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商場掃回宿舍, 小喬又在支付寶上給江曜發了條簡訊，約他晚上一起吃飯，說有考試的問題想請教他, 在眾多表裡選了個自認為還算比較可的，發了過去。

十分鐘後, 江曜回了五個字加兩個標點符號：抱歉, 冇時間。

從“。”可以看出江曜是一個嚴謹的人, 小喬在聊天件聊天時句末從不加標點。

週日早上，小喬買了早點又趕奔了家屬樓，的敲門聲敲得說還休, 含帶怨, 江曜給敲門時，小喬眨著大眼睛對江曜說：“明天《外文曆史名著選讀》就要考試了，我一點思路都冇有, 我覺我要掛了。”相聲演員也是演員，小喬的哀傷跟真的一樣。

江曜頭上倒扣著一頂帽子, 帽簷遮住了他的眉, 他快速打量了下小喬的穿著，問：“你不冷嗎？”

雖然是夏天, 但淩晨五點雨才停，空氣裡殘留著一片氣, 小喬短外的大皮全都暴在空氣裡，確實覺到了一陣涼意。

“也不是很冷。”

“進來吧。”

江曜找到小喬之前用過的杯子, 把他剛給自己熱好的牛倒了進去, 遞給。

小喬捧著牛杯對江曜說：“咱們吃飯吧，我給你買了雪菜包。”

飯間，小喬以為江曜還在生的氣, 馬上換了一種很可憐的語氣：“上次我是怕你看不起我，才那樣說的。其實我特彆需要你的輔導。要不是你教我音標，我肯定得丟人。”

江曜把之前小喬的觀點又重複了一遍：“如果你不讀研的話，冇必要糾結分數，你隻要不掛科拿到學位證就行了。”

“話是那樣說，誰不想考高一點？多總比強，我上大學還從冇考過九十分呢。”

江曜想，小喬可能不是不想留學，也許隻是績所限。

“你真的想提高績？”

小喬狠狠點頭。

江曜問小喬以前的績點多，小喬說了一個不太好說出口的數字。江曜又問以前參加過什麼課題項目冇有，小喬很不好意思地說，隻在孟淵主持的國創項目裡打過醬油。至於論文，不用問，江曜也知道小喬冇發過。

“你這個學期要考幾門專業課？”

“算上老祝的課，一共五門。”

“你其他課都修完了？”

“嗯。”

江曜當即判定以小喬的履曆，申牛劍的一年製授課碩士也絕對冇戲。他心裡多有些失，不過他還是安小喬，現在開始還不晚。

小喬隻是想藉此緩解和江曜的關係，順便增加兩人的相時間，但江曜並不這麼想。

他從箱子裡翻出之前列印的資料，打開夾子，找出三十頁資料：“明天的題大概從這裡出，你先看，有問題我。”

“你怎麼知道？”

“這些資料是老祝論文裡反覆引用過的，照他的格，八會放到試題裡。”江曜並不是對績點很有追求的人，對他來說，夠用就行，他在考試之前對考試範圍之類的從不關心，基本都是考。但小喬不一樣，已經是大三下了，這次的專業課考試要是不能全考到90 ，未來申學校可就太困難了。

江曜給小喬收拾了桌子，把材料用訂書訂好放到麵前，又給放了個小鬧鐘。

“你隻有這一天時間了。”

小喬就跟做夢似地，確實和江曜又和好了，可這和好的方式並不是想要的。剛從被音標支配的恐懼中稍微逃離出來，怎麼又要開始學習了。

江曜在資料庫裡找到材料對應的中文部分，給小喬列印好。

“你先看英文，不懂的地方標出來。中文材料我放這兒了，你最後再看。”江曜給了小喬一份紙筆，“把你其他要考的科目和考試時間寫這兒。”

小喬老老實實寫完，把紙筆給了江曜。有些恍惚，誰談跟一樣呢。

“你要喝咖啡還是茶？”

小喬說不用麻煩了。

“咖啡還是茶？”

“我自己來吧。”

“那就咖啡吧，你好好看材料，中午之前把前十頁弄完。”

小喬很痛苦，寧願去場跑一萬米。追求個人怎麼就這麼難？還帶考試的。

咖啡很苦，不過小喬心裡還是有些甜的。補課雖然很痛苦，但彆人想讓江曜給他們補，江曜也不肯，小喬這麼安自己，心裡又好過了一些。

中午之前，小喬隻搞定了四頁半，這已經是的極限，畢竟裡麵不是普通的閱讀材料，專業名詞太多了。一用腦就容易，但因為江曜佈置的容冇有完，不好意思說吃飯，隻能往裡灌咖啡。

看了一眼正在單手敲鍵盤的江曜，正好和江曜的眼神對上。江曜問：“你了？”

小喬冇好意思答應，說：“你應該也了吧，你想去哪兒吃？”

“你在上麪點吧。”江曜把他的手機遞給小喬，首頁正是外賣頁麵，小喬發現正是第一次給江曜點的那家。

小喬忙說：“我點吧，你給我的飯錢我還冇用完呢，再說我這兒有打折券，滿五十減十八。”

聽小喬如此說，江曜也冇反對。

中午又淅淅瀝瀝地下雨，一直下到九點鐘。

小喬一直在江曜家呆到晚上十點半，江曜主提出要送回宿舍。

“不用了，你手又不方便。”

江曜並冇采納的建議，堅持騎車送回宿舍。地麵漉漉的，空氣裡也帶著一層氣，樹上垂下的水珠落在小喬臉上。他倆並排騎車，誰也不說話，月亮早就藏了起來。

小喬還是比較喜歡沉默的男人。的年太吵了，父母總在吵架，但凡其中一個人說一點兒，都不會吵得那麼厲害，可他們家個個都是極有表達的人，誰也不懂得沉默。

到樓棟門口，林恬和二師兄剛結束親昵，正看到江曜送小喬回來。

江曜告訴小喬，晚上把材料再看一遍，明天去他那兒的時候不用買飯，直接來就行。

小喬看著江曜的背影溶進夜，林恬拍了下小喬的肩膀：“你們在一起都12個小時了吧，怎麼還冇看夠？”

“他手不是不方便嘛。”

小喬和林恬並排上了樓。

林恬看著小喬的笑得意味深長：“你們倆乾什麼去了，你一大早就出去，現在纔回來？”

“江曜給我補課。”

“補課？今天天這麼涼，你一早就穿著短走了，就隻是補課？”

“就是補課。”小喬想，也不想隻補課，可江曜隻肯給補課，有什麼辦法。

夜裡一點，小喬還在看江曜給劃的段落，好幾次江曜對愚鈍的不滿都要口而出了，但到了邊又變了誇讚鼓勵的客套話。

幸虧隻有五門課，最多半個月就結束了，這是能為做的最大努力。再長，可就不住了。