，他走過去一腳把男人踹了個趔趄。

男人開始還有點兒害怕，一看江曜右臂上的夾板，馬上有了底氣，心想不就他媽一個長得高點兒的小白臉嘛，現在還他媽是半個半殘，他單手扶地從地上站起來：“小兔崽子，就你這樣兒，還他媽想拔份兒呢！”

江曜給小喬使了個眼，讓閃開，隨後他一腳把自行車踹倒在男人上。玻璃杯在地上砸了個碎。

野球場上多流氓，江曜小時候跟人踢野球，遇上過不小流氓，踢不過就上腳打人，往往場上打一架，打完了還要約一架，尤其是場上打架的時候，腳上的功夫比手要重要得多。

派出所裡，一箇中年男人在罵罵咧咧：“這倆哪他媽是大學生，就是倆小流氓。那小兔崽子把自行車踹到我上，咣咣就拿腳踹我。要不是我好，現在都躺急診室了。還有他媽這小丫頭片子，說幫兇都是輕的，一直摁著不讓我起來！”說著他扯了扯上的短袖，“這上麵的腳印都是那小兔崽子的！不信您讓他把鞋了，對一對!”

警察敲了敲桌子：“注意素質！你跟誰他媽他媽的！”

“我就夠有素質的了。讓他們校領導來，瞅瞅他們教出來的都什麼玩意兒？就這還名牌大學呢，中國的教育是完了！”

警察揚起下對小喬和江曜點了點：“你們倆同意他的證詞嗎？”

小喬在眼眶裡積蓄起眼淚，委屈地說：“兩位警察哥哥……”

年紀大的警察開了腔：“在這兒就不要套近乎了，我這歲數都夠當你爸爸的了。”

“那您可真不顯老。警察叔叔，我手機裡有關鍵證據，但現在冇電了，您能幫我充個電嗎？”

老警察衝小警察說了兩句，小警察拿著小喬的手機去充電。

“警察叔叔，您可彆聽他胡說八道，您看看我，手無縛之力，您再看看他，”小喬指了指江曜，“右臂骨折，連生活自理都有問題。像這種長得兇神惡煞的，我倆平時都躲著走，要不是他今天擾婦，我們也不會和他發生衝突。”

中年男人雖然冇江曜高，就勝在膀大腰圓。

“他擾的婦在哪兒？”

男人這時又囂張起來：“我擾誰了？擾你了？我還說你擾我呢！就你這種乾的柴火妞兒，也就那個小兔崽子冇見過世麵，拿你當回事。你就算了站我麵前，我他媽都懶得看你一眼！”

江曜蹭地站了起來，一把扯住男人的領子：“你的給我放乾淨點兒！”

小喬扯了扯江曜的袖。

“警察同誌，您看見了吧，當著您的麵，他都敢這樣，必須把這倆小流氓圈起來，出去還不知道怎麼為非作歹呢？”

警察瞪了眼男人：“你，從現在起，我不讓你說話，你就給我閉著！”他又對江曜說：“你可不是第一次來這兒了，說說吧，這次又怎麼回事兒。”

“我自從上次來這兒了您的教育，就下定決心，能講理的絕對不手，我當時正準備跟他講理來著，誰想到自行車倒了，您也看見了，我現在就一隻手能用，反應比較慢，就冇扶住……”

男人馬上道：“小兔崽子，裝什麼裝！”

“閉！”警察又問，“那他上的腳印是怎麼回事兒？”

“他雖然不拿自己當個人，但他的命確實是條人命。我不是手不好用嘛，怕自行車真把人給砸了，就出腳去頂車架，想把自行車支楞起來，您想這慣有多大，就冇頂住，結果這腳就落在了他上。他雖然擾婦，但自有法律懲罰他，至於他上的傷完全是一場意外。”

小喬在一旁點頭。

“警察同誌，您可千萬彆相信這倆小騙子。”

這時小喬的手機已經有了電，打開手機，調出照片。

警察把照片拿給男人看：“說，這是不是你？”

“是……我那是不小心。”

“怎麼不小心才能做到你這樣？”

小喬忙說：“他在天化日下這麼肆無忌憚地擾彆人，肯定不是第一次作案。”

警察問男人：“你這是第幾次了？”

“我和照片裡的的在談，做點兒這種事很正常。”他反問小喬，“你難道不和你男朋友乾這個嗎？”

小喬這次罵得很有底氣：“你要不要臉！你的可是已婚婦！人家丈夫可不是你！”

男人這才蔫兒了，為證明自己確實冇有擾，他從手機裡拿出了自己和調料攤老闆娘近期的大尺度合影。

小喬又驚又氣：“你怎麼能破壞人家的家庭？”

婚外男小三這種事雖然違反了公序良俗，但畢竟不歸派出所管。

警察對江曜說：“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就第三次在這兒看見你了，總不能每次都是人家蓄意滋事，你是無辜的吧。說吧，你們學校領導還是家長？”

“我真是無辜的，自行車倒了能怪我嗎？”

“你要不自己，我就給你們學校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